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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四女之爭(三) 文 / 糖水菠蘿

    在宋十八旁邊坐下,她始終低著頭,我不知如何來個開場白比較穩妥,便輕咳一聲。(八是所有的網站都叫八.零.書.屋)她抬頭,眸中有顯而易見的詫異,語聲卻很清冷:「是你,風水輪流轉,開心了麼?」

    師公說,冷漠是所有情緒最好的偽裝,果真不假。

    我笑了笑:「我最擅長幸災樂禍和痛打落水狗,你說我開心不開心。」

    她頓時秀眉一擰:「田初九!」

    我微微一頓,收起壞笑,輕聲道:「十八,我從來不喊人姐姐,但是我心裡把你認作了姐姐。」

    這套變臉神功得意於楊修夷的言傳身教,頓時把宋十八弄懵了:「……什麼?」

    我伸出手指:「一,我跟你很像啊,我們都不漂亮,但是我們皮膚都很好。二,你是我遇到過的那麼多個女人裡,身材跟我最像的,不是說你腰粗,是你胸部小啦。三,你說得對,我們性格很投緣。四,其實不瞞你說,我以前被某人說丑,氣得差點就去當你的同行了。怎麼樣,還要不要我這個妹妹?」

    她直直的望著我:「初九……」

    我看向她的雙手:「這獨孤濤真是的,分明知道你不會跑,居然還把你捆成這樣。」

    她搖頭,m:「不是他綁的。」

    我盯了小半會兒,一笑:「管他的,看著,我給你露一手。」

    說完,我用手指在繩團裡微微一勾,挑起另一結拉了兩下。她手裡的繩子頓時鬆散。

    她鬆動兩下手腕,豎起大拇指:「厲害!」

    我得意一哼:「天下沒有我解不開的繩索!」

    講到這,我就有些忘形,左右無聊,便準備將我所認知的結扣都搬出來與她賣弄一番。將繩子握在手上,剛打了一個梅形結扣,就要開講時,卻遠遠聽到一聲嬌滴滴的「琤哥哥」。

    循聲望去。正好看到任清清那只白嫩嫩的爪子搭在楊修夷的胳膊上,我霍的起身,心中升起一把火,待我衝到他們面前時,楊修夷已輕巧抽身:「任小姐。」

    連我這麼笨的人都能聽出語氣中的生疏,任清清卻毫無感知,嬌俏一笑:「琤哥哥,你和獨孤哥哥聊夠了沒,在這裡總沒有繁忙事務了吧。」

    我瞪著楊修夷。他眉目含笑的看我一眼,轉向她:「任小姐有何事要與我商議?」

    任清清不悅的皺起眉頭:「琤哥哥,先前我叫你楊公子是我不對。但如今我都喚你琤哥哥了。你不打算再喊我清清妹妹了麼?」

    腳一軟,幸好楊修夷及時扶住我,不然我一定摔得很難看。我瞪一眼他,再瞪一眼他,巴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彈在他臉上。清清妹妹。乾脆叫親親妹妹算了。

    越想越氣,我真想狠跺一腳,哼的一聲轉身離去,但卻沒有做出。一是因為這樣太過小家子氣,實在對不起我這世外高人的身份。二是因為我不確定楊修夷這心高氣傲傢伙會屁顛屁顛追來。然後軟語哄我,萬一沒有。我又得丟人。三是因為我不想輸給這任清清,該被氣走的人才不是我。

    我伸手挽住楊修夷的胳膊,學著她的語氣:「琤哥哥,我餓了!」

    由於貼得近,能明顯感受到他身體一僵,臉色卻平淡無波,他回頭一笑,如春柳低垂湖面,微點起一圈漣韻,淡雅到極致:「餓了,想吃什麼?」

    我又學著君琦,擠出一抹柔媚笑臉:「什麼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他點頭:「嗯,那你等著。」說完唇畔垂到我耳邊:「笑得醜死了。」

    我:「……」

    雨勢來得很快,嘩嘩直下,好在不遠處就有一個山洞,聽宋十八說是一百多年前用來防官兵所挖。總之規模很大,別說五十多人,就是五百多人也是容得下的。

    我仍在啃楊修夷為我烤的野雞,他採摘的香草很有講究,每次都能烤出不同的香氣。花戲雪坐在一旁,垂涎欲滴,雖然不久前被他狠揍過,但看他這模樣,我實在於心不忍,扒下一條雞腿給他,卻反被他嫌棄手髒,寧可饞著。

    真是只怪妖。

    楊修夷仍和獨孤濤在那邊聊東聊西,任清清也在,高晴兒也在,本來我也在,但著實覺得他們的話題太深奧,不適合我這類白癡。索性縮在這邊和花戲雪,宋十八一起聊些奇聞異事,結果吸引了一大堆聽眾,還有那個討人厭的綠衣雙刀姑娘。

    以如廁借口把宋十八拉到洞門,細細打聽那綠衣雙刀姑娘的來歷。名叫未錦,湛明堂六將排行老五,慣使雙刀,沒有王悅之那麼顯赫的身世,她的上位靠的全是一身真本事。

    宋十八問我怎麼回事,我將二一添作五那日清晨發生的事情如一相告,她聽後靜了很久,沒有說話。我握住她的手:「十八,雖然你們交情不錯,但這筆仇我不能不報。」

    頓了頓,我又道:「我把我的故事說了些給你聽,你也要跟我說些你的事。」

    「我的事?」

    我細細觀察她的神色:「比如,你的身世,你的父母呢?」

    她搖頭:「我沒有父母,我自小是個孤兒。」

    這多半在我意料之中,我卻故作訝異:「啊?」

    「義父將我撿到,撫養我成人的。」

    我一喜,不動神色道:「你還有義父?是誰呀?」

    她微微歎氣,目光轉向洞外雨簾:「義父,就是風雲寨的大當家,不過他現在在養病,基本不過問幫裡的事情了。」

    「大當家,那應該很有名氣吧,叫什麼,興許我聽過呢!」

    「叫宋積。」

    我差點沒坐穩:「送雞?」

    花戲雪會開心瘋了吧……

    她眉心微皺:「是叫宋積,你怎麼了,難道我義父跟你也有仇……」

    我忙搖頭:「不是不是。」

    她鬆了口氣,一笑:「嗯,想也不是,義父他身體不好,尤其畏寒,需要在滄孔山火焰口四周長居,以久不問世事,不可能會和你有怨。」

    我忙順水推舟:「畏寒的話,有一門巫術可以幫他,興許我能治好他,要不你帶我去找他吧?」

    話音一落,一個女聲嗤嗤笑了兩下:「初九妹妹,你這是要私放死囚麼?可知罪當同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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