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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1章 各為所謀 文 / 婷在書裡

    蓮珠心裡雖然不舒服陳曉琳前面那句話,但她還是笑道:「太子妃言重了,臣妾身孕尚不明顯,又豈敢在太子妃面前失禮。」

    「以後都是自己姐妹,還說什麼失禮不失禮的話;」陳曉琳又抬手示意了一下說道:「來,坐下來陪本宮喝杯茶吧。」

    「謝太子妃恩典。」蓮珠頷首示意了一下,也就隨宮人攙扶入座。

    待宮人上了茶盞,如兒會意陳曉琳的暗示,先笑意盈盈的說道:「連夫人真是好福氣,不僅人美如花,且深得秦王殿下寵愛,更幸運的是懷上皇嗣,真是令人羨慕至極。」

    蓮珠也跟著迎合著說道:「讓如姬娘娘見笑了,臣妾也不過是僥倖,何來羨慕之說。」

    「幸運也好,僥倖也罷,只要能脫穎而出,便是人生轉機的大幸,連夫人可要好好把握機會才是。」

    蓮珠已經意識到如兒話中有意,但不等她言語,陳曉琳又跟著摻和著說道:「可不是嘛,連夫人貌美如花,又懷得皇嗣,若是只封個夫人,甚是可惜了一位佳人。」

    蓮珠可不知道她們這是唱的哪出戲,關於名位的事,向來都是皇宮中較為謹慎的話題,她可不想不明不白中進了她們的套,於是她隨和的說道:「兩位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不過是一名賤婢出生,如今僥倖深得秦王殿下賞識,臣妾已是大幸特幸,如今臣妾只想將腹中孩子安然誕下,再不敢抱有其它奢望。」

    「連夫人的想法倒是挺安逸,不過,生在這皇宮裡,即使你有心求個安穩,怕是其它人也不會如你所願,這就是身得名利後的無奈,況且,誰人不想往高處走,誰人不想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墊鋪一條堅實的後路。」

    陳曉琳一邊說著,一邊玩弄著桌上的茶盞,她看似一副溫婉動人的笑顏,話語著卻句句都帶著提醒或是暗示。

    蓮珠承認陳曉琳有些話,說的確實在理,比如人往高處走,她當然也想給自己的孩子,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但是陳曉琳莫名其妙暗示她這些,她又是什麼用意。

    為了盡早解開心中的疑惑,蓮珠又淡然無謂的笑道:「太子妃所言極是,不過臣妾身份低微,宏圖大志不敢有,但求安度此生。」

    「難道連夫人真的就甘心做個夫人?」陳曉琳又笑顏說道:「或者說,連夫人就甘心讓自己,同樣也是皇子的孩子,以後只做個公爵,甚至連個爵位都沒有的無實皇子?」

    陳曉琳早在這幾天裡,將蓮珠的種種打聽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斷定蓮珠那是哪種知足常樂的人,況且一個小宮女,既能設法爬上皇子的床榻,心機自然也不容小視。

    陳曉琳的句句提醒,就像一根根厲刺般深深的紮在蓮珠心裡,沒有人甘願自己的孩子,因為她低微的身份,導致默默無聞到被人遺忘,越是這樣,蓮珠越是想為孩子爭取最好的未來,這是一種常人都會產生的心理,只是她內心的貪-欲,要更加強盛一點。

    「臣妾惶恐,還請太子妃多多指教。」蓮珠相信,陳曉琳既然能一直停留在一件事中徘徊,想必早已是心有所備,反正是要面對,她不如來得更直接一點,省的浪費了時間,萬一被李世民知曉,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指教談不上,不過」陳曉琳故意停頓了一下,她更加上揚了嘴角,又笑道:「據本宮所知,秦王殿下不僅是對秦王妃寵愛有加,且和一些宮人關係曖昧,甚至視如命脈;」

    陳曉琳笑了笑又道:「當然,這些也都是宮人們口中的閒言碎語,所以也不能全信,想必連夫人應該也有耳聞。」

    蓮珠很清楚陳曉琳所指的是宮人,那麼顯然也就是莫思婷,從上次莫思婷深夜來看望李世民時,她就知道她們關係曖昧,只是她沒想到,李世民竟把莫思婷看的如生命重要。

    蓮珠琢磨著,張幻兒已經是半人不鬼,如果李世民意重的真是的莫思婷,那名張幻兒完全不是她擔心的一個,而莫思婷才是真正危害到她的人,看來她需要把視線轉移。

    蓮珠故作一臉暗淡的憂傷的說道:「臣妾確實也有耳聞,只是殿下個人喜好,臣妾也不敢多有言論,要怪只怪臣妾無能留住殿下的心,臣妾甚是慚愧。」

    「連夫人切莫這麼說,自古以來,那個男人不愛好美色,更何況是貴人一等的皇子,不過,要留住一個男人的心,也並不一定只能靠美貌,機智也很重要。」

    蓮珠像似被一語點中,她又謙和的說道:「臣妾愚鈍,還請太子妃指點迷津。」

    陳曉琳卻一副難為情的說道:「連夫人如此謙虛,這讓本宮情何以堪。」

    蓮珠相信陳曉琳既然能這麼說,一定早已做好了後續計策,所以她又說道:「太子妃言重了,臣妾的確不大懂男人的心思,所以還望太子妃指點一二。」

    「連夫人初經人事,對於男人的心思,比起本宮這個太子-宮的老人,當然是略次一籌,不過連夫人這麼有心,本宮也就獻醜了。」

    「多謝太子妃成全。」蓮珠一臉喜悅的笑意,而這一抹笑意,確實是發自於她內心,因為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陳曉琳為她具備哪些爭權奪利的好策略。

    陳曉琳也很是滿意的一笑,「首先是關於秦王殿下意重的人,想必本宮不說,連夫人也知道是何人,所以本宮也就不饒圈子了。」

    蓮珠笑顏說道:「太子妃不妨直言。」

    陳曉琳褪去一臉的笑顏,反而是嚴肅的說道:「如今局勢,連夫人和本宮可以說是面臨相同的強敵。」

    蓮珠不明她的話意,要說她面臨莫思婷這樣的敵對,倒是事實,那麼莫思婷又危害到陳曉琳哪裡,於是她困惑的說道:「太子妃的意思是?」

    「不瞞你說,太子殿下決議迎娶一名殘花敗柳,本宮是堅決不同意的事,但事實已成定局,本宮也無力扭轉,所以你面臨的是莫思婷這個禍害,而本宮面臨的則是一位太師之女,唯一不同的是,本宮的敵對是不人不鬼的傻子,而你面臨的人,可是才智雙全的傾國美人。」

    「臣妾愚笨,還望太子妃明示。」蓮珠的處境,和陳曉琳宛如栓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但陳曉琳面臨的敵對,只是個癡傻的張幻兒,而她面臨的卻是莫思婷這樣一位蕙質蘭心的美人,且陳曉琳具有無可代替的太複雜之位,而她不過是藉著肚子的孩子,才上位夫人,其中的利害關聯,她當然也能理得清。

    「很簡單;」陳曉琳不以為然的說道:「眼下你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咱們可以聯手對敵。」

    「能得太子妃相助,臣妾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儀容殿的張姑娘,如今已是癡傻不人,按理來說,絕非再是太子妃您的對手,您又何必冒這等風險?」蓮珠當然也不敢馬虎全信陳曉琳的片面之詞,所以她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這你就不知道了;」陳曉琳一副老謀精深般說道:「張幻兒就算癡傻不人,但她父親的實力在那裡擺著,況且她並非天生智障,萬一她以後誕下個一兒半女,豈不是本宮最強敵手,本宮又何必給自己留下無謂的後顧之憂。」

    蓮珠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僅目光短淺,且忽略的實在是太多,比起老謀深算的陳曉琳,她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太子妃果然是思慮周全,臣妾實在是佩服。」

    「連夫人就不要恭維本宮了,本宮此舉也是身不得已,咱們這些生在皇宮中的人,命運就得自己掌控,否則只有將命交給他人執掌,與其把命交給別人,何不自己去拚搏一次。」陳曉琳所言,只是她一小方面的用意,真正的目的,還是先拉攏蓮珠對付莫思婷,然後再從中安排巧合誤會。

    「太子妃所言極是,不過」蓮珠稍稍猶豫了一下又道:「敢問太子妃是否有對敵之策?」

    「對敵之策當然是有,不然本宮也不至於急著召你進宮。」

    蓮珠緊忙的頷首說道:「臣妾前幾日由於身體不適,所以才會失約,還望太子妃贖罪。」

    陳曉琳卻一副慵懶的說道:「罷了,本宮也沒放在心上,以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不必太過拘禮。」

    「謝太子妃。」

    陳曉琳抿了抿嘴角,她隨即瞟了眼高掛的晨陽,又無謂的說道:「晨陽高照,連夫人有孕在身,怕是不便在外久坐,不如再到本宮殿裡歇息片刻,陪本宮下盤棋再回宮怎樣?」

    蓮珠猜想陳曉琳是擔心隔牆有耳,所以故意請她進殿談論對策,於是她笑顏說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

    陳曉琳現行起身,蓮珠在宮人的攙扶下,緊隨其後,如兒就像一個聆聽者,雖然一語未發,陳曉琳卻還是不忘將她也牽扯進來。

    張幻兒經過解毒,毒性已經被去除,但是昏昏迷迷的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情緒一直不穩定,且還回到了最初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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