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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商主(三) 文 / 糖水菠蘿

    古謄被楊修夷從二樓摔下,砸到一個豆腐羹小攤,循著路人怒聲叱罵的方向追去,遠遠能見到一個跛腳身影。

    如今不可能再大咧咧跳上花戲雪的背了,饒是他輕功本事再高,帶著穿得像熊球的我,腳程也慢了許多。

    他可能看不過我喘氣的模樣,說道:「要不你坐在這,我去把他捉回來。」

    我搖手:「別驚擾他,我想偷偷跟著他。」

    一條手絹從上空飄來:「你擦下虛汗,我去跟著。」

    我接過手絹:「謝……」眼角餘光瞟到那小子身影又跛著回來,忙起身將花戲雪拉到一旁菜販後。花戲雪不解:「他怎麼又回來了?」

    我想了想:「掉錢包了?」

    「不像,掉錢包走路都是低頭的,你看他的腦袋昂得多高。」

    「流鼻血了?」

    花戲雪牽起我:「他還想回玉雲酒樓去,跟我來。」

    玉雲酒樓迎客大門共開六扇染金柚木,門口被那些商賈們的馬車轎子和手下給擠得水洩不通。我們跟在古謄後面,他推開擁擠人群,往大廳斜側貓去,拉住一個路過夥計:「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褐衣,這裡留著兩撇八字鬍的男人?」

    「這樣的人我們酒樓&{m}到處都是啊。」

    古謄比劃道:「他模樣六十歲左右,個子大概這麼高,這裡別著一串黑穗兒。」

    「沒有沒有,沒見過。」

    古謄又依次問了幾人,未果,他獨自走向偏僻樓梯處躲著,我和花戲雪正納悶不解的時候,他突然躥起將一個端著茶水經過的夥計拍暈,隨後脫下那夥計的衣服換上。蹲身抹了一手塵土糊自己臉上,轉身往二樓大堂跑去。

    樓梯上去是不起眼的斜角口,我們跟上時。大堂正上方的十六張黃花梨木香椅幾乎坐滿,楊修夷端正坐在原位。手邊茶案上多出一摞墨藍色賬薄,他淡淡翻著一本,動作優雅隨意,眸色卻很認真。

    雖然隔著很遠,卻仍把我看呆了。沒有豐叔的照料,他的著裝不像以前那般精緻到細枝末節,但清俊五官和孤高氣質令他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卓然不群出拔脫眾。相信他穿著粗布素衣也定能如玉凌於瓦礫之中。

    花戲雪扯我一下:「看入迷了?」

    我側頭看他:「啊?」

    「那小子躲那邊去了。」

    我眷眷不捨的再看楊修夷一眼:「嗯,追吧。」

    從斜角繞到三樓木梯,古謄又蹲在了角落,怕被他發現。我們藏身在了拐彎處的紅漆廊柱後。過去半會兒,見古謄沒有反應,我忍不住趴在木梯口,再度往二樓大廳望去,瞅到那抹清俊身影心裡就無比開心。

    花戲雪將我拉回來:「就這麼好看麼?」

    我忙不迭點頭:「嗯嗯!」

    「崇正郡跟我們無關緊要。還有兩個多月就能離開,你們這麼認真做什麼?」

    我一眨不眨的盯著楊修夷:「因為師公說過,在其位,謀其職,不管喜歡與否。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和最後,這是一個人的擔當和責任。」

    頓了頓,回頭看向他,猶豫問道:「狐狸,你是不是知道獨孤和十八之間的事情了?」

    他淡淡看我一眼:「嗯。」

    「那你也知道……」

    他輕輕一笑:「獨孤回來時身上的媚藥我聞得出來,野猴子你居心不良啊。」

    我不敢看他,結巴的問:「我,你,那,那獨孤是什麼態度?」

    「什麼話都沒說,放心吧,他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我冷汗:「他本著救人的好意,哪跟始亂終棄扯得上關係,而且,我怕的就是他的不『始亂終棄』啊……」說到這,覺得自己好矛盾,心煩意亂的回過頭,朝古謄望去,一愣,「那小子人呢?」

    「去上面了,跟我來。」

    三樓全是客房包廂,古謄躲在一個落地長瓶後,手裡捏著一個青判結,正在捏弄結須。不多久,一個身影探頭探腦從最末間客房裡貓出:「臭小子!你不知道老夫在忙啊!」

    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一時想不出來在哪聽過。

    古謄急道:「師父,我闖禍了,我們快跑吧!」

    那背影撓了幾下後背:「闖什麼禍啦?」

    「我想害人打架,結果被人抓包了。」

    背影不耐煩的揮手:「屁大點事,行了行了,快去給我把風,老夫這邊還有正事!」

    「哎呀!師父!那幾個人太厲害了,你還是快跟我走吧,我怕他們要找我麻煩啊!」

    「誰敢你找麻煩!嗯?敢找我徒弟的麻煩!我不剁了他!」

    就這語氣!我福至心靈般終於想起,原來是這老頭!

    我幾步跳了過去:「風華老頭!」

    身影極快回過頭,眉眼口鼻如是,不過那一臉他自詡驕傲的白色長鬚消失不見,變成了兩撇怪異的黑色八字鬍,看上去尤為滑稽,我愣了愣,隨即捧住肚子指著他大笑:「哈哈哈哈!」

    沒等我笑夠,他雙手擒住我雙肩,從詫異變為激動:「你,你不是玉尊老怪那丫頭麼!」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捏住他的一半八字鬍,稍一用力就撕了下來:「哈哈哈!老頭,你沒鬍子的模樣,好像公公啊!」

    腦門就要挨一下,花戲雪快他一步將我往後拉去,風華老頭手掌落空,抬起眼睛:「咦,這俊小伙是誰?你相好?」

    我擦了擦眼淚,生出許多親切感:「老頭,你怎麼在這呀?」

    他一哼:「老夫為什麼不能在這。」

    「可是……」

    他伸手探來,在我腰上和袖子裡亂翻:「死丫頭,這麼久不見,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啊,沒有的話,來點銀子也好。」

    我忙將他的手拍掉:「我哪能知道會在這裡遇上你呀。」

    這時,傻在一邊的古謄貼在他耳邊說道:「師父。二樓那個商主,是她們認識的,一定有錢。」

    我頓時瞪去一眼:「你這個臭小子。我還沒找你算賬,風華老頭。你這個徒弟把我……」

    話說至一半,一陣風忽的捲來,把我帶走,倉促間看到花戲雪俊容一臉錯愕,呆愣了一下,旋即追來。

    幾乎就瞬息的功夫,風華老頭已帶我躲在了二樓廊道後。他奪走我手中的八字鬍。邊貼臉上邊打量楊修夷:「又是個俊小子,也是你相好?我能多要點見面禮麼?」

    我橫他一眼,轉頭看向楊修夷,忽的一怔。不同於先前的靜謐,此時大廳吵成了一鍋,而且都是衝著楊修夷,有幾個男人激動的面紅耳赤,甚至捋起了錦衣大袖。如果不是有人攔著,可能就要上去揍他了。而楊修夷卻如若未聞,視若無睹,仍是雅持著端正卻又給人慵懶之感的坐姿,淡淡翻著藍色賬薄。面色平和,如閒茶喝水,閒庭散步一般。

    風華老頭弄完鬍子,皺眉道:「看情況有點不對勁啊,要不要老夫上去幫這俊小子教訓那群肥頭大耳的有錢人?」

    不等我拉他,剛趕來不久的花戲雪先拉住了他:「用不著,你還是躲這兒吧,別出去招人煩。」

    我掩唇一笑:「就是!」

    這時楊修夷放下手中藍薄,抬起頭,幽眸橫掃了一圈,清徐聲音蓋過滿堂喧鬧,沉聲道:「有意見的可以提,我沒攔著,不過我基本不會聽,渴了自己喊茶,茶水我包。」

    一個玄色衣衫的中年人一臉激憤的說道:「商主,你這樣不是斷我的後路麼!你讓我一家老少怎麼活啊?」

    他身旁的富態男人緊跟著怒罵:「那茶葉都是我的特供,你憑什麼讓塘東的花家也摻和進來!」

    「鹽田在三十年前就是我程家的,如今要我分出來轉賣,我告訴你,你做夢!」

    ……

    罵罵咧咧仍在繼續,我聽得火大,真難想像以楊修夷的爆脾氣居然能忍受這些。

    風華老頭推我一把:「小丫頭,你也不上去幫幫他,真沒義氣,跟你師父一個德行。」

    我用手肘撞掉他的手:「你這老頭,歲數真是白長了,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再愛管閒事也不能插手啊,而且他又不是處理不好,他是懶得計較,我現在出去撒氣,只會害他丟人你知不知道。」

    他定定看著我,忽而一笑,伸手在八字鬍上捏了捏:「你真是玉尊老怪教出來的?怎麼看都不像嘛。」

    外人面前,自是要為師父爭光的,我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師父很自謙敦厚的,表現出來瘋瘋癲癲,其實為了掩蓋他的不世才華。」說完指向古謄:「但是,我一看他這賊頭鼠腦的模樣,就知道他是你教出來的!」

    「你這丫頭……」

    我忙道:「閉嘴!」忽然這麼不知禮教,是因為此時空中突生一物,竟是一隻靴子,朝我的楊修夷直直扔去,實在太快,我根本措手不及。好在楊修夷神思敏捷非同常人,那靴子飛至一半,旋即按照原來路徑返還而去,不偏不倚掉在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精瘦男人頭上。

    幾個官府衙役頓時朝那男人奔去,架起他左膀右臂,那男人旁邊的幾個富賈攔住他們,發生了肢體碰撞和言語爭執。一個衙役望向楊修夷,楊修夷頭也不抬,語聲冰冷:「扔他需要商量麼?」.

    謝謝萱少的長評!!好喜歡!!

    為了這個長評我會加更的!!!努力努力~~~玉尊仙人請賜予我神力,叩拜!

    另外,這幾章有些平淡,再過幾章就開始劇情高朝啦~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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