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xuanju.窩闊台汗9年(1237年)夏5月奇斯托波爾海軍造船廠
「為什麼不直接把我們的野戰炮安裝在戰艦炮位上,這拋石機和壓縮空氣炮怎麼能作為戰艦的主戰裝備,我們有這麼先進的大炮,卻拿石頭砸敵人,巴根台長官何等精明,他這是怎麼了,」賈剌塔渾看著正在最後舾裝的王后2型戰艦,對鄂爾坤不停的埋怨著,
重型天車正在往戰艦上甲板吊裝蒙軍的野戰炮和迫擊炮,當然,這是臨時加裝的裝備,僅供欽察戰役使用,不裡阿耳工人在工兵的指揮下,喊著號干的熱火朝天,在特種部隊,賈剌塔渾以脾氣耿直著稱,也只有他敢於質疑巴根台的決定,巴根台卻很喜歡他這一點,作為技術軍官,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見,絕不能人云亦云,
賈剌塔渾帶著90餘名各工種技術人員和200多名蒙古生趕到保加爾城的時候,已經是窩闊台汗9年初夏了,他參拜完了巴根台,接受任務之後就直奔船廠,對接管這個龐大的造船基地充滿了興奮和激動,作為一個技術軍官,還有什麼比掌控一整套工業系統更值得驕傲的事情呢,
可是他和鄂爾坤交接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工廠佈局已經基本完成,連船隻都建造的差不多了,他跌足長歎,為沒有趕上這個激動人心的過程後悔不迭,不過他仍然奔走在一個個生產車間,雷厲風行的改進著各項生產工藝,並且開始籌辦槍炮廠和鎧甲廠,包括火藥車間,冶煉車間,煉焦車間,鑄造車間,鍛造車間,機加車間,裝配車間,維修車間,槍支和大炮的靶場,槍炮廠和鎧甲廠暫時作為海軍造船廠的附屬企業,但是實際業務不歸船廠控制,由專門的副廠長直接向賈剌塔渾負責,
對王后2型戰艦的戰鬥力,賈剌塔渾甚為不滿,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個玩具,有威力大,射程遠,精高的武器不使用,卻用跳幫戰術殺敵,這是技術的退步啊,
在他看來,將來的蒙古海軍,將要使用戰列線交戰,用排山倒海般的集火射擊在遠距離上擊毀敵艦,在這個時代,雖然東西方都開始擁有了萌芽狀態的粗糙火炮,但是那就是個大炮仗而已,和蒙古強大的炮兵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如果把92野戰炮和94式迫擊炮安裝到戰艦上,沒有任何敵人能夠抵抗,
鄂爾坤卻笑道:「得了吧老賈,巴根台長官那是什麼腦,你能比他看的遠,按照長官的意思,這只是實驗性質的內河戰艦,整個伏爾加河上這就已經無敵了,在工期緊,使用壓力巨大的情況下,沒必要使用火炮,
我們過去在陸地上使用火炮和戰艦上不一樣,你要知道船上是搖晃的,你啥數據都沒有就往船上加裝大炮,能有個屁的準頭啊,你知道在晃悠情況下的炮瞄系統麼,你怎麼指揮,炮火射擊的時候,會造成船體結構什麼樣的影響,你知道麼,你啥經驗都沒有,啥實驗都不做,你就敢建造炮艦,你有把握成功麼,一旦失敗,可就耽誤欽察戰役了,你啊,就是個死心眼的性,你心急了,想一口吃個胖,
技術上的事情是一方面,更要緊的是這些戰艦早晚要移交不裡阿耳人,把我們的槍炮技術給了他們,那還了得啊,
更要緊的是,目前我們能夠得到的煤鐵資源少了,我們有限的資源連我們特種部隊都裝備不齊,給不裡阿耳人就更不實際了,」
就在船廠高層為工業原料發愁的時候,在不裡阿耳王宮,特種部隊總參謀部之內也在為資源問題發愁,為了奇斯托波爾建立軍工體系,就必須要保證煤鐵資源的供給,自從發現了達吉斯坦煤礦之後,巴根台就下令組成一個以副參謀長兀良哈台為的勘探隊,全面附近的資源狀況,一般情況下,是由蒙古探馬赤軍在掃蕩過程中掌握一些礦產情況,然後再由兀良哈台派人去採樣、調查,效率還是不錯的,
這個時代的礦產資源利用是非常悲催的,沒有重型挖掘設備和先進的礦井設計,深埋的礦產資源根本就無法開採,能夠利用的只有淺埋的資源,即使你開採出來了,以當時悲催的道狀況,根本就無法大規模運輸,唯一能夠利用的,只有水船運,埋層淺,離水不遠,一定的儲藏量,還不能離奇斯托波爾過遠,如果超出蒙古控制範圍,即使再好的條件也無法利用,
兀良哈台拿著地圖,對巴根台、黃凱、特倫敖都和一票參謀們說道:「這幾個月以來,我先發現了達吉斯坦煤礦,大致在達吉斯坦西部山區洪扎赫地區,離裡海海岸大概200公里,山崎嶇,難以運輸,」
黃凱問道:「附近有沒有水道可以利用,」
兀良哈台說道:「在洪扎赫以東30公里左右就是捷列克河,但是山高林密,沒有道,即便是我們開出一條道通往捷列克河,那山間河流落差大,水流湍急,根本無法行船,」
黃凱鬱悶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達吉斯坦的煤炭我們根本用不上,那麼別的地方呢,」
兀良哈台說道:「在烏拉爾山以東伊塞特河流域,我們發現了可開採的大規模鐵礦山,但是同樣存在運輸問題,要想修建一條橫穿烏拉爾山的道,難比登天,不過我倒是認為,這個礦區值得我們下大力氣,」
特倫敖都問道:「為什麼呢,」
兀良哈台說道:「因為我在這一地區發現了金礦,而且質很高,」
滿屋的參謀們眼睛都放光了,金啊,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拚命,不就是為了金麼,沒想到烏拉爾的另一側,就是一座金山,
巴根台喝道:「金能吃麼,能喝麼,,無非就是一堆黃色的金屬,我絕不會把我寶貴的人力物力浪費在這種東西上,兀良哈台,你接著說,」
兀良哈台只好說道:「我勘探隊在羅斯托夫以西,一直到頓涅茨克地區,發現了大量的煤礦,而且在頓涅茨克以西的克裡沃羅格地區有鐵礦,」
巴根台說道:「你的意思是可以利用頓河水運了,但是克裡沃羅格如此遠,已經到了第聶伯河了,你讓我到黑海里拉鐵礦麼,」
兀良哈台卻笑道:「長官,正是如此,我在刻赤的丘陵
地區發現了大量淺埋鐵礦,這裡直通亞速海和頓河入海口,我們何必去開採克裡沃羅格山區鐵礦呢,」
特倫敖都說道:「我明白了,你真正想開採的,是刻赤地區的鐵礦和羅斯托夫附近的煤礦,這樣可以利用頓河水運,可是我們的工業基地在伏爾加河上的奇斯托波爾,你從頓河水運難道要運到北俄羅斯麼,」
兀良哈台指著地圖,頓河大拐彎和伏爾加河大拐彎地區說道:「如果我們在這裡開鑿一條運河,那麼就可以溝通兩大水系,從頓河和亞速海開採的礦產資源,就可以大規模向奇斯托波爾運輸,這就是我的建議,請長官斟酌,」
巴根台點點頭,其實他早就有修建伏爾加-頓河運河的打算,他是出於戰略目的,不如此,蒙古-不裡阿耳聯合海軍就不能進入黑海,進而進入地中海,影響整個世界,但是他是修過運河的,他知道100多公里的運河難有多大,需要動用多少人力物力,所以一直不敢下這個決心,
但是從兀良哈台的匯報來看,即使是從資源的角來看,這條運河也非修不可,否則刻赤的鐵,羅斯托夫的的煤就無法運到奇斯托波爾,缺乏最重要的原材料,這個工業基地終究是無源之水,
巴根台指著地圖說道:「那麼這裡的地形你考察過麼,有沒有可能開挖運河,」
兀良哈台說道:「這裡偏伏爾加河一側,有一個兩條水系的分水嶺,本來就有很多小河流是半聯通的,有數十條之多,我觀察這一地區很久了,冬天當然不可能聯通,但是春水氾濫的時候兩大水系的支流真的聯在一起的,我甚至從空中看到了小船往來,遇到不能過的地方,當地土人就拖著樹皮船從這條小溪到那條小溪,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所以,我認為修建運河,溝通兩大水系是可能的,
但是這個地區兩邊低,中間高,我初步測算過,落差足有100多米,如果要行船,只是要修建10餘座水壩,控制水位,所以,修建這條運河有可行性,但是並不容易,」
黃凱神情落寞的說道:「當年巴根台長官修建益都運河,我父就是修河工人,在那個可怕的冬天,我父就死在了西十里村的運河大壩上,那年我只有8歲,而巴根台長官也差點死在運河上,修建運河的代價,沒有人比我更明白,像我父一樣死在工地上的足有6千多人,
那個時候,我們是為了吃飯,為了益都山區十萬窮苦流民,現在我們又要修河,一條比益都運河更為艱險的運河,我們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