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狼下一刻從奚留香的身上躍起,額頭碰觸到房頂,因為是在船上,房間低矮,房頂不高,某狼躥起來的時候,華麗地碰壁。
「噗通……」
繼某狼碰壁之後,奚留香的身體飛起,重重撞擊到牆壁之上,一抹殷紅的血跡,從她唇角湧出。
奚留香伸出舌尖,tian去唇邊的血跡搖搖頭:「英雄,你的爆發力真好,小心點,別把房頂給撞壞了,主人會心疼的。下次要跳高,你最好在野外,免得碰壁。彩鈴啊,看看房頂撞壞了沒有,別一會兒船主過來要求賠錢,雖然說你主子有錢,也不是這樣糟蹋的。」
某狼一個翻身,利落地落在地上,陰冷的眸子中帶著怒氣,狠狠地瞪視奚留香。
「彩鈴,給你們主子端茶,要涼茶,你主子虛火上升呢。」
彩鈴瞪圓雙眼,主子這是怎麼了?
那位娘娘可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可能就傷了主子吧?
她用猶疑的目光在奚留香和主子之間掃瞄,某狼伸手,一抹銀光從某狼的大腿上被抽出。
某狼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想偷吃一次,怎麼就這麼倒霉,被紮了?
一枚長有四寸的針,刺入他大腿某個靠近要命部位一多半,他強忍著才沒有一掌拍死奚留香,而是發出一聲淒慘的狼嚎,從奚留香的身上跳了起來。獨自嚥下劇痛和羞惱,也沒有敢拍死奚留香。
奚留香虛弱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被某狼一掌拍在她小腹上,不由得胸口發悶,咽喉發鹹,一口血就吐了出去,落在床上,觸目驚心。
看都沒有看吐出的血一眼,有不是第一次吐血,不算什麼,不過是小內傷。她硬挺著把這些話說完,斜眼看著某狼,好不容易積蓄了一點內力啊,就被打成內傷,逃跑的計劃是漫長的,道路是艱險的。
小子,不折騰死你,我就不是盜後!
奚留香癱軟地倒在床榻之上,又是一口血吐了出去,雙眼一翻,昏迷過去。
某狼下一刻跳到奚留香的面前,他不是有意要打奚留香一掌,要是把奚留香給打死了,他的計劃就失敗了。
拍出一掌是下意識的動作,因為受到了傷害,也不知道奚留香用了什麼暗器傷了他,更知道奚留香擅於用度,因此惱怒劇痛之下失控,才擊傷了奚留香。
「給她服下藥。」
某狼急忙推門,命人過來給奚留香診治,看看內傷如何。
彩鈴手忙腳亂地喂奚留香服藥,將內功輸入,為奚留香續命,以免奚留香因為傷重而死,她一准活不了。
以她主子的性情,奚留香死了,第一個被遷怒的人,就是她,會毫不留情地殺死她。最近主子性情大變,動輒得咎,揮手就殺人,毫不留情,陰沉喜怒無常,令他們都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內功進入奚留香的體內,奚留香驚訝了,還有這好事?
有人主動送內功給她?
這兩天,她偷點內功是多麼的艱難啊!
偷著摸著,一點一滴,要防備被人發現偷取內功,要防備被某狼發現,她恢復了一點點的內功。
如今,內功源源不斷送入她體內,連那內傷和吐血都被她忽略了,來吧,陽光啊,內功啊,一起來吧,越多越好,我不嫌多。
奚留香並未昏迷,只是為了嚇唬某狼裝作被拍死,昏迷不醒衰弱奄奄一息的模樣,以便於日後逃跑。
丹田之中,驀然壯大起來,一團暖流在丹田中躥動著,跳躍著。
某狼一掌拍在她的小腹,無意間為她送入一股雄渾的內力,這股內力就留在她的丹田之中。這股內力太雄渾,壯大她內力的同時,也重重地傷了她,衝擊到內臟,導致她險些吐血三升。
疼痛在胸口和小腹蔓延,悶痛的滋味如此難耐,終於再一次被擊成內傷。
也幸好某狼及時收回了大部分的內力,否則奚留香小命嗚呼,她事先就拿了一個枕頭,外加被子,保護自己。但是枕頭和被子能保護她多少,可想而知。
床榻上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唯一略微能保護她一點的東西,是她偷偷塞進衣服裡面的一面銅鏡。
被某狼一掌,恰好就打在她匆忙之間塞進去的銅鏡之中,當然,在某狼躥起來碰壁的時候,她就將那面銅鏡給塞到床縫中去了。好在外面還有枕頭,被褥,她也不太擔心某狼會發現銅鏡的事情。
某狼沒有發現異樣,厚厚的褥子和被子,擋住了銅鏡,觸手柔軟的一瞬間,他竭力收回內力,終究是重傷了她。
枕頭和被褥能遮擋多少內力?
彩鈴不安地將內力源源不斷地送入奚留香的體內,有人為奚留香把脈,奚留香故意控制著,讓內力混亂,令脈搏紊亂。
「如何?她的傷勢如何?」
「主子,不好,內傷很嚴重,氣息紊亂,脈相混亂,很不好。」
某狼陰冷地盯著為奚留香診脈的人:「給她診治用藥,她若是死了,你也別想活下去。」
「是,主子。」
那人聽了某狼的話,連一句反駁的話,一絲不滿的表情都不敢有,跪在地上答應了一聲,急忙將藥給奚留香餵了下去。
「主子,需要有人用內力為她調息,治療內傷,再加上藥物的力量方可轉危為安。」
某狼不甘心地瞪著奚留香,剛才被奚留香的幾句話,氣得幾乎吐血,這個女人就是如此的本事,能幾句話讓他輕鬆想笑,也能讓他氣炸了肺。
「彩鈴,叫幾個人過來,為她輸入內力治療。」
「主子,夫人的內傷嚴重,之前又服用了軟筋散,很難恢復。若是一個疏忽,很可能就會……,需要日夜不停有人輸入內功為她療傷,支撐著。先看看恢復的情況,暫時不能離開內功的輸入。」
那人憂心忡忡地看著奚留香,他是知道奚留香身份的,這位皇后娘娘若是死了,他們都別想活,包括他的主子在內。
某狼無奈地一甩衣袖,本沒有想傷了她的,彩雲敢傷了她,明知其中也有古怪,他還是將彩雲毫不留情地就折磨至死。那樣的一個奴婢,再也留不得,會壞了他的大事。
為了他的目的,不惜殺盡所有人,他不信任任何人,不願意對任何人留情。
很快有幾個人走了進來,輪換著為奚留香輸入內力,速度不快。為奚留香診治的人,命他們將內力一點點輸入,不要停下來。
奚留香痛苦並且快樂著,終於有無數的人,為她主動輸入內功了,早知道就早惹怒那個變態狼好了。
燦爛的陽光照耀奚留香,壯大著她那朵詭異的葵花,盛開向陽。
一股股的內力,是輸入的太多還是太雜亂?奚留香真有要暈倒的衝動。那啥,可以暫時停止嗎?
胸口小腹一陣陣的悶痛,內傷不輕,若不是某狼臨時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還有枕頭、被褥和銅鏡,她的小命一定會丟掉一大半。
饒是如此,某狼的掌力恰到好處地擊中她的小腹,令小腹中的微弱內力也抵消了一部分,同時吸取了那股內力和掌力,傷勢不至於致命。
奚留香繼續裝昏,彩鈴為奚留香服下軟筋散的解藥,都這模樣了,再用軟筋散毫無用處。
輕微的腳步聲,在房間中徘徊,某狼的腳步,如踏在所有人的心頭,令眾人噤若寒蟬,一聲不吭,偷窺他們主子的臉色。
某狼走了出去,奚留香鬆了一口氣,有那個男人在房間中,她的神經總是繃得緊緊的,不敢喘大氣。
藥是最好的藥,很熟悉,是她曾經王府受內傷時用過的那種藥,出自皇家的回天丹,上好治療內傷的極品藥,一連給她服用下去三粒。
某狼真大方啊,還有嗎?再給幾顆吧,這藥不僅能治療內傷,還能提高內力修為,治癒其他什麼五勞七傷等等,是大補品。
嗯,果然如此,某狼有這種藥物。
奚留香收拾起所有的心思,一心一意地修煉葵花寶典,力圖在最短的時間中,將內功恢復一大半就好,憑借她的輕功想逃脫,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能追上她。
盜後的逃遁隱匿技巧,也是一流的。
一直到了晚上,為奚留香輸入內功的那些人輪換不停,奚留香丹田中的內力積蓄了很多,力量漸漸地回到她的體內。
內傷也在好轉,只是因為內傷不輕,她還不能行動。
不過這不妨礙給某狼製造一些小麻煩,引起別人的注意,拖延某狼的逃跑時間,打亂他們的計劃,讓追蹤過來的人盡快趕到。
終於,那些人停了片刻,為奚留香診脈的人,眉毛凝成麻花,內息和內力太亂,內傷很重,有些不妙。
是很亂,一天的時間,有十多個人為奚留香不停地輸入內力,奚留香體內的內力徹底混亂起來,不用去故意控制什麼,脈相混亂到一定的程度。她需要時間一點點地梳理吸收,將那些內力化為己有,才能平息體內內力的亂流。
服用了軟筋散後,內功全部喪失,此刻她體內的內力都是別人的,因為她本來丹田中沒有內力,因此無法將這些內力很快地吸收轉化就亂了起來。
她需要的,只是一點時間。
為奚留香診脈的人,愁眉苦臉地在斟酌另外的藥方,顯然是擔心回天丹還不能讓奚留香痊癒,保住奚留香的命。
金剛絲從奚留香的手中刺了出去,穿過牆壁,船上的牆壁,都是木製,很容易就刺透了牆壁。默默控制著金剛絲,將金剛絲從牆壁穿了出去,向下,再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