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兩強對決,讓錢月琪瞬間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她拍板說道:「好,這場比賽就安排在今晚上的八點准,由官網和校電視台同步面向網絡和全校師生實時轉播……楊教授,校電視台有沒有問題?」
組委會的官網同步網絡直播,這當然沒問題,她作為第一副主任,這點拍板的權力還是有的,而楊教授,則是校電視台的台長,這方面,錢月琪沒有命令對方的權力,只能有徵詢的口吻確認。
好在台長也很給面子,校電視台已經好久沒做直播了,這次比賽,八進四也是要直播的,而今晚的復活賽,算是一次難得的預演。
散會之後,秦風刻意靠離薛雨燕稍近一些,到了樓下人群各自散去的時候,秦風上前幾步,與薛雨燕並排,說道:「雨燕,你怎麼會挑選我作為復活賽對手的?還有啊,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奇怪了,八分之一決賽是不是你故意失手的?你這樣自暴自棄可不好……」
薛雨燕停下腳步,她的臉色愈見憔悴,很是嬌弱地說道:「對不起,表哥,我身體不舒服,回宿舍休息一下,沒其他事情的話,晚上比賽場上見吧……」
秦風直覺薛雨燕不是自暴自棄這麼簡單,尤其是她曾經口口聲聲說起過,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當時他沒有過多考慮這其中所包含的意思,不過,今天薛雨燕先是大意失荊州遭到淘汰,後是復活賽選手不選別人,偏偏選中了他,兩廂一對照,其中陰謀的味道忽然就濃了起來。
比較讓人撓頭的是,薛雨燕這丫頭現在不願與他多做交流,現在,他就是想從她那兒套話,也無從套起,即便是有陰謀,他也只能被動應對——明知道一件事情可能對他造成不利,他卻找不到可以破局的著力點,這讓他渾身上下充滿了無力感。
接近中午時分,秦風收到了一則短信,這是胡奕紫發來的,約他午後在西食堂二樓的咖啡廳見面。
收到短信,秦風心頭一動,胡奕紫似乎和薛雨燕挺熟悉,或許,從她身上可以探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想到這裡,他連忙回短信給胡奕紫,約好了不見不散。
草草吃過中飯,秦風依約來到西食堂,食堂的二樓是一些營業性的場所,包括供應小灶的餐廳、茶室、咖啡廳等等,是面向學子的大眾型消費場所,價格不貴,口味也還行。
可能是為了要扭轉在秦風心目中固有的印象,胡奕紫的外在形象有了很大的改觀,脫去了禮裙,換上了日常的t恤和牛仔褲,t恤還是圓領,即使九十度彎腰,也不用擔心有走光的危險。
一見面,胡奕紫就為上午在校電視台的唐突之舉鄭重向秦風道歉,她自嘲地說:「在就業壓力還沒有那麼大的時候,我總看不起那些出於物質享受而出賣**的女孩子,不理解她們的所作所為,更不明白她們是怎麼想的……」
秦風安安靜靜坐在她對面,應當說,出落得像胡奕紫這樣,已經不需要如何打扮自己了,她端坐在沙發椅上,微帶輕顰的眉梢,盈盈如水的明眸,垂肩的髮絲,以及那讓無數女人瘋狂的瘦削下巴……當她沉默的時候,她就是一張美麗的畫像——即使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可能不超過兩百塊,但是,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平凡的衣服穿在身上,反而會變得不平凡。
「我知道,你有些看不起我……」秦風的沉默讓胡奕紫有了不好的聯想,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幫我個忙,好不好?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煩你……」
秦風搖頭說:「如果你要我幫的忙,還是你之前提到的……那,我只能說,我真的幫不了你……」
「你可以的……」胡奕紫臉色忽然閃過一抹羞澀的紅暈,她選的位置在角落,比較隱蔽,也因此,只要說話小心點,不用擔心被別人偷聽到。她招手,讓秦風湊過來一點,說道:「朋友介紹我認識了一個電視台裡的副台長……是天海的電視台,不是校電視台……副台長讓我陪他三個月,我答應了……」
秦風本來聽得有些漫不經心,可經她這麼一說,頓時抬頭驚道:「你答應了?」
「三個月而已,又不是一輩子……女人嘛,趁著年輕,還有資本,有人能看上你,也就那樣吧……」胡奕紫說話漸漸有些不連貫,驀地,她抓住秦風的手,哀求著說道:「我還是處*子之身,從高中時代開始,我就一直潔身自好……我不想自己的清白之軀白白便宜了那個老色鬼……你就當是可憐我,要了我吧,要不然,我會覺得更吃虧……」
「這怎麼可以?」秦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想到,胡奕紫因為情緒激動,手上特別用力,他一抽之下抽不回來,反而提醒了她,握著他的手更緊了。
「這怎麼就不可以了?怎麼就不可以?」秦風的這句話疑似刺傷了胡奕紫,一位少女要把自己最寶貴的貞*操獻給男人,而這個男人卻隱隱有嫌棄的意思,說實話,的確太傷人心了。
不知怎麼地,秦風忽然想起了史珍說過的一句話,在此,他新手拈來,說道:「可能你也知道,我和夏夏的感情很穩定……」
「這無關感情……」胡奕紫很快就打斷了秦風的話,說道:「就是因為你有國色天香的夏夏姐,我才會找你……我問你,你會不會貪戀我的美色,有了第一次,食髓知味,還要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要求和我保持長期的關係?」
「我當然不會這樣……」
「那麼,你說,如果我找別的男人,他們會不會做到你這樣子,只此一次,從此就是陌路?」
秦風被她繞得頭疼不已,在某一時刻,他甚至都快要說出「你就便宜了那個老色鬼吧……」可這話終究還是太傷人,最終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算了,咱們不談這些了好不好?你喝什麼,我給你點……」
胡奕紫怔怔看著秦風,她不敢相信秦風就這麼拒絕她。漸漸的,她的眼眶紅了起來,不得不說,秦風的拒絕,給了這位美麗少女的自尊與自信方面相當大的打擊。
「為什麼……你是男人,你根本就不吃虧……」
「這不是吃虧與佔便宜的問題……」秦風歎息說:「實在是你沒有給我足以說服我的理由……」
「理由?我下賤,自動送上門讓你玩……夠了沒有?」胡奕紫終於忍不住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秦風安安靜靜坐著,等到了胡奕紫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悠悠問道:「知道你的破綻在哪兒嗎?」
「破、破……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聽不懂嗎?不能啊,我說的是中文……那行,我就和你解釋一遍,破綻的意思呢,原意是指衣被靴帽等的裂縫,當然,我這裡的意思,比喻事情或說話的漏洞……現在你可明白?」
「我……哦,對了,我下午還有節目要錄製……」胡奕紫慌慌張張站起來,卻不料被秦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腰不應該有這麼粗的,難道你不覺得麼?」
胡奕紫的腰身的確有些臃腫,秦風把她拉下座位,好整以暇地問道:「裡面都藏了些什麼?竊聽器?攝像頭?錄音筆?」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胡奕紫強笑道:「我在身上藏這些東西幹嘛?」
「是啊,幹嘛呢,真是奇怪……」對方既然否認了,秦風也沒抓住不放,而是順著話說道:「雨燕其實都已經告訴我了……這丫頭,哎……」
胡奕紫面色變幻不定,良久之後才歎道:「我早就看出她對你有意思,也勸過她,不要做一些將來會後悔的事……她終究還是聽了我的勸,只不過,我卻是枉做小人了……」
秦風狀若真誠地說道:「謝謝你能夠告訴我真相,我想和雨燕談一談,你可不可以打個電話給她,約她出來?」
「什、什麼?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正如精彩的故事總要一波三折,胡奕紫忽然有一種成為故事主人公的錯覺,幾番變遷,幾番輪轉,鬧了半天,一切都只是她這個丑角在自娛自樂,這讓胡奕紫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猛地站起來,差一點要脫口而出罵他無恥。
「不要這麼激動嘛……」秦風隨手一拉,沒想到,胡奕紫實在是太過羞憤,本來是打算馬上逃離這個讓她丟人丟到家的地方,然而被秦風這麼一拉,腳下本就虛浮之下,頓時一個趔趄,一屁股跌坐在秦風大腿上。
秦風下意識地扶住她的腰肢,果然,這個地方的貼僧處比較厚實,可能是夾袋裡面暗藏有某些裝備,大概就是他所猜測的那些玩意兒。
到了這種時候,胡奕紫反而鎮定下來,她的翹臀在秦風大腿上摩擦了幾下,戲謔這著說道:「真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會有生理反應……」
「喂,喂,你這是什麼話,我也是正常男人好不好……」秦風忍不住出言反駁道。
「正常你個頭啦……」胡奕紫恨恨地在秦風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挪動位置坐到一邊,略帶幽怨地道:「有大腿給你摸,至於像是摸到了眼鏡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