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秋的錢都是自己賺的,她現在在陽光頻道主持「秋水伊人」時裝節目,十分的賣座,好多好多國內外知名的服裝品牌供應商找她合作,外塊加薪水每個月能拿幾萬塊,甚至幾十萬塊。
所以程念秋歧視程小蕊,同時心裡其實也忿恨不平,嫉恨程小蕊。她覺得女孩子要是能夠釣到一個金龜婿自然更好更保險,俗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靠青春和美貌吃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畢竟女孩子的花樣年華也就這麼十幾年。
魯會萍一邊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御御外邊的寒氣,一邊關心的問她:「念秋,怎麼樣,最近工作還順利吧?」
「還行,勉勉強強。」程念秋捧著那杯白開水,隨口應付她。
魯會萍一直知道程念秋很上進,怕她累壞自己,「多多休息,有時候也別逞能。」
「知道啦,媽,你少說幾句,話挺多的,我一回來就說個不停。」程念秋有一絲不耐煩,然而這段時間她的脾氣已經好很多了,或許是因為郭懷東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和刺激都太大。
簡單的算算,這兩個月,好像也都沒有聽到郭懷東的消息。她不知道他的腿傷怎麼樣了,能站起來了嗎,她有點好奇,倏然便十分想打聽了。
程念秋又望向魯會萍,問她:「媽,最近你去社區跳舞,有沒有再見到懷東媽啊?」
「沒有,自從他們家懷東出事,她都很少出門了。」魯會萍開始忙著淘米煮飯了。
「這樣,看來是懷東的腿沒有痊癒了。」程念秋暗忖,略有所思起來。
小區一里多外的一條偏僻的巷子裡,有一座菜市場,也是距離他們家最近的菜市場。
臨近中午,菜市場裡邊正是人頭攢動、人聲喧嘩之時。一般的菜市場都分蔬菜區、魚肉禽蛋區和商品區。
程家三父女隨著人群走進了蔬菜區。只見裡邊的蔬菜、水果。鮮嫩豐富,琳琅滿目。蔬菜攤上綠油油的青菜、白裡透青的蘿蔔、水靈靈的芹菜、紅潤潤的番茄、綠衣帶刺的黃瓜,各類農副產品應有盡有。
菜販阿姨或大叔熱情的吆喝著叫賣著,這裡彷彿人人都在忙碌,好不熱鬧,也有顧客跟菜販討價還價。
因為前幾天剛下過雨,加之水泥地有些坑窪,沼澤不平,所以此時地面的顏色還是潤的,顯得髒。
程家三父女穿梭著。每走一步路,都比較小心。程勁松問程小蕊:「小蕊想吃什麼菜?」
程小蕊背著手,環顧四周看了看,程小妍倚著她扶著她的手臂。
程小蕊說:「我隨便吃什麼,爸爸,你買妹妹愛吃的。」
「也好。」程勁松點了點頭,突然想到程小蕊一直跟方墨瑋住,這會氣色也紅潤白嫩,小臉長得胖嘟嘟的。必然是不缺營養的。
他改而走到側邊的魚肉禽蛋區,走到一個用水泥砌成的四方魚池前,準備買一條鯽魚清蒸。程小妍要升初中了,學習壓力有點大。得給她補腦。而且程小妍也特別吃魚。
程小妍則依然粘著程小蕊,肩並肩的走,程小妍不到十二歲,但是個頭兒已經一米六ま高。跟程小蕊差不多了。
姐妹倆跟在程勁松屁股後面走,程小蕊好久沒來這菜市場,左瞅瞅右瞅瞅。無意間看到那些插在菜中間,用黃紙寫得價格表,菠菜一把3.5元、香菜一兩1元、空心菜一把3元,晃覺這些小農小販的菜賣得要比超市裡面便宜多了,而且看上去還要新鮮水嫩。
她還聽得一個菜販對前來挑菜的顧客說,每早她跟老公天還未完全亮,就起床下地撥菜了,撥好後整理,把爛葉子撥了,泥巴稍稍洗淨,再捆綁好放到簸箕筐裡,趕最早的汽車挑來城裡賣。
因此程小蕊心中不由得又生了一個感慨:人生下來就是為了活著,上至富豪官僚,下至乞丐殘疾,從來都沒有人放棄自己,都為了自己的明天更美好而孜孜不倦的在奮鬥。她年輕、有手有腳、有條件,所以,她應該比別人更努力。
程勁松買魚時,程小妍突然看到了基圍蝦,她記得程小蕊最喜歡吃爸爸做的白灼基圍蝦,便喊程勁松道,說:「爸爸,買基圍蝦,做給姐姐吃,姐姐好久沒吃你做的白灼基圍蝦了。」
程小蕊嚇了一跳,連忙扯扯她的手臂,提醒她別嚷,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煩爸爸。
程勁松聽到程小妍在喊,挑好魚後望向她們,慈祥而憨厚的笑了笑,說:「對哦,差點忘了,小蕊喜歡吃白灼基圍蝦。」
「爸爸,不用了啦。」程小蕊撓撓頭,又低下了頭。
程勁松走過來,又要老闆稱了一斤蝦,說:「要得,你好久沒在家裡住,好久沒吃了。」
回到家裡,魯會萍和程念秋已經準備好了其他的菜。中午的飯吃得很快,在四個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度過。
程小蕊告訴他們從明天起她要去農村的外婆家住一段時間,程勁松沒說什麼,也沒有任何意見,自從顧瑤失聯後,他有整整八年沒去農村住了。
程小妍一聽姐姐要帶姐夫回農村去住,心中充滿驚喜和憧憬,想像那肯定很好玩,說:「姐姐,現在鄉下乾燥,莊稼也早豐收完了,方便你跟墨瑋哥哥打野戰哦。」
聞之程勁松臉色沉下少許。
卻見的程小蕊不亦樂乎的答道:「嗯嗯,是啊,農村裡面地廣人稀,到時我一定帶墨瑋哥哥到處溜躂,帶他體驗各種生活在農村沒法體驗到的樂趣。」
程念秋實在是忍不住發笑。
魯會萍見自己女兒臉上那陰陰的嘲笑之意也蹙了蹙眉,斜著眼睛,語帶訓斥的問道程小妍:「你一個小女孩子,怎麼腦子裡總是些猥xie思想?」
程小妍小臉一垮,也不知道怎麼啦,不高興問魯會萍道:「怎麼了嘛?好好的幹嘛說我不好?」
「還好好的!」魯會萍輕瞪一眼,繼續吃飯,懶得再搭理她。
程勁松一歎正要解釋,不料程念秋洋洋得意插話說:「野戰野戰,你知道野戰的另一層意思是什麼?是跟男人在野外歡愛啊,哈哈,兩姐妹,兩蠢貨!」
程小妍臉色一灰,甚覺尷尬,程小蕊也是,臉蛋紅彤彤的。
眾人都沉默下來,程小妍一向機靈聰穎,這會隔了一陣才反駁程念秋道:「還是你見識多,體驗多。我沒體驗過自然不知道野戰還有這樣一層意思,我還以為野戰就是小時候,我跟姐姐躲在田野裡的草棚後玩的打仗遊戲啦。」
程勁松咳了咳,忽然語重心長的教導她說:「女孩子要矜持,管住自己的嘴巴,盡量少說話,免得一開口就說錯。」
程小蕊臉色越來越紅,一邊將頭低得更低,扒著飯吃,一邊慢吞吞說:「我也以為只是妹妹說的那層意思,不然,我才不會跟男人打野戰……」
吃完午飯,程小蕊到程小妍房間拿了一些簡單的物品,跟程勁松和魯會萍打聲招呼後又回市中心公寓去了。
本來還想跟程勁松提提上回有人有菲律賓拍到一個人,好像她媽媽這件事,但是程勁松一直跟魯會萍待在房間裡,竊竊私語,好像在商量什麼事,她便沒提了。
如今爸爸的人生過得很好很平淡,歷經十一年,好不容易淡化了那份失去妻子的疼,她犯不著在這不確定的情況下再向他提起媽媽。
程小蕊出門時,魯會萍又隨程勁松一起送她到樓下,程勁松掏出一大疊紅色毛爺爺,足有一萬塊錢,交給程小蕊,讓她帶去鄉下,給外公外婆,當做這幾年女婿贍養他們二老的費用。
程勁松說,他知道這個數字實在是小,然而他的職業也不固定,賺錢少,只能拿得出這麼多。
程小蕊斷然拒絕,怎麼都不肯接程勁松遞過來的錢。
魯會萍走進他們中間,奪過程勁松的錢,硬塞給程小蕊,說:「你外公外婆都六七十歲了,再苦再累也賺不到很多的錢,我們只是減輕他們的負擔,這也是我們的義務。」
「哦……」程小蕊望著魯會萍,眼中第一次不由自主的閃爍著憐人的淚花。
程小蕊最終執拗不過,拿著錢回的公寓,程念秋倒是沒有急著回去,留在了家裡。
dd商城,正在上班的郭懷東手機突然響起,一看是國際長途,一串來自菲律賓的號碼,他的手頓了頓,好久才觸下接聽鍵。
是龍嘯打來的電話。
龍嘯說:「郭總,我已經聯繫上了華卿,也跟他約好了一個時間。接下來,請你表達你的意思了。」
郭懷東眉上滑過一絲極輕的喜色,說:「我的意思早已明瞭表述,龍幫主,您開尊口。」
電話裡傳來龍嘯淡淡的笑聲,說:「好,郭總,那麼我們……」
下午下班後,是郭爸爸開車來接的郭懷東,受傷以後,他都跟父母住。
每日晚餐後,郭懷東都會獨自一個人艱難的走到距家幾百米遠的夢湖公園散心。即使此季冬寒料峭,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