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勇士不會去白白送死。」未央正色看著他，「那個人要得不過只是你們臣服而已，如果你們反抗，到時候，整個南洲一族都會覆滅在他的手下，這樣的局面，你們真得願意看到嗎？」
石頭張了張嘴，無話可答。
未央的話固然刺耳，卻是真真正正的大實話，所有人都清楚，反抗意義著什麼。
「我不甘心！」好半天，石頭才再次開口，「為什麼我們要向他臣服，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人，難道我們的月神沒有看到這個惡魔嗎，為什麼，她不將這樣的惡魔處死呢？」
「石頭！」大祭司沉喝出聲，「不許質疑神靈。」
「大祭司，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石頭不悅地吼道。
「閉嘴！」牧站起身來，「我絕不允許你詆毀月神，現在，馬上向月神懺悔，請求她的寬恕，否則……」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下來，轉過臉「看」向門的方向。
「紫瞳？」
與此同時，未央也是向著門的方向轉過臉。
門外，赫然站著紫瞳。
她的身上套著一件嶄新的黑色袍子，袖口和袍擺上有明亮的金色花紋，頭髮梳得很順，腦後束了一根金色的髮帶，臉色卻是格外地蒼白。
邁步走進來，紫瞳平靜地看看眾人，「原來，幾位都在這裡。」
大家都站起身來，迎到她身邊，花姨更是關切地扶住她的胳膊，「紫瞳，你……」
紫瞳淡淡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我想和牧談談。」
眾人看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都是微微皺眉，紫瞳的表情很平靜，可是，太平靜了，平靜得不像話。
北辰出事，她一連睡了七天沒有醒，現在突然醒過來，卻這樣平靜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這也太不對勁了。
「我們先出去吧。」未央道。
眾人看看紫瞳，都是知趣地退出門外。
廳中，只剩下牧與紫瞳二人。
「我托人做了一把刀，應該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不過，我沒有萬全的把握，如果失敗，可能你會失明。」紫瞳走到牧的面前，「你想試一試嗎？」
牧「看」著眼前這個模糊的人影，並沒有太多想就已經道出答案。
「想！」
如果那個人真得趕到中洲的話，想來，他也不會活過這一回。
現在的他，這雙眼睛有或者沒有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如果真得有奇跡發生，他希望，能夠在死前看她一眼，看看她是否如他想像一樣。
「好，那你讓你的人馬上去準備，清單我都寫好了。」紫瞳將一張單子遞到他面前，「我需要一下，明天太陽出來之後，我就為你手術。」
說完，她轉身便走。
「紫瞳！」牧在她身後突然開口。
紫瞳停下腳步，「還有事？」
「如果……如果你難過的話，或者……我幫你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可以放肆地哭一次。」牧在她身後，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很難過，我……我很報歉，沒能幫你。」
「謝謝你，牧。」紫瞳收回目光，邁出門檻，「我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