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生了,雖然自己心裡還是覺得噁心,但畢竟也不是什麼關乎生死的大事,但對於今後自己的去向,自己確實應該好好的想想了,當時的一時衝動跟著高沛然來了台灣,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自己總不能一輩子麻煩人家吧,剛才高沛然說的話,倒是給自己指了一條路,但這條路要是走下去,那一定是無比的艱辛和無奈,自己真的有那樣的承受能力嗎?
可不管怎麼,自己是不能再拖累高沛然了,因為自己的到來,高沛然一定忽略了公司的事情,所以今天才有人來家裡找他,電話也不斷。
李冰玉決定找高沛然談談,讓他放心去處理公司的事情,自己可以出去走走,就是一個人在家也沒關係。
李冰玉來到書房,正打算敲門進去,可剛碰到門,門就打開了一條縫,原來門是虛掩著的。高沛然著急的聲音從裡邊傳了出來:「我們的律師去了嗎?…還是不見?為什麼啊?…一定要我去談?這是什麼道理嘛?你告訴他們,我們的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我可以告他們的…什麼?他不怕?他不怕賠錢?這慕容楓究竟在搞什麼鬼啊?他會不會做生意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我這幾天走不了,去不了青州,你們先聯繫一下其他公司,爭取把現有的貨物發出去,這關係到我們公司的聲譽,他慕容楓想玩,我可不陪他,我不能砸自己的牌子…」。
李冰玉在門口聽得目瞪口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慕容楓已經發瘋了,而且肯定已經知道自己和高沛然在一起,否則他不會拿高沛然的生意開刀,看來自己已經連累高沛然了。
李冰玉默默的推開門,高沛然看見李冰玉進門的樣子,知道她肯定聽見了,但還是馬上收了電話,解釋說:「玉兒,你別擔心,沒事的……」。
李冰玉製止高沛然說:「我都已經聽見了,是不是阿楓找你麻煩了?他是不是知道我跟你來台灣了?」
高沛然見隱瞞不住,只好承認說:「我想他已經知道了,其實也瞞不了他,只是我沒想到他知道得這麼快,不過你別擔心,大陸的商家又不止他一家,他不做我生意,我還可以找別人做嘛,沒關係的」。
李冰玉搖搖頭說:「如果這麼簡單,你就不會這樣著急上火了,高先生,我已經決定了,我自己的事情,還是要靠我自己來解決,我絕不能連累你,我們明天就回青州吧」。
高沛然生氣的說:「玉兒,我要是怕你連累我就不會出手幫你了,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呢?」
李冰玉說:「高先生,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還是不能只顧自己,你現在的這份產業來得不容易,不僅僅是你的,還有你太太的心血,如果因為我毀了,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了嗎?」
高沛然著急的說:「玉兒,你千萬不要這麼想,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事,如果我太太在天有靈的話,也會支持我這麼做的,所以玉兒,你不要多想,我不懼怕任何人的威脅,而且事情也遠沒有到那一步,還有很多餘地的」。
李冰玉堅決的說:「高先生,你越是對我好,我越是不能不感恩,我已經欠你很多了,不能再讓你受損失,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回去」。
高沛然見李冰玉如此堅決,只好妥協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但明天不能走,既然來了,醫院是一定要去一趟的,本來醫院就已經聯繫好了的,因為你心情不好才拖著沒去,明天我就陪你去醫院,檢查完身體再走」。
李冰玉擔心的說:「我可以聽你的,但你公司的事情能拖嗎?要不我給慕容楓打個電話吧」
高沛然搖搖頭說:「不用,也不急在這一兩天,再說我可以先打電話回去告訴他們我回去的行程,我想慕容先生還是講道理的,另外玉兒,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和宏昌集團的糾紛,你不要出面,我自己可以解決,你就不要插手了」。
李冰玉不解的問:「為什麼?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我而起,只要我出面阿楓就會罷手,你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為什麼不要我插手呢?」
高沛然笑笑說:「也許慕容先生只是想找我談談下一季合作的事情呢,你要是出面不是把問題搞複雜了嗎?再說我是男人,我的事情理應由我自己解決,怎麼能靠一個女人幫我去求情呢?堅決不行」。
其實高沛然真實的想法,是不想激起慕容楓更大的憤怒,更不想引起李冰玉和慕容楓之間的嫌隙,既然李冰玉丟不下慕容楓,自己就成全他們,就該給他們創造更多的機會和更好的環境,這也是高沛然對李冰玉的愛護。
李冰玉想了想說:「好吧,但如果阿楓有什麼不對,或者他不依不饒,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勸說他,我的話他還是肯聽的」。
一周多了,李冰玉一點消息都沒有,打電話電話關機,羅洪春心裡開始有些著急,眼看自己撒的這個謊就要被戳穿,羅洪春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了。
一上班,組織部馮部長就來找羅洪春,說市裡馬上要來人考察李冰玉,還要完善一些手續,問是不是可以叫李冰玉先回來一趟。
羅洪春現在心裡有些後悔,自己對這件事情顯然估計不足,沒有想到李冰玉思想是如此頑固,跑出去這麼久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有就是自己為李冰玉跑關係的事,也是太過草率,現在關係倒是跑下來了,自己卻被架到火上了,如果李冰玉再不現身,自己就要被燒死了。
羅洪春心煩意亂,他叫馮部長先回去,說自己先和上面聯繫一下再說。
一上午,羅洪春都沒有想出對策,倒是有兩個匯報工作的部下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也是活該他們倒霉,成了羅洪春的出氣筒。
羅洪春從抽屜裡拿出李冰玉的辭職報告,想起那天和葉偉的對話,其實那天他只是想試探一下李冰玉的辭職究竟是不是和葉偉有關係,沒想到自己才說了一句,葉偉就已經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羅洪春就已經判定李冰玉的辭職肯定和葉偉有關了。
羅洪春看著手中的辭職報告,決定好好利用一下它,如果李冰玉到時候真的不露面,那這個屎盆子就只有扣到葉偉的頭上了,誰叫你不自量力,非要纏著李冰玉呢,要不是你,李冰玉也不會走,自己也不會出此下策,再說汪慧慧已經在閩江鬧得人盡皆知,這個黑鍋你不背誰背呢。
羅洪春陰沉的一笑,準備明天去青州,拿著這個證據,自己也要先去鋪一下路子,到時候自己也算提前反映了的,工作要做在前面嘛。
葉偉被汪慧慧拉回家,又被纏得無法脫身,汪東強和鄭敏也知道了他們離婚的消息,也來勸說過兩次,汪東強對葉偉的態度肯定沒有以前親熱了,但看在自己女兒的面子上,還是在極力勸說葉偉回頭,但從鄭敏的言談中,葉偉知道,鄭敏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女兒出軌的事情,但汪東強則未必知道。既然已經知道,葉偉就更不願意多解釋什麼,來個死不開口,說什麼都不表態。
葉偉明白,現在汪東強是不會幫自己了,葉偉也懶得考慮了,對和汪慧慧的關係,葉偉當然是不願意走回頭路的,但是現在又不願意回閩江,回去也根本無心工作,所以這幾天也呆在了青州。
葉偉心裡堵得慌,晚上便約江一帆出來吃飯,也想找人說說話。
葉偉和江一帆坐在一個大排檔,身邊已經有好幾個空的啤酒瓶,看來已經喝了不少了。
江一帆很不客氣的說:「葉偉,不是我說你,我從一開始就不看好你和汪慧慧的婚姻,我們那幫同學都和我有一樣的看法,你小子當時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就看上汪慧慧那種大小姐,你說,那種富家小姐是我們伺候得起的嗎?這倒好,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了」。
葉偉不高興的罵道:「我叫你來數落我的?你小子可不能落井下石啊,你就不會安慰安慰我?」
江一帆點頭道:「安慰安慰,不安慰你我來見你幹嘛,你離婚了未必是壞事,過不到一塊去早離對大家都有好處,俗話不是說了嗎,大丈夫何患無妻,是不是,這次把眼睛擦亮一點,咱門找個好的」。
葉偉自嘲的笑著說:「好的?好女人哪裡是我葉偉能得到的,我喜歡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啊,哎,你說,我就這麼差勁嗎?」
江一帆感興趣的問:「怎麼?有目標了?哦,我知道了,你離婚不是因為你覺悟了,而是你小子劈腿了吧?」
葉偉駁斥道:「別瞎說,我和她就是上下級關係,平時也都是工作上的接觸,只有汪慧慧這樣的白癡才會相信那樣的謠言,你不會也跟著這麼八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