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過年時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雷鳴跟家裡的人幾乎都斷了聯繫,突然從姐夫口中聽到這樣的消息,不止雷俊,連夏晨都覺得有幾分意外。
「姐夫,你朋友也在教育局工作?」夏晨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
霍建華搖頭道:「沒有,他有個哥們在教育局上班,以前有一次我請他吃飯,他哥們那一次正好跟他在一起,我們就一起去吃了個飯,當時去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二弟,打了個招呼。所以,他們知道二弟和我的關係,今天就專門抽了個時間過來,把這件事跟我說了。」
「姐夫,他有跟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雷俊接著問道,畢竟是親二哥,兄弟間有再大的矛盾,也不可能真的一點都不關心。
「說是二弟的領導在單位裡利用職權貪污了一筆不小的資金,又收受了別人的賄賂,被自己的政敵讓人給檢舉了,二弟經查辦,牽扯得不深,似乎是兩口子跟那個行賄的人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不過,聽我朋友說,二弟的岳父幫忙通了通關係,二弟當時該交代的都說了,對方也沒深揪著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放。現在,兩口子因為這事,以後想要留在教育局上班是不可能的了。」霍建華原原本本把他聽來的話說了說。
在這件事上,霍建華以前當兵的時候在部隊上聽過一些這類的事情,倒是覺得二弟這一次還算是個聰明人,至少沒參與到貪污中去,不然他岳父即使有一點能耐,想把他摘出來恐怕也難。
不過,這兩口子都是心高氣傲的人,失了應以為傲的鐵飯碗,以後恐怕也不能在政府部門工作,沒了驕傲的資本,不說二弟,他那個媳婦肯定受不了。
經此一事,兩口子想要在外人面前維持高人一等的架勢怕是不行了,也算是個深切的教訓。
「人沒事就好。」夏晨說完這幾話,偏頭對雷俊問道:「這件事要不要跟爸媽說一聲?」
霍建華聽他這麼說,也徵詢的看向雷俊,詢問他的意思。
雷俊搖頭道:「這事我們三個人知道就行,既然二哥沒事,這事先不用跟爸媽說,爸現在還生著二哥的氣,讓我們別跟二哥聯繫,要是知道了這事,說不定還要怎麼慪氣。」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上次生了病後,身體雖然恢復得不錯,但畢竟不如以前,這些煩心的事,知道了也只能加重老爺子心裡的負擔。
霍建華贊同的點了下頭。
夏晨也沒意見,他也覺得這事還是瞞著兩老好一點,反正那兩口子也沒有真出事。
霍建華說完這事,坐了一會就回小超市去了,這會外面人流量正是多的時候,店裡只有一個人,來的客人一多,一個人的話肯定忙不過來。
而另一邊,雷鳴和袁文一家也正為這事鬧得不可開交。
「爸,那個錢真的不能要回來嗎?」袁文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爸爸哭道。
袁媽媽抱著孫女媛媛坐在袁文身邊,不停的安慰她。
雷鳴沉默的坐在另一邊,不停的抽著煙。
「要什麼要,你還嫌你爸這張老臉為了你們兩個的事,丟得不夠徹底,你說說,你好好的班不上,非要受別人蠱惑,做什麼投資,還拿著錢去跟別人合夥,辦什麼培訓學校。」袁爸爸怒氣沖沖的罵道:「為了你們兩個這事,能求的人這次都求了,拖了不少的關係,幸好對方行賄的事你們兩個真的不知情,才總算是把你們摘了出來,那些填進去的錢你就別想了,等這事過一段時間,你和雷鳴自己出去,好好找份工作正正經經的幹,至於想回單位上班的想法,這個你們就不用想了。」
袁文哭得更凶了,大聲反駁道:「爸,你憑什麼說我,當時我跟你們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你和媽不是也同意了把錢拿出來做投資。現在出了事,你只會怪在我們身上,我怎麼知道自己會上當受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是我想的嘛,那可是家裡全部的積蓄,現在全都打了水漂,我能不心痛,能不哭嘛,而且,我和雷鳴現在都丟了工作,你讓我們以後出去怎麼見人。」
「老袁,那可是十多萬,真的不能要回來。」袁媽媽想到那麼多錢有去無回,心都在滴血。
「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連我都敢頂嘴了,就是因為你平時太慣就她,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禍事,現在人都被抓進去了,又怎麼要錢,你們要是真想一起被抓進去,就自己去要,我管不了。」袁爸爸怒吼完,轉身進了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
袁文聽到關門聲,一時之間哭得更凶了。
「出了事,你就知道抽煙。」袁文心氣不順,見雷鳴只知道抽煙,從頭到尾腔都不開一聲,頓時忍不住吼了一句。
雷鳴抬頭看了她一眼,在煙灰缸裡摁掉煙頭,站起來往大門走去。
「雷鳴,你想去哪裡?」見他想要出去,袁文立刻衝上前擋住了門,接著口不擇言的嘶吼道:「你是不是看著我家現在日子差了,就想出去找那些狐狸精。」
「小文,你說什麼。」見女兒居然說話如此出格,袁媽媽想偏袒她都不行,連忙制止道。
雷鳴沉著臉盯著她,一言不發。
「不行,你今天不能出去。」袁文抓住雷鳴不讓他出去。
雷鳴甩開她的手,袁文一個不穩,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你居然敢推我。」袁文坐在地上瘋了似的尖叫了一聲,站起來就往雷鳴抓去。
雷鳴連躲避都來不及,臉上多處地方被她長長的指甲抓破了皮。
袁媽媽放下懷裡的孫女,立刻上前去拉開兩口子。
袁媛站在沙發旁邊,看著爸爸媽媽吵架,嚇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