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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第六感告訴著程小蕊自己,接下來方墨瑋一定會發飆,一定會回復罵她的內容過來。
誰叫她問他今天怎麼了?方墨瑋最討厭的便是程小蕊問他怎麼了,他覺得這不僅是她情商和智商堪憂的表現,更是她不在乎他不瞭解他的表現。
果不其然,很快方墨瑋又回復過來了。
程小蕊忐忑慌亂的點開手機屏幕,當看到那個內容時,她的整顆心瞬間石化,疼痛的失去了知覺。
方墨瑋說:想上你了,騷貨。
方墨瑋罵她騷貨,居然罵她騷貨。她雖然料到了他會罵她,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罵。
她自然不用再發過去自討沒趣,自取其辱了。
程小蕊把手機放回枕頭邊,漸漸的,開始無聲的流淚,這一夜,一夜無眠。
等到天明時,她好不容易才進入夢鄉。
昨晚顧瑤也是喝多了,太疲憊了,所以回來這裡後便早早的梳洗,早早的睡下了,都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程小蕊的事。
清晨,在睡了飽飽的一覺後顧瑤醒來,來到程小蕊房間,本要喊程小蕊起床吃早餐的。結果看見程小蕊睡得正熟,便不忍心打擾她了。
「那就再睡會。」顧瑤又不禁坐在床沿,坐在程小蕊的身邊。她猜得到,昨晚程小蕊應該很晚才睡著。
顧瑤伸手撫摸著程小蕊漂亮的額頭,撫弄著她額頭上的碎發,又看到了她的手機正落在枕頭邊。
她很無語加無奈的搖搖頭,心中還有一絲責備程小蕊。手機就放在腦袋邊,輻射多大,對身體多不好……
顧瑤索性拿起手機,準備給她放遠一點。無意間她不小心弄亮了屏幕,而且屏幕一亮,直接就是短信那一版面。
她眼神敏銳,一眼便瞄中了「騷貨」兩個字。
「這誰啊?」顧瑤實在是忍不住好奇。誰這麼沒有修養。於是。她逐條翻閱著程小蕊的全部短信,包括已發短信和收件箱。
越翻她的臉色越黑,但是為了不吵到程小蕊。她極力保持冷靜,輕輕起身,拿著程小蕊的手機來到客廳,給高楓過目。
「高楓。這就是方墨瑋素養和人品,他居然罵小蕊。罵小蕊是……」顧瑤粗聲喘息,把手機往沙發上坐著的高楓一遞。
騷貨這兩個字顧瑤怎麼都說不出口,罵女生騷貨,就好比罵女生婊子。顧瑤實在是難以嚥下這口氣。若方墨瑋現在在她面前,她一定狠狠甩他一耳光。還說什麼想上小蕊了,把小蕊當什麼?就當婊子嗎?他一直就把小蕊當婊子嗎?
高楓本來心情無恙。卻見顧瑤一大早便被氣得吹鼻子瞪眼睛,眉頭也擰起來。接過程小蕊的手機。
高楓看了臉色也急劇變化,聲音沉怒道:「這……這……太過份了!」
高楓的激動令顧瑤笑得更苦,道:「我說嘛,方添哲的兒子,會是一個好男人嗎?你看他什麼素質,我們小蕊是哪裡對不住他了嗎?虧我曾經改變主意,贊同他跟小蕊在一起!」
高楓也覺煩躁的把手機遞還給顧瑤,說:「算了,先不說這了。你去把手機放回原處,別讓小蕊發現我們看了她的短信,不然她面子上過不去,會難為情。」
程小蕊自尊心強,這點高楓看得出來。
顧瑤點一下頭,覺得高楓說的有道理,接過手機,又斬釘截鐵說:「這個方墨瑋,我看他才是豬狗不如,小蕊為他做了那麼多,我永遠都不會對他產生好印象了。」
雖然高楓一直比較喜歡方墨瑋,但是現在他也不想說什麼了,這麼罵小蕊,方墨瑋做的十分不對,他看錯了方墨瑋。
顧瑤壓著憤怒,打算再去程小蕊的房間。
不料,她轉身之際,噴著戾火的眼眸與程小蕊略顯呆滯的目光正好相遇。
「小蕊……」顧瑤嚇得心口一顫,失聲喚著她的名字。
高楓也怔驚一下,扭頭去張望程小蕊。
程小蕊睡得本來就淺,他們剛才說話那麼大聲,自然把她驚醒了。她背著雙手,自己走到顧瑤面前,拿過自己的手機,然後抿了抿嘴巴,微低下頭,什麼都不說。
顧瑤相信,此時程小蕊是心如刀絞、難受無比的。
「小蕊,以後不要再理方墨瑋了,徹底忘記這個他!」她又扶著程小蕊的雙臂,教她。
程小蕊點了下頭,睫毛一垂,眼黑圈明顯。
她不做聲,高楓和顧瑤又互視一眼,臉上都是焦急和憂愁的神色。
程小蕊也不想讓他們擔心,堅忍著心中酸酸的痛楚,說:「爸爸媽媽,我先去洗臉刷牙了。」
高楓和顧瑤沒說什麼,心中祈禱,希望程小蕊能再看開一些,快樂一些……
自神州國際大酒店回來後,端芷魚一直因為方墨瑋跟關亞夫父子打架的事而侷促不安。雖然方墨瑋什麼都不說,表露出來也是滿不在乎,甚至嘴巴很緊很損很毒,可是她仍舊知道他的一切情緒都引程小蕊而起。
端芷魚不放心,自己的兒子一天不笑,她也跟著陰鬱不開心,所以她聯繫了顧瑤好多遍。
兩天後,她終於跟顧瑤約好了準確的見面時間。下午三點時,兩人如期到達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
顧瑤本不願再赴端芷魚的約,結果被高楓說服了,還是過來了。
顧瑤跟齊白一道,端芷魚則一個人,因為她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她千方百計約顧瑤見面,特別是方墨瑋。
兩人相視而坐,開始一陣子都沒有說話。不過端芷魚一直目光殷切,凝視顧瑤時很誠懇、很溫和,顧瑤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自己桌前的咖啡上,似乎懶得抬眼看端芷魚。
好久後,還是由顧瑤首先開口將平靜打破。
「端芷魚,我不知道現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過去的就過去了,都不要再提了,不好嗎?」顧瑤說話時語氣很冷,態度也很強勢。
本來她也不想這樣對端芷魚,可誰叫端芷魚生的好兒子,居然那番辱罵她的女兒?
端芷魚並不知道顧瑤是因為此事生氣,以為她介懷的還是過去的恩怨,伸手去握顧瑤搭在桌上的手,說:「瑤瑤,你不覺得我和你太有緣嗎?大學的時候我們是室友,如今我們的兒女也相識。」
「相識?」顧瑤笑得更冷,這才不耐的望她一眼,說:「端芷魚,你認為他們的相識好嗎?我的女兒生下來,可不是為了被你兒子欺負的!」
「瑤瑤,你怎麼……怎麼這麼說……」端芷魚因為顧瑤的此番話,心一揪一揪的疼。
這也如她所料,顧瑤對方墨瑋,果然有太多的不滿。
顧瑤又偏過臉去,冷艷一笑說:「難道我說錯了?你兒子是什麼樣的人,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瑤瑤,墨瑋現在還是愛著小蕊的,所以……」端芷魚顧不得任何了,厚著臉皮直接告訴她,這也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顧瑤聽端芷魚這麼說,臉色更差,又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反問她道:「愛著小蕊?你確定你沒有弄錯?」
端芷魚點頭,也蹙著眉頭,十分肯定說:「當然了,我兒子的心思,我懂。」
顧瑤忽然笑得邪魅,說:「那好,我不說你錯了。我就覺得你兒子人品有問題,既然他愛小蕊,那至於罵小蕊是騷貨嗎?他知道這兩個字對小蕊的傷害有多大嗎?端芷魚,如果你今天約我,純粹是為了兒女的事,那我告辭,失陪了。」
顧瑤真心覺得與端芷魚多說無益,因為她對方家人再也不會產生任何好感,她站起身來,提起包包就要離開。
端芷魚的腦海中懵懂一片,彷彿還沒有反應過來。
墨瑋罵小蕊是騷貨?什麼時候的事?
「瑤瑤,你等一下!」端芷魚又急切的喊住顧瑤的腳步,雖然她有些無地自容,但還是追問一句道:「墨瑋罵小蕊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而且是因為什麼?」
顧瑤唇瓣冰冷一勾,背向端芷魚站著,斷了她的一切念想,說:「這個,你自己去問你的乖兒子。還有,以後不要因為他們的事情而約我了,我不會出來,我也永遠都不會贊同他們在一起。」
「什麼?」端芷魚聽了全身在一瞬間變得虛弱無力,一屁股跌坐回身後的沙發上。
她相信顧瑤說的不是假話,顧瑤性格一向很較真,也不會說假話,是方墨瑋罵了程小蕊,以致他們對方墨瑋更加不滿。
永遠都沒有希望了,顧瑤說了,永遠都不會贊同他們在一起。
端芷魚一個人在咖啡館坐了許久,點了咖啡卻沒有喝一口。最近她的睡眠越來越不好了,喝了咖啡更加睡不著。
方添哲在澳大利亞出發,得過幾天才回來。
「等添哲回來了,一定要跟他好好商議一下,要救墨瑋,否則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端芷魚惶恐不安的想。
月升日落、斗轉星移,等到窗外的陽光不再暴虐,地面沒有那麼焦炙,溫度沒有那麼炎熱了,她又拿起手機給師禹打電話,喊他過來接自己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