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剛剛看到雪先生用過兩把刀,她自己都很難相信,自己的刀竟然可以分成兩把。
「這裡。」
雪先生伸過手指著,點了點刀柄上一處看似裝飾的突起處,輕輕一按,紫瞳手中的刀立刻彈開分成兩把。
紫瞳分別將兩手握在手中,只覺刀柄處十分稱手,比起兩刀合二為一的時候,用著還要順手。
「你回去吧,這些酒就想灌醉我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想要聽聽師傅的酒後真言嗎!」
被他看穿心思,紫瞳只是仰臉一笑,將兩刀重新合在一起,收在戒指。
「若我想說,不用喝酒也會說,若我不想說,便是醉了也不會吐一個字。」雪先生抬起手掌,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萬事小心。」
「知道。」紫瞳笑應,「等我血煉歸來,陪您一起過年,爹爹可要記得將紅包準備好喲!」
「好。」雪先生輕輕撣掉她肩膀上的落雪,「去吧。」
深深看他一眼,紫瞳後退一步,行了一禮,這才飛身掠起,向著山下的星辰學院飛掠而去。
雪先生重新坐回大石,隨手拿過一罈酒來,不等他拍開泥封,他卻突然一聲輕咳,一口暗紅色的血就從他的口中噴出,灑在白雪之上。
拍開泥封,雪先生仰口喝了一大口酒,將口中血氣壓下,頭微微一側,他輕輕指袖。
積雪翻起,將他吐出來的一口血水蓋住。
一道身影,平靜地在他身側不遠處落下,正是百草先生。
「你用了風雲刃?」
「嗯。」雪先生輕應。
百草先生側臉看看他的臉色,「你……還好嗎?」
「嗯。」雪先生淡淡地又應了一聲。
百草先生輕輕佻眉,當即身形一晃,人就落在他面前,伸手抓住雪先生手腕。
雪先生仰首喝酒,避過他的手掌,「我沒事!」
「聽說,這一次的試驗地選在西洲。」百草先生的語氣中透著些憂色,「我總是覺得有些擔心。」
「西洲便西洲,有何擔心?」雪先生語氣平淡,「以她現在的實力,放目星辰大殿,能與她抗衡的那兩三個人而已,如果她連這些事情都應付不了的話,其他事便更加沒有可能。」
「話是這麼說,可是……」百草先生歎了口氣,「你應該知道,我擔心的不是**,是……他們!」
雪先生皺眉。
「所以,我想跟過去看看,以防萬一。」百草先生道。
「我去吧。」
「可是你的眼睛?」
「即使如此,我也比你強。」
百草先生撇了撇嘴,「要是你當年不像這麼驕傲,或者紫瞳就是你的親女兒了!」
雪先生衣發突然膨起,感覺到他身上升起的戾氣,百草先生卻並沒有害怕。
「我說得都是實話,其實……我一直覺得那丫頭與你最配,只是可惜……如果當年你……」
「夠了!」雪先生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如果你再說一個字,我便殺了你!」
人世間,有多少如果。
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已經不可能再挽回,如果他當年知道結局的話,他一定會努力改寫那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