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真正愛一個人,你會擔心的是他潛在的危險和危機,不愛一個人。你只會看到即將到手的利益。從頭到尾你都沒愛過他,你愛的只是你自己。只是你想要得到什麼,而不是你給過他,和你能為他做什麼。哦不,應該說你怎麼沒為他做?在他愛你的時候你已經做到『不屑一顧』了,而他不愛你的時候,你又不顧一切的過來掠奪,還是用他的命來做威脅。說實在的,其實你做的這麼多,也是蠻拼的了。」
「誰說我的掠奪!什麼掠奪!他本來就是應該屬於我的!他是屬於我的!最後的最後,當真想揭曉的時候他就會發現,到底誰才是真正愛他的人!到底誰才是能夠救他生命的人!」
「是啊。到了最後他就會發現,如果那個本來可以救他生命的人實在是在用生命做威脅的話,那這樣的救命,也的確是夠可怕的了。要是有人這麼個救我的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心情好了就救,心情不好乾脆不管你死活,這樣的人——千萬別打著善良的旗號來救我,什麼『愛』這個字眼,就更是搞笑至極!」
余非認真的看向殷雪,「殷雪,你已經做了這麼多後悔的事了,難道這次你還想讓自己後悔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愛一個人真正的方式是什麼?不是讓他去選擇和你在不在一起,由你替選擇讓他生或者讓他死,而是你能為他做什麼,可以為他犧牲什麼。」
余非的話讓殷雪暗暗咬唇,「我今天來是聽你的答案的,不是來聽你說教的!余非,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是你要來求著我,而不是低三下四的聽你教訓我!」
殷雪『砰』的一下冷冷的放下手上的杯子道。「說我不為他犧牲?我不為他犧牲艾倫會救他嗎?你呢?教訓我的時候你又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好貨色!你要真的愛他願意為他犧牲得話,就應該離開他,而並不是賴在這不走!口口聲聲的說著應該為他犧牲,其實卻是在捨不得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時光,捨不得江太太這個位置被拱手相讓,其實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和任何說話她都可以保持一貫的優雅,唯獨和余非說話的時候卻屢屢破功!她總能三言兩語就踩到她的底線,讓她一忍再忍最終直到忍無可忍!
余非微笑,繼而親自為殷雪把壺裡的茶倒上,這才總算有了些的謙卑討好的模樣,「當然,當然。可都指望著殷小姐你呢。要不殷小姐在這先受我一拜?」
殷雪冷哼一聲,一副懶得和余非說話的模樣,反倒是余非在那繼續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艾倫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江弈城麼?你當時有求於他時的理由是什麼?救你心愛的人?還是利用和我之間的『姐妹情』來求艾倫的幫忙?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如果艾倫知道江弈城是你喜歡的人,那麼你覺得你這求還會管用麼?他會救自己的情敵麼?」
余非覺得,她所猜測的前者基本不可能,而所謂的『姐妹情』麼,雖然聽起來是個最合理的解釋,不過艾倫在一開始見她的時候就斷然拒絕了她的請求,這說明了殷雪並不是那樣和他說的,否則在她表明了身份和來意以後,他拒絕的態度不會那麼堅決。而看來看去,艾倫這種人也絕對不像故意在她面前演出戲,然後給她一個巨大的驚喜的那種。他是真的不知道!
當然,這其中的關係也許殷雪叮囑過他什麼也說不定。
這些細枝末葉的事也許看起來和江弈城手術的事並沒有什麼關係,但實則!卻有著很直接,很重要的關係!
殷雪不以為意,「笑話!什麼情敵不情敵的,我和艾倫之間是利益關係,各取所需罷了。哪裡有你說的那種關係!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余非故意道,「噢。我就說,你肯定不敢告訴艾倫。否則再是利益關係,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在自己身邊時,心裡還想著其他男人呢?要我是艾倫的話,我也不給江弈城動手術。閒的腎疼啊?等把人家動好了手術,然後再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回到別人身邊,看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孤苦終生?這好像不管從哪方面看起來都是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啊?」
「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我的確沒有告訴艾倫我和江弈城之間的關係,那也是因為我覺得畢竟他只是一個外人,我有必要把這些說給一個外人聽麼?」殷雪喝了口杯中的茶,自覺得這是余非給她畢恭畢敬倒的討好茶,她怎麼著也得好好品品這茶,是不是比她所想的還要味道方醇濃郁!
「所以——我就告訴艾倫,江弈城因為以前救過我一命,我聽說他生了病急需動這手術,否則會危及生命,只要他能夠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我把江弈城給救過來,就算是我還給他這份情了。」
這聽起來似乎就更有趣了。余非挑挑眉。
因為江弈城救了她一命,所以為了報答江弈城的恩情,寧可在艾倫身邊委曲求全三年,嘖嘖,這是怎樣的高尚情操啊,聽起來就有種可歌可泣,大公無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感覺啊!
如果原因是她和殷雪的『姐妹情』,那麼艾倫會幫忙也許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這艾倫也是個精明人,如果殷雪是以江弈城本身而希望艾倫幫忙肯定她也怕艾倫因為猜忌他們的關係,人心難測,更何況是男人的心,誰知道他上一刻想的是一回事,下一刻想的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她生怕事情有變的不敢去賭,寧願找了另外一個原因。
而艾倫呢?他會真的不知道,沒懷疑麼?只怕稍微動用點手段查一下就不難查出當年他們之間的事,只看他想查或者不想查了。而明明知道殷雪心有所屬,還把她『囚禁』在身邊三年,又故意裝作不知道的順應了她的意,這說明了什麼?不但說明了這段關係比想像中的更有點意思呢!會不會什麼過世的妹妹只是個借口,而艾倫心裡早就看上殷雪,而眼下她又上門來求他,他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那日艾倫對殷雪的表現余非也看在了眼裡,看得出這個男人對殷雪已經不是一般的在乎,而到了一種極其在乎的程度!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眼見著余非瞇眼沉思的樣子就不地道,殷雪不由得蹙眉道。
「沒有啊,我能打什麼主意?通常打主意這種事兒不都是你的專屬權麼?」無視殷雪的鹹菜臉色,余非聳聳肩的道,「老實說這麼長時間我都沒見著殷小姐你了,我還以為你是放棄了呢,想著這輩子追求一個就算是愛過你,可是現在心裡卻根本不愛你的男人,還不如找一個愛你疼你的男人好好過一輩子呢!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愛你的人很多,你卻不懂得惜福,我看那個陸澤明就不錯,為了你人家原本不是當演員的,人家也陪著你演了那麼久的戲是不是?還有這個艾倫也不錯,雖然年紀稍微大了點,對我來說算大大叔,對你來說也算是大叔了,不過人家不也拿你挺好的?」
「余非!!」殷雪嗷的一下拍了下桌子!頓時吸引了周圍桌朝這邊看來的竊竊私語。
殷雪簡直都要氣炸了,偏偏對面的小女人一臉無辜的表情,好像她什麼也沒說,完全搞不懂她在氣什麼似得,殷雪只能一忍再忍的按捺下性子的咬牙切齒,「我用不著你來給我參謀物色對象!我殷雪寧缺毋濫!」
余非摸摸下巴,「我的確是看你挺缺的,所以也是一片好心麼。」
「你!!!」
就在殷雪的火氣飆到一個高度時,余非卻不再搭理她的另換了一個話題。完全就把殷雪當那啥動物似得牽著鼻子走。
「這次既然你回國了為什麼沒跟艾倫住在一起?一個是名醫,一個是大提琴家,走到哪可都是令人矚目的一對,你這連出門都保護防範措施做的這麼足,這是地道戰呢,還是怕媒體給認出來?喔,難道你是怕江家的人看到你未婚就和其他男人同居,他們以後不讓你進江家的大門?」
難道不是麼?就算這兩天的確天氣還很冷,那也用不著戴著帽子、墨鏡披著披肩,恨不能把自己從頭到腳的罩起來爹媽都認不出的樣子吧?
想來想去余非都覺得,除了怕江家的人看到,估計也是怕國內的媒體捕風捉影。畢竟殷雪也是很有名氣的,誰不知道有個為國爭光的美女大提琴手殷雪?拉琴比她好的沒她長得美,比她長得美的沒她拉的好,這人要出名也不過是在某些領域內優秀了一點,這種種優點疊加起來就變成了非常優秀。
而她也事先打聽過了,在艾倫來中國有幾天的時間,殷雪的確沒有和他住在一起,只是和他一起出來吃過飯,見了次面罷了,其它時間都是住在她哥給她買的房子裡。
「我怕什麼?指不定我要是告訴了他們只有我才能救他們兒子的事,他們反過來還會感激涕零的求著我!對我好眼相待呢!怕?呵,簡直是可笑!」
「不是只有你才能救,只是通過你救的希望大一點而已。」余非很認真的對殷雪說,「其實你也知道江媽是很不喜歡你的,其實我覺得,想要讓他們感激你的幾率還真不大,因為江家特別愛面子,他們怎麼會要別人穿過的破鞋麼?就算這鞋是他們兒子第一個穿的也不行,暫不說是什麼鞋廠出來的,鞋樣兒看著就不順心啊。你要是真能救了江弈城的話,說不定他們對你態度還能改觀一下,但是如果你到時候沒能救成江弈城,你說說,他們會不會因為是你在中間搗鼓了什麼,故意讓手術失敗的呢?到時候別說是接受你了,只怕……所以,我覺得吧,這些都是很難說的。」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想要和我說這個的?」殷雪倏的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冷冷的道!「如果是的話,那我沒心情聽!我現在就回去告訴艾倫,讓他取消為江弈城準備的手術!」
可能是起來起的太快了,從回了國後這兩天一直休息不好的殷雪突然有些頭暈!
這讓她頓手緊緊的摁住桌子,努力的穩了穩身體才沒讓她一個腿軟的重新跌回椅子上。
不管怎麼說,身體可以不舒服,但氣勢卻絕對不能輸!
余非就像沒看到殷雪這點突變的不適似得,繼續一臉閒適的喝著飲品。
「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答案,今天我們也事先說好,我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裡後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是什麼。還有,別問我地點是什麼,除非殷雪你怕了,否則,秘密怎麼會叫秘密?」
說完,余非也放下手上的杯子,眼中很有深意的看了殷雪一眼後結了賬率先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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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7000字更新!讓紅包的油加的更猛烈些吧!讓動力來的更足些吧!乃們都不疼愛媚,不支持訂閱,這是典型真愛要消失的節奏啊!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了,但這還不到喝西北風的月份呢就提前喝上了,說多了都是淚啊,養文什麼的最不可愛了……乃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