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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7章 我不會祝福你 文 / 婷在書裡

    如果說祝福,莫思婷只能說,她做不到,然而她做不到的,只能說是因為李世民一人;她做不到,在面臨愛人謊言的背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去祝福他與別的女子,她做不到,面對深愛之人的一次次欺騙,她還能不以為然的對他微笑,因為她僅僅只是個女人。

    「奴婢不敢。」莫思婷依舊是淡然的頷首說道:「奴婢只是認為,賀詞也並非隨口之言,況且,既是喜事,又何必在意所謂的賀詞,如同若是相守的彼此,便從不在意相遇的早晚。」

    莫思婷的排斥,無疑只是針對李世民一人,至於她脫口的話語,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她只想暗示李世民,她不可能去祝福他,不是因為她心胸狹隘,也不是因為她對他還存有怨恨,那只是一種來自於心底的疲倦,一種絕望。

    李元吉還在思慮莫思婷的話,但他並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而李建成明眼早看出事情的僵持,於是他搶在李元吉發怒之前說道:「小莫說的對,既是大喜之事,不怕少了賀詞,況且一名小宮女,也道不出較好的賀詞相送,不如今天就免過,但它日秦王殿下大喜之日,你們都得一併補上,你們可記住了?」

    「奴婢等謹記。」幾名在場的宮人,都紛紛頷首回答。

    李建成慵懶的揮了揮手,莫思婷等人也隨即又退在一旁,李建成又看向面無表情且垂眸的李世民,他嘴角偷偷的勾勒起,彷彿是看穿了李世民心底的傷處,於是他笑道:「本宮管教宮人無方,二弟莫要見怪才好。」

    「大哥哪裡的話;」李世民極快的再度進入狀態,他依舊是淡然的說道:「臣弟有幸攏獲諸多賀詞,已是受寵若驚,臣弟又豈有見怪之說。」

    「好。」李建成加倍的音量,他爽朗的笑道:「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來;」李世民舉著酒杯說道:「臣弟敬大哥。」

    還不等李建成端起酒杯,張幻兒不輕不重的連連乾咳了幾聲,李世民趕緊放下酒杯,並一副擔心的問道:「怎麼了,是有哪裡不舒服?」

    張幻兒捂著胸口緩解了一下,她輕輕搖了搖頭,並輕言說道:「沒事,只是老毛病又犯了。」

    其實,張幻兒清楚的知道,這樣長時間待下去,不但要表裡不一的應承李建成與李元吉,李世民還要顧及莫思婷的感受,所以她不如借此幫李世民解脫出去,而她看似是一心為了顧慮李世民的感受,但何嘗不是想從中顯露,她跟李世民之間的情深。

    「怎麼這麼不小心;」李世民責備的說道:「出門時不是還讓你多穿些,就是耍脾氣不聽。」

    張幻兒確實是從李世民宮裡,兩人一同離開,但李世民口中的出門,雖然只是恨平常的話語,但在有意聽者的思維中,又存在著另一種遐想。

    「我錯了,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張幻兒俏皮的笑了笑。

    李世民寵溺的搖了搖頭,他臉上也依舊是滿滿的笑意,而一旁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舉動,有人心生嫉妒,也有人心懷嚮往,但也有人看著刺眼。

    張幻兒已經表現出不適,李建成作為東家,他自然不好無視,於是他半開玩笑的說道:「二弟與張姑娘的濃情蜜意,真是羨煞我等,只是張姑娘似乎身子不適,本宮也不好怠慢,不如今晚就到此結束,來日咱們再續,不知二弟三弟意下如何?」

    李元吉先說道:「大哥慷慨過人,臣弟遵從大哥所願。」

    「那臣弟就此謝大哥體恤。」李世民端起酒杯,隨即獨飲入腹。

    李建成笑了笑,他無意識的從眼底瞄向一旁的莫思婷,而後他又說道:「小莫,你代本宮送秦王殿下與張姑娘回宮,萬不能有何閃失。」

    李建成就是借用女人的狹隘,亦可以說是借用女人的妒忌心理,他就是要試探一下,對於李世民,莫思婷到底還能矜持多久。

    莫思婷暗自深深的感歎,這樣表裡不一的演繹,她不敢想像還要演示多久,可在帷幕沒有拉下之前,她唯有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儘管她已經開始力不從心。

    「奴婢遵旨。」莫思婷上前欠了欠身,她又轉向李世民的位置,她頷首說道:「秦王殿下請。」

    莫思婷做出一個請的手示,隨即又側身讓出道路,李世民也明知李建成的用意,可他又能把控多少,他攙扶著張幻兒起身,並轉身對李建成說道:「臣弟先告退。」

    李建成勾了勾嘴角,以點頭作答,李世民離開後,李建成依舊對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出神,而他恍惚的神情中,流露著深沉的思緒。

    李元吉在旁不時的窺視李建成的神情,他自然是看出了李建成的思緒,但他沒有適時的去打亂他,而是先示意一旁的宮人退下。

    陳曉琳看出了李元吉的用意,於是她也識相的起身說道:「太子殿下,臣妾命人煮了些滋補的清粥,臣妾不放心宮人們的手法,所以想親自去看看。」

    李建成將思緒收回,他也意識到身邊人員的撤退,所以陳曉琳的舉動,也算是明舉,於是他點頭說道:「那便有勞愛妃。」

    「太子殿下言重了。」陳曉琳欠了欠身又道:「臣妾先告退。」

    李建成與李元吉都目送著陳曉琳離開,直到她消失了身影後,他們似乎都等來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空間,不過,他們都沉默了半響,而後李建成才一臉陰沉的說道:「三弟對秦王的舉動,是否有何看法?」

    「大哥怎麼看?」李元吉很自然將問題拋回,但他的語氣中,已經流露他對這件事的想法,他只不過是想先聽李建成的看法。

    李建成嘴角半勾了一下,一臉陰沉笑意,但他卻頗為無謂的說道:「開始脫殼了。」

    「大哥的意思是?」李元吉故意拉長了尾音,也留給李建成猜想他話裡的意思,而他也想從中獲取更多的看法。

    「三弟可知道,方纔那位張氏女子,所為何人?」

    「臣弟不知,還望大哥明示。」

    李建成再度陰險的半勾了一下嘴角,他又悠然的說道:「此女正是當朝張太師之女。」

    李元吉驚訝的看向李建成,因為張幻兒的身份,出乎他的想像範圍,他有些不敢輕信的說道:「大哥所言屬實?」

    李建成堅定的說道:「實屬無誤。」

    李元吉蹙了一下眉頭,只是下意識之為,可深鎖的眉眼,卻遲遲沒能被撫平,兩人又沉默了數秒,李建成見李元吉的狀態,似乎有些反常,於是他問道:「怎麼?三弟是否還有其它發現?」

    李元吉看了李建成一眼,但他又很是為難的將神情收回,關於一些負面消息,他認為還是表現的為難些,效果會比較到位。

    李建成見李元吉遲遲不語,他雖然也看出他的為難之意,但他還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三弟何時也變得婆婆媽媽,有事何不快快說來。」

    「大哥息怒。」李元吉一副沉重的說道:「敢問大哥可曾相信觀星神算一說?」

    「都是巫蠱之術,本宮不信這個邪。」李建成絲毫未做考慮,甚至沒有去想李元吉為什麼突然冒出此言,因為他一心只琢磨在李世民拉攏勢力上。

    「那大哥可曾還記得,咱們戰場上,有一位觀天象的大師,他又可稱作是何之術?」

    「這」李建成遲疑了著,經過李元吉這麼一提,他倒真意識到,不能完全不信迷信,但是李元吉到底想暗示什麼,他還是不明,於是他又問道:「三弟到底有何暗示,趕緊痛痛快快的說來聽聽,不要再賣關子了。」

    李元吉總算是笑了笑,但他的笑意裡,摻雜著太多意味深長,亦可以說是陰險,他一副悠然自得的說道:「大哥可還記得,你吩咐臣弟調查莫思婷的身份?」

    「你若不說,我倒是忘了;」李建成似乎很意重這個問題,他又一臉嚴肅的問道:「眼下是否查出了什麼線索?」

    李建成將莫思婷困在身邊,先前是因為她與李世民的關聯,而後是因為她不明的身份,所以他不得不設法留住她。

    「大哥別急,且聽臣弟慢慢解釋。」李元吉依舊是不急不躁的講訴了,他從一位觀星師那裡得知,關於曾經有顆隕石墜落人間的事情。

    李元吉的講訴,幾乎與李世民的那位老師講解的基本相同,只不過李元吉又從中添了點油,加了些醋罷了,所以李建成聞言後,他一臉不可思議,甚至是質疑的看著李元吉,並驚奇的說道:「那照你這麼說,莫思婷她不是人?」

    「呃」李元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滿腹才智的李建成,竟問出如此荒唐的問題,但他還是解釋道:「也不能說她不是人,只是她具有比人多一樣的貴氣,據說,也正是她身上的這種貴氣,所以才能把控盛唐江山。」

    李建成依舊是直勾勾的盯著李元吉,他一時實在不能消耗,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竟被說的如此神算,他還是不能去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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