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巫王宮,比陳天斗想像中的還要瑰麗雄偉,而且廣闊無邊。
一路上,他不知跟著雷圖經過了多少殿宇,走過多少廣場迴廊。
南巫的建築風格,不同於其他三國與大偉自然更為貼近。
而且宮內到處可見黑紫色的鬼竹,似乎這種竹子就是南巫的象徵一般。
在最後經過一片稀疏的鬼竹林後,陳天斗才終於來到了竹林深處,已經漸漸靠近王宮邊緣的巫神殿。
這巫神殿雖不如想像中的那樣奢華雄偉,但是卻暗暗隱藏著一股來自於亙古的氣息,又內含巫法玄氣,顯然是被一種無形的結界守護著。
在大殿的正門,立著兩尊十丈高的鬼怪雕像。
他們手持彎刀長槍,身披長綾,頭戴獸冠,擺足架勢,凶目瞪圓,好似兩尊凶神惡煞的門神一般。
而當陳天鬥出現在巫神殿大門前的時候,那兩尊雕像四隻眼睛同時一轉,紛紛詭異的向著陳天斗看來,仿若有了生命。
然而此刻陳天斗的目光卻只放在了巫神殿中,全然沒有發現這兩尊凶神惡煞的門神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只見走在前面的雷圖停下腳步後,便對著巫神殿門口的兩尊雕像叩首行禮,口中不知默默念誦著什麼咒語,之後才帶著陳天斗繼續向前行去。
在看到雷圖的叩拜之後,兩尊雕像也不再去看陳天鬥,兩雙眼睛又轉了回去,目視前方。
進入巫神殿,陳天斗頓覺一股陰寒襲來,隨即雙目猛然瞪圓,目光完全被大殿中的一尊人像所吸引!
不!
準確的說那不應該是一尊人像。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是一個美貌女子,穿著一身紫色仙衣,頭帶紫金羽冠,衣抉飄飄,手中握有一根銀色短笛。
她就這般寧定的立在巫神殿中的祭壇上,一雙美目望著殿外,不曾移動分毫。
「她….」陳天斗一見到這人像,便口中喃喃說道。
雷圖似是知道陳天鬥心中所想,隨即便回道:「那是我們世代供奉的巫神娘娘,這巫神殿裡的東西你都不要碰,免得髒了我們的聖地。」
陳天斗聽罷一聲冷哼,說道:「你們南巫難道都供奉活人嗎?什麼巫神娘娘,那根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
「你懂什麼!巫神娘娘守護了我們南巫千百年,永遠都是這般立著!有人說她已經死了,可是在我們南巫人的心裡,她只不過是陷入了沉眠,早晚有一天會醒來的!」
說罷,雷圖便將陳天斗帶入巫神殿中,在交代了一番之後,便出殿去了,只留下陳天斗獨自一人。
「明明是薩圖蘭叫我來巫神殿,現在卻又不見人,又想要搞什麼鬼花樣?」
陳天斗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巫神殿,除了這立在祭壇上的巫神娘娘,這裡便在沒有其他東西了。
就這樣一直等了許久,陳天斗都不曾見到薩圖蘭的出現,便乾脆側臥在巫神娘娘祭壇下方的柔軟鋪墊上,翹起了二郎腿,微微抖動著。
「玄空谷….傀儡陣…」
突然間,一陣柔柔的聲音傳來,聽似虛無縹緲,如煙波般如夢似幻。
「嗯?是誰說話!」陳天斗一驚,突然間站起身來,四下打量。
可是掃視了一圈,也沒發現有半個人影出現。
「奇怪,難道是我幻聽了嗎?」
說罷,陳天斗便又轉過身去,看向了巫神殿的門外,等待著薩圖蘭到來。
可誰知他剛剛轉身不過幾秒鐘的功夫,身後卻再次傳來了一陣幽幽的話語。
「玄空谷….傀儡陣….」
「誰!!」
這一次陳天斗早有準備,在聽到聲音之後立刻轉過頭來,死死的盯著身後一片空蕩蕩的巫神殿。
可是在他的視線中,除了那寧定立在祭壇上的巫神娘娘,便再也沒有其他人影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巫神殿鬧鬼不成?」
一想到這,陳天斗的身上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頭皮發麻,心中湧起一陣惡寒。
「玄空谷….傀儡陣….」
就在陳天斗滿面疑色之時,那虛無飄渺的聲音卻又再一次響起了。
只不過這一回,陳天斗卻是找到了聲音的來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祭壇上的巫神娘娘。
因為巫神娘娘與活人無異,肌膚毛髮完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所以不禁令陳天斗產生了幻覺。
這巫神娘娘,似乎顯靈了。
陳天斗抬頭注視著巫神娘娘,緩步走到了她身下,不由得開口說道:「是你在說話嗎?」
可此話一出,陳天斗便覺得自己似是瘋了,居然對著一尊「活人雕像」說話。
「陳天鬥,你在做什麼?」
突然間,又是一陣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天斗一驚,轉過頭去,卻見大國師薩圖蘭和另外一個滿身王者之氣,額頭處印有黑色咒文的男子,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一見到這兩人出現,陳天斗便趕忙說道:「我沒做什麼,只是你們這巫神殿裡總會出現莫名其妙的聲音,弄得我有些心慌。」
「莫名其妙的聲音?」
聽罷,薩圖蘭便與身後的男人相視一眼,眼中疑雲凝而不散。
「薩圖蘭,你叫我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不打算放我離開這王宮了?」陳天斗忽然問道。
只見薩圖蘭盯著陳天斗打量一番,隨即說道:「我約你來到此處,正是為了此事,巫神殿一向被視為王宮重地,而我們將你叫到這來,足以說明我們的誠意了不是嗎?」
陳天斗臉色一沉,冷冷一笑:「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們定是有條件的吧?」
這時,站在薩圖蘭身後的男子忽然間開口道:「不愧是靈君的徒弟,果然聰明。」
一聽到「靈君」這兩個字,陳天斗全身如觸電一般,目光瞬間落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靈君?」陳天斗一臉驚色的說道。
那男人朗然一笑,豪氣千雲,王者風範無所遁隱,「靈君曾經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我很敬重他的為人。」
陳天斗死死盯著面前這個男人,總覺得他有點奇怪,可有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陳天鬥,我們將你約到這裡來,可不是被你問東問西的。如果你想要安然離開王宮,離開南巫,那就要按照我們的話去做,不然的話,我們都將面臨滅頂之災。」薩圖蘭正色道。
陳天斗目光一轉,盯著她說道:「你們是想要我去尋找九天滅魂陣嗎?」
「不對,但這件事確實是與九天滅魂陣有關。」男子說道。
陳天斗聽罷,便又轉頭向他望去,隨即問道:「這位大叔,你是何人?我與薩圖蘭說話,有你什麼事兒啊?」
「陳天斗不可無禮,你要知道,與你說話的人,乃是我們當今南巫國君,宇文天翔!」薩圖蘭厲聲說道。
「南巫國君?」陳天鬥心頭一顫,神色有些動容。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親眼一見被傳的神乎其神,大名鼎鼎的南巫最強者,國君宇文天翔!
「原來您就是國君,失敬!」陳天斗作揖拱手道。
宇文天翔微微一笑,「陳天鬥,這次薩圖蘭將你抓來這裡,的確有失禮節,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陳天斗冷笑一聲:「哼!無奈之舉?真是好無奈啊!」
「陳天鬥,我們沒時間在這裡與你耽擱,直奔主題。從現在開始,你要前往玄空谷,一處名為殉龍崖的地方。」薩圖蘭說道。
陳天斗眉頭一挑,奇道:「玄空谷,殉龍崖?去哪裡做什麼?我為什麼又要聽你們的話?」
此時此刻,陳天斗越來越覺得這薩圖蘭似乎想要利用自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心下對她的提防又多了三分。
而這時,宇文天翔卻是說道:「陳天鬥,既然你手中握有九天神兵,也知道九天滅魂陣的事,那我不放將真相告訴你。」
「我們已經算到,在玄空谷裡有奇怪力量出現,或許與九天滅魂陣有關,所以要你去那裡看一看。」
陳天斗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宇文天翔一眼,說道:「既然你們感覺哪裡可能有九天滅魂陣,那為什麼偏要我去?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擁有九天神兵。」
薩圖蘭面色一寒,言道:「陳天鬥,此事非你不可,現如今我們南巫內憂外患,已經無法分心再去分散兵力尋找那九天滅魂陣,所以只能靠你。」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答應?」陳天斗笑道。
只見宇文天翔淡定一笑,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如果你肯去玄空谷殉龍崖,那我們南巫便會出兵北寒,幫你把你的師父靈君從極寒十八地獄中救出來。」
聽聞此話,陳天斗便突然面露驚愕之色,「極寒十八地獄?我師父被關在北寒?」
宇文天翔點了點頭:「沒錯,我已經查到,你的師父靈君現正被關在寒霜城的極寒天牢,被成為極寒十八地獄的地方。他自從你血洗龍陽城之後,就一直被北寒國關押在此。」
一聽到北寒國寒霜城,陳天鬥心中怒火便不可抑制的燃燒起來,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寒霜城!又是這個該死的地方!」
「我們還查到,自從在你殺死寒真子後,他的師父玉衡真人便出關了,同時也令修真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薩圖蘭說道。
只見陳天斗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個我早就聽林雨諾說過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玉衡真人會比寒真子更過分!」
宇文天翔淡然道:「你知道就好,而且這一次有關九天滅魂陣的事情,就是從北寒傳出來的,並且現在玉衡真人正在鼓動中原與西域,準備向我們南巫進軍,尋找九天滅魂陣的下落了。他們打著為仙幻大陸掃除隱患的旗號,已經準備大局侵略南巫。我們數百年的太平盛世,即將要被打破了。而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不能分散兵力,而派你去玄空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