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岳不群他的打算了麼?」
「還沒有,他似乎沒有任何打算,今天一個下午,都是在不斷的修煉內力。」
「修煉再多有什麼用?紫霞神功要超越我劍宗劍法,至少也要比我們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他就算是在抓緊時間,這一天還能當做一年使喚麼?」
「我也是這麼覺著的,所以我很是懷疑,他這麼淡然,是不是氣宗早就有所準備?畢竟,劍氣二宗的爭鬥這才過去二十年的時間,指不定氣宗就會有什麼陷阱遺留。」
「但是我們的確沒有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對了,讓你策反寧中則的弟子,你搞定了沒有?」
「那小子跟在寧中則的身後,只怕有些說不清的關係,所以我原本是打算取了岳不群的《紫霞神功》,以方便嫁禍與他,好讓岳不群將其逐走,以方便我們動手,但是,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
「我還沒動手《紫霞神功》就已經消失不見了,而等我找到的時候,它卻已經躺在了那小子的屋裡。師叔你覺得,這麼做的人,會是誰?」
屋子之中頓時陷入了寂靜。
一群劍宗長老們,齊刷刷的閉上嘴巴,那相互對視的目光之中,卻是不由得,流露出了許多譏諷之色。
許久之後,一陣大笑之聲,已是瞬間爆發而出。
「我聽說,江湖上有些人暗中給岳不群弄了一個外號。叫做『君子劍』?」
「哈哈,的確是君子劍,你看他平日之時那般作風,看他那娘們似得劍招,豈不是剛剛好符合了這君子劍的稱謂?」
「不對不對,江湖中人哪有這般俗氣,大家看問題都是看深層次的,若非岳不群這個偽君子,誰會想到君子劍這種稱呼啊!」
「算了算了,這個問題不要在深究了。現在趕快安排人去勸說。雪中送炭稍微早一點點,效果指不定會更好!」
「師叔請放心,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那人的身邊。應該已經有咱們劍宗弟子了吧……」
便在這屋子之中。一群不良劍宗傳人商量不停的時候,張晨已是一臉鬱悶的看著眼前的那個劍宗弟子。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年紀的男子,眉目比較秀氣。可是這雙眼之中,卻是深深的藏著數不清的陰鷲之色。
「你找我做什麼?」張晨問道。
那男子道,「傅先生,華山劍宗八十餘弟子,鄭重邀請傅先生為我劍宗長老。」
「你確定自己沒有說錯?」張晨頗為好笑的看著他,「我可是氣宗的人哦,怎麼可能成為你們劍宗的人啊!」
「先生拜了寧師妹為師,本應當算是氣宗弟子。但是一來嘛,傅先生你的入門儀式尚未舉行,這籍冊也並未歸入華山之中,這弟子的身份此時也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的罷了。二來……」
男子拖長了語調,明擺著就是一副想要好好吊吊張晨胃口的模樣。
但張晨的耐心有豈是他能夠想像?
當即,張晨一臉笑瞇瞇的看著男子,一言不發,嘴巴裡面輕輕的吹著口哨,清楚的告訴這男子,你愛說不說,我反正是不在乎這一點點時間的。
男子頓時無語,只能接著道,「二來,這寧師妹乃是岳師兄的妻子,她想要收徒弟,自然是必須要過了岳師兄這一關。而現在,岳師兄的模樣,可不像是願意接受傅先生的樣子!」
「此話怎講?」張晨笑道,「我之前還和岳先生切磋一番來著,我們可並未翻臉。」
那男子頓時一臉得意的看著張晨,道,「這卻是傅先生你有所不知,這岳不群吧,在江湖上乃是頗有名氣,靠的並非是他的武功,而是人品。江湖人都說,岳不群乃是一個真正的君子,甚至給了他一個外號,叫做『君子劍』。可是咱們劍宗之人乃是看著他長大的,自然知道,他所謂的君子風範之下藏著的,卻是一顆小人的心!」
「我可不覺得。」張晨道。
「這可由不得先生不覺得,如果先生你不相信,大可以在明天試一試,若是岳不群半點動作都是沒有,他自然還是一個君子。可若是發生了什麼……」
「他就連小人都是不如了。」張晨搶先一步,直接幫著男子將話說出了口。
男子微微一驚,但見張晨一臉鎮定自若的笑容,忽的那心中便是一震,不由想到,「某非他早有準備?」
正想著,卻聽張晨道,「不過若是讓我發現你們劍宗動了手腳……」
「這一點先生大可不必擔心。」男子笑了起來,「如果我們動手腳了,何必在這種時候,來給先生你提個醒?」
說著,他悄悄撇了張晨一眼,發現他臉上並未出現什麼變動,旋即又是道,「若是我所言不差,再此之後,先生你……」
這話音未落,一股可怖的壓力,已是驟然傾軋在了男子的身上。
他的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瞬間便是滑落而下,那心頭一陣陣的發寒,身子如同墜入深淵之中似得,竟是有種一葉浮萍,動彈不得的感覺!
「我要去什麼地方,要幫什麼人,你們有什麼資格給我做決定!」張晨冷冷說道,「如果你們真想要讓我幫你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不要瞎搗鼓,指不定我會一高興出手。若是你們依舊不懂事,哼!」
一聲冷哼,直接讓男子
雙腳一軟,已是跪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那滿滿的鋒銳之氣,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甚至無法支撐他的身體坐直,那腦海之中。不斷翻滾而出的恐懼之意,就好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樣刺在他的腦海之中,讓他痛不欲生。
等到那一股股心悸消失之後,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男子的面前,哪裡還有張晨的蹤影?
對於男子所說,張晨顯然是早有防備。
若說這些劍宗弟子對於岳不群的評價,或多或少還是有著主觀的因素在其中,那麼,張晨這個自帶劇透外掛的男人。便是清清楚楚的知曉岳不群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了。
不過。他並未在意這些東西。
甚至,當他回到屋子之後,發現自己的枕頭底下多了一本《紫霞神功》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也並非是將其暗中偷偷放回去。亦或者是藏到連岳不群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隨手翻開這本秘笈。將其中的一切內容背的滾瓜爛熟,然後,隨手便是將這《紫霞神功》放在屋子中央。給自己的桌子墊腳,這便和衣睡下。
按照張晨此時的修為,何時睡覺何時醒,已經早已是可以通過他的精神力來控制生物鐘。
因此,平日裡他往往都是相當健康的早睡早起,可在這個晚上,他卻是一夜睡到大天亮,直到日照三竿,這才懶洋洋的起了身。
方一起床,張晨便聽到了一陣喧鬧之聲。
他出門一看,卻見岳不群和寧中則兩人,帶著一幫子氣宗弟子,正在一間間屋子,一個個角落之中仔細的搜羅,彷彿是在尋找什麼寶貝似得。
「師父,怎麼了?」張晨走上前去,問道。
寧中則一臉焦急,可想想這紫霞神功又是華山氣宗的不傳之秘,自然是無法開口說出,那張臉,都是憋得微微發紫。
卻是岳不群開口道,「說來也是我失誤,我華山氣宗最寶貴的內功心法《紫霞神功》,本是被諸位長老交給我保管。可昨日我剛剛回來,這秘笈便是叫人偷了……」
「這可如何是好。」張晨一臉焦急的模樣,「秘笈乃是宗門之中最重要的東西,如果被人偷竊而出,沒了秘笈的原本還是小事,若是這功法被外人知道,豈不是將華山的後背交給了外人?」
「這倒是不用擔心,華山守備森嚴,防衛的弟子也說他們並未發現有人闖入闖出,故而,那小賊極有可能,還在華山之中!」岳不群笑著說道。
看著岳不群這般鎮定自若的模樣,寧中則不由感到一陣佩服。
「不愧是師哥,這般大事對於紅雪也是毫不隱瞞,想來是他對於紅雪充分信任這才如此作為。只是,雖說師兄乃是成竹在胸,這秘笈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尋找回來?」寧中則暗歎道。
便在此時,張晨忽然開口。
「既然在尋找,不如到我的屋子裡面也找找吧,雖然不可能在我屋中,但是也不能放過這般角落是不是?」
寧中則頓時大急,「你這是說什麼胡話,若是找你的屋子,豈非是我們在懷疑你的為人?」
卻被岳不群揮手攔了下來。
「紅雪既然如此說了,我們還不進去,不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岳不群笑著說道,「紅雪坦坦蕩蕩的讓我們找,我們便光明正大的進去找,要讓紅雪和這件事情全無干係,用事實證明,豈不是更好?」
岳不群這麼說,寧中則自然也是不能反駁。
於是,岳不群快步走上前去,當即便是進了張晨的屋子。
一進屋,岳不群的目光草草的在其他地方一掃,旋即便是看向張晨的枕頭底下。
張晨睡覺可不老實,那枕頭早就給他弄得七倒八歪的不成樣子,可卻恰恰是將枕頭下面的一切都是暴露而出,全然沒有任何秘笈的蹤跡!
岳不群心中暗驚,忽的,卻是聽到寧中則一聲驚呼。
他急忙轉頭一看,但見寧中則伸手指向的地面之上,那四角小木桌之下,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正在穩穩的墊著一隻桌角!
而那小冊子之上,赫然寫著「紫霞神功」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