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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3章 寵愛與情愛 文 / 婷在書裡

    不知莫思婷呆呆看了多久,隨著神情的放遠,恍惚的眼眸,開始漸漸減退著意識,但心中那一縷縷愁緒,卻絲毫不曾減退,她半瞇著眼眸,想暫時擱淺那些惱人的愁緒。

    李世民終於從李雲兒那裡得知,莫思婷無恙的消息,也算是在這特殊時期,給了他最大的寬慰。

    由於最擔心的事,已經落下心頭,李世民又開始計劃著,怎樣才能為自己解除枷鎖,但眼下能幫他說詞的人,也都適當的出頭替他求情,但是效果似乎並不樂觀。

    李世民不能忍受,這樣與朝政大事形同陌路的日子,更加不能接受,完全失去各部兵力的局勢,如果讓他失去這些,他的人生對於他而言,已再無意義。

    李世民獨自站在碧水閣院內的朗庭中,看著火焰的驕陽,他竟沒有感覺到刺眼,反倒是想要去靠進,他欣賞烈陽的堅韌不拔的精神,因為它給人們帶來了煩躁,所以時不時的遭人咒罵,但它依舊懷著一顆淡然堅定的態度,每每不早不晚的高掛半空。

    也許只有這樣,堅韌不拔的精神與淡然自如的心態,才佩具有仰視眾生的資格,李世民暗自下著決心,只要他堅持自己的理念,相信一切都眼前。

    李世民將放在空中的神情收回,他本是面無表情的臉上,變得更加深沉陰冷,他半瞇了一下眼眸,神情中流露出一道滲人心骨的冷意。

    就在李世民沉思在思緒中時,突然一聲甜美的音聲傳來「二哥」

    李世民聞音,他略帶驚慌的將所有思緒收回,他順著音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張幻兒身著淡藍色宮服,略帶急促的走來。

    李世民在張幻兒沒發現他之前,半勾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一抹複雜的笑意,而他在心裡暗自笑道『可謂,想什麼來什麼。』李世民本想著,怎樣能得到張幻兒的臣相老爹相助,沒想到張幻兒竟突然出現,他也好從中試探一下口風。

    「幻兒」李世民應了一聲,便略顯驚喜的迎了上去。

    「二哥」張幻兒更加驚喜萬分的小跑了過來。

    「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若是摔著了可怎麼是好。」李世民略帶一副責備之意。

    「沒事,幻兒念二哥念的緊,就算是摔著了也無礙。」張幻兒羞答答的壓低著甜美的臉。

    「都是二哥不好,近來被一些瑣事纏身,所以一直沒去看望幻兒,都是二哥的不是。」李世民握著張幻兒的手,臉上依舊是帶著歉疚與自責。

    「二哥別這麼說,幻兒知道二哥近來煩心事較多,所以才前來看望,幻兒絕無訴苦之意。」張幻兒一臉認真的樣子,似乎很怕李世民誤以為,她是來怪他冷落了她。

    李世民見張幻兒較真,他趕緊又道:「好了,二哥豈會不明你的心意。」

    張幻兒撇著小嘴,嬌羞的笑了笑,突然她又想起自己的來意,於是她又認真的說道:「對了,二哥的事?」

    張幻兒故意遲疑著,因為有關李世民的事件,早已流傳開來,所以她即便不言明,李世民想必也知道她想問什麼。

    李世民面色暗沉的抿了抿嘴角,為了掩飾他自己的低沉,他淡淡的說道:「先進屋再說吧。」

    張幻兒點了點頭,從李世民的情緒中,她已經猜想出,事情的嚴重性,包括眼下處理後的結果。

    李世民也知道,張幻兒既能來此,應該也是聽聞了他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多做說明,只是將眼下的局勢,婉言的告知了一二。

    張幻兒本就從她爹那裡得知李世民的狀況,如今聽聞李世民的講解後,她深知事情遠比想像中的嚴重,可是她卻並幫不上什麼忙。

    「那二哥眼下打算改怎麼辦?」張幻兒略顯焦慮的看著李世民。

    「就當是給自己放個長假,落了悠閒豈不是更好。」李世民雖然語氣中流露著悠然,但他牽強暗淡的笑臉,出賣了他真實的內心。

    張幻兒又豈會不知,一向不服輸,敢於去抗爭的李世民,又怎是眼下消沉的秉性,想必也是沒辦法中隱忍,所以她一臉悵然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無盡的疼惜,卻無處去釋放。

    「好了,看把你愁的。」李世民寵溺的摸了摸張幻兒的腦袋,他又顯得無謂的說道:「我都說了全當犒勞自己,借此也好抽空多陪陪佳人。」

    李世民將一臉魅人的笑顏,無保留的呈現在張幻兒面前,張幻兒癡迷的看著李世民,不知含情脈脈的神情,停留了多久,她才羞澀的壓低著臉。

    李世民並沒有明顯的舉動,他從張幻兒口中得知,她的太師老爹,似乎並沒有大力為他去說情,這也意味著,幫他說情的力量,又大大減少了幾分,畢竟一位太師的顏面,多少要受人敬仰,包括李淵。

    「聽說」張幻兒見李世民似乎有些出神,而她又不知,此下這般狀況,她是否該提及此事,但由於前來的目的,她還是為難的說道:「長孫姐姐她懷孕了?」

    李世民面色稍稍僵硬了一下,但隨即他便是一臉淺笑的說道:「幻兒,二哥明白的你的心意,但眼下二哥的狀況,你也應該清楚,二哥真心不想負你,但二哥此下,也毫無把握,是否能給你一份無憂的生活,所以」

    還不等李世民說完,張幻兒急切的打斷他說道:「所以二哥不想要幻兒了?」

    張幻兒深鎖著眉眼,一臉難過的看著李世民,如果在李世民眼中,她只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那麼也太辜負她這麼多年的守候。

    李世民拉著張幻兒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二哥不是不想要幻兒,而是真心希望幻兒能嫁的更好,畢竟眼下的情勢,對我是百害無一利,所以二哥擔心會委屈了幻兒。」

    李世民自然知道張幻兒並非貪他的圖名利,但生為男人,無一不想給自己女人,塑造一副天堂般的生活,況且李世民還懷揣著其它用意,所以他自然要將話,表面的實際一些。

    張幻兒笑了笑,對於李世民一心為她著想的意向,她當然發自內心的感動,於是她深情的說道:「二哥別這麼說,幻兒此生只為與二哥結髮白頭,不管貧窮富貴,不論事態百變。」

    「二哥何德何能,竟受幻兒此般相隨,二哥實在慚愧。」李世民一臉凝重的看著張幻兒,如果說,愛一個人,是一段艱辛的歷程,那麼被愛,又何嘗不是一段憂傷的感觸。

    因為張幻兒毫無保留的將愛意,都投給了李世民,所以李世民也一直認為,他被張幻兒執著的愛所感化,他也曾確確實實的愛過張幻兒,但從莫思婷的出現後,他發現,有一種愛,可以稱作為寵愛,而有一種愛,則是來自心底最淳樸的情愛。

    寵愛的意義在於,當你寵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設法去給予她,一份舒心的快樂,你會無條件的去哄著她,甚至偏袒的去寵溺她出閣的舉動,這是一種寵愛,一種以寵而來的愛。

    而有一種情愛,也許遠沒有被寵愛中的,那種被呵護於手心的珍貴,但情愛中的愛,卻意味著另一種相濡以沫的守候,一種不必要去說明,無須去表現,甚至無關去得到的付出。

    情愛中的彼此,不會時時的去忍讓,去遷就彼此,而是會因種種皮毛小事,而各自僵持冷戰,但最終卻總在無意之間,又各自給予退讓。

    寵愛中的愛,是可以給予一份,無盡的快樂,但與相守無關,而情愛的愛,也許與寵愛給予的完全相反,但傷痛的背後,關係的卻是共度。

    所以李世民一直不懂,寵愛與情愛之間的理念,於是也導致他認為,他對張幻兒是存在的愛意,只單單是一種無盡的寵愛,無關相濡以沫的守候,但是他沒有勇氣告訴她,他也不能那麼殘忍的抹殺她唯一的一絲寄望。

    對於一個青澀的少女而言,張幻兒抱著春心萌動時的那份感覺,一心存想至如今,她始終認為,只要無保留的去愛,總有一天會得到應有的回報,比如,如今李世民對她的關懷與寵愛。

    但張幻兒從沒有去想過,愛之中的含義,竟如此精深,所以她羞答答的說道:「二哥無需慚愧,一切都是幻兒自願的。」

    李世民勉為其難的笑意中,也流露著一絲黯然,他不願去辜負一顆芳心,所以他又認真的說道:「那好,二哥若是有幸覲見皇上,定不忘將我們的事告知上去,到時向皇上討一道賜婚聖旨,二哥定要風風光光的迎娶幻兒入府,決不讓幻兒受半丁委屈。」

    張幻兒像似被滾打在蜜意中,李世民的決定,對她無疑是一種久違人認可,她期盼已久的答案,終於逐漸邁向終結,彷彿一直在觀望的候鳥,終於迎來了屬於它們的季節。

    「有二哥這句話,幻兒死都值了。」張幻兒一臉感動的眼眸裡,閃爍的晶瑩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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