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她一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艾倫醫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他拒絕給江弈城做手術,你想怎麼做?去求他嗎?我知道為了江弈城或許你會選擇這麼做。但是艾倫決定的事是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的。我知道你也許很好奇我怎麼連這種事都能知道對不對?這些你都不需要問,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你什麼也不能為江弈城做,只有殷雪,才能夠救江弈城。」
然,不管余非怎麼問,這個陸澤明卻始終都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可是冥冥中余非卻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不好預感!
只有殷雪能救江弈城?為什麼?她到底有什麼辦法救他?她……認識那個艾倫嗎?還是說她有什麼其他辦法?
余非覺得,按理說不管怎麼說有人能想到辦法來救江弈城,她應該感到高興,甚至是驚喜,可是那種不詳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
晚上的時候,余非和林夕神清氣爽的來到晚晴酒吧,倆人眼亮的就跟那夜晚出來捕食的貓似的,若是關了燈的話那綠油油的眼睛只怕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某種喜歡蟄伏在樹林裡等待獵物的動物。
對於來酒吧的事兒前天她倆就約好了,姐妹兒多年的默契,彼此眨眨眼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余非儘管已經很久沒有重操舊業了,用林夕的話來說就是『不差錢兒』,不過余非卻認為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林夕這個好搭檔在一起,做這種偷雞摸狗又豪情萬丈的事實在沒什麼激情!
難得她放下手頭的事來z市陪她,姐妹兒第一個想法就湊到一起了。因為好久沒拼酒有些爪癢,雖然余非懷孕不能喝酒,但是她身邊還有林夕這位好久沒碰腥兒了,躍躍欲試的健將在,所以這絲毫不影響她的興致。
介於在她懷孕後一直在江家都是重中之重,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江家最重要的事,除了上學以外別說白天她出去一趟江家都唯恐她出點什麼事而緊張到不行,這會兒她要晚上出去玩,這事兒讓江家的人知道的話那還了得了?
余非知道,江弈城要想知道的事,你瞞他他也沒用,說出去吃飯,而吃掉大半個晚上這事兒不靠譜,與其被揭穿倒還不如光明磊落的承認,反正她已經提前報備了,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她就是去玩,不會喝酒又不會惹亂子,大不了,大不了要是他不放心的話就一起唄!或者派幾個手下跟在她們身邊保護她們的安全都可以。
不過有個前提就是,只能遠遠的跟著!不許靠太近!
平時她往返於學校和江家的兩點一線,她都快要悶死了!
余非和林夕是約定好下午才告訴江弈城的,並沒有早早的跟他通報,以免這人還沒去呢,他就提前幾天開始嘮叨她!
只是讓余非沒想到的是,本來她以為江弈城肯定會因為不放心她而要求跟著她去,或者乾脆就霸道的不讓她去,卻想不到他居然特別爽快的就同意了!
而且還說什麼讓她們兩個玩的盡興一點!
當時余非就驚著了!她直覺得以江弈城的性格,就算是腦子讓驢給踢了他也說不出這麼心寬的話啊!
哦不,是哥你的心真大啊!
甚至還是她主動問他,是不是需要派幾個保鏢保護她們的安危什麼的話,他不哦怕她出現危險她還怕呢!只不過!你猜他說什麼?他說不需要?說他相信她,擺得平一切?
當時余非就石化了!這,這江弈城是,是轉性了吧?
***
辦公室裡,秘書敲了敲門的走進來。正在伏案忙碌的人頭也不抬的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江總,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所有的酒都換成了我們場生產的啤酒飲料。現在酒吧裡的一切都在我們的監控範圍內,您如果要視頻的話我隨時幫您把頻道接進來。」秘書畢恭畢敬的回報道。
「嗯。等我忙完手頭這個案子,五分鐘後你幫我接進來。」
他知道她玩的時候不喜歡別人跟在身邊,這樣會打擾她的興致,所以為了不打擾她的雅興,讓她能玩的痛快,他就把整個酒吧都包了下來,裡面除了全部安排上了他的人,這樣她不但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更可以想賺多少就賺多少。
又——
絲毫不用擔心她的『戰友』寡不敵眾的喝到桌子底下去!
秘書應下後,表情卻分明又透著些說不出的糾結。「可是夫人帶去的那個朋友海量,喝的酒雖然是摻了後酒精度變低,但這麼個喝法就算喝水也會令人吃不消的,但是她朋友卻興致正高,廁所都沒去幾次,可您安排的人都喝的真酒,現在幾乎都躺桌底下去了。但夫人似乎還嫌太少不肯收手怎麼辦?」
「再多安排點人手!直到夫人賺夠為止。」江弈城挑眉,這種小事還需要他吩咐?他是不是真的該考慮一下換個秘書了?
……
當江弈城忙完手頭的事後,他打開秘書接過來的視頻,就連余非一個人坐在圈子外的圓桌旁,林夕倒真是一副酒意正濃的樣子。
他把畫面無限的放大,以至於整個畫面都充滿了她的側臉。
就這樣怔怔的看著余非的臉江弈城有些出神。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愛一個人,愛到就這樣看著她的側臉便感覺到一種莫大的滿足。只是,滿足之餘難免有些澀然,雖然他決定把定局交給上天,但是只要想到這樣看著她也是『有時盡』的,那種心痛的感覺就像刀片般一下下的切割著他的心!
江弈城覺得,在沒有遇到余非之前他從來都是不怕任何事的,因為凡事都會解決,與其害怕倒不如抓緊時間尋找解決的辦法,可是慢慢他發現了,有些事終歸是事在人為!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也並不是所有的道路都有出口。更不是,任何事上天都會給你時間去慢慢解決。
他好想就這樣看著她,一直一直的看著,哪怕是把她狠狠的鑲嵌進記憶中都不夠,在這短暫的日子裡,幾乎是她喜歡的,她想要的他都盡最大的努力去為她做,只為看到她開心的笑。
如果不然,萬一……有萬一的話,他為什麼還要在現在苛求她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為什麼不她喜歡什麼,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會傾其所有讓她滿足。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原則,所有的理性,所有的規矩,都太渺小太渺小。
他從來都不信命,可是現在他卻希望如果真有天命,他希望上天可以再給他一些時間,哪怕是用以後的生命折壽十年去換現在的陪伴。他從來不怕死,但是現在他卻很怕很怕,他只怕如果有天他不在了,她會傷心難過,沒人照顧。想想他便會心痛的無以復加。
看著余非側臉上明亮的眼睛,開心的笑容,那種滿足感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因為她身上穿的厚,胸前又擋著大大的圍巾,走起路來依然腳步聲風的輕快,旁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孕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厚道的眼見著閨蜜一杯杯的往死裡喝,可她卻動也不動的人會誤以為她不仗義呢。
看著看著她熟悉的臉龐,視線落在余非屏幕上緋紅的唇上,江弈城輕輕閉上眼睛,俯身隔著屏幕輕吻上她的唇,心中不免謂歎一聲:余非,你可知道我有多不捨你?
當江弈城緩緩睜開眼睛的起身,屏幕上原先余非的臉龐卻讓他驀地一頓,繼而整張俊臉瞬間就黑掉了!
「來人!」
說話間,秘書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江總!」
就見江弈城臉色結屎的指著屏幕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該死的!他剛剛吻余非吻的好好的,一睜開眼畫面上居然就變成了蕭正南的臉!美夢變噩夢也不過如此!
秘書為難的說,「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華億天的蕭總吧?」
「廢話!我是問你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哦,蕭總是剛剛進來的,本來我想和江總你稟報的,只不過因為接了個公司內部的電話給耽擱了幾分鐘。而且……而且雖然你說情場,但剛剛蕭總來的時候,僵持不下時視頻顯示是江太太同意人讓他進來的呢……」
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們老總一邊低咒著一邊像陣旋風似得出了門…
江弈城衝出去時簡直一臉黑線!接電話?接電話有蕭正南進門這件事重要麼?這個傢伙,簡直比突發意外還要可怕!還要讓人警鈴大響的狠狠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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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弈城覺得,這個世界上最令人討厭的事莫過於總是有那麼多該死的蜜蜂惦記著他老婆了!可是也不能余非走到任何地方都藏獒傍身的走到哪帶到哪兒吧?
雖然他想的很!
然,在他趕到的時候,蕭正南已經離開了。雖然緊張余非,但是看她的表情卻實在平靜的很,彷彿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林夕雖然喝的是勾兌的酒,酒精度沒有那麼高,味道喝起來也像真的酒一樣,但介於她喝的真的太多了,外加拼酒正拼在興頭上的高興,不免有些暈乎乎的飄忽感。
儘管余非覺得自己照顧林夕是責無旁貸的事,但她還是覺得某個人現在比她更適合照顧她家小夕。
所以,在余非打電話給郁紹庭讓他過來後,她便沒打一聲招呼的就和江弈城離開了。
歐,你得諒解她,她真的不是出賣閨蜜,她這也是為了社會解決一下大齡女青年的問題,以免造成社會的負擔,同樣解決掉郁紹庭這個禍水,不讓他出去繼續禍害無知少女少婦,也實在是一件任重而道遠,責任重於泰山的大事!
余非坐上江弈城的車後,還不等江弈城開口,她便主動開口道,「江總,能不能以後安排人的時候安排點能手過來?那種兩瓶啤酒一喝就倒的,你好意思拿出手,林夕也不好意思拼啊!」
江弈城啞然,「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余非挑眉,「從一進酒吧就覺得氣氛怪怪的,到那些人和我們說話的時候雖然豪爽,但卻都是小心翼翼的,再到酒吧裡雖然你安排的人不少,但也就那麼幾十個固定的看客和拼酒的,這個時間段正是酒吧來客的好時候,怎麼可能沒人來呢?後來被擋在外面的蕭正南打電話給我,我到門口讓他進來時就更顯而易見了。」
說到這,余非深深看了眼江弈城,「你放心,這件事我沒和林夕說。她拼酒拼的正在心頭上,覺得自己神武的不得了,說了淨打擾她的『雅興』。」
既然余非主動提起蕭正南晚上來過的事,也就不需要江弈城冥思苦想該怎麼主動開口詢問他知道蕭正南來的事了。
於是他順著她的話問,「那蕭正南他來找你幹什麼?」
江弈城心裡明白,以蕭正南的能力,要知道她在哪裡並沒有任何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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