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虎顯得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
他不斷的尋找,卻始終尋找不到,自己的目標到底在什麼地方。
如果可能,他當然不會做這種近似於無用功的事情。
可是……
一個星期之前,他的大兒子王小龍不聽勸阻,帶著他的前妻文卿離開了龍虎門,一去不復返。
而他的大哥王降龍,則是因為覺得這個弟弟所做並非是正道所為,因此對王伏虎閉門不見,兄弟兩人的感情,頓時降下冰點。
王伏虎一時之間沒有了辦法,懊惱的想著辦法想要除掉一些惡人,來討王降龍的歡心。
當時,他幾乎是想都沒想,便將自己的目標放在了火雲邪神的身上。
他現任妻子胡媚娘當時很好奇的問道,「火雲邪神是什麼人?」
「火雲邪神嗎?」王伏虎道,「或許你並不瞭解,那火雲邪神,可幾乎是天底下第一等的惡人。他手下有著香港第一地下勢力羅剎教,門下教眾無數,都是為非作歹之輩。據說,他們在三年前在九龍那一片搞大屠殺,幾乎搞得十室九空,那會兒香港政府組織力量想要對付羅剎教,可沒想到羅剎教反手一擊,居然綁架了政府那一群高管的妻女。我和大哥那會兒也參與到了救人的行動當中,當時我們所見到那些被綁架的人時……」
「怎麼了?」
「那樣子實在是太慘,便是我兄弟二人,現在都不忍心回想起來。」王伏虎連連搖頭歎息,「那火雲邪神不但是縱容手下作惡,甚至通過一種名叫羅剎幣的東西,控制市場,如今,香港的金融都被他控制了大半,每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資金流入他的口袋,以提供給他進行非法的生意。」
「那他豈不是地下皇帝?」
「可不是,西街的那個老賴,因為染上了毒癮,沒有經過羅剎教的渠道,自己去買毒品,直接就被羅剎教逮著,連著他和那些販毒的人,一起剝了皮,掛在路燈上,你說,這種事情,是人幹的嗎!」
「可是,聽說那老賴好吃懶做,也不是正經人,而且,那些毒販也是罪有應得啊。」
「罪有應得,那應該用法律來制裁,他火雲邪神憑什麼制裁別人?而且,還是用這種血腥手段?」王伏虎說道,「說實話,若非是他每次出現,都是帶著面具,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誰,不然的話,我早就……」
一聽到面具,胡媚娘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王伏虎急忙緊跟著詢問下去,這才知道,當初胡媚娘的前男友西城勇,當初正是因為被她看見自己的面具,而與其分手!
兩人核對了一番,頓時瞭然,那西城勇,赫然便是火雲邪神!
王伏虎頓時高興的將胡媚娘抱了起來,在她臉上一陣亂啃,若非是此時胡媚娘懷胎九月,已經逼近生產,恐怕,王伏虎都會忍不住的和她來點過激的遊戲。
可雖然知道了火雲邪神的身份,想要除惡務盡,對於王伏虎來說,依然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不說其他,就是尋找火雲邪神,那也是讓他手足無措,整整兩天事件了,還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西城勇的消息。
他心中尋思著,不如先回家休息一下。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當他回到龍虎門的時候,所看到的,卻是王降龍一臉蒼白的躺在地上,他的小兒子王小虎已經早早暈厥過去,躺在一邊,龍虎門之中的眾多弟子,此時紛紛斷手斷腳,好不淒涼!
王伏虎,頓時飛快的撲上前去,「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火雲邪神!」王降龍一把抓住王伏虎的手臂,悲痛欲絕,「都是火雲邪神做的好事,他打傷了大家,帶走了媚娘!」
王伏虎心中大驚,他身子一震,鮮血湧上心頭,急忙問道,「他們去哪兒了,我去追!」
「不用!」王降龍的眼角用力的抽搐著,「龍虎門的門匾上,人家,已經寫下約戰地點了。」
抬頭一看,果不其然,那龍虎門三個大字,已經被一片漆黑的墨水籠罩著,而其上,清晰的這些十多個大字,正是約戰的地點。
而那地方,如果王降龍沒有記錯,那應該是……他和胡媚娘在三年前的重逢之地!
目眥盡裂,王伏虎站起身子,這便打算前往那地點,忽的,卻是一陣鈴響,充斥著整個龍虎門之中……
……
是什麼時候呢?
文卿絞盡腦汁的回憶著,到底是什麼時候,王伏虎開始變得花心的呢?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這種人吧?文卿暗中想到。
王伏虎從來就不是他大哥王降龍那樣,一心追求正直的人,什麼事情,都必須給自己畫上一個衡量。
從小在王降龍的陰影之下長大的王伏虎,其實更加類似於一個拚命的想要當一個好人,然後取悅王降龍的角色。
這也就導致了,他總是處於一種「缺愛」的狀態。
而在這種狀態之下,導致了王伏虎對於外界的女人絲毫沒有抗拒的能力,明明在家中已經有了文卿,卻依然和許多人保持著曖昧的關係。
但是,三年前,一切曖昧的關係,都被王伏虎斬斷。
可悲的是,這卻並非是文卿,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胡媚娘所做下的決定。
文卿依然記得,那天王伏虎領著大腹便便的胡媚娘回到龍虎門,指著她對王小龍說「這是你二媽」的時候,這一家子的表情。
文卿無疑是一個好人,所以,她選擇了忍氣吞聲,甚至,在王小虎出生的時候,她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儘管,她的心中在滴血。
而到了今年,胡媚娘的第二個孩子已經快要出生,王伏虎在自己身上,甚至已經開始不投入半點注意力的時候,胡媚娘終於有些惱了。
她並未表現出來,但是已經是一個小大人的王小龍看得清清楚楚。
也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母子兩人,離開了龍虎門,離開了那個,或許被稱之為枷鎖更為合適的地方……
「喂喂,文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說話呀!」張晨用力的敲著桌子,大聲喝道。
王小龍就在他的身旁,腦袋歪著,早早的暈厥過去,他的脖子上擱著一把刀,隨時都有可能一把割下。
可是,在這種時候,文卿居然還在開小差!
「抱歉。」文卿對著張晨低下頭,「請務必放了我的兒子!」
「臥槽!你丫是天然呆呀,我們是黑社會,黑社會你知道不,我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放了人質?」張晨很是無語的說道。
「那麼,幾位需要什麼?只要是我能夠提供的,我絕對不會吝嗇。」
張晨撇了撇嘴巴,一臉不屑的看著這破破爛爛的房間,「有沒有搞錯,你能夠給我什麼東西?」
冷哼一聲,張晨直接開口道,「別的任何東西我都不需要,我只要你!」
文卿的身子有些輕輕一抖,可是,很快的她便冷靜了下來,抬起頭來,冷靜的說道,「只要可以放了我的兒子,我願意答應你的要求。但是,希望不要讓我的兒子留在這裡,我不想要他看到這一切!」
「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張晨皺起眉頭,看著這個溫吞的就好像是一杯白水一樣的女人,「我說的我要你這個人,就是要你這個人,我要你成為我手下的一個傀儡,為我服務,幫我……殺人!」
「恕難從命!」文卿果斷的說道。
這麼直接的回答,倒是讓張晨有些愣,「原來之前你都是裝天然呆的呀,不過這無所謂,你裝就裝好了,反正,你的拒絕,不能作數!」
文卿盯著張晨,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絲寒意,「請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目的?」
「我要你幫我收拾龍虎門,這個理由,夠不夠?」張晨笑道,「被自己的親人親手幹掉,那種滋味,應該很不錯吧?」
「你好毒!」
「我就是這麼毒,你又能夠拿我如何?」張晨站起身來,一把扣住文卿的脖子,慢慢的將她向上提起,旋即,一揮手,尖銳如刀的手掌,刷的一下子,將文卿的衣服整齊的切割而開。
他伸手一掏,拿出了一枚漆黑的小圓球,「知道這東西嗎?這是羅剎教幫著那些妓女開的,專門用來避孕的東西,一旦塞入體內,很快就會靠著其中的那些機關,在體內生根。若是正常之物,裡面裝著的,應該是避孕的藥材,可以幫助她們在三年之內,都沒有懷孕的擔憂。但是你這一枚裡面不同,這裡放著的,是一種藥材!」
猛地伸出手來,張晨用力的將這小球塞入了文卿的身體之中。
冰冷的小球在文卿的體內飛快的滑動,不一會兒,便是迅的滑入深處,那些帶著倒刺的小勾頓時勾住文卿的血肉,立地生根,飛快的在其體內生長起來。
「這是一種解藥,它會在你的身體之中慢慢的起作用,用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把你改造成一枚解藥。用來,給這小子解讀!」
一揮手,頓時,那幾個架著王小龍的羅剎教教眾,便是飛快的掏出一根針筒向下一刺,頓時,一股青色的液體,瞬間沒入了王小龍的身體之中。
「不要!」文卿大聲尖叫起來,卻是無意識的帶動了身上的刺痛感,頓時腳下一軟,滑落在地。
「解藥一共兩枚,一枚在你的體內,一枚在我的手上。」張晨湊到文卿的耳邊說道,「我現在和你打一個賭,你打電話和王伏虎求救,如果他能來,我就把這多餘的解藥給王小龍,如果他不來,這解藥,就給你當甜點好了!」
文卿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龍虎門的電話。
嘟嘟的一陣響聲之後,王伏虎的聲音頓時傳來。
「喂?」
文卿心中一喜,急忙喊道,「伏虎,快來救救小龍,小龍被人下毒了!」
電話的那頭安靜下來,不一會兒,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出,「對不起文卿,是我不對……但是,很抱歉,現在,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卡擦一聲,很快就是盲音刺耳,文卿只覺得手腳冰涼,耳邊一陣囂張的狂笑之聲不斷迴響。
旋即,一枚丹藥沒入口中,冰涼的感覺,卻是帶著無邊無際的絕望,如同黑夜一般,籠罩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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