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毒蛇全被打死了,一把一把往外送,我尋隙很輕易就從後門溜了進來。
「娘狗皮子的,這裡怎麼那麼多蛇,不會是中邪了吧?」
「鬼曉得,還是西城那戶好,不知道少爺搬這兒來幹啥子。」
「聽說這兒上去不遠有個荒村,一百年前全村一夜之間死光了,現在村口還擺著好幾口棺材咧!」
「娘的,大晚上的別跟老子講這些,鬧心不?」
確實挺鬧心,我躲在角落裡嚥了口乾唾沫,待他們走遠後小心翼翼的爬到另一個角落裡去。
庭院古樸文雅,植滿百草繁花,閒倚夜風,輕盈自舞,大片薔薇垂臥牆內,虛若彩錦,我一頭紮了進去,等這些人都休息了我才出來。
先前被關押的暗室有個氣窗,應該比較好找,我邊走邊用神思四處尋訪,從前廳到後院到東西兩排廂房皆探尋不到。我擺了個乾元星陣,迅速朝目標走去。
暗室很高,而且有氣窗,所以我一直抬頭尋找,我萬萬沒想到這暗室會在穆向才的臥房下,那兩排氣窗剛好對著我的鞋尖。
我整張臉貼在地上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更不敢發聲叫喚陳素顏,唯恐驚擾了臥房內的……呃,春色。
,m你問我為什麼知道男女之間這檔子事麼?呃,因為這不是我第一次聽牆角了。早年我被妖怪擄走,逃出來時不小心躲進了一戶村民的臥房內,還極為不幸的藏在了他們的床底,結果那對夫妻夜晚在上面翻雲覆雨,床板壓下來把我的皮給磨掉了一層。
你問我為什麼不走還要留在這裡偷聽?呃,我便就是偷聽了……如,如何?誰還沒個春心萌動的時候呀……其實我不光聽,我還挺想看的,因為好奇嘛。但我沒那麼想不開,因為花妖的感官很敏銳,被她逮到我一定會死得很慘。
但偷聽歸偷聽,我還是得找點事情做,我用神思確定了下面那個人就是陳素顏並且獨她一人後,我想了個法子,用好幾根薔薇枝條結成極長的一根,把我的發繩纏在一端,從氣窗裡伸了進去。
左搖右晃了好久,枝條一緊,對方拉了兩下,我忙又拉了拉,然後沒動靜了,這時臥房裡傳來穆向才粗重嘶啞的壓抑聲:「雀兒……」
鐲雀回以低喘嬌呼,聲音膩的像甜口的糯米糕:「嗯……」
動靜越來越大,我有點聽不下去了,這時枝條那邊拉了兩下,我忙抽了回來,我的發繩綁著一張白紙和一支筆,紙上寫著秀娟二字:「初九?」
我忙用筆寫上:「是我,你還好麼?」
她回:「鐲雀說你已死,我猜你已逃了出去,你何苦回來?」
我鬆了口氣,確定她目前沒事,我忙回:「我會救你的,她有為難你嗎?」
她回:「你回去吧,婧兒之命本就該絕,平白多了三年陽壽於願足矣,我已知曉鐲雀與那群強盜無關,她並無害我洛兒,我若能救她一命,換得向才一世安樂,我無怨無悔。」
邊看她的紙條,邊聽臥房內的歡曲,我的火氣騰一下直衝腦頂,提筆唰唰:「蠢婦!你想救鐲雀一命,也得問陳素顏答應與否,此身乃陳素顏之軀,亦是陳縣令嘔心瀝血撫養成長,憑何任你支配?陳縣令夫妻二人待你如何?你如何忍心見他們風鬟霧鬢之齡痛失愛女?陳素顏借你三年光陰使你受盡人間富貴嬌寵,你如今還想將她肉骨摧殘,送入半妖體內,死不得全屍,你實在狂妄自私!」
直接把筆包在紙內,用我的發繩纏住,從氣窗丟了進去,以自認為瀟灑的姿勢拂袖離開,結果一轉身就被薔薇的枝條絆倒,啪塔一下摔了一跤,臉面朝下,五體投地。
好在臥房內男人粗重嘶啞的聲音在這時得到了暢快淋漓的釋放,女人帶著哭腔的吟哦也達到了最高點,不斷喊著男人的名字,顯然承受不住。
我捂著一臉的鼻血,抱著枝條飛快離開,呃,千萬不要想歪,我的鼻血是地上磕的,跟裡面的春色絕無半點關係……
我在偌大的亭台樓院裡繞了半天,又困又乏,最後摸到了柴房,準備在此睡上一晚。
但不知今晚是撞了什麼邪,我在一堆木柴裡睡得正香時,一對男女溜了進來,做的仍是那種事。
這會兒我興趣全無,聽著還有些噁心。
他們結束後又說了許多纏綿情話,我從對話中聽出他們是這裡的下人,各有室友才來此處廝混上片刻。
男方將衣衫穿好,心滿意足的離開。女方則衣衫不整的蹲在原地,處理他們事後的狼藉。我見有機可乘,隔空移來木柴,對著女方的腦門一棍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