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蕊的心忐忑跳動,小嘴微張,喘著粗氣,失措的看著被自己撞到的這個男人。
此時在方墨瑋面前,程小蕊的樣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方墨瑋一向冷冽的眸子裡滑過一絲欣慰而溫和的光。
「程小蕊……」他凝望著程小蕊水靈靈的眼睛,喊她。
「小蕊你跑什麼?跑得再快我還是追到你了哦!」關灝天停下之際看到程小蕊被方墨瑋扶著,倏然邪意勾唇、淺淺的質問說。
「你……是你……」程小蕊僅與方墨瑋對視兩秒,而後匆忙避開他的目光,還將他的雙手從自己臂上抹掉,慌張的後退一步,離他遠點。
「不,我不認識你,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程小蕊搖搖頭,凌亂的對方墨瑋說。
她不想再成為娛樂版的新聞頭條,她不想成為一個具有很大爭議的女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就想平平淡淡的過、不要與方墨瑋有任何瓜葛了。
方墨瑋看到她對自己的躲避,眸子的光彩淡去幾分。
程小蕊一退,關灝天則立馬跨前一步,牽起她的手臂,對她道:「小蕊,咱們不玩捉迷藏了,走,回去!」
「咱們?」這敏感的兩個字令方墨瑋再次擰眉。
程小蕊驟然又被關灝天氣到,急一甩他的手,「你也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們!」
關灝天抓她抓得很緊,她沒能甩脫,關灝天薄唇撇了撇,目光陰鷙臉上卻帶著笑,用更曖mei和輕佻的語氣說:「小蕊,別逗了。我知道你以前對方墨瑋有意思,所以現在不敢在他面前承認我們的關係。不過我也不介意,畢竟他馬上就要跟谷琴結婚了,你再喜歡他也不可能得到了。而我,只要現在你是我的我已很滿足,我會一直珍惜你。」
「你胡說!我跟你沒關係,你放開我!」程小蕊望著關灝天狡黠的表情,更加激動、更加用力反抗著想要甩開他。
因為是在校園裡,是陽光暖和的大中午,發現這裡有人發現爭執,而且還是兩個衣冠楚楚、看上去玉樹臨風的大男人與一個嬌小的女生,許多的學生不禁都停下腳步,圍在附近觀望,看起了熱鬧。
關灝天依然嬉皮笑臉,依然不放開她,在這種場合表現出最好的脾氣,輕笑而親和的問:「怎麼沒有關係?小蕊,你身上哪處我沒有看過?」
「你……你你你……」倏然程小蕊急得哽噎,說不出話了。
方墨瑋看著他們拉拉扯扯,不僅眉頭皺得更緊,突然間連臉色也像被一層烏雲壓住了。
關灝天心中得意,又望向方墨瑋,刻意跟他打招呼說:「方大少爺好久不見啊。這女人還是有點小孩子氣,調皮,讓你見笑了。」
「你你你,你這個神經病,盡亂說!我我我,不是你的女人,你放開我呀!」程小蕊結結巴巴,小臉也因為各種原因在不知不覺間變黑了,身子不停的後退,關灝天卻總是輕而易舉的把她的手臂拽得更緊,拽得她更疼。
方墨瑋站著默不作聲,也面無表情。
關灝天也猜不到此時方墨瑋心中在想什麼,也生怕自己對程小蕊的動作刺激不到他,又挑眉衝他陰說道:「方墨瑋,這可是你曾經的女人啊,想得卻得不到的,怎麼樣,現在可是我的暖床工具了。」
方墨瑋身軀這才一震,原本按捺在內心深處的酸味頓時上湧,騰升至臉上化成殺意,攥緊拳頭又望向程小蕊。
關灝天明擺著就是在羞辱他,想羞辱他。
程小蕊真謂恨極了關灝天的出言不遜、口無遮攔,已放棄掙脫的她憤然抬腿,一腳便往關灝天的褲dang裡踹,歪歪腦袋實在忍不住罵道:「cao,你去死吧,不要亂說了!」
她以前不說髒話的,實在是激憤了才會偶爾罵髒話,是被關灝天逼的。
關灝天反應迅速,薄唇一勾,慌忙捉住程小蕊撩起的那條腿往自己身前一扯,說:「寶貝,別裝了,承認沒事的……」
「啊……」程小蕊一個始料不及,獨腿也站不太穩,踉蹌一下後身子前撲,倒向關灝天的懷抱。
關灝天立即緊緊的把她箍在自己的懷抱。程小蕊脾氣蹭上來,罵得更加不可開交,「關灝天我操你大爺,你爸爸,你爺爺,你quan家!你放開我!」
關灝天又泛著一臉笑容在她耳邊說:「別罵了寶貝,再罵我都懷疑你是又想被我上了。」
「你……你媽……」程小蕊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一時間,圍觀的、看熱鬧的學生越來越多了,有的還幾個幾個結伴,站得距離他們更近了。
其中三個並排站著的女孩子側目,小聲議論起來。
一人道:「是方墨瑋,方家大少爺,拓遠集團大公子啊。」
另一人道:「是啊,那女孩子是廣告系的程小蕊,她竟還在跟方墨瑋勾搭,真不要臉,人家都快結婚了。」
餘下那個女孩子則疑惑的問:「那個抱她的是誰?」
首先開口說話的女孩子想了想,回答說:「好像是關氏集團的大公子,關灝天,聽說也是一個……」這個女孩子說得自己也毛骨悚然。
另一女孩子又肯定她的,「對,沒錯的,就是關家大少爺。這個程小蕊的口味越來越重了。這樣遲早都是害了自己,說不定連小命都保不住。」
發問的那個女孩子嗤聲一笑,不說什麼了,但表情中充滿了對程小蕊更盛的鄙夷和輕蔑。
見這邊快發生衝突了,本在幾米之外的師益連忙跑上前來。
方墨瑋黝黑瞳孔肅然放大,中間殺意閃爍,跨前一步拳頭就要砸上關灝天。
關灝天拖著程小蕊急切退開一步,頭也一偏,喝住方墨瑋道:「慢!」
情急中方墨瑋自然一停,收回揮出去的拳頭,否則就會打到程小蕊,沉怒看著關灝天道:「你放開她!」
程小蕊也掰著他的手氣憤說:「是,你放開我,不然我會報警,說你騷擾我!」
關灝天並不怕程小蕊的威脅,但望望圍觀的人後還是鬆開了她,說:「小蕊,我對你是真心的,比方墨瑋可真心多了。你看從前你對他那麼好,什麼都願意給他,而他最終卻要娶別的女人,這對你是何等的不公平?我就不會如此負心薄倖,你跟著我以後我一定娶你……」
關灝天想,以前程小蕊出身普通,所以他看不上她,但還是想玩玩她。現在知道她是高楓的親生女兒,便只想跟她名正言順交往。將來關家與高家聯姻,絕對是商界最轟動的事。
師益見形勢緩和下來,又退回遠處觀望。
程小蕊站好後更顯慌慌張張,小臉煞白煞白,因為周圍人的目光,她縮著上身,對關灝天道:「你別說了,別說了,求你。」
「小蕊,跟我走吧。」方墨瑋忽然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要牽她走。
程小蕊微低著頭,白光閃耀的大眼睛癡癡的在方墨瑋的那隻手上停留了好久。
記得曾經的好多好多次,方墨瑋都是這樣向她伸出手,要牽她回家或走到哪裡去。
然而此時一切都變了,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了。所以此時看到方墨瑋伸出的這隻手,她的心中不再充滿欣慰和開心,反而充滿羞愧和擔憂,甚至憤慨。
關灝天瞟著程小蕊,她好像要哭了,他卻又朗聲大笑一陣,道:「方大少爺你開玩笑吧?你都快成孩子他爹了,難道還想跟我的小蕊交往?有點節操和道理行麼?」
說完模仿方墨瑋的,也向程小蕊伸出手道:「小蕊,你還是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方墨瑋的心狠狠往下一沉,連伸出的那隻手也顫了一顫。
程小蕊就覺得周圍奚落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多。中午,春日裡的陽光越來越暖和,穿過樹葉樹枝間的縫隙照耀到人的身上,程小蕊卻覺得渾身越來越涼,如墜冰窖。
她慢慢將目光從方墨瑋的手中收回,抬頭凝望他的眼睛,說:「方先生,請你自重。」
「小蕊……」方墨瑋唇角牽絆,微微抽搐,也望著程小蕊,似乎想通過她的眼睛永遠入住到她的心中,與她一起忘乎所有,地老天荒般沉淪。
雖然此時他仍舊不明確,為何他對程小蕊的感覺會強烈得可怕。
程小蕊不看他了,看多了看久了心越疼,越難受,默默轉身而走,不再理任何人。
「小蕊!」關灝天見她走了又急忙的追上去。
程小蕊走時,原本圍著的人都主動給她讓道。
方墨瑋緩緩收回那只空著的手,臉上綻開一絲苦到極致的笑,「為什麼?」
「大少爺!」師益在這時走過來,想扶方墨瑋離開,這邊閒雜的目光多,不宜再做停留了。
方墨瑋不用師益說,雙手都插進自己的口袋,一臉落寞的走。
「小蕊,你別走那麼快,等我……」另一條路上關灝天還在追著程小蕊。
程小蕊早已淚水氾濫,小臉哭成了小花貓樣,跑也跑不動了,就只是沖後面的關灝天凶道:「你別煩我,走開!」
她不知道方墨瑋為何突然出現在學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