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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1章 夜訪 文 / 婷在書裡

    「那好,咱們改日再戰。」李建成說著便起身,寓意離開,本是別有用心之舉,卻不想拖延至此,李建成疲憊的晃了晃頭。

    李世民與莫思婷也都隨即跟著起身,莫思婷因為從來沒有,這樣跪坐這麼久,所以腿上早已麻木無覺,她試著控制好自己的步伐,卻奈何腿上像似騰在空中,雙腳找不到著落點,她身體猛的晃動了一下。

    「小心。」李世民迅速的一把攬起,莫思婷險些跌倒的身體,因為李建成走在最前面,李世民雖其後,所以莫思婷晃動的身體,在李世民的視線中。

    莫思婷彷彿駕騰在空中,終於找了扶靠點,而她的扶靠點,正是李世民的腰際,因為動作較為吻合,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

    李建成早已在李世民那句『小心』中,回過身看著他們,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他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莫思婷驚慌的從李世民懷中退了出來,因為麻木的雙腿,恢復知覺需要一個過程,她還不敢過於用力,所以她只是退出來李世民的懷抱,她頷首說道:「奴婢一時腿腳麻木,衝撞了殿下,還望恕罪。」

    「難為你也跪坐了一天,以後當心點便是。」李世民穩住莫思婷,自己退了一步,微冷的語氣,表情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暗沉。

    「謝殿下。」莫思婷頷首示意了一下,李世民自行準備離去,這時李建成走了過來,他依舊是帶著玩味的表情說道:「看來小思婷的雙腿,一時半會是不能步行了?」

    李建成沒給莫思婷言語的機會,他一把將莫思婷攔腰抱起,莫思婷輕盈的身體,讓他更加輕而易舉,莫思婷萬萬不想李建成會做出,如此過分的舉動,她掙脫了兩下,並提醒道:「殿下」

    「你腿腳不便,本宮抱著你回宮,是應該的。」李建成半勾著嘴角,他說著還故意瞟了眼一旁的李世民,他本是笑意的臉上,摻雜著一絲陰險。

    李世民負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臉上,明顯暗沉了幾分,不管李建成出自什麼舉動,初次較量,他都要隱忍。

    「殿下您快了放了奴婢吧,不然被傳出去,奴婢有十個腦袋也不保。」莫思婷捲縮著身體,雙臂抱在胸前,一副拘束的姿態。

    「有本宮在,誰敢要你腦袋。」李建成帶有威嚴的語氣,他轉眼對李世民說道:「二弟也早點回去歇息,本宮先告辭了。」

    「臣弟恭送太子殿下。」李世民恭送示意著,頷首的姿勢,也掩去了他神情裡的怒意。

    李建成得意一笑,隨即抱著莫思婷離去,莫思婷從李建成的臂膀邊,偷偷瞟了眼身後的李世民,正好對上他複雜而摻有怒意的眼神,她驚慌的趕緊收回了神情。

    李世民怔怔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玉手緊緊的扣在手心,關節發出嘎吱的脆響,他不明白莫思婷的意向,即便是跟他有氣,她也不該,在明知他與李建成不和的情況下,還將自己送在李建成身邊,她這不僅是給她自己找危險,也是在給他找威脅。

    在莫思婷的強烈要求下,李建成在路途中將莫思婷放下,並各自回自己住處,莫思婷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伸出拳頭,重重的敲在酸痛的肩膀上,卻緩解不了一天的疲憊。

    無意間似乎有一抹黑影閃過,莫思婷停頓了一下腳步,本以為是幻覺,卻又傳來隱隱的瑣碎聲,她更加確定,剛剛的那抹黑影,不是她的幻覺。

    莫思婷蹲下身子,故意在腳上動了動,並壓低著音聲說道:「趕緊離開。」

    隨即,莫思婷又起身離去,她知道李建成時刻派人監視著,再加上今天與李世民相遇,李建成自然會對她,更加密切關注,但密視她的人,不會傻到緊隨她身旁,且還輕而易舉的被她發現,所以剛剛那抹黑影,一定不是李建成派來的人。

    不管來者是什麼人,莫思婷都不可能在此時會見,所以她留下警示,便匆匆離開。

    李世民一身黑衣,融入在漆黑的夜色中,他潛在隱蔽處,四處尋覓那,暗中監視者莫思婷的人,在莫思婷走遠後,正如他所等,一名小宮人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著走出。

    李世民冷冷勾了下嘴角,黑夜中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但他那抹邪笑,陰冷的覆蓋在氣息中。

    莫思婷回到屋內,本是疲倦不堪的身心,卻再無睏倦,她坐在桌邊,倒了一杯涼茶喝下,心裡還在為剛剛那抹險境感到後怕。

    其實,即便沒看到來人,她能猜想到該是李世民的身影,她莫名的感歎出聲,何必如此

    這時,兩聲低沉可聞的『咚咚』聲響起,莫思婷剛要鬆懈的身心,瞬間又緊繃起來,她下意識看向緊閉的門,間隔了數秒後,她才壓著低沉的音聲說道:「誰?」

    門外久久沒有應答,她隱隱感覺到不安,為了避免來人在外被人發現,她起身走在門前,稍稍遲疑了一下,又伸手將門打開。

    門剛被打開,一個黑影閃進屋內,雖然黑影動作迅速,但莫思婷一樣能分辨出,是李世民的樣貌,她驚慌的四處看了看,在確定無人發覺後,又趕緊將門合起,並隨手拴上。

    李世民一把將莫思婷拉在身前,一臉低沉的說道:「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雖然李世民壓低著音量,但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的怒意與責備。

    「這句話是不是該我問你?」莫思婷深鎖著眉眼,一臉不悅中甚是帶著怒意。

    莫思婷的責問,讓李世民心生欣喜,他也知道潛入這裡的危險,但是他抵不過內心的關切與擔憂,李建成那樣將她抱走,他又怎能視為若無其事。

    因為莫思婷的關切,李世民也消退了本來的怒意,他語氣緩和的說道:「我不管這裡有多危險,我只要知道你是否安全。」

    莫思婷掙脫開他的手,轉身背對著他,冷冷的說道:「我現在很安全,你可以走了。」

    「真的安全嗎?」李世民又伸手將她轉身面對著自己,他又說道:「真的安全,為什麼還會有人監視,為什麼還要我趕緊離開?」

    莫思婷看了他一眼,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李建成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爭對他們彼此而設,只不過,莫思婷不肯低頭,接受李世民的安排,而李世民卻不願去解釋他的過錯。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莫思婷垂眸一臉冷漠暗淡的表情。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難道我們就不能,坦然的去面對李建成的用意嗎?」李世民顯得有些氣惱與激動,畢竟,他在擔心莫思婷安危的同時,還要應對李建成的用計。

    「他的用意是你,跟我有什麼關係?」莫思婷一臉冷漠無謂的說道:「況且,他只是懷疑我們有交際,你大可以從此別再來找我,這樣完全可以避免他的用計。」

    「你」李世民蹙著眉頭,一臉怒顏的看著她,間隔了幾秒,李世民壓制著內心的氣惱,但也很是不悅的說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棄你於不顧,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我?」

    對於李世民口中的逼迫,莫思婷其實也處於為難的角度,因為就算李世民將她安排遠離李建成,想必李建成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一個儲君與親王之間的對抗勢力,任何人都可想而知,她不想因為自己,提前拉開他們之間的戰爭,更何況,李建成眼下,只是對他們懷疑。

    為了打消李世民的念頭,莫思婷仍究冷漠如霜的說道:「你錯了,我從沒想過要逼迫你,我只是想遠離你而已。」

    莫思婷那刺眼的表情,刺耳的話語,都狠狠插進李世民心裡,他緊咬著貝齒,緊繃著體內每一根神經,彷彿她的每一句話語,都在將他推入無底的深淵,而他卻掙扎的向上攀爬。

    屋內寂靜了許久,壓抑的氣氛將本不大的室內,籠罩的讓人難以喘息,李世民被傷過的心,實在無力再堅持,他一副低落的說道:「早點睡吧。」

    莫思婷堅持著自己,那一副孤傲的氣勢,甚至沒有目送李世民離開,直到門被再次打開,她才漸漸卸下武裝,突然門被急速的合起,李世民本該離開的身影,再度重返回屋內。

    莫思婷驚疑的看向他,也對他李世民緊張凝重的神情,她察覺到事情不對,便轉眼將一旁的燈火吹熄,屋內陷入漆黑中。

    院內傳來隱隱的腳步聲,李世民走在窗邊,透過微啟的窗沿看去,兩名值夜的宮人,手提花燈在院內巡視了一圈,又不緊不慢的離開。

    莫思婷因為不明發生什麼事,她也小心翼翼的走在窗邊,目送兩名宮人離開後,她才稍稍緩了口氣。

    又是陷入一陣寂靜中,兩人處在漆黑中,雖看不清各自的表情,但彷彿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莫思婷不想氣氛陷入尷尬中,她試著拉遠與李世民的距離,而李世民似乎知道她的方位,在她轉身時,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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