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亂地垂下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突然裂開一道不過尺長的小口,血正是從那個傷口中噴出。
抬手摀住胸口,身子一晃,雙膝一沉,已經向著紫瞳的方向跪倒,然後,一頭紮在地上,死了。
至死,也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明明她的刀沒有刺中他的胸口,他的胸口怎麼會多出一道傷口,他哪裡知道,紫瞳並不是只有一把刀。
清風流雲刃的傷不足以致命,卻足以亂敵,而她左手中的那把小小的手術刀,卻是殺人的利器。
不遠處,紫徒面前的士兵亦已經被他一拳擊斷頸骨,軟軟地倒下去。
收回拳頭,紫徒抬手取出紫瞳脫下來放在椅子上的雪白皮氅,走過來送到她的手中。
這功夫,小傢伙亦已經將從後廚裡跳出來,在那個被紫瞳一拳擊飛的傢伙身上蹭了蹭爪子上沾著的油脂,它這才一躍而起,跳上紫瞳的肩膀。
紫瞳側臉,看向它。
「吃飽了?」
小傢伙張嘴,吐出一個飽嗝。
剛才幾人打鬥的功夫,它早已經把桌上的那只烤野豬吃完,剛才,順便又進了後廚,把另外兩隻烤熟的野豬也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紫瞳揚起聲音,「結帳。」
藏在櫃檯後的掌櫃顫抖著露出半個腦袋,「不……不用了……不……不要錢……」
現在,他只盼著這兩位慍神趕緊走,哪裡還敢要錢。
「我們藍曜城的人可沒有吃白食的習慣!」
紫瞳故做張狂地說了一句,輕揚手,手中金光閃過,一大把金幣就砸過來,叮叮噹噹地落在櫃檯上。
等到掌櫃的和夥計壯著膽子再次抬起臉,剛才的少女和少年已經不見蹤影,留下來的只是滿屋的血跡和屍體,看一眼桌上的金幣,掌櫃的嗓子都啞了。
「快,快去通知暴雪軍團!」
乖乖,這一次,一口氣死了十幾個人,還有一個,是暴雪軍團大將軍林不惑的結拜兄弟陳顯,這樣的責任他哪裡當得起。
酒館斜對面的巷子裡,小吃貨懶洋洋在紫瞳懷裡打個哈欠。
「娘,我記得,咱們來得那座城不是叫紫曜城的嗎,剛才你怎麼說錯了?!」
紫瞳邪邪地揚起唇角,「這叫栽贓嫁禍!」
這些人衣飾打扮,明顯都是軍方的人,那個陳姓將軍,只看身手便知在軍中必然也是小有威信,她這般全部殺了,對方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剛才故意道出藍曜城,如果能藉機引起暴雪軍團與藍曜城的矛盾那是最好,最不濟也能混淆對方的視聽。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紫徒在她身後問。
「當然是,無邊雪原!」
紫瞳收回目光,纖足輕點,已經向著北方急掠而起。
在她身後,紫徒如影隨形。
二人身影消失不久,數百騎亦已經從遠處急奔而至,在小酒館面前停了下來。
為首一位,四十歲的年紀,面容剛勁,明顯來得匆忙,帽子都沒有戴,身上軍袍外只是隨便地披了一件毛皮大氅,這一位,不是別人,正是赤曜城城主,同時兼任北方暴雪軍團主帥的林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