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個就逃一個吧。」
羅江、李沐白、丁澈、沈虎四個人追了一陣,不過漸漸失去了黑衣老者的蹤影,只得無奈返回。
丁澈對羅江鄭重道:「今日救命之恩,丁澈記住了。羅兄有一日來到符州,若遇到危難,丁某定全力幫助。」
說完,他甩手拋過來一個小小游魚一樣的符,被羅江抓住後,發現是一個縮小的完整符陣,從其中幾筆符線上可以分辨,應該是是和傳音符同出一源。
丁澈說道:「這是一枚超遠距離的傳音符,羅兄到了符州激發後,自然能到我的手中。」
一枚傳音符彌足珍貴,足可見丁澈「全力幫助」的話不是隨口說說。羅江一伸手拿出一隻玉髓盒,將傳音符放了進去,然後拍了一張封印符,才收進了儲物袋內。
另一邊,李沐白也對羅江抱拳,他與丁澈雖傲然,不過羅江的確對他們有極大的幫助,並且實力也讓他們折服,他旋即目光看向沈虎,口中道「小虎」,沈虎會意,將幾個儲物袋拋向羅江,同時攜帶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幾個儲物袋,是他們擊殺的全部術修所得。羅江也沒有說什麼廢話,一手捲了接過來。
李沐白接著揮出一柄筷子長短,手指寬的白光小劍來,被羅江接住後,發現上面也是有一些傳音符同源的符線,應該也是傳音之用。只是與傳音符略有不同的是,後者是完全依靠符陣的力量,而前者更多是依賴小劍的力量,上面的符線為輔。
李沐白抱拳道:「羅兄來到劍州,劍到,人至。」
羅江點點頭,然後飛向蘭若水。
羅江尚未靠近,蘭若水就道:「放心吧,巴薩羅已經沒事了。」說著將巴薩羅遞給羅江。
羅江靈識包裹巴薩羅,發現果然已經沒有危險,心下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將他放進靈獸袋內安置。旋即看向蘭若水,此時的蘭若水面色蒼白無血,一身藍色衣衫被巴薩羅的鮮血浸染的到處都是,更顯嬌楚可憐,羅江溫聲安撫道:「快去休息吧。」
半日後,所有人的靈力消耗基本補滿,不過每個人都受到一些傷勢,還有一些感悟,所以都繼續修煉。
「菱,你的消耗怎麼樣?」羅江問道。他的靈識接著進入氣海內,看到菱,此時的菱明顯憔悴了不少,週身妖氣微弱的有些可憐。
「滾!」菱看到羅江便沒好氣的大罵道。
「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菱,這次多謝你出手相助啊。」羅江匆匆說完,轉身就要退出去。
可是菱突然喝道:「你給我站住!休想糊弄妖爺,我問你,你隱藏金身是因為什麼?是不是留著對付妖爺的?」
羅江苦笑的站住,不過回轉身來,卻是突然大聲反聲:「哼,你還有臉審問我。我問你,你一開始傳我天妖紋身,是不是就想借我的身體,打造一個奪舍的對象?枉我一直信任你,你卻對我圖謀不軌!」
菱被戳中軟肋,這是他心中對不起羅江的地方,不由氣焰一滯,承認道:「你說的不錯,我傳給你的時候也很糾結,你應該感受得到的……」(可以返回去看一看)
羅江卻突然怒氣一收,連忙大氣的道:「沒事,江哥原諒你了。我天妖紋身小成,應該到了奪舍的最低標準,你卻一直拖延,說明根本不想將這件事情提上日程。不過來到中州後,上次從妖修口中聽到封印的妖龍肉身,才觸動你。解封妖龍肉身對你的誘惑一定很大,你是想有了一具新的身體後,才方便行動,能更快著手解開封印。……你最終不是沒有選擇奪舍嗎,江哥可以原諒你。」
羅江的一番推理著實驚到了菱,所以便沒有糾結羅江自稱哥的稱謂,他詫異的看向羅江。菱雖然已經知曉羅江在防備他,不過並不知道羅江瞭解的如此透徹,竟是不吭不響中把前因後果都看明白了。不禁道:「小子,妖爺把你看得笨了。」
羅江接著問道:「菱,你真的能確定,封印的妖龍就是你的身體麼?」
菱道:「只要那名妖修描述的沒錯,就不會錯。」
「那好,我會幫助你解開封印的。」羅江說著,又要急急退出去。
「等等!」
菱突然喝道:「少給妖爺晃虛槍。休想因為妖爺對你的愧疚就岔開話題,你隱瞞金身的事情還沒說哪,是不是想修煉有成後,反制與我?」
羅江丟下一句「怎麼會,只要你不打我身體的主意,絕對不會使出金身的」,便急急退了出來。
現在兩人隱藏的意圖或者手段都已挑明,便是消了芥蒂,沒必要說的明白,虛虛掩掩的過去,不傷感情。
羅江的心情是舒暢的,從這件事情之後,菱應該對他沒有其他用心了,一路走來的從弱到強、從無到有,亦師亦友,感情匪淺,與菱反目成仇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羅江退出,菱似乎也沒有什麼怒容,再次驚訝了一下羅江的心機。
在菱的理解裡,修煉一途,不能依賴任何人,哪怕身邊有站在修真界頂端的靠山,也要有自我意識,我的修煉路還是自己的雙腳來走。那些長壽境的後代,甚至大部分連凝丹都沒有成功的,還不是比比皆是,這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
羅江從踏入修真界,雖然多次要依賴別人的能力才化險為夷,可是每一次都是竭盡全力的掙扎,夾縫之中求生存,並且他隱藏在內
心最深處的這種不信任,便是一種不依賴的表現。菱並沒有心寒的意思,反而十分讚賞。
不過,他斷然不會表現出來的。
「若是妖爺自己動手,解封肉身能容易快速很多,通過這小子的手就束手束腳,……麻煩就麻煩吧,不差這幾百年的等待。」菱自語一聲,旋即在羅江的氣海內銷聲匿跡。
……
李沐白、丁澈、蘭若水、沈虎、丁玲五人,也是結束了修煉。
蘭若水的臉色有些鬱鬱,丁玲問道:「蘭姐姐,都已經沒事了,你這是怎麼了?」
李沐白眼睛睜開了一下,旋又合上。丁澈則苦笑一聲道:「羅江他是為了救咱們沒錯,雖經歷了許多風險,可是現在無礙,你又何必怨自己,並且遷怒到我們的身上。」
丁澈一語道破蘭若水的心思,蘭若水頓了一頓道:「那麼多的危險,雖然最終化險為夷,可是其中凶險想想就後怕,羅江他少了一個手段,現在已經被殺了。……他因此差點丟掉了性命,我……」
李沐白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背對著眾人說道:「莫要看輕了我李沐白。若一早知道胖和尚出現,羅江會遭遇那番危險,我絕不會龜縮在光罩內,哪怕身隕……倒是成為了縮頭烏龜,無故讓人看輕。」
李沐白說完,氣氛便沉默下來,只有丁玲受不了這份尷尬,一句句的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呀,危險都已經過去了。」
良久之後,蘭若水才開口道:「我心中知道大家都沒有做錯,只是一時自責所致,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
昨天單位出了點不可預料的事情,到現在車還扔在工地上,並且不知道解決後有沒有後遺症,心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