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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4章 卑微的自尊 文 / 婷在書裡

    陳曉琳看了眼新上來的糕點,她滿是笑意的對長孫氏說道:「此糕點,乃是上等血參而制,聽說對女子補身,極為好用,本宮今日特地為秦王妃備了一份,秦王妃不妨嘗嘗可還合胃口。」

    「太子妃精心安排,臣妾除了深表謝意之外,也不敢駁了太子妃一番美意,臣妾失禮了。」

    長孫氏頷首示意了一下,臉上那甜美可人的笑意,彷彿已被刻畫在她嬌媚的臉上,在與陳曉琳相視而笑後,她拿起一塊艷紅的糕點,還不等她送進嘴邊,她突然胃裡翻騰,忍不住作嘔起來。

    長孫氏趕緊放心糕點,另一手扯出錦帕,捂著嘴轉頭在一旁乾嘔起來,李世民見狀,忙起身挪在她身旁,一副擔心的說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長孫氏出現的狀況,之外人,都能猜測出大概,除了李世民因為擔心在其中,所以一時沒來得及猜想意外,李建成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陳曉琳因為久久,沒能給李建成懷上龍嗣,所以在見長孫氏的反應後,她下意識的偷看了眼李建成,見他面色不好,她又尷尬謹慎的將眼神收回。

    李雲兒出於關心,她則是一副擔心的看著,而莫思婷本該是麻木的身心,在長孫氏的反應下,再次被一陣沉重的傷痛所席捲,而李世民臉上那關心,與他擔心的舉動,更像似厲刺般,不諜不休的紮在她心裡。

    李世民給長孫氏遞了一杯茶盞,而他也意識到了她的反應,他竟有些做賊心虛般的看了眼莫思婷,他本想迅速的偷視一眼,卻不想整對上莫思婷直勾勾的相視,從她的眼神裡,他能看到她的怒,連同她內心的悲痛。

    莫思婷帶著稚氣的瞪著李世民,面對所愛之人的妻子懷孕,她除了嫉妒羨慕,內心還存有不甘,甚至是怨恨,她腦海裡不同的重複著,李世民口中那句,她是他心中,唯一想要的女人,可長孫氏以及她腹中的孩子,又是否是他想要,她突然好恨他的虛情假意。

    李世民快速將神情收回,他畏懼莫思婷這樣的眼神,因為他無顏面對她,甚至不能給她任何解釋,這也是他,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緣由。

    長孫氏稍稍緩解了一下,似乎已無異樣,李世民攙扶著她,一副輕柔的說道:「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許是天氣炎熱所致,臣妾並無大礙,讓殿下受驚了。」長孫氏羞澀低垂著眼眸,本是蒼白的面色,被一抹暈紅所遮掩,生為女子,她又怎會不知自己的狀況,只是礙於人多,她也不方便多言罷了。

    「沒事就好,來,坐下歇會。」李世民又將她攙扶在坐位上坐下,自己也隨即坐在一旁。

    李建成投機一副玩笑的說道:「堂堂秦王,還果真是傳說中的憐香惜玉,不僅憐愛嬌妻,更是處處體貼周到,真是絕有的好男人,不愧秦王妃芳心早許,此情此意,真乃折煞世人。」

    長孫氏壓低著嬌羞的面容,幾乎快躲進李世民的懷中,而李世民則是笑了笑,隨手將長孫氏攬在臂膀裡,他也半笑著說道:「讓太子殿下笑話了。」

    李世民明知李建成是故意說給莫思婷聽,所以他也沒必要多言,只一心琢磨著,怎麼才能早點結束這次荒唐的齊聚,他也承認,他還迫不及待的想要確認,長孫氏是否是身孕的反應。

    「方纔,秦王妃似乎是身子有所不適?」李建成收起了臉上的玩笑味,反而是一副認真與隱隱的擔憂之味。

    「讓太子殿下受驚了,妾身只是偶感不適,現來並無大礙。」長孫氏頷首示意著,她雖明顯是身孕的反應,但尚不確定,且沒必要被李建成知道,畢竟他與李世民不和,也就意味著他同樣會排斥他的子嗣。

    「那怎麼行,秦王妃是在本宮相邀下不適,本宮有責任擔任秦王妃的安恙,所以此事不得馬虎。」李建成沒有給任何人言語的機會,他又仰頭吩咐道:「來人,去傳御醫。」

    貼身的伺候的宮人,只有莫思婷一人,李建成無疑就是在命令莫思婷前去,而莫思婷倒也不怠慢,她頷首示意了一下,便退了下去,因為離開,就是對她此刻最大的善待。

    漆黑的夜色,已將空色渲染,莫思婷邁著頹廢的步伐,拖著疲憊無力的身心,毫無意識的走在太醫院的路上。

    她已經恍惚所有思緒,唯有生生抽痛的神經,以及每一個細胞,時刻的提醒著她,她還活著,而且活在可悲的傷痛中。

    如墨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思婷』也驚醒了莫思婷恍惚的意識,她聞言看去,只見,程浩天在她不遠處走來,她停頓下腳步,因為反應稍稍有些遲鈍,她並沒有迎上去。

    程浩天在昏暗的燈光下,朝她走了過來,並邊走邊說道:「這麼晚了去太醫院,是哪裡不舒服嗎?」

    因為從莫思婷的方向判斷,所以並不難分析她的去處;莫思婷搖了搖頭,因為身心的低落,她並打不起精神,反而是一副疲憊的說道:「太子殿下命我去請個太醫。」

    程浩天就看出莫思婷的情緒低落,為了關心她的情緒變化,他隨口說道:「正好我出診剛回來,不如我隨你去吧。」

    「那好吧。」莫思婷點了點頭,她之所以不說為誰就診,也是有她自己的計劃目的。

    程浩天點頭說道:「走吧。」

    莫思婷點頭隨程浩天一同離開,她本想找的就是程浩天,因為她想知道,程浩天在見了李世民之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一路上,程浩天與莫思婷都沒有言語,程浩天不時的用餘光瞟向莫思婷,而她一直都是低落悵然的樣子,使他忍不住不去關心詢問。

    程浩天做出一副很好奇平常的問道:「思婷,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的不適應?」

    莫思婷搖頭說道:「也不是,就是有點累了,所以提不起精神。」

    程浩天總有一種感覺,他與莫思婷之間,似乎在漸漸的疏遠,但他並想像不到,間隔在他們之間的原因,所以他沒有再言語。

    莫思婷察覺到自己的冷漠,好像有點過於明顯,於是她緩解了情緒,略帶謙和的說道:「對了程大哥,程大娘她最近還好嗎?」

    因為一時找不出相論的言語,莫思婷只能隨口找個話題,她想起了程大娘,雖然程大娘對她還存有誤會,但她處於一個晚輩,理應不拘小節的慰問。

    「我娘她都還好,只是她老人家性子不好,對你還存有誤解,所以你也別放在心上,我相信,遲早有一天,她老人家也會明白真相。」

    「怎麼會呢,小天的死,我確實也有一部分責任,只是不能時常去看望她老人家,難免心生愧疚,你若是有時間,替我向她老人家問個人好,你也多該回去陪陪她老人家才是。」

    程浩天淺淺的勾勒下嘴角,又說道:「我會替你向她老人家問好,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把這件事放心上。」

    莫思婷抿了抿嘴角,一臉黯然的點了點頭。

    待莫思婷領程浩天到林和園時,程浩天有些心生疑惑,還不等他詢問,他們已經到李建成等人所在的亭閣,遠遠的便傳來李建成爽朗的笑聲,雖然距有一小段距離,但程浩天依舊能清楚的看見李世民夜在亭閣內,他處於內心的第一反應,他轉眼看了眼身旁的莫思婷。

    而莫思婷依舊是一副,平淡出奇的神情,她不帶一絲表情的面部,更是讓人不敢遐想她表情中的表情,她就是要做出一副冷漠的表情,也是要程浩天自己去領會,謊言後的面目。

    莫思婷走在前面帶引,程浩天隨即跟了上去,即便莫思婷已經知道,李世民的真實身份,他暫時還不能先暴露自己,他本想對李世民的身份故作出驚奇,但莫思婷沒有給他表現的機會,於是,他只能先故作一副無謂之態。

    莫思婷走進亭閣欠了欠身說道:「稟太子殿下,御醫宣來了。」

    莫思婷隨即退在一旁,程浩天上前一個九十度欠身,拱手說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秦王殿下。」

    「程太醫不必多禮。」李建成一副微冷的說道:「秦王妃偶感身子不適,特命人前來查看,有勞程太醫費心查看一下。」

    「微臣領旨。」程浩天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走在長孫氏位置前,他拿出手中的藥箱,拿出一個玉台放在長孫氏桌上,並頷首說道:「有勞秦王妃玉臂一用。」

    長孫氏抿了抿嘴角,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李世民,那種柔情的眼神,相似在訴情,也相似在徵求他的同意,在李世民露出淺淡的笑意後,她將勝雪的玉臂,擔在方便坐診玉台上。

    程浩天將一塊錦帕,小心翼翼的蓋在長孫氏玉臂上,隨即細心的為她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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