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去,果然,郡主的衣服已經和之前不是同一件了。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也許,也許,是換了衣服之後才和六皇子見面的呢!當然了,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就像郡主說的那樣,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是六皇子……嗯,看錯了。
「你怎麼說?」冷睿五內俱焚,還是隱忍著自己的脾氣,聲音卻是已經生硬了許多,並且,臉色也很不好。
「呵呵,我也不知道!」冷皓寧搖頭,眼神呆滯,顯然已經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冷睿握拳,氣得要死,心裡一遍遍的罵著冷皓寧就是個蠢貨,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利用,有心想要提醒,又礙著現場有這麼多人,不得不忍著。
冷睿一再的無視藍一的話,蒼梧這邊已經忍無可忍了,面色一冷,拍拍準備反擊的藍衣的肩膀,冷道:「呵呵,既然六皇子都說不知道了,那麼,這件事就算了,只當是一個誤會好了!」這樣,既保住了藍衣,又不會破壞兩國邦交,一舉兩得的事情,這是最好的辦法。
再追究下去,傷了誰,最後兩國的邦交都難以維繫。
「蒼梧太子說笑了,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要弄清楚了,怎麼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算了,自然是弄清楚的好!」冷睿憋了一肚子火,這事情籌謀這麼久,怎麼能不達到目的,就這樣半途而廢?
呵呵!這是不同意?
蒼梧冷笑,眸色變了幾變,聲音也不復剛才的溫暖:「那依大祈皇帝的意思,是要追究到底了?」話落,挑眉看了眼現場的眾人。
這些人立場不同,自然就心思各異了。各國使節是盼著蒼瀾和大祈打起來,他們好從中漁翁得利,那些朝中的大臣,自然是心向大祈,希望冷睿勝利了。再有那些皇子,甚至是皇后和燕貴妃,雖然平時鬥得死去活來,這時候,居然難得摒棄前嫌,一致對外起來。
「蒼梧太子這話就差了,怎麼就能是追究呢,皇上也是好意,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好還郡主一個清白呢。要不然,有了今日的事情,郡主以後……怕是也找不到個好人家了吧!」楊紫玉輕咳一聲,柔聲開口,話裡話外都透著威脅,暗指郡主清白已失。
皇后話落,燕貴妃緊接著開口:「是呀,皇后娘娘說的對,只要弄清楚了郡主清白是否還在,對她以後也好不是,蒼梧太子就不要阻攔了。」燕貴妃這話更是誅心,皇后的話還比較隱晦,她倒好,居然直指郡主清白已失。
「皇后娘娘和燕貴妃娘娘說的有理,我們皇上也是一片好意,蒼梧太子就接受吧,要不然,雙方各執一詞,這對我們六皇子殿下也不公啊!」要是以前,事關兩國邦交,不論大事小情,皇上是絕不允許後宮的女人多言的,今日卻例外的沒有開口制止,那就是默認,甚至是縱容。兩人話落,有那洞察皇上心思的人立馬上前拍馬,表示支持。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後面的緊接著開口了:「對啊,我們大祈,怏怏大國,就應該表示自己大國的氣度,決不能讓人說我們大祈欺負了蒼瀾小國!」
「蒼梧太子小人之心了,我們皇上這樣做,就是為了還郡主一個清白,豈是為了自己?當然了,要是郡主和六皇子真的有什麼,我相信我們皇上會讓六皇子負責的,絕不會推脫責任!」
「對,應該弄清楚!」
……
大祈的朝臣多如牛毛,就光宴會上也有好些人,哪裡是蒼梧一個人可以相對抗的,更何況,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蒼梧氣得咬牙,一時說不出話來。藍衣低著頭,突然覺得她家郡主真是不容易,居然有勇氣面對這群虎狼,偷偷為田兮心疼著。
冷皓天斜睨眼蒼梧,眼底是滿滿的得意,暗暗想著:小國就是小國,太子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被他們大祈的臣子擠兌,攻擊得體無完膚。一個小國的太子,還不是沒有他大祈的一個皇子尊貴!
冷皓寧傻傻的,眼裡除了郡主,再沒有別的,似乎這場因他而起的辯論和他根本就沒有關係。冷皓雲站在燕貴妃身後,垂眼不知道想著什麼,就連燕貴妃的拉扯,提醒他說話也好似沒看到。
各國使節面面相覷,站在一邊看戲,找準機會就插上那麼一兩句,讓這把火燒得更旺。
倒是冷皓辰,看眼氣恨,卻沒有辦法的蒼梧,眼底劃過一絲諷刺。這些老傢伙,也就是大祈橫行霸道,出了大祈,看看他們到哪個地方能如此?眼角餘光掃到得意洋洋挑眉的冷睿,心裡更加不恥。
冷睿看時機差不多了,抬抬手,那些慷慨陳辭的朝臣立馬閉嘴站過一邊。冷睿抬眼看蒼梧,笑道:「蒼梧太子考慮得怎麼樣了?是不是要馬上將事情弄清楚了?」
蒼梧沉思片刻,突然抬頭笑看向冷睿,展唇一笑:「既然是大祈皇帝的意思,那,蒼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沒見!」說完,攬著藍衣往後退了一步。
「好,那就開始吧!」冷睿挑釁地看樣蒼梧,同樣後退一步,
「孫公公,你去傳幾個有經驗的嬤嬤來,省得別人不懂,弄錯了!」說著,意有所指的看眼蒼梧。
冷睿這種做法對郡主就是一種侮辱,先不說她是蒼瀾的郡主,而不是大祈的。就說人家是一個郡主,也算是皇室成員。一個皇室成員,還是未出閣的姑娘,一旦被嬤嬤驗身,就臉面盡失,哪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以後也找不到個好人家了,不撿點的名聲會跟隨她一輩子。
冷睿這樣做,無非是要毀了她,造成既定事實,讓她不得不嫁給六皇子。一旦成親,她就等於有把柄在他們手裡,一個不潔的郡主嫁入皇室,蒼瀾那邊就會覺得對他們有虧欠,然後,給冷皓寧一些補償是肯定的。到時候,冷皓寧可以看著要,蒼瀾的勢力還不是盡握他手?
驗身?藍衣一震,一種屈辱感傳遍全身,氣得她都發抖了。萬一那些可惡的老東西胡說八道,豈不是會毀了郡主的名聲?不,不行,決不能這樣做!藍衣咬牙,想起另一個籌碼,猛地一喜,看向蒼梧。
蒼梧搖頭,示意他稍安無燥,藍衣才稍稍放下心來。
蠢貨!蒼梧的計劃他猜到了些許,要是真的眼神,最後只能是毀了冷皓寧,最後再將大祈的臉面丟盡!他身為大祈皇子,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自然是要阻止了。
「父皇,兒臣認為郡主不可能說謊,我們都知道六弟喝多了,肯定是六弟看錯了。一個皇室郡主,被人驗身,就算證明了她的清白,臉面也丟盡了,到時候,不說蒼梧太子,恐怕蒼瀾皇帝都不會善罷干休的,為了兩國多年的友好,請父皇三思!」
冷皓辰突然踏前一步,拱手行禮,朗聲反對。
冷皓宇驀然抬頭,定定的看著冷皓辰,良久,垂下頭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呵呵,是他傻了……
不說冷睿,似乎所有人都沒想到冷皓辰會突然站出來反對,愣了一瞬,怒視他。有那關係好的,連忙對他使眼色,不由暗暗為他擔心。
冷皓天撇唇,又在火上澆了一勺油:「二弟,別忘了你是大祈皇子,怎麼能這樣說,故意曲解父皇的好意!」
「是呀,二皇子,這事是皇上的意思,難道,您要抗旨不遵,還是悟逆皇上?」楊承軒巴不得冷皓辰犯錯,連忙反駁,故意誘導冷睿曲解他的意思。
本來冷睿就因為冷皓寧的這事起了波折不滿,隱隱的覺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握,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現在冷皓辰又要跳出來插一腳,讓他更怒,只能成了他發洩怒火的工具。
「辰兒,下去,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麼,回來!」冷睿心裡恨不得吃了冷皓辰,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是裝他也必須要裝裝樣子,要是冷皓辰固執不聽話,那他就是發落他,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父皇!請三思啊!」冷皓辰堅持,眼神瞟向蒼梧,深深的看他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
蒼梧一震,這個眼神,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難道他真的知道什麼?可是不可能啊,他明明做的很隱秘的!除非……蒼梧心裡一動,眼神忽的轉向他,冷皓辰已經沒有再看他,目光落在地上了。不由猜測著,難道,是巧合?可是那個眼神明明,要是冷皓辰真的知道,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暗中幫助他們的神秘人!
既然他知道這麼多事情,那是不是說明,田兮的事情他也有可能知道?萬一真的知道,再因為他固執,惹惱了他,那不是得不償失了!不行,什麼都比不上田兮重要,他要快點結束這裡的事情,然後去找田兮。
心下有了決定,蒼梧望向內殿的目光一深,不著痕跡的挪動腳步,到了一塊大石的旁邊。手腕微動,掌心一縷銀光閃耀,在黑夜裡看得分外清楚,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銀光已經消失。
躲在窗邊的郡主看到銀光一閃,目光閃過一絲不甘,卻不得不邁步向外走。她就是故意的,沒有按約定好的時間出現,任由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她是郡主,就要被人保護,可是他們鬥法,憑什麼要牽扯上她?她是身份低下,可是那又怎麼樣,她長得很美,她就不信憑藉著那副好相貌會找不到個好男人?
只要一點點就夠了,等真郡主被驗了身,她在想辦法取代她,到時候一切都是她的,哪裡還需要再過那種下人般的生活!可是,為什麼老天爺都不站在她這邊?還有,開始那些話她就是故意那麼說的,讓六皇子沉迷於她的身體不能自拔,然後,就算他知道了真相,怕也是會因為捨不得而隱瞞下來吧!
這時候,郡主憤恨,卻沒有辦法,因為,蒼梧早就掌握了她的把柄。
「啪!」冷睿上前,狠狠一巴掌扇上冷皓辰的臉,將冷皓辰的臉打得偏了過去,冷哼一聲,「來人,將二皇子給朕拉下去,」孫公公立馬應聲,手一揮,幾個侍衛上前,將冷皓辰制了起來。
蒼梧神色複雜的看眼冷皓辰,頭撇向一邊。
冷皓辰呆呆的,不敢相信冷睿會讓人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一巴掌打下去,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而是將他扇離得儲君之位更遠。相信在場的大臣們,不管是本就疏遠的,還是比較近一點的,經過這件事,都會離他遠遠的。
冷皓辰低頭冷笑,這一巴掌,也將他心底最後的一點父子感情打飛了,他告訴自己,從此後,他和他再沒有一點父子情,就是陌生人。
冷皓宇也傻了,呆呆的望著冷皓辰逐漸紅腫的臉頰半天反應不過來,良久,才大步跑過去,著急地詢問:「二哥,你怎麼樣了?」
「沒事!」冷皓辰對冷皓宇笑笑,剛說完,頭一歪,昏了過去。
「二哥!二哥!」冷皓宇大急,使勁搖晃著冷皓辰,見無論他怎麼搖晃冷皓辰都沒動靜,連忙放開他,跑向冷睿,「噗通」一聲跪下來,「父皇,求求你,派人救救二哥吧!
啊?」
「下去!」冷睿眼底厭惡一閃而過,抽出自己的腿轉向一邊,「蒼梧太子,可以開始了吧!」
蒼梧心情複雜,愣愣的點頭。說實話,他的父皇就夠無情了,沒想到,這個冷睿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不相救,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父親嗎?
怕是,以後,冷皓辰會不念親情了吧!
僅通過幾次的接觸,他就看出冷皓辰是一個冷酷無情,且野心勃勃的人,要不是心中還有最後的一點羈絆,也許,大祈皇帝早就換人做了。
現在,無情的人,又多了一個。
跪在冷睿面前:「皇上,晚上和六皇子在一起的人,不是郡主,是臣女!」
假郡主一席話,讓所有人愣怔了下來,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怎麼又出來一個郡主,看看兩人的樣貌,居然是一模一樣的。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實在有點接受無能。
各國使節更是看戲不怕太高,一副繞有興味看戲的模樣,就差拍手鼓掌,順便再哈哈大笑幾聲了。
冷皓寧沒有焦距的眼神逐漸聚起點點亮光,就是這個聲音,柔柔的,嫩嫩的,好似一說話就能滴出水來。偏頭看過去,一個和藍衣一模一樣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冷皓寧眨眨眼睛,盯著假郡主看了片刻,突然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往兩邊一個用力,「嗤啦」,假郡主的衣服被扯開,露出半片香肩。
「幾位嬤嬤,你們找個地方開始吧!」這幾個嬤嬤都是宮中經驗老道的嬤嬤,那些什麼皇子,公主的,從保胎到生產,可以說是她們一手包辦的,信譽度很高。
「奴婢們遵旨!」幾個嬤嬤行禮,轉身走向藍衣,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郡主,請吧!」藍衣慢了一瞬,她們就上手去抓了。
「你們做什麼!」蒼梧打開她們要抓藍衣的手,冷冷的望了眼大殿,眸底陰寒一片。這個冷睿,還真是該死,暗的不行,現在就明目張膽的用上強制手段了?那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大祈皇帝,你不要著急,事實就是事實,又跑不了,你著什麼急!」因為冷皓辰那件事,蒼梧對冷睿印象大打折扣,很是不滿,說話的語氣也不復之前的尊敬,暗暗帶上了一抹嘲諷。
眼神不著痕跡的掃向冷皓辰那邊,除了冷皓宇,居然沒有一個人問一句,幾個皇子除了冷皓雲,都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郡主接收到蒼梧的警告,在冷睿再次開口前,連忙幾步跑了出來,跪在了冷睿面前:「皇上,晚上和六皇子在一起的不是郡主,是臣女!」
假郡主一席話,讓所有人愣怔下來,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又出來一個郡主,看兩個郡主的樣貌,居然是一模一樣。各位大臣面面相覷,實在有點接受無能。
各國使節是看戲不怕台高,一臉繞有興味的看著眾人,就差拍手鼓掌,再順便哈哈大笑幾聲了。
冷皓寧沒有焦距的眼神逐漸凝聚起點點亮光,就是這個聲音,水水的,嫩嫩的,一說話就好像能滴出水來。偏頭看過去,就見一個和藍衣一模一樣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冷皓寧盯著假郡主看了片刻,突然一把抓住假郡主的衣領,往兩邊一個用力,「嗤啦」,假郡主的衣服就被扯成了兩半。
頓時,半片香肩裸露在外。雪白的肌膚上青紫交錯,斑斑點點,一看就知道當時的戰況有多激烈。在場的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那些痕跡代表著什麼,眼神在兩人身上瞟來瞟去,意味深長
有那些思想齷齪的人,眼神落在冷皓寧身上,心裡卻在想著。這六皇子看似柔柔弱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沒想到在床上居然這麼的……嗯,勇猛,看看那姑娘,都被他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這個時候,只要一眼就能將事情猜個七七八八了,更何況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在假郡主衝出來說那番話時就已經猜到她是假的了。一個常年浸淫於皇室的人,怎麼可能是那樣的氣質,再看看那個(藍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事情到底是如何的,這還用說嗎?
假郡主一時恐懼,又沒有防備冷皓寧會突然動作,才一時被他扯裂了衣服,愣在當下。等回過神來,立馬「啊」地驚呼一聲,扯起身上的破步遮遮掩掩,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在跪著的事實。
這些人雖然一大半都是人中龍鳳,正人君子,在察覺冷皓寧意圖時就迅速偏過了頭去。但還是有很少一部分人,思想齷齪下流,藉著大家都處於震驚的狀態,佯裝不敢看的樣子,眼神在假郡主身上溜來溜去,吃盡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