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陳天斗冷冷一笑,說道:「我好不容易回到了凡間,不如去幫這陳天斗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聽罷,那西域男子也不多言,便將左手二指放入口中,輕輕吹起了一聲哨鳴,
一陣清脆的哨聲響起,旋即在遠處漆黑夜幕之下,便有一隻巨大黑影極速飛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黑影已然飛至這小小的溫泉小棧上空,
只見在空中那巨大的黑影,赫然正是一隻全身漆黑無比的巨鷹,
這只巨鷹長著一對紅色尖喙,看上去鋒利無比,堪比仙家法寶,閃爍著瑩瑩光澤,
在看那一身的漆黑羽毛,剛硬亮澤,又好似一片片鏡面,光滑無比,卻又十分鋒利,
身邊的風掠過,似乎都不曾將它身上的羽毛吹起一片,仿若一身有若千鈞之重的鐵羽,
而那一雙鷹目漆黑無比,遠遠看去,竟仿若與那一身羽毛融為一體,透露出無盡詭異,
好似一個漆黑的漩渦,內有摧枯拉朽之能,竟然令凌絕夕與唐天穎看了,不禁心生寒意,無法靠近一步,覺得體內力量慢慢被它吸走,
只見那西域青年索朗圖,身體輕盈一躍,便跳上了那黑色巨鷹的背部,
「走吧,」
陳天斗看了看這巨鷹,又望了望那一片淡定,毫無表情的索朗圖,二話不說,便腳下升起一道黑霧,飄然而上,飛至巨鷹後背,
「站住,你要藉著陳天斗的身體去哪,」
凌絕夕緊隨其後,就要追來,
可誰知陳天斗猛然轉頭,眼中突然紅光一閃,
頃刻間,便在凌絕夕的腳下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火線,將她隔開,
凌絕夕猛然停住腳步,見腳下的那一條細細火線緩慢燃燒,通體鮮紅,
雖然看似勢頭很小,但只要跨過一步,必定烈火焚身,不燒成灰燼是不會熄滅的,
居然是三味真火,
凌絕夕心中愕然,如今被劍靈佔據了意識的陳天斗,簡直已經超越了那些各大門派的掌門,
就說他能上天誅神也不為過,
就在凌絕夕震驚之餘,陳天斗忽然開口說道:「放心,我不會讓這肉身被毀的,如果他死了,對我自己也沒什麼好處,你們就等著吧,過不多久,這陳天斗就會名聲大震,」
「難道他現在名字還不夠響亮嗎,如今他已是四國通緝之身,你這樣胡作非為,只會讓他死的更快,」凌絕夕喝道,
卻見陳天鬥神色漠然,冷冷淡淡,隨即將頭轉了回去,頭也不回的說道:「想要得到多大的力量,就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如果連絕望都不曾經歷過,又怎麼會將他人踩在腳下,傲立巔峰呢,看著吧,從今天開始,陳天斗腳下的路,將由我來鋪墊,」
「由你來鋪墊,那陳天斗豈不是會成為第二個你,」唐天穎一臉怒色,對著陳天斗喝道,
然而還沒等她把後面的話說完,那一隻黑色巨鷹忽地雙翼一震,一陣颶風驟然而生,將客棧之內的瓦礫吹得隨風亂飛,紛紛向著凌絕夕和唐天穎身邊砸來,
凌絕夕站立不動,眼睜睜的看著那逐漸升向空中,漸漸遠去的黑色巨鷹,目光冰冷而又堅毅,
她不明白,劍靈魔陀在佔據了陳天斗的身體之後,究竟會去做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陳天斗,你給我回來,」
唐天穎將砸向自己的片片瓦礫斬碎,向著天空中已經消失的黑影一聲大喊,
可是即便她做任何事,卻都已經喚不回那遠去的身影了,
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陳天斗的未來,似乎是一片漆黑無底的萬丈深淵,
劍靈魔陀的出現,將會令他萬劫不復,
時光如水,歲月荏苒,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然而在這一月之間,各大正派均已到達了幽蓮宮所在,全部駐紮在燕絕山的山腳下,
直至今日,除去已經被列為邪派的幽蓮宮,中原勢力最廣的五大正派之外,還有十餘個小門小派,都紛紛想要前來分一杯羹,藉著這個機會來壯大自己的門面,躋身曾經的六大正派,補上幽蓮宮的位置,
所以,燕絕山的附近也儘是一些修真之人,來來回回,空中時現陣陣寶華,有眾多弟子御劍飛來飛去,看上去忙忙碌碌,
而在這一月內,五大正派的各大掌門,已經悉數到場,
並且為了破解幽蓮宮終極禁制「御獸陣」的終極法陣「天仙殺陣」也已經進入了繪製的尾聲,
此時此刻,五大正派掌門,度泓方丈、凌昊天、陸天陽、秦如意、以及太虛觀的掌門,龍陽真人,紛紛站在燕絕山山谷中的一處巨大山地之中,
這山地很是廣闊,形如臉盆,足有數百丈方圓,地勢險峻,周圍儘是奇山環繞,凶瀑垂落,轟轟落水之聲從不間斷,
但是就在這樣一處絕地中央,卻有著一個數十丈直徑的巨大六角形法陣,
那法陣之中刻有道道符咒,彷彿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咒鎖,將法陣最中心的一副彩色仙女圖緊緊圍繞,
而在這法陣的六角處,分別有著一個圓形的圈圈,似乎需要施法之人站於其中,催動法力,方可將這法陣激活,
此時此刻,這巨大寬闊的山地之中,已經站立著不下數萬名修真之士,均是雙目瞪圓,目光都落在了那六個站在法陣六角處,準備開啟法陣的掌門身上,
此等陣仗,恐怕是出動了中原大大小小數十個門派的大半勢力,方才有此規模,
可見如今他們要誅滅幽蓮宮心意已決,
其實原本只不過是掌門誤入歧途,修煉邪功,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是通過一些居心叵測之人的惡意傳播,幽蓮宮反倒成了一個隱藏在正派之中的至邪教派,想要藉著噬心鈴一統中原各大門派,
如此一來,許多不明真相的門派必然會心驚膽戰,無論如何不能讓馨予真人奸計得逞,
可殊不知,他們已經都成為了那奸邪之人的棋子,很是可憐,
「時辰已到,諸位掌門可以開啟天仙殺陣了,」
隨著一老者一道洪若鍾磐的聲音響起,分別站立六角的六位掌門,分別左手掌心豎起,伸出中指與食指,彎曲三指,緊握法決,
隨即又以右手輕推手腕,加以助力,將源源不斷的真氣,送入那巨大的天仙殺陣之中,
然而這一次的開啟法陣六人之中,除了那五大門派的掌門,還有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
那就是北寒國寒霜城的城主,寒真子,
此刻寒真子眉頭緊蹙,將無窮無盡般的真氣送入法陣,腳下圓圈漸漸亮起了陣陣漣漪般的光波,
剎那間,六道真氣從他們腳下的圓圈之中順著法陣紋路,向著六角形陣式之中的第一道咒鎖緩緩彙集而去,
嗡,
突然一陣嗡響傳來,那法陣中的第一道咒鎖符文,便猛然亮起,閃爍著陣陣耀人眼目的強光,
「破,」
忽聽六位掌門同時一聲大喝,隨即那一道咒鎖頓時強光一閃,竟是瞬間碎裂成碎光齏粉,緩緩隨風飄散與天際,
「第一道咒鎖已經破開,還有最後幾道,大家不可掉以輕心,」只見度泓方丈那一雙細小的眼睛猛然一張,對著身後的眾位佛家弟子說道,
而此刻,寒真子卻也是說道:「諸位小心,這一次我們開啟天仙殺陣會耗費許多真元,所以不少邪派定會趁著這個時候作亂,恐怕再過不久,這裡就會成為硝煙戰場,無論如何,請各位道友守住燕絕山,絕不可有邪派之人闖入,」
「是,」
寒真子一句話,即刻令數萬修真弟子群情激昂,紛紛向著燕絕山四處飛去,只留下數百名修為精深的弟子再此守護,
轉眼間,剛才還人山人海的絕地之中,如同飛起了萬千驚鳥,一片黑壓壓的影子,頃刻間就飛入了燕絕山附近各處,
這寒真子表面道德仁義,可是背地裡卻是個陰險小人,玩弄他人與股掌之間,
如今堂堂中原各大門派,居然被這樣一個人蒙在鼓裡,卻全然不知,
不得不說,寒真子對付人心這一點,實在是令人汗顏,
明明是北寒國的人,如今卻在此主持中原門派大局,顯然他已深受各國修真之士敬重,事事都要與他商量,
而他卻不知道,這一次,自己將來會迎來一場大劫,
那一個從萬千年中甦醒過來的男人,已經尋著陳天斗腦海中的仇怨,向著燕絕山一步步的逼近了,
從前積壓的種種仇怨,將會在這一刻轟燃爆發,
曾經的一切,都在這裡做一個了結吧,
與此同時,在距離燕絕山數十里開外的一座小鎮之中,已是一片血海如潮
許多平民裝扮的人躲在自家房屋之中,連門縫都不敢偷窺一眼,紛紛抱著腦袋縮在角落,全身瑟瑟發抖,
有些膽子大的,卻是躲在地窖裡,露出了一點縫隙,滿眼驚恐的看著從自己面前走過的那兩名男子,
這兩名男子,其中一人身背黑色闊劍,劍身有著紅色七星咒印,
而另一個卻是西域人,一頭金髮,皮膚白皙,眼神清澈,是個絕美的西域男子,
只不過他肩膀上站立的那一隻黑色雄鷹,卻是散發出陣陣令人心驚膽寒的肅殺之氣,
此時此刻,在他們二人所經過的街道上,已是一片鮮血淋漓,屍體橫陳的景象,
那些屍體都穿著修真道袍,看來都是些修真人士,
除此之外,並沒有看到之中趟有平民屍體,
顯然,這兩人是專殺各門各派的修真之人,不論正邪,全數誅殺,
仿若兩顆天際降臨的凶星,轟然而至,
而如今…
他們正踏著茫茫血海……
向著燕絕山的方向…
漸漸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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