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無比鬱悶地吃完了那一盤點心,喝完了那一壺果茶,早有侍女到她房間,送來清水等物。
「少祭司請您收拾妥當到甲板去。」
洗漱之後,蘇西身形一晃,直接從窗子就落到甲板上。
果然,牧早已經等在那裡,頭上戴著一個遮陽的斗笠,左手中提著兩桿青竹魚竿,一隻竹簍,另手還提著另外一隻斗笠。
看到她落下身形,他抬手將斗笠戴上她的頭頂,手就順勢捉了她的腕,帶著她落在一側的小船上。
「坐!」
蘇西咬著牙坐下,牧扶著槳輕輕一滑,小船就向著海面駛去。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只是想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直到遠遠地離開大船,牧才停下動作。
從身側的竹籃子裡取出吃得喝的,一樣一樣地擺在小桌上。
他就將魚餌串上勾子,甩向海面,竟然真得釣起魚來。
蘇西看著他心無旁騖的樣子,猶豫了一下,然後就開口道,「那首歌……」
牧豎起手指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出聲。
蘇西只氣得咬牙,有沒有搞錯,他說要聽她解釋這首歌是什麼意思,不管不顧地將她拉回來,又拉上這艘船。
她每次要開口,他要阻止。
「你……」
牧輕聲開口,「再等一會兒,等我釣完魚!」
蘇西氣得想掀桌。
看著他的側臉,偏又發不出脾氣,注意到桌上的酒壺,她一把抓過來,就往杯子裡倒,然後一口喝乾。
一對淡紫色的眸子,注視著海面,沉思著。
飄在海面上的浮子沉下去,有魚上勾,他也是渾然不覺,手指只是虛扶著魚竿,一動不動。
這功夫,蘇西已經喝乾了那壺酒,又將桌上的一盤果干剝得乾淨,看他一條魚還沒有釣上來,她終於沉不住氣。
啪!
蘇西重重一拍桌子,「牧,你是成心要報復我,對不對?」
轉過臉,隔著小桌看著她,牧微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你說為什麼?」蘇西氣呼呼地按著桌面,身子向他前傾著,「那浮子已經沉下去三次,你卻一次都沒有動過,你這是在釣魚嗎?還說什麼要聽我講故事,每次我一開口,你就阻止……」
「我……我真得沒有。」
「你還不承認?」咬了咬牙,她猛地將桌子掀起,丟到海面上,人也隨之起身,抬起一手指著他的臉,蘇西又氣又委屈,「我怎麼得罪你了,你就算是討厭我,也不至於用這種方式報復我吧?!我……」
她輕輕吸吸鼻子,努力把眼淚壓下去,「我不就是不小心親了你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我們海妖族,要是哪個男人被我親到,那都是他的榮幸!沒錯,我是比不上紫瞳,那又怎麼樣,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幹嗎這麼欺負人……對我頤指氣使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告訴你,牧,別以為我喜歡你,你就了不起了……」
蘇西抬手抹一把臉,咬著牙抖開光翼。
「我……我現在就和你絕交……」
她光翼剛剛一抖,突然一股力量拉得她向前傾去。
下一瞬,已經被一對手臂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