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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1 鴛鴦交頸 文 / 糖水菠蘿

    ps:以後每晚八點~大家不用一直刷新等啦~~~

    因為被花戲雪糊了一臉狐狸尿,我不得不去溫泉裡洗一個澡,泡了一個時辰後渾身暖洋洋的。

    出山時,我跑去十八的墳上跟她道個別,清墳不遠處一盞燈籠高懸,燈籠下架著一口大鍋,沸水咕嚕嚕響。

    旁邊有封字跡蒼勁的信箋:寺中無葷食,見諒,祝新春吉,獨孤濤。

    我掀開鍋蓋,迎面撲來一陣甜香味,沸湯上架著糕點甜食,還有幾盤醃製的醬菜,我搓搓手,開開心心的坐了下來,一頓朵頤。

    吃完跑去十八的墳前,自言自語了幾句,然後哼著小調,心情甚好的出山了。

    眼下最緊要的事是去顧閒花莊找北風,他一定恨死我了,不過車馬行現在門庭冷落,明天都不一定有人,今晚還是得呆在德勝城。

    已經很晚了,街上卻熱鬧無比,到處都有小孩在嘻嘻鬧鬧,姑娘們三五成堆,圍在一起聊天,一些大商舖特意準備了許多活動供人參與遊玩。

    我在山下過的第一個春節是在宣城,和湘竹姜嬸一起過的,當時為了節省開支我沒有買煙花爆竹,拉著湘竹去柳清湖邊玩,看哪家哪戶的煙花更大更好看。

    那時節,流金∼璀璨,今佳節,形單影隻,命啊,這就是命。

    我買了一捆肉串,在路旁擺下乾元星陣,左右無事可幹,打算找那三個女人算算賬去。

    在春鳴山時,從她們的對話裡知道她們大過年的不在家裡呆著是因為高晴兒要找丈夫。黃珞隨黃大霸一起去青林縣賑災,中途無聊就跑來了。

    黃珞性格太過尖銳,喜歡當出頭鳥,她們還叫她小姐,顯然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不知是對衛真情深似海,還是她眼高於頂。

    跟她的交道我勝多輸少,但若不是因為她橫插一腳讓手下綁架我,我也不可能被楊修夷遇上,興許連誅神殿都發現不了。可見人生百折千繞,今日種種都是由無數的因緣造成。錯開一步,差以千里。儘管如此,但如果不是春鳴山遇見,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女人。

    黃珞罵十八的那幾句話,我當時有事無心計較。如今沒事幹了,我不跟她算算如何對得起我這二一添作五的掌櫃身份。

    高晴兒,這個女人我想到她的臉就一肚子的氣。

    我這輩子最看不起忘恩負義的人了,她高晴兒就是活生生的一個。當初在山洞裡,我和十八救了她們,之後是怎麼待我們的,一想到高晴兒和十八的那些針鋒相對,還有她對楊修夷說的那些話。我就想一腳把她踹天上去,再念個舞天咒看看會有什麼效果。

    至於吳挽挽,在她家白吃白住了那麼久。我恐嚇歸恐嚇,總不能真的下手,恩將仇報。雖然我知道楊修夷幫了吳家許多忙,一張大單子的零頭就夠給我們交借宿費了,但畢竟他是他,我是我。

    吳府是德勝城的大戶人家。比尋常百姓氣派的何止十倍百倍。

    我摘了帷帽,脫了衣裳。從後牆翻了進去。

    整個吳府燈火明亮,所有的房間都被點了蠟燭。院子裡掛滿大紅燈籠,高架桐油燈台隔著距離擺上一尊。

    山下習俗年三十是要守歲的,一般都是聚在一起玩牌聊天,或找些人奏曲跳舞唱花戲。

    我現在去找她們三個可能不好下手,我打算去大哥呆過的那個院子裡坐會兒。曹琪婷和二哥應該已經回去了,眼下還在回浩尚的路上顛簸吧,不知今夕今夜他們是何種心情……萬般傷懷翻湧而來,想著還是回我呆過的那個院子吧,楊修夷應該也走了。

    半路折回,走的是那晚去找大哥時特意選的僻靜小道,結果沒走幾步,便撞見了一對正在鴛鴦交頸的男女。

    不論是誰,上去打擾人家總是不好的,我便擺了個清心陣,摸了包玉珄糖悠悠品著,邊睜著眼睛觀望這活色生香。

    看著看著不由臉紅,兩人都是站著的,女人趴在牆上,男人在她身後扶腰。女人的叫聲很壓抑,不敢放太響,男人的律動很賣力,而且,貌似好久了……

    狼告訴我不應該胡思亂想,因為和楊修夷已經沒可能了,可是身體仍是不由自主的一片燥熱。

    我趕緊又摸出一包梅干一口一口往嘴巴裡面塞。

    又過了會兒,男人低歎了一聲,似乎到極限了,女人疲軟的彎下了身,男人扶起她,一頓唇舌纏綿。

    我看著趕緊又捧起梅干一口一口往嘴巴裡面塞。

    結果就在這時,他們的臉從黑暗裡稍稍露了出來,我登時便被梅干嗆了個半死,咳的滿臉通紅。

    他他他,這男的,他不是那個俊美到不行的吳二公子麼!

    她她她,這女的,她不是那個傲慢又可惡的吳四小姐麼!

    他們,不是兄妹麼?!

    我拍著胸口,隱約記得吳二公子是有妻室的,似乎叫唐采衣來著,那日我爬牆時吼住我的那個少婦,模樣氣度看著比這吳挽挽簡直要好到天上去了,要是不盤髮髻,將頭髮披散下來,指不定比這吳挽挽還要年輕一些。

    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對可是兄妹啊!

    呃……

    腦中忽然冒出一句話:「我們沒有上輩子,我們是初杏山澗最古老純淨的靈,先祖踏遍河川萬土才將鴆骨修羅場選在這,只有這樣的我們才不會受月家近親成親所累,才不會變蠢變傻,才能得以承缽月家血脈,我們死後,也不會有來世的。」

    我爹和我娘,似乎也是,兄妹來著……

    可惜的是我,我這個靈,到頭來還不是又蠢又傻麼……

    這對兄妹穿好衣裳後開始互訴衷腸,對於這類情話,我是這只耳朵進,那只耳朵出,又不是楊修夷說的,我才懶得聽。

    他們離開好久後我才從陣法裡出來,渾身仍是燥得慌,分明那麼冷,卻又那麼熱,感覺怪怪的。

    胡思亂想走了一段路,卻見前面又有一個黑影,高大魁梧的像只熊,比衛真還要衛真,還是只蹲在假山上的熊。

    我無聲無息的飄了過去,他目光定定的望著前方,根本沒注意到我。為了不節外生枝,我便無聲無息的飄走,飄著飄著覺得不對勁,回過頭去,他那雙眼睛從前方移到了我身上,眸色晶亮的像狼一樣。

    四目相接,我不打算打破沉默,他似乎也沒這個打算,頓了頓,我繼續淡定而無聲的開始我的飄飄之旅。

    卻聽耳後風聲疾勁,我的腳踝登時一痛,整個人趴倒在地。

    他跳了下來,聲音低沉嘶啞卻很顯年輕:「你是誰。」

    我眉目一凝,滿園的石子登時飛起,衝他打去,他反應也不慢,左躲右閃之際嘲諷道:「哦?會點玄術麼,不過看來火候太差。」

    我氣惱,不斷控制石子去打他,出乎我意料,石子的速度竟越來越快,甚至超出了我的控制,急轉之間的勁道也加重了許多。

    黑影漸漸有些吃不消了,我停了下來,石子也漸漸停下,稀稀落落的跌回地上。

    我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他卻沒有感謝我的不殺之恩,反而又飛來一樣……刀片!

    這次擊中的是我的腰,我不可抑制的發出了一聲慘叫,臉色慘白的扶住了石頭。

    倉然回過頭去,他已經不見了,抬起頭,一道朦朧的白色氣道劃過天際,好快的輕功!這不止比楊修夷和花戲雪還快,這更勝於師公了!

    就在這時,眼前忽然天旋地動,一雙大手貼著我的腰背,將我橫抱了起來,大步往前衝去。

    身旁場景飛快後退,黑暗中只能看見他白皙的膚色和清俊深邃的五官輪廓,但是他身上特有的杜若清香,我再熟悉不過。

    強烈的寒意和劇痛從腰間傳來,我止不住的發顫:「楊修夷?」

    「先忍著。」

    「你還沒走……」

    「先別說話!」

    他速度很快的回到小院,厲聲大喝:「準備紗布熱水頊酒薑湯貴妃醉和九葵草,快去!」

    幾個隨從忙點頭,他將我放在軟榻上,我的戰戰發抖將整個軟榻都晃動了起來,冷汗和血一層層外滲,我痛的滿臉是淚,咬著牙齒不說話。

    他單手摟著我,單手幫我脫衣裳,因為穿得太多,他不知從哪個角落隔空抓來一把剪子,將它們全剪了,剩了件中衣給我。

    他用被子裹住我,抱在懷裡,忽的怒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痛的!」

    我抽泣了兩聲,委屈的看著他:「你吼什麼吼……」

    「在我面前你忍什麼?痛就哭出來啊!」

    我越發委屈:「我這不是在哭麼……」

    他暴喝:「我讓你哭出聲音!」

    我抽噎了兩下:「那你不要後悔……」

    他喘著粗氣瞪我,我張開嘴巴:「哇哇哇……」

    他將我摟的更緊,臉頰貼在我額上,不時湊下來吻我的眼淚,我死攥著他的衣裳,將滿肚子的辛酸心痛盡數流在他懷裡。

    小劇場

    楊修夷:什麼輕功比我快,那是被我丟出去的。

    厲誠(野人舞):就是比你快,就是比你快,就是比你快——

    厲誠:啊——!

    (一道朦朧的白色氣道再次劃過天際。)()i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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