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那張清純的臉截然不同的是,周雨晨神色難掩得意的對余非說,「江太太,你還記得江先生一個月前的那次出差吧?不錯,就是我陪在他身邊的。當然,江太太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一個男人若是誠心隱瞞你想要在外面做些什麼的話,就算你問了他也不會承認的。」
余非揚眉,這就認定了她問江弈城江弈城也不會同意了?或者應該說,她很聰明的斷了她想要去向江弈城求證這條路。因為不管是真的假的他都很肯定會否認。而她,也不管他說的是,若是從一開始就懷疑的話,那麼必然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不過,她為什麼要去問江弈城?
就這種小事有必要去勞煩他麼?
殷雪在旁邊勾唇,一臉看好戲的調侃道,「看來你老公那次出差就算沒有什麼精彩的遭遇,現在被人提起時聽起來倒是內容豐富的非常精彩。」
畢竟也曾和江弈城在一起過,也許她沒有餘非對江弈城瞭解的那麼透徹和升入,當然和她分開的那麼多年來江弈城也的確改變了非常多。但是不管再怎麼變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
江弈城會貪戀一個女人的年輕清純而婚外?這簡直就好比你告訴她身邊的某某人實際不是地球人,而是火星來的一樣可笑!
他如果真的是這種人的話,當年她早就不費吹灰之力把他搶過來了。他對余非都能豁出命去搏,足以可見余非對他的意義有多重要!
當然,這種事也是外人無法得知的。就像她當年一樣,大家看到的永遠都是表象,是余非怎樣怎樣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怎樣怎樣的好命成了江太太,得到了所有女人都羨慕至極的獨和巨額財富。
卻殊不知余非又為江弈城,為整個江家付出了什麼。如果兩種付出非要放在一起比較的話,那麼他們雖然一直在一起,但是中途卻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才能真正永遠的相守在一起,余非的付出是半點不比江弈城少的。一個男人敢用生命去證明對一個女人的愛,偏偏那個女人也是同樣敢用一樣的方式去證明的人。
誰說江弈城和余非不般配?依她看,他們不但般配,而且還是絕配!
「哦,我倒是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他當時是跟我說的出差。」余非表情平靜的點點頭,繼而蹙眉的努力回想,「好像……是去英國對吧?」
周雨晨接口,「沒錯。看來江太太的記性還是很好的。」
末了她再度重申道,「那次是我陪著他一起去的!雖然是談公事,不過我們卻玩遍了英國,他還送了我枚一克拉的鑽戒呢!」
說話間周雨晨晃了晃手指的在余非面前說,「看,他還告訴我這是珍稀的鑽石,價值連城!不過他說了,只要我高興,價錢從來不是問題。」
正當她準備抽手時,余非卻先一步的扣住她的手腕,認真的研究了下道,「哦?這是他送你的?嘖,都說男人的話不能全信。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呢。」
周雨晨問,「什麼意思?」
余非挑眉,眼底儘是揶揄,「畢竟我也在恆久做了好幾年,對這方面的東西還是略有瞭解的。以我對鑽石方面專業知識的瞭解,你要拿個真的來我還可以幫你看看它是個什麼級別的,值多少錢。可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鑽石,而是鋯石,小姐,就算是對低級的鑽石你拿出來都可以,但拿一塊只有幾百塊的鋯石來蒙我這好像不太好吧?當然,你也是個受害者,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
女人的臉色剎那變得極其難看!整個人幾乎是瞬間僵在了原地!
殷雪托腮,「以前江總幾百萬幾千萬大手筆的送各種鑽石給江太太,可這回江總怎麼這麼小氣?還是恆久遇到什麼危機了?」
余非掩起臉上的笑,繼續問周雨晨,「那你們在英國玩的開心麼?我聽江弈城的助理說最後一天他臨時改變主意,還去了拉斯維加斯轉戰了一天。雖然我一向討厭他賭錢,這也是別人平時基本不知道的事。不過到底還是他的助理,我想要知道的他會告訴我,而剩下的,比如你和江總在一起的事,我只能說他對江總可真是夠衷心,夠守口如瓶的了。」
周雨晨哼道,「是麼?就算別人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好什麼,在我面前他可是從來不掩飾的,實不相瞞的告訴你,他去拉斯維加斯賭的時候把我自然也帶在身邊,而且還大手筆的拿出籌碼來讓我玩,輸了算他的贏了算我的。」
余非手抵著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猜,你運氣那麼差肯定輸的很慘是麼?」
周雨晨頓時臉色一變的就想辯駁什麼,余非突然做了個暫時不讓她說話的制止動作,然後頓時一臉嘖怪的道,「哎呀,你看我這個腦子,你這才說我記性好呢,這就馬上就不行了。他去拉斯維加斯那都是去年的事了。」
眼見著周雨晨的臉色頓時變得又青又黑,余非接著道,「周小姐真的很瞭解江弈城麼?如果很瞭解的話又怎麼會不明白,他不但從來不賭,而且最厭惡痛恨的就是黃賭博和毒品呢?」
周雨晨怎麼都沒想到,難怪余非一直都是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原來她那是設好了套的只等著她鑽呢!
而她竟也真的傻到她設了圈套後她想都不想就跳了進去!猶如當面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似的!
面對這個年輕的小三,余非沒有像那些闊太太似的表現出一點的,「你只知道女人年輕貌美重要,也許這在其他男人眼裡的確非常具有吸引力,但是這兩種東西都會隨著人年紀的增長而衰退,你知道只有什麼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麼?就是一個人的頭腦。你覺得像江弈城這種閱盡千帆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遇到過?漂亮的,優雅的,風情的,性感的,清純的,還有很多很多種,可他為什麼會娶了我?如果連最起碼的知己知彼都做不到的話,又怎麼樣做到百戰不殆?」
「還不是因為你替他生了兩個兒子!」周雨晨氣乎乎卻又一臉不屑的道。
「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做足功課?孩子是我們結婚將近一年才有的,不是奉子成婚好麼?」
周雨晨又道,「那就是你手腕高超,心計太深!誰不知道江太太不過只是個小商人的女兒,像江總這樣的人能夠配得上他的至少也要是那種名媛小姐,怎麼會是你這種灰姑娘?」
坐在對面的殷雪不由好奇,「咦?那就奇怪了,這位看似頭腦簡單的小姐連這點都能懂的話,你怎麼還站在這呢?是把自己當那些名媛小姐了嗎?還是想要介入別人婚姻的小三本身就該低賤,不要臉一點,才能夠顯示出江總的博愛和憐惜呢?」
在殷雪說這些的時候,她同樣也感到心底一陣好笑。曾幾何時她不是也是介入江弈城和余非婚姻的小三麼,雖然她一直都不承認這一點,愛情若論下來後到的話,小三也應該是余非而不是她,如果沒有餘非的話她是一定可以回到他身邊的。
陷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她終於能夠放下和跳脫出來,多年後也擁有屬於自己的安定和幸福後,才知道自己當年的行為都有多傻,多可惡,又有多可笑。就像眼前這個女人一樣,明明知道自己是錯的,明明心知肚明自己的底氣不足,卻還是仗著自己的美貌比余非更甚,仗著自己更瞭解江弈城,也更適合他,所以才一次次的攻擊和踐踏他們婚姻的底線。而事實證明,她做了那麼多的事,不過只是一點點的見證了他們的婚姻到底是怎樣密不可分的。
是啊,教訓小三的時候人人都會毫不留情的捍衛自己的愛情和婚姻,但是自己當小三的時候卻全然不直自己是在搶劫屬於別人的東西。
周雨晨被余非幾句話嗆的說不出話來,不由得拿出殺手鑭道,「反正我現在是懷孕了,你就算不相信也沒辦法,這是江家的孩子,大不了我們就見報,看看到底是江家扛不住還是我扛不住!」
當一個清純的女人犯起橫來的時候,臉上的猙獰和扭曲哪裡還能看得到美麗,分明就像一個醜陋的巫婆。
余非慢條斯理的道,「這也是我接下來想要告訴你的,因為我的特殊血型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如果萬一造成溶血的話很有可能危及生命,這種事尤其容易發生在生第二胎上。為了不讓我發生這種意外,反正我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他便主動去做了結紮手術。所以你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我怎麼不知道現在的手術都做的這麼不考究了?」
周雨晨的臉色是一點點的從紅轉黑,從黑轉青,然後現在基本上徹底就是個白的了!
她狠狠的瞪著余非,卻抬眼接觸到她那一直很平和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好似一支利劍般射向她,周雨晨驀地心頭漏跳了一拍!
「小姑娘,你年紀輕容易做錯事我不跟你計較什麼,不過我必須讓你明白一件事。當你看到別人有什麼自己也想得到什麼的時候,第一你要清楚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和手腕得到那個男人的心,並且成功的轉正,活著得到你想要的金錢及高位。第二要看你能不能承擔得起那個後果和願不願意付出。譬如就算是你真的懷了江家的孩子,你知道我會怎麼做麼?為了維護江家的利益,你的孩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醜聞,如果憐惜孩子,江家可以收養他。如果風波真的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別說是把孩子生下來了,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只怕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當然,我是不會讓風波鬧到那種地步,我比較喜歡的處理方式是讓有這個苗頭的時候就徹底掐斷它,以絕後患。再譬如我還可以這樣,不管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江弈城的,為了防止有人要來跟我搶地位,威脅江家的安慰,不如現在就把這一切解決的乾乾淨淨。」
余非把玩著手指,說的漫不經心,說的周雨晨週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你,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那模樣像是活見鬼了似的,更像是下一刻余非就會讓她消失的連骨頭都找不到!
女人的控訴讓余非就像聽到了一個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挑眉,「惡毒?呵,當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就會發現,你要是不花費點精力對別人惡毒的話,也許明天遭毒手的就是你了。哦對了,你一定是想要就算是我真的敢這麼做,你把事情告訴江家,江家二老就一定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幫你說話了是不是?其實你錯了,我怎麼可能會給你這個機會呢?畢竟我現在處在這個位置上,出門怎麼會不帶些保鏢什麼的?你敢不敢和我打賭,你走的出這個門,也走不回家?」
終於,那個周雨晨再也經不住這種無形的恐嚇和威脅,她幾乎要站不住腳,蒼白著臉的道,「江太太,江太太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不配和你爭,我只是很喜歡江總,所以才想要惡作劇一下,我怎麼可能真的拆散你們呢,我真的知道錯了江太太……」
到底是年輕,那經得起這些嚇唬,周雨晨說著說著那雙眼睛竟蓄滿了淚光,余非喝了口杯中的咖啡,良久,才淡淡的只道出一個字,「滾!」
周雨晨遲疑了一下後,在似乎確定了余非這個『滾』字就像一道赦免,她慌不的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跑出咖啡店。
在周雨晨離開後,殷雪搖頭的嘖道,「看來接管恆久那幾年你的確學了很多東西。不過他對你的在乎還是超過了我的預想,居然會去做了手術。」
余非好笑的看了殷雪一眼,「不是吧?我怎麼說的你也怎麼信?」
殷雪微微一愣,繼而驚訝道,「我想知道,你剛剛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教育小姑娘的話是真的,有關江弈城包括什麼保鏢那些都是假的。」余非笑嘻嘻的道,不同於剛剛的凌厲,這會兒又回到原先那輕鬆愜意的模樣。
「要不然呢?你還真以為我得給這丫頭卸個胳膊卸條腿,或者乾脆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又不是大姐大哈哈。」余非俏皮的眨眨眼,那狡黠的神色真是一點也沒變,更看起來半點也不像是已經有兩個十幾歲孩子的媽。
殷雪深吸一口,「要換做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一個心計深沉的豪門太太呢!以前還沒感覺出來,現在呢我真的覺得自己特別幸運。一則我不是身居高位,令人艷羨的太太夫人什麼的,不會成天有那麼多蒼蠅蝴蝶惦記著這個位置的需要時不時的驅趕一下,第二麼——」
說到這,殷雪故作沉吟的看了余非一眼,「我是多麼的慶幸自己當年還能僥倖活到現在。沒有遭你毒手卻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余非表情一本正經的道,「殷小姐,我覺得你更應該慶幸當年我的道行沒這麼深才是真的。」
說到這,兩人會心的相視一笑。
幾日後,剛好是儷姨的忌日。成銘和成豪跟學校請了假,在這一天裡就算是公司有再重要的事江弈城都放在了一邊。這十幾年裡從未改變過。
更沒有改變過的是每人手中一小束白菊,堆積著放在墓碑前,就變成了一片美麗的白色花海。
其實對江弈城來說,雖然他這個表姐救過他的命,但是他對她的感情並非那種非常深厚的,更多的是一種佩服。但是他卻知道她對余非來說意義重中之重,甚至超過了親生母親。
而自從他在那次手術中甦醒過來,她就認定了是她的儷姨在庇佑著她,當年她把她托付給了他,她一定是在天上守護著她,不讓任何人奪走她的幸福。奪走那個真正可以陪伴疼愛她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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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從今天開始番郁紹庭和蕭正南的。前頭說過了,不作為番外,不作為番外哈!!放在正文裡面寫,最後一起結局!先寫郁紹庭的,一直期待著的親們快點圍過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