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小蕊的事,關灝天不僅被關在警察局整整一夜,還被方墨瑋騙去游輪,在游輪上被虐了一把。出生二十五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和侮辱。
這天傍晚,他怒氣騰騰的回到關家豪宅,所有的保鏢和傭人紛紛垂頭,避而遠之,生怕不小心惹到他。
剛好龍嘯來了。龍嘯與關亞夫一直有著生意上的往來,且都是秘密進行的。如今龍嘯到了中國c市,也只有關家人才知道這回事。
關灝天來到二樓,逕直往關亞夫書房走。
他要找老頭子商量,他要出氣,他要好好的教訓方墨瑋一頓!
書房門口,一個保鏢攔住他道,「少爺,關董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進。」
「飯桶,這是本少爺的家!」關灝天聽了保鏢的話,火大的揮起拳頭,一拳砸向他。
保鏢歪倒在一邊,那左邊的眼睛立即變成了紫hei色,見此其他的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關灝天推開房門,大步邁進屋子裡。
龍嘯和關亞夫兩人本在悠悠的品著茶,忽然都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煞氣衝進來了,便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
龍嘯本緊蹙著眉,一見來者乃關灝天,表情又即刻放鬆,改為淡笑。
關亞夫卻一直板著個臉,十分不高興地說:「灝天,爸爸與龍叔正在商量要事,你這麼魯莽的闖入,像什麼樣子!」
關灝天一見龍嘯,倏然一悚,原本瀰漫在臉上的戾氣在一瞬間散去,吞吞吐吐喊道:「龍,龍叔……」
龍嘯氣場強大,商道上,hei道上,極少有人不畏他敬他。
「灝天,好久不見,這麼著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龍嘯點頭,溫和地問。
關灝天慢慢朝他們走近,小心而又認真的回答龍嘯道:「哦,是有一點事,不過不重要。」
見關灝天態度變了,關亞夫暗自一歎,也不再那麼生氣,繼續招呼龍嘯道:「咱們繼續……」
龍嘯笑得不動聲色,雖然身不在曹營,但對曹營內大大小小發生的事務一清二楚,慢慢起身說:「不必了,關兄,既然灝天有事,要龍某就先告辭了。至於你我的合作,謹遵你的計劃。」
關亞夫與他客套,也起身道:「龍幫主,何不再多留一會,吃完飯再走?」
龍嘯又搖了搖頭,從他的舉止儀表中,可以看出他眼神躍出的陽剛之氣,也可以看出他自信的瀟灑和紳士風度,推辭說,「關兄,咱兄弟倆有的是時間敘,今晚正好還有事,約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人……」
「哦,那恕關某不遠送了。」關亞夫笑了笑,恍然大悟的神情。
龍嘯走後,關亞夫又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問道關灝天,「打探過嗎?那女孩什麼出身?」
關灝天皺眉一想,道:「她叫程小蕊,是這一屆的陽光女神,好像還跟dd商城的郭懷東有那麼一腿。」
關亞夫身軀一凜,「郭懷東?」
關灝天點頭,道:「是,爸爸,那會我派人隨意打探了一下。」
「有意思……」關亞夫不禁感歎,褐色的眼眸釋放著精明的光,道:「放心,爸爸會為你出這口氣的。」
關灝天緊板的臉上立馬浮現欣慰的笑容,道:「我就知道爸爸不會放任方家人欺負我!」
關亞夫繼續悠然品茶,但沉默不語。
關灝天也蹲身坐到他身旁,提起紫砂壺給自己倒一杯茶,大口喝掉後忽然好奇的問,「對了爸爸,這回龍幫準備從印度運進c市的貨物又是da麻嗎?」
「嗯,而且這回重達幾千噸。」關亞夫漫不經心的答著。
「這麼多?」關灝天吃了一驚,又問:「那方家人知道這件事嗎?」
關亞夫搖頭,唇角勾起一抹極其輕蔑的冷笑,道:「被方家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財大勢大的方家,對於眼下發生的許多hei暗交易,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方家獨不允許有人fan毒運毒,一旦發現有人往c市境內運毒,方墨瑋和方添哲絕對會管。
走出關家,龍嘯坐進馬路邊一輛較為普通的奔馳車裡。
副駕駛座上的斷厲恭敬地問他道:「幫主,接下來去哪?」
龍嘯又思忖片刻,道:「去見她吧。」
「好的。」斷厲點了下頭,又對司機道:「到南郊鳳瞰天空別墅區。」
c市算是沒有hei夜的城市,喧嘩的車輛和耀眼的路燈,把關於郊區hei夜的回憶遺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時光裡。
待那暗淡的光輝和霓虹散發出的光遙相呼應,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時,整個天幕都顯得灰濛濛。漸漸地,遠處的景色也隱沒在了夜色裡,把山上的點點燈光勾勒成了天空中的繁星。
鳳瞰天空01號別墅,二樓寬敞的臥室內,強烈的燈光照得房間像白天一樣明亮。
龍嘯端著一杯白開水,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那對閃耀著智慧光輝的眸子,淡淡凝望著剛從浴室走出來的谷琴。
谷琴身材高挑,而且凹凸有致。此時她穿著一件短小的浴袍,披著頭髮,髮絲上的水珠沿著白嫩的皮膚一顆一顆滴落到那豐滿起伏的胸部,將她的性感和美麗詮釋得淋漓盡致。
谷琴一步步朝龍嘯走近。龍嘯看她越久,那兩條hei色眉毛慢慢變得如愁雲一般緊鎖。
他看著她長大,從女娃,到女孩,再到女人。
「嘯哥,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谷琴走到他身邊時漠然說,她陰鬱的目光中,沒有半點光亮。
她已經死了,在方墨瑋趕她下床,逼她滾蛋時便死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思想,沒有感情,沒有**。
谷琴說完轉身往另一邊走,連行走的腳步都給人飄飄忽忽的感覺。
「琴琴,你後悔還來得及,明天我便帶你離開這座城市。」龍嘯平靜地說,他的身上透著一種成熟的中年男人的味道。那是一種經歷世間滄桑沉澱出的的味道,也是一種在後天歷練中逐步培養出來的味道。
谷琴笑容清冷,背向他站著說:「我不會後悔,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如果說現在她還擁有一絲情緒,那一絲情緒便是對龍嘯的恨。五歲起便跟著他,周遊於各國之間。那時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如同慈愛的叔父、尊敬的兄長,所以她一直愛他敬他,視他為唯一,將他當成一輩子的依靠。
可在十七歲那年,他送她到哈佛大學唸書,他要她接近一個人,並跟那人談戀愛。自此她才知道,他養她對她好,只是為了利用她。
龍嘯做慣了生意,臉上永遠是一團和氣,鼻子上也老擰著一旋笑紋,說:「就算你完成了任務,得到了方墨瑋的人,他的心還是被人搶走了,不再屬於你。」
谷琴始終面無表情,反唇相譏道:「你又何嘗不是一樣?如今你能夠得到的只有我的這具軀殼,而我的心,永遠都不會再屬於你。可是你也心甘情願地等,並執迷不悟的向我索取。」
龍嘯深邃的眸子微瞇,稜角分明的臉上瀰漫著幾絲滄桑的痕跡,道:「這不同,琴琴,我是愛你的,一個女人,只有嫁給疼愛自己的男人才會過得幸福。」
「你愛我?」谷琴唇角淺淺一勾,彷彿聽到了時間最大笑話,道:「如果你愛我,當初就不會把我送到方墨瑋的身邊。」
龍嘯蒼勁的手臂上,暴露的青筋如蛇形在皮下蠕動,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沒有想到你會愛上方墨瑋,我高估了當初你愛我的程度。」
谷琴回頭譏誚望他一眼,道:「所以你得願賭服輸。」
龍嘯臉上終於有一抹不悅。三年前,他發現谷琴假戲真做,對方墨瑋動了真心,便想方設法挽回她的心。他取消她的任務,只需她回到他的身邊,跟他結婚。她不肯,他試圖強佔她,不料方墨瑋正巧撞見了。
本來他還很愜意,那種好事被方墨瑋撞見了,那麼谷琴便無顏面對方墨瑋了,會安心的回他身邊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谷琴完全不顧他的感受,一個勁地跑出去追方墨瑋。
那時被妒火和醋勁沖昏頭腦的他,也不顧一切的追出去,開車撞翻了她。
龍嘯一向自詡英明神武,卻也一直懊悔自己曾做錯了事,當初他不應該去傷害谷琴,否則現在谷琴不會如此冷漠的待他,不會如此心安理得。
龍嘯道:「我不會認輸,在我的人生字典裡,沒有輸這個字。琴琴,總有一天,你會主動要求回到我的身邊。」
「我不會!」谷琴冷酷而又堅定地說,「哪怕我完全不了任務,我也不會回你身邊,不會苟且委屈的活著,我生是方墨瑋的人,死也是方墨瑋的鬼!」
「你……」龍嘯緊握手中的玻璃杯,巨大的力氣幾乎捏得它變形。
谷琴依然無畏一笑,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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