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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春天到了 文 / 長空雁

    「那是,我的孩子,那自然是最優秀的,別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似乎真的是這麼一回事,上官依半點沒有不自在,一副就是這樣的樣子,神情驕傲自得的像只開屏的孔雀。

    晴語明月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一個信息︰王妃魔怔了,就連上官依身邊的小丫鬟也很吃驚,瞪大速的看眼田兮,又迅速低下頭去。

    田兮心思一動,附和點頭︰「上官側妃說得對,兩個孩子有你教導,想必會很可愛懂事的。」整個府邸誰不知道上官依刁蠻任性,仗著自己是宮裡賜下來的,總是不將人放在眼裡,田兮說這話,擺明了就是示好。

    對啊!

    「嗯。」上官依點頭,眉目間神采飛揚,整個人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手覆在肚子上,連聲音也輕柔了很多,「王妃姐姐,你一個我兩個,以後三個孩子正好做伴,半點不會寂寞呢!」眼神落在田兮的肚子上,眉眼笑得彎彎的。

    「真的?」沒想到一猜就猜了個准,田兮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裡能塞下一個鴨蛋。心裡不禁佩服自己,照這個蒙法,她都能去擺攤給人算命了。

    「是嗎?王妃姐姐好眼力,這都能看出來,我今天進宮去看了御醫,御醫說真的是雙胞胎呢,最大的可能是龍鳳胎呢!」一說到這個,上官依就特驕傲,本來聽了府裡的老人嘮叨,她心裡存疑,就去看了,果然是雙胞胎呢。

    「是啊,上官側妃也來了啊,你這肚子很大,看起來好像是雙胞胎的樣子呢,是嗎?」田兮假笑,不得不轉身,眼神在上官依的肚子上溜了幾圈,真誠的詢問。這上官依的肚子確實很大,月份和田兮差不多,肚子幾乎有田兮的兩個大。

    雖然這個時節,這個後花園還不錯,可是要說賞景怕是過了吧?田兮嘴角抽搐,實在無語了。這個上官依,自從懷孕後,就處處和她作對,似乎非要和她爭個高低不可,算上今天,這都幾次了。

    賞景?

    主僕三人剛在水邊站定,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這又看不成了,田兮苦笑,果然,上官依的聲音響起來︰「王妃姐姐,你也來賞景啊!」說著,向田兮走來。

    田兮覺得晴語說的有理,點下頭︰「就站在水邊看看!」太遠了看不清楚,要到近一點的地方才行。

    「王妃,冰面才解凍不久,就在遠處看看好了!」田兮懷孕以來,那是國寶級的待遇,生怕磕了碰了一點,弄得人心惶惶的,她們這些下人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

    「春江水暖鴨先知」,不期然的,這句話在腦海冒出來。田兮覺得很美,想要過去看看。

    「我們到那邊看看吧!」年前的時候田兮心血來潮,看到一對毛茸茸的鴨子很是可愛,硬要自己養著,冷皓辰就弄了來給她,這不,經過好幾個月的餵養,鴨子已經長大了,在剛剛回暖的水池裡游來游去,好不自在。

    果然,好久沒出來不知道,各種樹木綠油油的,間或有那早春的花朵爭相開放,雖然依舊有點涼,還是比院子裡舒服多了,田兮心情好了些許。

    「好吧!」雖然對於一直看一樣的景致沒什麼興趣,可是好歹也比悶在雨韻閣強,田兮無精打采的應一聲,在晴語明月的攙扶下,來到了後花園。

    自然而然的,原來的二皇子府改成了義親王府,田兮是王妃,白沐上官依劉挽月三人被冊封為側妃。

    幾個皇子,大皇子冷皓天被封為仁親王,二皇子冷皓辰被封為義親王,五皇子冷皓宇被封為禮親王,六皇子冷皓寧被封為智親王,七皇子冷皓雲被封為信親王。兩個公主冷皓雪冷皓月也成年,開始出席一些公開的場合,為將來的擇夫做準備。

    過年的時候幾個皇子相繼成親,冷睿就將他們全部封王,說是看各自的表現,擇優冊封太子。幾個王爺卯足了勁撲在政事上,暗中較著勁,無形中朝廷上倒是比原來清明了許多,大祈也強盛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煩躁的不行,躺著不舒服,坐在也不行,讓田兮的心情變得很糟糕。晴語明月在身邊伺候,也替她難受,兩人對視一眼,晴語小心提議道︰「姑娘,外面綠油油的很好看,有些花已經開了,要不,我們扶著你去看看?」從去年開始,到今年已經**個月了,整天悶在院子裡,不是坐著就是躺著,好人也悶壞了,更何況王妃,孕婦的情緒本來就莫名其妙,被悶這麼久要是心情好了才奇怪呢!

    懷孕的日子雖然辛苦卻也好過,除了沒有上街,田兮每天吃了睡,睡醒了吃,很快就過去好幾個月,接近了臨盆的日子。

    冷皓辰不說,田兮也不問他,片刻之後明白過來撇了下嘴沉默不語。

    「呵呵!」田兮迷茫的樣子,就像只在森林裡迷路的小鹿,冷皓辰看了心裡癢癢的,輕笑一聲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

    田兮怔了一瞬,不明白冷皓辰是什麼意思。

    什麼?

    「還滿意嗎?」回了雨韻閣,冷皓辰將田兮放下,捏了下她的鼻子,眼底是滿滿的促俠。

    上官依突然覺得有點冷,看眼高大宏偉的二皇子府,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走吧!」打著小丫鬟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主子,您站得太久了,我們回去吧!」身邊的小丫鬟眼珠閃了閃,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上官依。

    上官依望著冷皓辰的背影,眼底是濃濃的羨慕,嘴唇都快咬破了。

    「嗯。」冷皓辰點了下頭,越過上官依進府了。

    「謝殿下!」原來,都是一樣的,上官依立即開心起來,就是……不過,那有什麼要緊的,相信只要她下點工夫,田兮?哼!照樣要靠邊站!想到這裡,上官依得意起來,心裡因為看到冷皓辰抱著田兮的小小失落也不翼而飛,高高興興的行了個禮退下了。

    冷皓辰瞥了眼田兮看笑話的臉,搖頭︰「沒有,我很高興,以後有什麼需要就去找管家,他會滿足你的所有需求。」就算不高興,他也不會表現出來,現在怕是好多雙眼睛盯著他呢,就算做戲他也要做全套,怎麼能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再說了,這不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嗎?這個孩子,說不定……呵呵!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呵呵,真有意思,這是在她面前炫耀?

    上官依憋了半晌,終究是低低說了一句︰「殿下好似不高興!」完了,眼角飛快的瞥了眼田兮,對上田兮似笑非笑的眼神,又迅速垂下頭去。

    冷皓辰挑眉斜睨眼上官依,等著看她怎麼說。

    「妾身……妾身……」上官依說了好幾個妾身,就是不知道該樣問出後面的話,一張美艷的小臉憋得通紅。

    冷皓辰暗暗罵了一句,眼底冷芒一閃而過,淡聲反問︰「你想說什麼?」完了,垂眼看田兮,不由嘴角抽搐,他怎麼覺得田兮有點幸災樂禍呢!

    蠢貨!居然來問這種問題!

    為什麼?問得好!自己做下的事情現在還來問他?還真以為他是個傻瓜,被人戴了綠帽子而不自知?他是喜歡孩子沒錯,可是這不代表他就喜歡所有人的孩子,要喜歡,那也是喜歡他自己的孩子!

    上官依長舒一口氣,心上的大石落下來,扁扁嘴︰「那,為什麼……」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在場的人卻都聽懂了。

    這就好!呼!

    田兮垂眼,遮去眼底的興致勃勃,將耳朵豎得尖尖的,仔細傾聽著兩人的對話。

    冷皓辰撇唇,半晌,搖頭︰「喜歡。」

    「殿下,你不喜歡孩子嗎?」上官依緊走幾步追上去,楚楚可憐,緊咬著下唇,眼淚要掉不掉的,我見猶憐。

    上官依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不是應該欣喜若狂嗎?這怎麼和她設想的不一樣?田兮懷孕的時候他明明很高興的,殿下不是很喜歡孩子嗎?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就這樣?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冷皓辰聲音平板得如一汪死水,好像上官依說的是別人的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越過上官依就要進去。

    田兮訝異,微微抬頭看過去,恰好對上上官依挑釁得意的眼神,嘴角抽了抽,這女的,真是,懷孕就懷孕吧,和她有什麼關係,有必要那個樣子嗎?她只是一個過客,她恐怕是弄錯對象,錯把她當成對手了吧!

    什麼?

    冷皓辰沉思,沒有說話。

    「殿下,妾身……妾身懷孕了!」上官依低垂著頭,雙頰羞紅,聲音低低的似乎說出這樣的話很是不好意思。

    「殿下!」車伕趕走了馬車,露出站在一側的上官依。聽到聲音,冷皓辰停下來,眸底厭惡一閃而過,轉頭看向她的瞬間已經恢復如常,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有事嗎?」

    冷皓辰唇角勾了勾,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一把將田兮抱了起來。自從得知懷孕,冷皓辰幾乎就不讓田兮走路,他這樣的動作,田兮已經習慣了,索性任由他抱著。

    田兮睜開迷濛的睡眼,眼底有片刻的迷茫。冷皓辰見了覺得田兮很可愛,「呵呵」輕笑起來。田兮聽到冷皓辰的低笑,睡覺前的事情才慢慢清晰起來,田兮抿抿唇,想要自己下車,冷皓辰已經先一步跳下馬車,在車門口等著,整個身子幾乎堵上了原本就不大的馬車門,田兮無語,只能就著他的手下車。

    「田兮,到了。」馬車穩穩停下,冷皓辰輕輕搖晃著田兮,滿眼的寵溺。

    因為擔心田兮坐了馬車顛簸,冷皓辰早就讓人在馬車裡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墊子,走在路上也不顛簸,田兮上了馬車,竟然一路睡到了二皇子府。

    「管事的說的對,奴婢馬上就去,馬上就去!」說完,落了鎖,跟著來人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只餘屋子裡散發著隱隱約約的紙燒焦味。

    「事情還有很多呢,你回來的時間也太長了!」來人見明嬤嬤動作還算利索,火氣將下來些許,聲音已經平緩了很多。

    明嬤嬤一震,連忙應聲︰「來了來了!」伴隨著聲音,人已經跑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明嬤嬤!明嬤嬤!」門外陡然響起敲門聲,院裡管事略帶怒氣的聲音隱隱傳來。

    幾個極小的字體躍然紙上,嬤嬤皺了下眉,將小紙條在燭火上燃成灰燼。身份可疑?她是誰?要是沒有別的目的就算了,要是敢圖謀不軌,哪怕是二皇子心愛的人,她也絕不會放過她!

    二皇子妃身份可疑,正在查驗。

    嬤嬤快速的將小紙條收進袖攏,環顧眼四周,見沒人看到他們的異常,較快腳步回了房間,關好房門才展開小紙條。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袍袖微動,和嬤嬤的衣袖碰了一瞬,兩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嬤嬤手裡已經多了一張小紙條。

    「什麼事?」早就說好的,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見面,現在他冒險過來,想必是發生了大事,嬤嬤腦袋飛速的轉著,將聲音壓得低低的,和中年男子錯身而過的瞬間問了一句。

    嬤嬤順著中年男子的視線看過去,見自己的手大力得指關節都泛白了,連忙收回來,掩飾性的縮回了袖子裡。

    「咳!」一聲假咳驟然從身後傳來,嬤嬤回頭,見是一個中年男子,神色正了正。中年男子環顧眼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裡,輕點下巴示意木柱上的手。

    兩個身影消失以後,廊柱後閃出一個人,看打扮是個嬤嬤,嬤嬤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神慈愛,痛苦,很是複雜,扶在木柱上的手因為大力,指甲掐入了木柱。

    「呵呵,累壞了吧,馬上就能回府了。」田兮一臉疲態,讓冷皓辰一肚子的話嚥了回去,抱著她大步向宮外走去。

    這就好,她還以為需要每個宮殿都去呢!聽了冷皓辰的話,田兮鬆了一口氣,安心的閉上眼睛休息。

    冷皓辰腳步一頓,身子僵硬了一瞬,半晌慢慢才放鬆下來,低頭看田兮,對上她好奇的眸子,心裡的冷硬柔和下來,輕笑一聲繼續向前走︰「我的生母是雲妃,她已經過世了,現在只需要到皇后宮裡去去一下應付應付就行了!」別的妃嬪,還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去請安的。

    田兮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抱緊他的脖子,看看四周,果然見好些宮女太監都在竊笑,羞澀了一下,低低問道︰「不用去別的宮殿嗎?」她可是聽說新婚進宮請安需要去很多地方的,怎麼他們就去了兩個地方?

    「很累嗎?」從鳳儀殿出來,田兮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走路搖搖晃晃的,冷皓辰見了心疼不已,輕撫下田兮的面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

    白沐她們離開以後,冷皓辰和田兮就進宮謝恩了,冷睿在御書房見的他們,說了一些好好過日子的話就放行了。然後是皇后的鳳儀殿,楊紫玉不是冷皓辰的親娘,他是好是壞根本和她無光,所以同樣的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給了幾樣賞賜就讓他們走了。

    「嗯。」就這麼一會兒,田兮又累了,不過今天要進宮,她必須要撐著,胡亂點了下頭。

    「你們回吧。」冷皓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田兮,見她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麼發怒的跡象,鬆了一口氣,近乎討好的道,「還行嗎?」這次懷孕,田兮特別嗜睡,一天十二個時辰,八個多時辰都在睡覺,剩下的時間就是吃飯,上廁所。

    「是,殿下。」白沐三人對視一眼,心底齊齊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們也非常不願意每天到雨韻閣來看著冷皓辰和田兮恩恩愛愛,這樣正好,眼不見為淨。

    倒是冷皓辰,見四個女人,沒人敢開口,淡淡道︰「田兮有孕在身,以後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就不用每天來請安了,讓田兮好好安胎吧。」他想,是個女人都不喜歡看到丈夫別的女人吧,她不好意思開口,他就替她說了。

    田兮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何況也不想說話,垂下眼瞼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看,眼角餘光掃了眼劉挽月,見她垂眉斂目,不知道在想什麼,暗歎口氣,收回視線。

    田兮抿唇,從左邊白沐開始,到最右邊的劉挽月,端過茶杯,意思意思的沾了下唇,親手拿過晴語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放在三人手上︰「起來吧。」三人謝過田兮,起身坐過一邊,默默垂首。

    「姐姐請喝茶!」不知道三人心裡怎麼想的,面上倒是一派恭敬,異口同聲的敬茶。

    「都坐下吧。」田兮身穿繁瑣華麗的衣袍,行動不便,冷皓辰將她扶坐在主位上,自己在她身邊坐下,對大廳之上的三人擺了下手。三人起身,端過丫鬟早就準備好的茶水,跪在田兮面前。

    田兮一進門,白沐三人的目光就不著痕跡的投射過來。

    因為心想事成,這天晚上,冷皓辰睡得格外踏實香甜,府裡的其他主子卻是徹夜難眠,第二天請安敬茶的時候神色疲憊,一個個都是頂著一雙熊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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