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完全忘記額頭上冒出的詭異光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生物。{}
吞元蛙的強,顯而易見,好處也相當誘人,有了它,開啟體魄輕易而舉,到時變強,就能走出村莊,尋找父母。
可無天犯難了,這般厲害的傢伙,要怎麼降服?
「嗡嗡!」
無天這個想法剛剛生起,陣陣嗡鳴聲傳出,抬頭看去,卻見乳色光芒,忽然分裂出無數道,如蝌蚪般,在半空飛舞,不多時,結成一個巴掌大的五角星,散發出隱晦的氣息。
五角星光芒閃爍,如同一粒星辰墜落,直奔吞元蛙。
吞元蛙掙扎,狹長的眸子中充滿了恐懼,但被光束纏繞,於事無補,五角星瞬間融入它的體內,頓時,其身軀毫光大放,掙扎的動作漸漸停止,仿若生機被抽乾般,眸光黯淡,神情萎縮。
做完這一切,乳光如同燈滅般,消融於天地。
同時,無天識海裡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種感覺,彷彿掌控了吞元蛙的生死,只需念頭一動,便會立刻死亡,這感覺很奇妙,卻真實存在。
「呱呱!」
念頭微動,吞元蛙立刻瘋狂掙扎,驚懼大叫,身軀如同痙攣般,抽搐不止,兩隻如珍珠的眸子,逐漸放大,口中唾液直流,這是身死的徵兆。
無天一驚,急忙散去念頭,吞元蛙立刻停止掙扎,頗為心悸的瞄了眼無天,雙目中不但沒有凶光怒氣,反而充滿恭維,蹦其頭頂,似討好般,長舌捲動,撥弄黑髮。
「降服了?」
無天呆愣片刻,欣喜若狂,同時心中疑惑,這乳光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會從額頭出現,十六年可從沒出現過,再度撫摸額頭,然而並無異樣。
「呱!」這時,吞元蛙從他頭頂躍下,落於一塊碎石上,鳴叫了一聲,身軀當下泛起光芒,大嘴張開,一枚黃豆大,血色的丹丸浮現。
瞧見這奇異的一幕,無天散去腦袋的疑惑,道:「你打算給我?」
「呱呱!」吞元蛙點頭,雙眸寶石般光潔,甚是靈動。
伸手接過血丸,無天頓時感覺到,一股精純的精元,從掌心竄進手臂,流淌至全身,驅走寒冷,心生暖意。
「精元……」
這枚血丸,原來這是吞元蛙之前吞食了噬血蟲,並將其血氣與精氣提煉而出,凝聚成的精元。這東西可相當珍貴,精純而濃厚,包含噬血蟲所有的精華,若是煉化,不說能立刻開啟體魄,最少能夠強健身軀,打下根基。
無天也不矯情,道謝了聲,直接放入懷中。
修煉一途,迎朝陽,納朝氣,效果倍加,無天收起精元,準備清晨朝陽初升,再行煉化。
俯下身,無天托起吞元蛙,入手冰冰涼涼,且帶著粘稠的感覺,定眼一看,原來其身軀上,佈滿了黑色的液體,有些噁心。
「越看越像魔蛙。」無天笑道:「小東西,你以後跟著我,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嗯,就叫小魔蛙怎麼樣?」
吞元蛙呱呱直叫,狹長的眸中,有著濃濃的不屑,彷彿是無天將它與魔蛙相提並論,而不滿。
「那叫小黑?」
「呱呱!」
「看你老是呱呱叫,不然叫傻瓜?」
「呱呱!」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我叫無天,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小天吧。」
「嗖」的一下,吞元蛙跳到無天頭上,使勁撥弄其頭髮,顯然對這個名字很滿意,而無天頭上,片刻間便濕漉漉,黏稠稠。
無天也不在意,正欲離開,目光卻忽然鎖定在那早已化為白骨的黑豹身上,那裡有一道微弱的亮光,一閃而逝,被他捕著到。
掀起屍體,一枚巴掌大,黑漆漆的令牌出現,表面並未紋絡,光滑如鏡,無天走了過去,疑惑的拾起,卻在入手之際,一股冰冷的氣流,陡然襲來。
這氣流很冷,猶如萬年寒冰般,凍人靈魂,無天的身軀,瞬間佈滿了寒霜,且正在快速凝結出冰塊,他心中大駭,想要丟棄,但手掌完全僵硬,無法動彈。
「呱呱!」這時,吞元蛙一躍而下,大嘴一張,咬在無天的手臂上,幾縷血液溢出。
無天頓時感覺,體內的氣流正迅速流失,暖意漸生,身軀稍微能動,便急忙丟掉令牌,那冰冷的氣流消失。
時至片刻,吞元蛙才將他體內的寒氣全部吸收,無天活動了筋骨,餘悸的看著地上的令牌,剛才若非吞元蛙相救,吸走體內寒氣,現在怕是已被活活凍死,成為冰雕。
「呱呱!」
吞元蛙鳴叫,大嘴張開,這一舉動,讓無天心生疑惑,這令牌中的寒氣,也是一種能量?
果不其然,吞天蛙渾身光芒閃爍間,一枚黃豆大般,晶瑩剔透的精元浮現,像是一枚寒星,閃著朦朧的光,絲絲寒意外溢。
無天小心翼翼觸摸,只有淡淡的寒氣湧動,並未剛才致命的氣流,這時緊張的心略緩,將精元放入手心,仔細看了一會,其中蘊含的精氣,非常驚人,可就是不知,能不能吸收,加以煉化。
輪迴大陸有許多超強的體魄,自然有各種精氣,如火靈體,就只能吸收火元素精氣或者木元素精氣,因木生火,具有相生之能。
而這枚精元至寒,屬水元素,只有水靈體、金靈體才能吸收。至於噬血蟲的精元,是由血肉與普通精氣提煉,不具備元素精氣,任何人皆可煉化。
無天道:「小天,令牌內的寒氣,你自己能不能吸收?」
吞元蛙搖著腦袋,算是回應。
「這樣啊!原來獸皮卷記載是真的,初生期的吞元獸,只能吸納血肉精華。」無天愁眉咕噥,目有所思。
「小天,以我身體為媒,能不能吸收?」
「呱呱」,吞元蛙狹長的眸子明亮,點了點頭,靈動非凡。
見狀,無天也不猶豫,一把抓住令牌,冰冷的寒氣,再度襲來,剎那間,身軀僵硬如鐵。不用發話,吞元蛙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刺穿皮膚,寒流順著傷口,湧入其體內。
「小天,你若是能夠煉化這寒氣,增加修為,就不用凝成精元,我暫時也用不著。」
「呱!」
吞元獸激動的點頭,吸力陡地增強,一道道寒流,猶如潮水般,蜂擁而入,其漆黑的身軀,漸漸綻出寒光,一層水霧,蔓延而開。
瞧見笑瞇瞇,非常享受的吞天蛙,無天搖頭失笑,抬頭看向天空,腦海裡不禁回想起,之前卜算出的那一幕。
「巨峰…宮殿…巨手…這些究竟是什麼呢?而父母又在何地,為什麼從來沒有來看過我。」
無天默默想著,不知不覺,睏倦襲捲,躺在地上,進入夢鄉,其額頭的那團光,再度隱隱閃爍,吸納月華。
……
噠噠…
天邊剛泛白,半山腰中,便有一道身影行在林間。
「真倒霉,出來一個時辰了,都沒有碰上好的獵物,看來只有去山巔瞧瞧。」
這是一名大漢,能有八尺高,****著上身,肌肉隆起,呼吸間,如同虯龍游動,充滿爆炸性力量。
「想我龍河,好歹也是脫胎小成期的者,還要為那些凡夫俗子打獵,供他們吃穿,養他們一生,我又不是他們爹,幹嘛這麼賣命。」
此人正是龍村唯一的者龍河,一大早起來打獵,沒碰到一隻合適的獵物,要麼太強,要麼不能吃,讓他的心情糟糕到極點。特別是想起,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煩躁之極。
「無天?」
龍河站在山巔的一棵大樹旁,鄙夷道:「廢物就是廢物,居然能在這裡睡著,怎麼不被妖獸吃了,我也減輕一份負擔」。
「那是?」
龍河的目光,鎖定在無天手中的那枚令牌上,眼中有著一抹疑惑,旋即,像是想起什麼,眸光湛湛,身軀不斷顫抖,臉上充滿激動之色。
「真是它,沒想到傳說的東西,會在無天這個廢物手中。嘿嘿,這下發達了……有了它,要在火雲宗或者炎宗混個執法長老,完全沒問題,到時就不必為那些該死的村民,當牛做馬。」
腦海思緒閃過,最終龍河面容一正,平靜無奇,左手負後,大步走出。
「呱呱!」
腳步聲驚動了吞元蛙,同樣將無天驚醒,本能的回頭,卻見龍河走來。
「天兒,你這孩子,怎麼在這裡睡覺,不知道這裡夜晚妖獸出沒,要是你有個三長二短,我怎麼和龍山老爺子交代。」龍河罵道。
無天捎了捎頭髮:「河叔,這麼早就出來狩獵,真是辛苦了,村裡要不是有你,怕是都要餓死了。」
「不辛苦,龍村本就是河叔的家,村人都是我的親人,只要大家衣食無憂,我再辛苦也值得」,龍河面容坦蕩,語氣剛正,目光一轉,驚奇道:「天兒,你手上是什麼?怎麼有點眼熟。」
「這個呀,天兒也不知道,昨晚無意中撿到的,好像是一個令牌。」這時,無天才發現,經過吞元蛙一夜的吸收,神秘的令牌,不再那麼寒冷。
龍河目露迷惑,道:「好像在那裡見過,給河叔看下。」
「嗯。」
無天起身,不疑有他,將令牌遞了過去。
而就在龍河抓住令牌之際,負在身後的左手,陡然揮出,拍在無天的胸口。
「河叔,你……」一口血吐出,無天雙目圓睜,難以置信。
無天實在無法相信,這個平日裡和和氣氣,善待村民,照顧大家的人,竟會突然對他出手。
「無天,可別怨我,這個令牌的意義非同凡響,不容半點洩露,所以你必須死。」龍河獰笑,掌間光芒閃爍,一股巨力湧出,無天面色一白,血液狂噴,橫飛出去,墜入懸崖。
而在墮入懸崖的那刻,無天意識模糊,昏死過去。
「哈哈!辛苦半輩子,老天終於開眼了,賜我這樣的重寶,哈哈!!!」看著手中的令牌,龍河狀若瘋癲,狂笑不止。
興奮的龍河,絲毫沒注意到,身旁有一隻恐怖的生物,正用那充滿恨意的雙目,仇視著他。
「呱。」
一個黑影竄起,如同閃電般,直奔龍河那拿著令牌的手,它雙顎大張,露出潔白的鋼牙,幽光閃爍。
「卡嚓」一聲,血液狂飆,黑影咬著緊握令牌的手,迅速的躍下山崖。
「啊!我的手。」
山巔之上,一道痛苦的慘叫,響徹天地,叢林之中,鳥群驚飛,妖獸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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