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蕊的味道總是香甜可口的,方墨瑋極力按捺著內心的騷動,極力壓抑著體內蓬勃的慾火。
因為方墨瑋柔軟的大手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游移。一時間程小蕊的心變得就像一隻活潑可愛的兔子,上下亂竄。
當方墨瑋的手越過她的腰際,還要往下時,程小蕊慌忙抓住他的手腕,扣著不讓他再往下。
「不,不要……」她終於說出話,不停地搖頭,眼神充滿哀求。
方墨瑋也順著她的意思停下來,連同邊的吻,一齊停下來,但是距離程小蕊,依舊那麼近。
「怎麼?這不是你喜歡的麼?」方墨瑋問她,語氣很是輕佻,也帶著十足的譏誚她的意味。
「我喜歡的?」程小蕊聽方墨瑋這樣說,只覺他莫名其妙,很無辜道:「這不是我喜歡的,墨瑋哥哥,你別這樣。」
她說這話,有幾絲對方墨瑋的責備,還一臂擋到自己胸前,用勁推了推他。
方墨瑋根本不可能被她推動。他覺得程小蕊是在裝懵懂,又挑起她的下巴,說:「你不是喜歡跟我做ai麼?沒有想過繼續跟我在一起,卻想著跟我做ai。」
程小蕊聽他這麼說,心口驀然像被插上了一把尖刀,原本難得的好心情煙消雲散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程小蕊昂頭凝視他深邃的眼眸,儘管越凝視心越痛。
方墨瑋怎麼可以這麼說她,認識一年多了,他們之間也算共同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可是,他居然依然不相信她的為人。如最開始那番奚落她、侮辱她。
然而還是有一點令她感到欣慰和寬心,就是相對上個月在游輪上,方墨瑋的氣色看上去要好太多,皮膚白皙乾淨,還透著隱隱淡淡的紅,身材也好像胖了五六斤的樣子。
所以,她盡量忍住。只要方墨瑋好好的。一切都隨他的便,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方墨瑋唇邊的笑容更輕蔑、更陰冷,說:「難道不是嗎?程小蕊。你演的再好,裝的再像,別人可能很容易便相信了,可我知道你的底細。」
「墨瑋哥哥你今天怎麼啦?你誤會我了。你不應該說這些。」程小蕊望著他揪心,卻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辦。心中忐忑,沒有主張。
「我沒有誤會你。」方墨瑋說著咬了咬牙,冷冽的黑眸中夾雜著不盡的對程小蕊的戾恨之意,擰了擰眉。又告訴她:「偶爾我會想起你,不過想起你,就只是覺得你噁心。」
「我噁心?」程小蕊疑惑。同時思緒凌亂。
她不明白方墨瑋為何如此,好久不曾見面。她自然不再惹他,他為什麼覺得她噁心?
難道,方墨瑋真在恨著自己?
程小蕊的細眉揪在一起,眉心成一把叉狀。方墨瑋越看她越覺礙眼,手騰出來拍在她胖嘟嘟的臉蛋上,拍的撲撲作響,毫不憐惜,聲音卻無力問:「以後你要好自為之,好自為之懂嗎?」
這是他對程小蕊的忠告,也是最無奈的忠告。若她繼續堅持跟關灝天在一起,他也沒招,沒權力干涉。
他們只是彼此心上的過客,不是朋友,更不是親人,而是陌路人。
程小蕊被他拍的有點疼,眼睛瞇了一下,聲音也很委屈,忍不住對他撒嬌起來,說:「你今天到底怎麼啦?我一直好自為之的……」
「好自為之就不會跟關灝天在一起了。」方墨瑋心想道,還在恨著她跟關灝天不清不楚的關係,不過他沒有說出口,也不會說出口。
最後,他慢慢放開她,落寞的後退,離她漸漸變遠。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們的頭頂,給他們的身軀各自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孤寂的、蒼涼的美。
方墨瑋轉過身軀,打算回去了。
「墨瑋哥哥!」突然,程小蕊又喊住他的腳步,聲音急切。
方墨瑋停在原地,冰冷的背向她,「說。」
程小蕊早習慣了方墨瑋暴風暴雨般變化,更習慣了他的冷酷,張了張嘴,卻又欲言又止,「我……我想……」
方墨瑋冷冷勾起唇,覺得她可笑,道:「想說什麼就直說,別裝了。」
程小蕊的心狠狠一疼,揪著怪異的疼,呵呵,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了又有什麼意義?過去的那些就會過去、一切能像沒有發生過嗎?
程小蕊吞吞吐吐好一陣,好一陣後終於把話說完全,「沒,沒什麼……」
方墨瑋目視前方、目光黯沉,黑眸中釋放的戾光夾帶著更多的危險和厭惡之情。
他提步而走,很快便已轉彎邁到長走廊上。腳步很快、很急。
「我想你了……」待方墨瑋的腳步聲消匿於耳,程小蕊很輕聲的說,咬咬嘴巴後又低下頭來。
她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他,他一定不知道,也一定感覺不到,否則剛才他不會那麼說她。
程小蕊壓著心頭的失落,拉開那扇大門,往廁所去。
方墨瑋回到婚宴大廳,端芷魚見他上個廁所這麼久才回來,忍不住問一句,「兒子,怎麼去了這麼久?」
他們母子跟幾個陌生人坐一桌。這是他們特意跟別人交換的位置,目的是為了不被其他人認出來,省得上媒體。
方墨瑋提起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綠茶,抿了下唇,說:「順便抽了根煙。」
「哦,原來是這樣。」端芷魚點了點頭,親和一笑,又不忘嘮叨他道:「最好還是不要抽煙,墨瑋,你這麼年輕,從今天開始,慢慢把煙戒掉吧,我看你都快成癮君子了。」
方墨瑋忙著吃桌上的美食佳餚,無謂而不耐煩的應端芷魚道:「媽咪你放心了,我不會成癮君子,我懂得自控,有節制的。」
端芷魚不以為然,換做從前她確實不用擔憂這個。抽煙也好、喝酒也罷,她確實相信方墨瑋是一個有節制的人。而如今她實在是難以放心,谷琴死後,方墨瑋自暴自棄慣了,所以打死她,她也不再相信方墨瑋仍舊懂得愛惜自己的生命。
八點多鐘時,熱鬧非凡的婚宴大廳內飄逸著濃郁的菜香酒香。
大家都吃的很忘我,喝的很盡興。
在喜慶的氛圍攀至最gao潮時,高楓和顧瑤這一對新人,開始逐桌向眾位來賓敬酒。
端芷魚的心莫名其妙的油生一陣緊張的情緒。前些天方添哲去澳洲出差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本來她打算不來這裡喝喜酒,糾結過後又還是決心過來。
一來她著實想見見顧瑤了,畢竟是多年的老同學、曾經的好姐妹,雖然彼此心中存有一道隔閡。二來她還想找顧瑤談談,談談墨瑋跟小蕊……
高楓和顧瑤敬酒,很快便敬到了他們這一桌。
見到來者是方墨瑋和端芷魚,而不是方添哲和端芷魚,高楓訝然吃了一驚,隨即臉上又綻開春風般的笑容。
「方夫人,方大少爺,多謝賞臉光顧啊。」高楓在跟其他人寒暄完後,又舉高酒杯對端芷魚和方墨瑋說。
「高楓,新婚快樂。」端芷魚站著回應高楓一句,也舉高了酒杯表達要敬他的意思。然後,瀲灩的桃眸悄悄移動,直至落到高楓身旁、那位顯得小鳥依人的顧瑤身上。
與端芷魚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顧瑤的心口猛然一抽。儘管她早已做好了見端芷魚的準備,但這一種驚慌是忍俊不禁的。
「瑤瑤,二十年不見,你沒怎麼變。」端芷魚輕柔的笑,笑得很真摯,一點都不矯情。
顧瑤遲鈍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手中的酒杯立馬去碰端芷魚的酒杯,「方夫人……」
顧瑤輕喚道,聲音拖得很長,內心的尷尬和慌亂難以抑制。坐在端芷魚身邊的是方墨瑋,因為背對著她,開始她也沒有認出來。
端芷魚乾了自己杯子的全部紅酒,同桌的其他人也是。
這會時間不多,高楓和顧瑤還得去敬下一桌,臨走時端芷魚又喊住顧瑤,「瑤瑤,等等……」
顧瑤穿著古典的旗袍,聞聲而輕鬆回頭。
「方夫人,有什麼事情嗎?」顧瑤表情平淡問。端芷魚一直稱呼她瑤瑤,她卻稱呼端芷魚為方夫人。
端芷魚知道顧瑤就是在見外,早已不把她當姐妹,甚至不把她當朋友。
「過幾天我們兩個一起吃頓飯吧。」端芷魚的微笑端莊得體。
「行,到時見。」顧瑤說,說完又隨高楓一道繼續走。
端芷魚坐回自己的凳子上,方墨瑋早已坐好,不解的問她,「媽咪,你約她想談什麼?」
端芷魚隨意望眼方墨瑋,此時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之色,道:「當然是敘舊情啊,媽咪跟她是大學四年的老同學,難道你不知道?而且到時,我還會叫上其他兩個姐妹。」
方墨瑋自然知道,只是他不相信。任誰都看的出來,剛才顧瑤那冷漠的態度,就是跟她的關係不太好,敘舊敘舊,還敘個鬼舊啊。
「媽咪,你們敘舊就敘舊,到時別扯其他的事。」方墨瑋叮囑她說,他不想自己的媽咪出去碰釘子。
「放心,兒子,不會,絕對不會。」端芷魚打著包票、笑嘻嘻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