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一聲細微而尖銳的聲音,從馬車的外面傳入奚留香的耳中,她目光一寒,眼前的暗器不算什麼,她有把握在暗器到達宮錦眼前打落那些暗器。但是這一聲輕微的聲音,卻是令她如臨大敵。
她一把拉住宮錦,身體倒向側面,如此一來,射向宮錦的暗器,全部落空釘在馬車的車壁之上。
一柄利劍,從馬車的後面穿入,閃動寒光的利劍,正從宮錦的眼前刺過。
宮錦急忙低頭,身體趴伏在馬車之中,渾身發抖不敢抬頭去看。
奚留香目光一閃,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劍,手指微微用力,劍從刺入車壁的地方被折斷。
「王爺,王妃,小心些,有刺客。」
奚魚和奚靈此時已經把兩個女子從馬車上趕了下去,手中持著短刃,一人從馬車中跳了出去,一人護在他們二人的面前。
「奚魚,是什麼人?」
「不知道。」
奚魚憂心忡忡地向車窗外看了過去,若是只有她和奚靈兩個人,大不了一走了之,但是身邊有兩個巨大無用的廢物拖油瓶在,她們想走也走不了。
「王爺,王妃在馬車中不要出來,奴婢出去看看。」
奚魚也躍身出去,站在馬車上遊目四顧。
一擊不中,彷彿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周圍的街道仍然熙熙攘攘,行人穿梭之中,剛才的刺殺,如一場夢。
奚留香的目光從車窗中看了出去,剛才的一瞬間,她看到刺殺宮錦的人,已經退到遠處,顯然是不想驚動旁人。
奚靈暗中把短刃藏在袖口之中,站在馬車的車轅之上,目光從四周掃視而過。行人有些詫異地看著站在馬車上的少女,馬車緩緩地從街道上行駛而過。
「他們走了。」
奚魚鑽入車內:「王爺,王妃,可受傷了嗎?」
奚留香搖搖頭,目光一直望向窗外,看到了那些人退去,但是不能追殺。她只是在暗中猜測,那些人會是什麼人。
「起來吧,沒有事情了。」
奚留香扶起宮錦,歎氣看著這位繡花枕頭般的便宜老公,養眼是養眼,就是太過廢物無用。
「恐怕不會如此容易就放過我們,前面到丞相府,有一段比較安靜的道路,隱蔽少有行人。」
奚魚簡單地說了一句,臉上仍然帶著純真無害的微笑,眸子中卻是有凝重。
奚留香沒有說話,仍然用帶著傻氣的目光望向車外:「看,這是什麼?宮錦,你看這是什麼?」
她從車壁上把暗器取了下來,放在手中把玩,看著宮錦的反應。
宮錦身體仍然在發抖,低頭把頭埋在膝蓋之中,聽到奚留香的話,微微地抬起頭:「我們回去吧,外面好可怕,剪青說的對,我出來會被殺死的。」
那張俊朗的臉因為畏怯而扭曲起來,稚嫩青澀的表情,如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一般。
奚留香心中不由得就是一軟,看到宮錦這副模樣,心中的疑惑沒有減輕,但是卻有不忍再試探下去的想法。
「不行,我必須再試探明白,否則想在這旦夕國混下去,很艱難啊。或許前面的刺殺,會試探出什麼,若是他果真在裝傻,也不會在性命攸關的時候,繼續裝下去才對。」
「王妃,還要繼續去相府嗎?」
奚魚臉色略帶沉重,想起回到相府就會見到奚青璧,不由得心中生出寒意。她寧願面對來刺殺的刺客,也不願意在此時面對奚青璧。
「去。」
奚留香簡短地回答,相府必須回去一趟,弄清楚一些事情。
「是。」
奚魚的手鬆開,短刃不見,她從窗口向外凝望,暗暗地準備著。身上的衣服被鬆開,衣裙隨時可以被脫掉,裡面的緊身衣更便於動武搏鬥用。
她低頭整理身上的武器和暗器,下一次的刺殺,她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其中是否會有高手,只能預先做最壞的準備。
「是否應該先派奚靈回去通知相爺,但是……」
她的目光落在奚留香和宮錦的身上,不由得微微搖頭,若是只剩下她一個人,可沒有辦法照顧兩個傻子。
奚留香看出奚魚的為難卻是不做聲,馬車緩緩地走過最為熱鬧的街道,每一個從馬車旁邊走過的行人,都會讓奚魚和奚靈多看幾眼。
剛才的刺殺,馬車的車伕什麼也不曾覺察,只是以為有兩個大膽的妓女,敢跳到馬車上招徠客人,也不算什麼大事兒,誰讓那馬車中的公子,那般的俊朗迷人。
馬車漸漸行駛到一處僻靜的道路上,兩邊有不少的樹木,便於隱蔽刺殺。
奚留香的精神也提了起來,若是有人想刺殺他們,就該在此地了。
「骨碌碌……」
馬車從道路上行駛而過,幾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面道路的隱蔽之處。
極其細微的聲音,傳入奚留香的耳中。
「有人在偷襲車輪。」
這個想法剛剛從腦海中冒了出來,車已經一個傾斜,幾乎倒了下去,一邊的車輪破裂開來,隨後幾個蒙面人手中寒光閃閃衝了過來。
「奚靈,不要讓他們靠近。」
奚魚一甩手,從車窗中射出幾道暗器,掀開車簾鑽了出去。
「哎呀,不好……」
車伕驚叫,奚魚一掌砍在車伕的脖頸之上,馬車已經無用,她伸手對奚留香道:「王爺王妃請下來,馬車壞了,恐怕要步行到相府去。」
奚留香的目光從拉車的馬匹身上掃過,奚魚驀然心動,隨著奚留香的目光看了過去,落在兩匹馬的身上。
她揮手用短刃把馬匹迅速地從馬車之上分開,一手伸出就去提奚留香,奚留香輕盈地拉住宮錦,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順手提起宮錦扔到馬背之上。
奚魚呆滯地看著奚留香,奚留香也顧不得太多,幾個蒙面人的刀光劍影,已經到了眼前。
奚魚一邊用手中的短刃見招拆招,一邊用怪異的眼神看向奚留香,這位傻妃的力氣,什麼時候如此大了?
「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