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裡的送子觀音很是靈驗!」
海棠話落,虔誠的跪在慈眉善目的觀世音像前,雙手合什喃喃有語的祈求著上天賜於她一個麟兒。
紫蘇目光憫然的落在正虔誠磕頭的海棠身上,三天前,於媽來找她時,她便隱約猜到海棠要見她的原因。只是,她不是華陀再世,前世更不是什麼杏林世家,雖說她曾隱約的拜託梅聖俞幫忙打聽婦科聖手,但這種求醫問藥的事,向來是講究緣份的不是?!
眼見海棠已經三個頭磕拜完畢,紫蘇連忙上前,攙了她起來。
「謝謝!」海棠抬頭給了她一個婉約的笑。
紫蘇回以一笑,輕聲道:「不客氣。」
兩人小心的與身後等著跪拜的婦人錯開,沿著正殿繞了一圈,遇佛拜佛。不多時,便將殿裡的大小菩薩拜了個遍,紫蘇便與海棠沿著後門走了出去。
半山腰上,有著用山泉水蓄成的水塘,碧綠湛清的塘水,可以看到魚兒在底下嬉戲覓食。海棠接過於媽遞來的瓦罐,將裡面手指大小的魚兒放生到水塘裡,抬頭看了一直含笑默默看著她的紫蘇,輕聲問了句。
「陶姑娘,這世間可有讓人敬畏之事?」
紫蘇忍不防,海棠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略怔過後,便笑道:「此話怎講?」
海棠將空的瓦罐遞給一旁侍候著的於媽,示意於媽退了下去,她就著沁涼的塘水洗了洗手,理了理齊整的髮髻,又撣了撣無一絲亂紋的衣裳,方柔聲道:「我說錯了嗎?」
紫蘇笑了笑,「我心中其實敬畏頗多。」
「哦!」海棠淡淡一笑,略帶嘲諷的笑道:「我適才不見你拜佛,此刻又不見你求神,你心中敬畏卻不知是何物!」
紫蘇自是看到了海棠眼底的那抹嘲諷之意,雖然自己沒有幫上她的忙,不曾求到神醫聖藥,但當初便也明言過,能力所有限。眼下,稍不如她意,便這般相待!要說心中不惱,那卻是不可能的,只必竟兩世閱歷擺在那,雖則心下生心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說出來,怕便不是敬畏了!」紫蘇淡淡的道:「夫人,一心向善,想必神靈有知,也會成全夫人心所祈。」
海棠抬眼朝紫蘇看去,在對上紫蘇含笑的眸子時,不由便目光滯了滯,不明白紫蘇可曾聽出她適才的話外之意!照說,眼前的這個女孩心思通透,不可能不知道!再回味她話中之意,又似是隱有所指。當下心頭,不由便生懊悔,不該由著自己性子亂來!她是個什麼身份,明說有幾分臉面,實則上不就是個玩物?正是該用心結交,以圖後援的時候,自己怎麼便犯起蠢來了!
一念間,海棠已經明過來,她笑盈盈的對紫蘇道:「那便借你吉言!來日,若如所願,定不忘大禮相謝!」
紫蘇笑了笑,連道「不敢。」
「說是從那山頂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一大片的桃林,陶姑娘,要不要上去試試?」海棠指了盤折向上的小徑道。
紫蘇面露猶豫。
海棠連忙繼續勸道:「左右眼下正月裡也沒什麼事可幹,姑娘不如便上去走走,就當是練練身子好了。」
若說之前紫蘇還在懷疑海棠的用意,眼下卻是有足夠的把握知道海棠這是有心示好!生意人,講究的便是和氣才財。再說,當初將海棠送進那指揮使府時,不就是為著能用人時,不會兩眼一摸黑!
當下,便點頭道:「夫人說的是,就當是練練身子吧。」
海棠眉目一喜,輕聲道:「那我們便慢慢往上走吧。」
紫蘇點了點頭,兩人各自喊了隨身侍候的婆子和丫鬟,朝山頂走去。
主僕四人一路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山頂,站在山頂往下看,果然便看到寺廟背山的一面,是一大片的桃林,遠遠的只看到一大片平坦的綠,一棟茅草房子隱在一角,兩個著青衣粗布的人似螞蟻般在在那片綠中穿行。
「這要是春暖花開的時節,該是怎樣的一番美景啊!」紫蘇不由便感歎道,一邊說著,一邊掏了袖籠裡的帕子擦拭起額頭上的細汗,不想手一個沒拿穩,帕子被山風一吹,儘是飛了開去,「哎呀!」紫蘇驚呼,轉身便要去追。
青青在一旁看到了,連忙抬腳跟了上去。
不想,跑在她前頭的紫蘇卻是驀的步子一頓,站在了那。青青不防紫蘇會突然頓住腳,收身不穩,竟然朝紫蘇撞了上去。
「小心,陶姑娘!」站得近的海棠連忙伸手去扯了把紫蘇,堪堪扶住了紫蘇。連忙了吁了口氣,笑道:「好險!」
不想,這一抬頭,笑便僵在了臉上,神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姑娘,你怎的……」
青青站穩身子便上前,嘴裡的話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頓在了舌尖上。
五步開外,一個長相甚是俊逸的年輕公子,正拿了紫蘇適才拭汗的帕子放在手裡把握,兩彎星目似笑非笑的睨了站在原地神色頗為僵硬的紫蘇。
年輕公子的皮膚很白,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那雙細細長長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看似有情再往深看又覺無情。
青青不由自主的便感覺到一種潛在的危險,她搶前一步,屈膝一福,客氣的道:「公子,風大吹了奴婢的帕子,還請公子賜還!」
「你的帕子?」那年輕公子上下打量了幾眼青青,又將手裡的帕子再次舉起看了看,稍傾唇角微挑,笑道:「你說是你的帕子,便是你的帕子不成?」
紫蘇在青青上前一步時,便悄然的退了下去,不僅是她,便是海棠也被她扯了衣袖跟著退了下去。
此刻聽到年輕公子略帶無理的話不由便挑了眉頭,目光銳利的看了過去。不想,那年輕公子也正撩了眼朝她看來,四目相對的剎那,年輕公子紅潤的唇微微翹起,給了紫蘇一個比春風還要溫柔的笑。
紫蘇卻是在他挑起唇角的剎那,便迅即的垂了眼瞼,側身對海棠道:「我們下去吧?」
海棠連忙點頭,「確實也有點累了,我們走吧。」
眼見紫蘇與海棠轉身便要下身,那年輕公子神色一急,不由分說的便往前幾步,攔住了紫蘇,舉了手裡的帕子道:「你不要你的帕子了?」
紫蘇再次往後退了幾步,與年輕公子拉開距離,當下蹙了眉頭,目帶不悅的道:「這位公子,小婢已經說了,帕子是她的,她向你討要,你不給,卻來問我要不要。你到是打的什麼主意?」
「呃……」年輕公子似是不曾想到紫蘇會有這樣的反應,在怔了一怔後,當即淡淡道:「姑娘,在下明明看到這帕子是從姑娘手裡的飛出,怎的帕子卻又成了小婢的了?」
青青之所以冒領上前,原也不過是想維護紫蘇的名聲。必竟這山野之間,孤男寡婦,期間還牽扯上指揮使府上的小妾,讓有心人編排了去,可不是開玩笑的!是故,紫蘇默認了青青的做法。
換作品德良善的公子,也就將帕子還了,彼此道個謝,兩相別過!可這年輕公子不但拒了青青,還刻意上前將事挑穿!紫蘇幾乎是絲毫疑慮也沒,便將此人的品性定為了流氓一類!
「怕是風大閃了眼,公子看錯了,這帕子確是小婢的。」紫蘇冷冷道。
眼見自另一條山路上又有幾個年輕的公子結伴而來,期間還隱隱聽到有人輕喊,「陳兄,你怎的走得這般快……」
紫蘇使了個眼色給青青,不再理會眼前的攔路狗,扯了海棠便走。
「哎……」
那位年輕公子急步上前,欲待繼續糾纏,不想身後卻忽的便竄出一抹身影,趁他一個不留心,便將他手裡的帕子給奪了過去。
「你……」陳季修面色一沉,桃花眼一冷,目光沉沉的盯了青青,怒聲道:「賤婢,好大的膽子!」
青青冷冷一哼,毫不畏懼的迎了陳季修,反聲譏嘲道:「公子,膽子也不小啊,竟敢光天化日糾纏良家婦女!」
陳季修被青青說得的窒,當下不由便氣惱道:「放肆,公子我豈會做如此傷風敗俗有辱斯文之事?」
「不會?」青青上上下下打量陳季修,她本只是小小的一年婢女,但偏偏陳季修卻被她這樣的目看得渾身猶如芒刺在背,不待他發才,青青已經沒好氣的道:「不會,你在這做什麼攔路狗!」
話落,往前一步,雙手使力將陳季修一推,沒好氣的道:「好狗不擋道,你知不知道!」
陳季修被青青推得步子一個踉蹌,加之又是站在山頂,生怕腳下一個不穩,便會滾下山崖,嚇得他慌手慌腳「啊啊」亂叫,不由自主的便往空曠處跑。
他一跑開,路便讓了出來,青青幾步跑了過去,追上站在原地等候的紫蘇,急聲道:「快走,姑娘。」
紫蘇便攜了海棠的手,當下顧不得多說,急急朝山下走。
待得陳季修反應過來,主僕幾人已經一溜煙跑到了半山腰!他待提腳追了上去,不想身後卻是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季修,適才明明看到有位風姿卓然的小娘子在這的,人呢?」
問話的是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穿一襲黛藍寶相紋花年約二十一、二的公子哥。一邊問著,還一邊瞪了綠豆大的眼睛四處張望,待看到已匆匆走到半山腰的紫蘇幾人時,連忙道:「在那,走,我們快追上去。」
他步子才邁出,瘦得麻桿似的胳膊便被一隻手給牢牢攥住了。他不由抬頭看去,便對上一道陰冷的眸子。
「季修,你這是……」
陳季修冷了目光,淡淡的道:「怎的,我看上的人,你也要搶?」
麻桿神色一怔,稍傾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哪敢跟季修你搶啊,我這不是不知道嗎,我要是知道……」
「滾!」陳季修冷聲一喝,鬆了手,對麻桿喝道:「你給我聽著,若是讓我知曉你去打她的主意,小心我讓你那小平菇變成金針菇!」
陳季修的話一落,麻桿猛的便抬手捂了自己的檔處,苦了臉道:「爺喂,我的親爺爺喂,小我的發誓,我便是連那姑娘的頭髮絲都沒看清。」
「哼!」陳季修冷冷一喝,對其它噤聲的同伴招手道:「走,我們下山去。」
卻說紫蘇與海棠急急的下了山,照海棠的意思是找間禪房歇歇腳,喝口茶喘口氣再走。但紫蘇卻是不由分說的便扭了她的衣裳道:「不歇了,你立刻回府,我也立刻回家。」
「哎,我說怕什麼啊!」海棠不依的道:「小畜生還敢糾纏,我告訴老男人,讓他派了人來將那嘴上沒毛的小畜生給騸了!」
紫蘇搖頭,對海棠道:「這人怕是北明不簡單。」
海棠猶疑的看了紫蘇。
紫蘇擺手道:「邊走邊說。」
於媽和青青已經將各自的車伕都招了來,海棠將青青趕到了於媽的那一車,她則擠到了紫蘇的馬車上,半依了車壁,看了紫蘇道:「你說那小畜生背景不簡單,從哪看出來的?」
紫蘇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回頭看了海棠道:「你我今日穿戴如何?」
海棠打量了眼紫蘇一身的脂紅繡白色梅花的蜀錦褙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梅紅杭綢小襖,兩人這一身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妝扮!特別是自己,頭上戴的那枝和田玉的玉蘭簪,腕間金光燦燦的兩隻金鐲子,任是誰也看得出豐富即貴。只是那小畜生背景不簡單與自己兩的妝扮有什麼關係?
「我們穿的自是好的,可這與那小畜生的背景有什麼關係?」
紫蘇淡淡笑了道:「尋常人家的公子,遇著我們這樣的,便算是有心搭訕定會好意上前哄騙,如何會似他那般,大有騙不著就搶的作派?」
海棠點了點頭,這般說著,確實是有這感覺。特別是當青青將他撞倒在地,那人目光凶狠如狼的樣子,便是現下想想也後怕!
「依我看,這人並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想來族中一定有人為官,囂張跋扈慣了不說,平時肯定沒少做那種欺男霸女的事!」
歎了口氣,對一臉猶疑的海棠道:「男人再愛你,也不及他手中的權勢。你往後盡量少拋頭露面,特別是這種人多的地方!」頓了頓,又輕聲道:「便是我這,若是沒有重要的事,也盡量少來往。」
「為什麼?」
紫蘇看著一臉惘然的海棠,由不得便捂了眼道:「你自己去想,想不明白,死了也活該!」
海棠其實在問出後,便明白了紫蘇話中的意思。
這會子被紫蘇嗆一場,雖說心底隱有惱意,但只片刻便散了。必竟,紫蘇的出發點是為自己好!誠如紫蘇所說,她如果不能自己想明白,假以時日真的便是死了,到真也是活該!
「謝謝你。」
紫蘇沒好氣的翻了眼,現在謝自己,還不知道轉眼又會想出什麼壞主意來為難自己呢!
但想歸想,說卻是不會說的。她探手撩了車簾,眼見馬車已經上了大路,便回頭對海棠道:「好了,回你自己的馬車上去,我這邊還是會繼續留意尋醫問藥之事的,五千兩的銀票從今年開始,年底奉上!」
「好。」海棠痛快的起身,對紫蘇道:「你放心,但凡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一定竭力保全你的醉人間!」
兩人相視一笑,待馬車停穩,海棠與青青各自下車,回了各自的馬車。
「姑娘!」青青將手裡挪個被她揉得不成樣的帕子拿了出來,對紫蘇道:「回去,怕是所有的帕子都得絞了!」
紫蘇點了點頭,「你去做吧,以後但凡是我的帕子,每一月換一種花色。」
「知道了,姑娘。」
主僕二人說著話的功夫,馬車已經進了城。
青青必竟還小,並不能體會到適才的凶險。在她看來,那就是一個登陡子乖機調戲民女的戲碼,說書的說多了!是故,她一邊打了車簾子看著城裡的熱鬧一邊對紫蘇道。
「姑娘,街上開始擺花燈了!」
紫蘇心頭原本生煩,此刻聽了她的話,不由便靠了上前,跟著往外看,果然街道上挨家挨戶已經在開始佈置形狀各異的紙燈籠!
「沒幾天便是上元節了吧?」
「是啊。」青青脆聲道:「也不知道邱公子他們能不能在上元節前趕回來。」
紫蘇笑了笑,腦海裡驀的便想起前世的讀到過的一首詩:「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透!」待想過後,又在心裡將自己呸了一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她應該想些開心的事才是!
以前元宵節,她跟燕竹兩人在城市裡挨個商場的去猜燈謎,贏湯圓!贏來的湯圓放在冰箱裡便是吃到年底也沒吃完。但,來年的元宵節,她們還是會樂此不彼的玩著這個遊戲!
紫蘇唇角不由便嚼起了一抹笑,似乎看到燕竹正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蹙眉凝思。在解出一個燈謎後,眉目瞬間燦爛的綻放,比那滿天的煙花還要好看,還要眩眸!
「燕竹……」
「姑娘!」
耳邊忽的便響起青青的聲音。
紫蘇恍然回神,連忙斂了思緒,看向青青,「什麼事?」
「姑娘,那邊的人總是往我們這邊張望!」青青指了街角對紫蘇道,「莫不是是剛才的那人追上來了?」
紫蘇心一揪,不由便順了青青的手看過去,然,待她看到憨憨厚厚正朝她笑著的陶成海時,大鬆一口氣的同時,不由便對車伕道:「停車,停車!」
車伕連忙停了車。
青青茫然的看著挑了車簾便要往下跳的紫蘇,連忙搶在前裡下了車,探手扶了紫蘇,嘴裡念叨著道:「姑娘,你當心些!」
「沒事,沒事!」紫蘇甩了手,迎著自街角朝她走來的陶成海大步走了過去,「成海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秀蘭呢?秀蘭一起回來了嗎?」
陶成海上前在紫蘇三步遠站住,抱拳道:「成海見過東家!」
紫蘇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邊陶成海行了禮,在一邊站定後,方回答紫蘇的問題,「我來給東家送貨的,秀蘭她沒來,她……她……」撓了撓頭,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紫蘇不由便揪了眉頭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陶成海見紫蘇蹙了眉頭,連忙擺手道:「沒……沒……沒別的事,就是她……她有身子了。」
「啊!」紫蘇先是怔了怔,待回過神,連忙笑道:「哎,我要恭喜你了,你要做父親了!」
陶成海被紫蘇說得不好意思的低了頭,臉瞬間漲得通紅。
紫蘇看了看人來人往的街頭,便道:「你怎麼沒去家裡。」
「我去過了!」陶成海連忙道:「我將貨送回家,四妹說你去廟裡了,便來迎一迎你,怎麼樣,廟裡今天熱鬧吧!」
「哎……」
青青才要開口將路上遇到的事說一遍,紫蘇卻是飛快的搶了她的話,「是挺熱鬧的。別在這站著了,回去吧。你還沒去酒鋪看吧?要不,我先領了你去酒鋪看看!」
「嗯,先去酒鋪看看吧!」陶成海點頭道。
紫蘇便讓青青付了車伕的車錢,帶了陶成海朝「醉人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問著秀蘭的身子狀況,問那邊吃得可備足了,穿的可準備齊整了,招的人服不服管……雜雜八八的一大堆話,往往陶成海上一個問題還沒回答,下一個問題就出來了。
好在,陶成海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一一回答著紫蘇的話。
走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鋪子,陶成海眼見店裡打酒的人不多,不由蹙了眉頭道:「生意好似不好!」
紫蘇「噗哧」一聲笑了道:「那是因為我存酒不多了,每天只限賣十甕!」
「啊!」陶成海怔怔的看了鋪子,又看了紫蘇,眼見紫蘇不似說假,撓了頭笑道:「哎,那得抓緊釀啊,哪有生意上門不做的!」
「等三弟他們收糧回來呢!」
陶成海鬆了口氣,下一刻,想起另一個問題:「你訂親了?」
紫蘇點了點頭。
陶成海嘿嘿笑了道:「邱公子?」
紫蘇再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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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前一章把三弟和四妹的稱呼弄錯了,向親們致個謙,因為改動要麻煩編輯,還請親們將就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