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知道馬上就是一場惡戰,沒有再多說,或是喝水吃乾糧補充體力,或是閉目養神,或是直接進入冥想壯態補充精力。
時間緩緩流逝,感覺著大家都已經從各自的狀態中調整過來,開始向著她的方向觀望的時候,紫瞳站起身。
「走吧。」
於是,眾人齊齊起身,隨在她身後,繼續向前,直到嗅到那種很明顯的腥味,紫瞳才停下腳步。
「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先留下,我進去,聽到我的嘯聲,你們就燃起火把,進去救人。」
她邁步要走,腕上卻是一緊。
「一起。」
牧的聲音,響在身側,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握著她腕的那一隻手掌卻是收得很緊。
紫瞳在黑暗中笑了笑。
「好。」
牧的手指這才緩緩放鬆。
沒有說話,紫瞳直接掠身而起,牧則是與她不約而同的起身,向著深處的洞穴中掠去。
「準備好火把。」
藍隱水一邊從戒指裡取出火把,一邊說道。
紫徒與葉鶴等人都已經有所動作,其他人聽到他的聲音,也是第一時間取出火把與火引,做好準備。
前面的視線中,現出一抹微妙的火光。
紫瞳擰身,掠入那一隻巨大的洞穴之中,牧則落在她的身側。
嗅到二人的味道,洞穴之中所有的沙蟲,包括那一隻沙蟲王后在內,都是不約而地向著二人的方向看過來。
因為顧洛城在,它們不敢動那些孩子,現在聞到食物的味道,自然是興奮不已經,受這些沙蟲影響,那些毒蛛、毒蛇、毒蜂……之類的傢伙都是紛紛燥動起來。
紫瞳的目光掃過那些林林總總的異獸,掃過那些已經因為飢餓乾渴和疲憊已經或睡或暈過去的孩子,落在那一束不大的火堆上。
火堆後,坐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座骨架。
身上的黑衣上滿是沙塵,一側的袖子明顯是被利刃割斷又經過磨損,冒著毛毛的線頭,在火光中隱約映出一種暗暗的紅色,看來之前染過血。
他盤著腿坐在火堆後,只剩骨架的身體支撐著寬大的衣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破舊的稻草人,了無生機,唯有眼窩裡跳動著一抹青幽幽的火焰。
聽到二人落下的聲音,顧洛城抬起頭,看過來,目光掠過牧,落在紫瞳身上。
「哈……」他尖利地笑起來,笑聲難聽刺耳,在空蕩蕩的洞穴裡還有著明顯的回聲,聽上去越發讓人不適,「紫瞳,你果然來了。」
紫瞳也笑,「我還沒死,我當然要來……殺你!」
之前只是懷疑,可是當她在洞穴中落下,看到這個骨架的第一眼,她已經認出,他就是顧洛城。
不僅僅因為他缺了一臂,身上的黑衣似曾相識,更因為他只剩下的那一隻手中握著的那把劍,紫瞳認得,那是顧洛城的劍。
「紫瞳,拋卻我們之間的恩怨,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的。」顧洛城緩緩站起身,灌了沙子的骨節發出一陣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響,「只是可惜,你不該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