他們雖都不甘,但現實就是如此,強者生存,弱者淘汰!
獸神沒有相助,然而這番話卻讓他們找到了自信,對生活又充滿了希望與期待,雖然失敗了,但回去後努力修煉,下次歷練,再捲土重來。
此時,草地上除了疲於奔命的無天,再無其他身影。
他面沉如水,噬血蟲蟲王和三頭暴猿,已經達成某種協議,所以暴猿才不懼,半道折返,大開殺戒。
從而也更一步瞭解,金色蟲王對於血漿多麼在乎,不惜與其他凶獸聯手,也要將他攔下,這無疑將無天逼進絕境。
在場的人心裡都很複雜,如果不是此人招來蟲潮,那也不會犧牲這麼多人,再換個角度,若不是他,自己等人也不可能安然進入獸神崖。
而且,因為殘殺十二名親傳弟子的事,大部分對無天都沒什麼好感,甚至不少人露出冷笑,或者幸災樂禍!
洛神子和火禪子沒有說話,盯著無天,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在想著什麼。
唯獨韓天一人,臉上掛著擔憂。
他心裡暗罵,該死的傢伙,怎麼每次都能這麼折騰,上次在天蠍嶺折騰個荒古天蠍,這次又折騰出一群的噬血蟲,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同時,心裡又慶幸,幸好之前被這個王八蛋半道丟給師姐,不然現在被追殺的肯定也有自己。
暴猿橫在分界線,雙手抱懷,四目中有著嘲笑與譏諷,且帶著殘忍之色,它已經認出了這個人類,上次給你僥倖逃脫了,這次看你還怎麼逃?
「吱……」
蟲潮席捲,猶如潮水般,緊緊尾隨在無天身後,尖銳的嘶鳴聲,刺耳之極,他耳膜都差點震破了,血流不止!
前有暴猿擋道,後來蟲潮追擊。疾馳間,無天目光閃爍,腦海裡萬千計策掠過,卻沒找到一種能脫身的辦法。
「吼!」
三頭暴猿主動出擊,一步四十丈,力大無窮,地面寸寸離開,泥土迸射,它一拳轟出,拳風剛猛無比,排山倒海而來,極為恐怖!
無天心裡一沉,右手扛著大樹,左臂悍然揮出,力量洶湧而至,不偏不倚,與拳頭硬碰在一起。
砰的一聲,他踉蹌後退三步時,一腳猛地踹在地上,這個地方轟然炸開,呈現出一個丈大的深坑,這才卸去那股可怕的衝擊力!
穩住身形後,無天雙眼瞇起,其內瞳孔收縮,九九極境的力量,再加上近乎完美之境的肉身,暴猿竟絲毫未動,一副非常輕鬆的樣子,顯然還沒用全力。
他的手臂卻已經發麻,肌肉拉傷,若不是有天神左手,骨頭怕是都會被震成碎粉!
而且,體內氣血翻湧,五臟六腑震盪,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喉噥噴出,卻被他生生逼了回去。
據他估計,三頭暴猿最少都有十五萬的力,恐怖之極!
「吱…」
這時,蟲王嘶鳴,它很乾脆,沒有獨自攻擊,帶著一片血色浪潮,快速掠來,無天前後退路,只能朝左右兩邊跑。
忽然,他看著空地外密林的某一處,臉上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那裡灌木叢生,其內有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正愁找不到你們!」
無天冷笑,眸中殺機閃爍,轉身雙腳邁動,筆直的朝蟲潮衝去!
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僅宗內門人一愣,就連蟲王和暴猿都是一怔,心裡同時冒出一個想法,這是已經放棄掙扎了麼?
然而,令眾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在臨近蟲潮之際,無天陡地高舉大樹,瘋狂揮舞,見到這一幕,蟲王頓時露出焦急之色,並立刻發出一道響亮的嘶鳴,而那恐怖的蟲潮,竟自動分開,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蟲王恨透了這個可惡的人類,殺意沖天,連連嘶鳴,下達命令,命蟲潮從後面進攻。
開玩笑,血漿可是它為了突破百朝期特意準備的,如果被這群小弟吃了,那它不心疼死了。
「我怎麼聞到一股很特別的香味?這小子是不是又得到了什麼絕世寶物,所以才引得噬血蟲傾巢出動,追殺幾千里?」韓天咕噥。
其他人也是一樣,都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只是被血紅的蟲潮遮住,無法看清那大樹上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下他們算是明白了,原來炎陽子是奪了噬血蟲蟲王的寶貝,才引動蟲潮窮追不捨。然後,他們又疑惑了,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蟲王如此忌憚與珍惜?
三頭暴猿沒有追上去,四目泛著莫名的芒,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噬血蟲調轉方向,繼續追擊,也不敢用音波攻擊,生怕毀了血漿。無天有了依仗,一路勢如破竹,向密林奔去。
「炎陽子真是個蠢貨,竟敢招惹這些可怕的傢伙,這下他死定了!」灌木中,赤木冷笑道。
潮汐搖了搖頭,道:「聽說炎陽子是靠大長老這層關係,才被冊封成封號弟子,原來我還有點懷疑,畢竟一個能天天在碧波林中部狩獵,一招斬殺公子羽的人,實力也不會太差,現在看來,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廢物一個,沒什麼大作為。」
「廢物何止炎陽子一個,洛神子火蟬子也好不到那裡去,自以為是封號弟子,目空一切,妄想和三頭暴猿鬥一鬥,這下好了,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只剩下幾十個殘兵。」赤木道。
潮汐道:「要怪只能怪那些人有眼無珠,明顯被兩人當槍使,卻渾然不知,死了也是活該。」
「噓!不要講話,炎陽子過來了,小心隱藏,不要被他發現了,等他把蟲潮引走,我們就小心潛伏過去,相信憑我們的實力,突然暴走,要突破三頭暴猿的防範不難。」
然後,兩人縮了縮腦袋,小心隱匿起來,自以為很安全,卻渾不知無天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們,而且,正是衝他們而來。
無天一直都在暗中留意兩人的舉動,見其無動於衷,依然隱藏在那,他忍不住笑了,這不是正是他想要的?!
若是被兩人發現了他的企圖,那憑他們的速度,噬血蟲只有吃灰的份。
戲要演全套,無天不動聲色,佯裝不覺,一邊揮動大樹應付噬血蟲,一邊奮力奔跑。
十幾息後,他扛著大樹,來到灌木旁,並且,故意裝成很疲憊的樣子,半跪在地上,面色蒼白,瘋狂的喘著氣。
他在等,等噬血蟲的到來!
無天這幅虛弱的樣子,自然落入潮汐兩人眼裡,當下心裡皆忍不住冷笑。
跑吧,奮力的跑吧,努力的跑吧,拚命的跑吧,可是,任你體力充沛也總有力竭之時,到那時,就是你的末日。
然而這時,在他們眼裡已是必死的人,忽然轉頭望了過來,且露出兩排潔白的牙。
六目對視,特別是看見那似嘲笑般的眼神,潮汐兩人心下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籠罩而來。
接下來無天的舉動,更是讓兩人大吃一驚。
之前還累得不行,氣喘吁吁的人,忽然之間,生龍活虎,精神抖擻,猛地掄起手中大樹,兇猛的砸了下來,灌木當即四分五裂,旋即,「嗖」的一下,一溜煙就跑了。
「吱……」
尖銳的刺耳聲,宛如催命符般,自前方傳來。
兩人抬頭,面色頓時大變,入目的是一片血色的浪潮,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經過之處,百丈之內成了一片光禿禿的黃土地!
「該死的!」
兩人終於明白被算計了,恨不得將無天十八代祖宗問候一遍,卻已經沒有時間了,一個驢打滾爬起,拔腿就跑,那叫一個利落,宛如屁股著了火一般。
然而,依然來不及了,血紅的浪潮蜂擁而至,粉碎一切的音波,震得兩人直噴血。
潮汐面色冰冷,忽然轉身,精元噴出,一掌拍在赤木的胸口,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急馳而去。
赤木始料不及,一口血噴出,踉蹌後退,瞬間被噬血蟲淹沒。
他瘋狂掙扎,雙目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這個與自己相愛了幾年的女子,竟會忽然對他出手?!
「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明明已經知道潮汐的用意,但赤木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顧撕心裂肺的疼痛,瘋狂的追去,很想問清楚,為什麼要怎麼做!
為什麼這麼無情!
為什麼這麼狠毒!
為什麼這麼對他出手!
難道只是為了自己逃生?!
潮汐沒有回頭,冷漠道:「收起你那些所謂的愛吧,若不是看你有些實力,能幫助我對付火蟬子和洛神子,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本來打算得到地元靈草後,將你也一併解決,沒想到被人搶先了,看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所以才留你到今日。」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相信…曾經的海誓山盟,難道都是假的?!」
頭也不回,潮汐冷笑道:「作為一個者,而且還是拓脈期的大修者,居然還相信什麼海誓山盟,呵呵,你幼不幼稚?既然你那麼愛我,那把噬血蟲引開,讓我感受下你的愛。放心,我會親手殺了炎陽子,為你報仇。」
「呵呵……哈哈……你狠啊!你好狠啊!」
渾身被噬血蟲包裹,骨肉被瘋狂啃食,但赤木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曾經相親相愛的人,曾經的海誓山盟,曾經許下的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原來都是假的!
全是騙人的!
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場空,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一場夢……
他的心很痛,比被蟲潮撕碎還要痛,幾乎已經麻木了,失去知覺了,他卻還在瘋狂大笑,瘋狂追逐,想要剖開她的胸口,看看那顆心究竟是什麼顏色,為何這麼惡毒?
萬蟲撕咬,生命已走到盡頭,他已無力奔跑,卻悲恨交加,恨自己為什麼要愛上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
「諸位同門,炎陽子殘殺十二名親傳弟子的事,全是潮汐一手策劃,被她陷害。啊……我恨啊!!!」
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這段話,然後,他悲呼一聲,被蟲潮無情的吞沒,帶著無盡的悲恨死去,什麼都沒留下,甚至連一滴血液都沒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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