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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2 遺留工作 文 / 給您添蘑菇啦

    回到辦公室,張逸夫第一時間撥通了常思平的電話,老教授拿起聽筒,待張逸夫報上姓名後,未等他多說便自顧自興奮起來:「哎呀!你是不知道,那個向總催我催得啊!我這輩子都沒被人那麼催過!那簡直比主席催核電站還急!」

    「別介,常教授您扯遠了……」

    「不過催的還真有點效果。」常思平也是個樂觀的人,隨即笑道,「項目過審了,成果也有一些,很快會把工藝和設備方面的事情傳達過去,如果能盡快生產出樣品,我們上半年就能完成測試,申報成果。」

    「常教授,我不是催您的,您別慌。」

    「不是催我的?」常思平連忙問道,「那你打電話做什麼?」

    「嗨,我這邊不是做節能減耗方面的工作麼,新來了一個領導,主張更新設備,我就提到了學校研究的這個項目,她很感興趣,想約學校談一談。」

    「領導?哪個領導?」常思平對科研成果很感興趣,但對於產品銷路其實無所謂,見領導什麼的更無所謂了,「還沒到實踐階段,不急著投產的。」

    「是,但我們這邊要有計劃文件,想把省煤器列入其中。」張逸夫解釋道,「如果剛研發出來的創新產品就能投產創效,學校那邊肯定也是高興的。」

    「這倒是……」常思平想了想後說道,「那我給你一個書記的聯繫方式,找他吧,我沒事不愛往外跑。」

    「也行……」張逸夫也覺得常思平顯然不是那種會跟領導處的人,跟他提賈天芸的名號他八成會嗤之以鼻,反而起到反效果,「書記好。書記好。」

    書記一聽就不一樣了,走仕途的,見到賈天芸怕是比自己還要過分。

    於是乎。張逸夫又聯繫起動力系的書記來,二人第一次聯繫。即便是張逸夫報上華北局的名號,那邊也拿著架子,談可以,但要你們過來,我們是搞學術的,不要折騰我們坐火車來回跑。當下華北電院還是部屬院校,隸屬電力部管理,張逸夫只得報上了巴干、賈天芸等人的大名。表示這幾位領導日理萬機,實在抽不開身。這下子書記態度立刻就變了,賈天芸這名字怕是比電力部長還要管用,書記馬上表示,這就去組織匯報隊伍,隨時等候華北局的指令,張逸夫還特別提了一句,領導還是希望學校抓緊搞研究,不要耽誤正事,所以這次談。就不要勞煩常教授跑一趟了,書記當即會意應了。

    放下電話,張逸夫感覺自己很憔悴。雖是來回來去只跑了兩個小時不到,但好像把一年要操的心都操了,一年的腦子都動了,在局裡做工作實在太可怕了。

    通過張逸夫對著電話的那一通亂侃,秦玥和文天明顯然也基本摸清了情況,也同時湊上來一問究竟。

    張逸夫只得像說書先生一番,第三次敘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秦玥自然氣不過,側著頭冷嘲熱諷一番,說些新任領導脫離實際、不靠譜之類的話。文天明則老實一些,只看工作。當即就問是不是要在文件上立刻加上省煤器的那部分。張逸夫表示再緩緩,等談過之後再提不遲。這兩天的工作重點先轉向改造實施方案吧。

    餘下的日子,在頭兩天的擔驚受怕過後,漸漸進入了一種習以為常的節奏。其一是因為賈天芸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雖然架子大,但不欺負人,想來也是,欺負人的人都是小時候被欺負多了,現在往回找補的,她那號姥姥沒人敢欺負。二來賈天芸的出勤次數和在崗時間實在少得可憐,又搖擺不定,一週六天工作日,能有10個小時在局裡就很不容易了。當然,按照她本人的說法是,一個高效的管理者不用整天泡在辦公室,10個小時能解決的工作沒必要耗50個小時。

    是的,一切都順順利利全局上下一個人說的算的話確實不用,但這個世界是複雜的,特別是在機關裡,再小的事也要扯皮,50個小時都不夠用的。賈天芸拂袖而去,苦的自然是張逸夫。哪個處室的人也都知道張逸夫是為今局裡最不容易,最累也是最傷神的人,因此碰到他們節能辦的事兒,大多都大開方便之門,能過就過。

    因為學校的人要下週二才會來,文件的事只能暫且放下,張逸夫也有時間抽身去了路濤那邊,交接一下通信方面的工作。

    說來也怪,也許因為通信並非生產主業,局裡不夠重視,這方面的工作竟然只有調度處的一個人在做,那個人現在也不來了,電話又聯繫不上,最後還是路濤心一橫,叫上幾個小伙子撬了他的櫃子才拿到的局裡通信規劃、管理等方面的文件。

    要說這年頭人也夠渾,反正有單位接收,又並非本系統的,他來這套還真就沒脾氣了,機關裡不怕精也不怕楞,就怕個「渾」字,你真「渾」起來無慾無求,連巴干也拿你沒轍。

    張逸夫拿了這些資料,就此初步研究起來。

    草草梳理一通後,他只覺得頭大,簡直是一盤散沙。

    總之現在的局面可以用四個字概括——

    能用就行。

    是的,電力線載波通信為主,線路能通,信號能通,電話能打,能用就行。幾條主幹線路還算規矩,再往下分就沒法看了,頻道安排不合理,頻率互相干擾,通道大量浪費的現象罄竹難書。如此看來,最開始的線路和標準,該是老一輩專家定的,主幹線路通信的規劃設計也比較規矩,而後面興起的、新建的那些通信就不知道是誰塗畫的了,秉承著「能用就行」的原則,用無數台載波機和中繼站硬撐起了一個通信網絡。

    更神奇的是,大家對這個狀況置若罔聞,八成是因為都不太懂,另外電話也能打通,就無所謂了。上次通信中斷的事情不提,單說要面對的大範圍自動化,這樣的通信條件都很難滿足要求,需要大整一下。

    於是張逸夫又頭疼了,怎麼這種事就撞自己腦袋上了。

    整這件事就是典型的費力不討好,因為你整治前不管信號如何,電話能打通,整之後還是能打通,別人完全不知道你費了多少力,做了多少貢獻,再者說,往後載波通信除了自動抄表以及極少數的民用上網外,基本處於一個備用的局面,光纖數字信號逐漸成為主力,因此你現在玩了命把他整好了,也許真的沒什麼用,也許幾十年後光纖出問題或者載波通信有大突破的時候,一個懂行的人拿起嘔心瀝血重新規劃的圖紙後,才會感歎前人之嚴謹,那會兒張逸夫早就不知道在哪混了。

    事情拖在這裡,總是有道理的,張逸夫忽然很理解之前管通信的那位,要是在部裡的通信部門工作,也許還能有些作為,但與在局裡做一個網管一樣的角色相比……還是跳到一個對通信更重視的地方去吧。

    這攤爛活兒,張逸夫也不打算太沾了,就此起草出一個黏黏糊糊,措辭漂浮的《華北電網通信狀況分析報告》,隱約表達了一下現在通信的困境,以及將來的任務要求,引出對光纖的需求,場面話一鋪,就此完事兒,

    在體制裡一混,他才發現這拖拖拉拉的牛皮活兒原來自己也做得出來……畢竟大多數實事兒都是這麼費力不討好的,要大力去做,必須得領導和組織重視。

    張逸夫也經常反過來想,如果這電網是自己家的買賣,自己一看這通信狀況肯定早就急了,玩兒了命也要重新規劃。可現在,誰有空誰來吧,若是張逸夫真的閒著沒事兒干潛龍在野名不見經傳,他可能默默把這事兒做了,但現在無數事讓他焦頭爛額,他沒心情再背鍋了。

    通信重新規劃的事,自己可以當不知道,但檢修載波機卻事不宜遲,只因領導重視。張逸夫先是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廠商的聯繫方式,打著長途過去問排查情況,對面含糊許久,輾轉了好幾個人,最後還是告知正在查。

    張逸夫深知這是扯淡,於是說了兩句重話,表示這邊領導很不開心,要他們快點出結果,同時再派人過來組織大規模隱患排查和檢修。

    好麼,那邊奇怪的方言就這麼撲過來了,張逸夫一句也沒聽懂,反正最後沒談成,就這麼算了。

    張逸夫放下電話搖了搖頭,若是今後,廠商面對甲方,不管是阿貓阿狗那都得當爺爺供著,畢竟咱們是衣食父母啊。現在倒好,各種不重視,搪塞,甚至於無視,敢情是完全沒打算做後期維護。

    想來也對,那廠商在薊京都沒有辦事處,還維護個屁。

    禍從口出,張逸夫只恨自己在會議上亂出頭,把這種屁事攬上身了,想著當初是袁鐵志硬推自己出頭的,不由得又暗罵了這孫子兩句。

    罵歸罵,這坑已經入了,有麻煩找誰說?

    路濤?算了,他連自己是誰該幹什麼都很迷茫。

    巴干?得了,最近咖啡午餐修車什麼的事兒他都干了,再因為這點兒屁事噁心他,自己也太不會辦事兒了。

    想來想去,調度處的主管領導是趙文遠,也只有找他了,老趙自己人,會給個實在說法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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