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地裂後的一片狼藉,火山熔漿流出的融融紅光,映在一幫人的臉上,突然令苗毅感覺這些人的神情格外猙獰!之前一幫還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傢伙,轉眼偷襲自己不說,竟然個個要置自己於死地。
苗毅心中的悲憤無法形容,他面部的表情抽搐,亦顯得異常猙獰,目中漸漸湧現野獸般的凶光。
許德推動的腳步突然加快,一臉獰笑中推得苗毅雙腳如犁地一般,在地面快速滑出深痕。
一路轟隆隆聲不斷,山上滾下的一塊塊巨石被苗毅的血肉之軀撞得粉碎,苗毅卻似乎無動於衷,冷冷盯著一直將自己迅速後推的許德。他不用看也知道,許德正將自己推向山腹中流出的滾燙岩漿,想將自己釘在岩漿中,想燒死自己,或者說是毀屍滅跡。
呼啦!滾燙的岩漿被苗毅的身體撞得激射出絢麗的火花,半個身子推積在紅融融的高溫岩漿中,赴湯蹈火不過如此,可苗毅臉上猙獰的表情卻漸漸變得異常冷靜,冷冷一句,「許德,這是你自己找死!」
「猖狂!」許德冷笑一聲,手中的另一支槍正欲揮起刺去,扭頭看來的苗毅後面卻綻放出了絢麗火花,滾滾熔漿如幾條火龍撲向他。
許德揮槍一掃,幾條火龍立刻被他的法力擊潰,不過旋即一驚,只見苗毅抓著那支扎進他後腰槍頭部位的手腕上,呼哧閃出兩道魅影。急速朝他射來。
一時不知是什麼怪物,許德想抽槍閃離,誰知苗毅那只沾染了自己鮮血的手卻抓死了那扎他腰部的槍不放,想把槍帶走就要把苗毅一起帶走,又見苗毅舉槍刺來。
情急之下自然是先撒手,許德迅速閃身避開了交叉攻擊的兩個怪物。
兩個怪物在空中一陣盤旋,眾人此時才看清是兩隻面目猙獰的大螳螂,渾身閃爍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噗!苗毅手一拔,半插在自己後腰上的槍頭拔了出來,後腰立刻湧出一股鮮血。不過迅速被法力封住了。
看著沾染了自己鮮血的槍頭。站在紅融融火光岩漿中的苗毅先收了手上的金槍,又抬手抹掉了紅晶寶槍裡的黑王法源,注入了自己的法源,稍一施法。手中紅晶寶槍立刻綻放出了金色寶光。一隻五品紅晶寶槍!
拿出一株星華仙草咬了口嚥下的苗毅抬頭。看向對面臉帶殺意的許德,緩緩從熔漿中走了出來,走出了熔漿的雙腳金靴上依然沾染著滾燙的熔漿。一步一個紅融融的腳印留在地上冒煙,遇冷又很快變暗。
「這些年一直沒使上稱手的好槍,殺人也未曾殺個痛快,甚為可惜!待我試試這槍的威力如何!」苗毅淡淡一聲,突然擺槍抖出三點,虛空點刺左右及前方的火山口。
轟轟轟!澎湃法力轟出,地動山搖。
這種攻擊方式對付同為金蓮境界的修士也許沒用,但是對付幾座山頭不在話下,三座火山口的腹下轟隆隆炸開,三道噴湧而出的火山熔漿向這山谷中帶著呼呼熱氣和黑氣灌了下來。
眼見滾滾熔漿覆蓋而來,許德這才回過了神來,剛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被苗毅『一槍在手』的氣勢給鎮住了,此時回神立刻浮起,避開腳下湧來的熔漿。
這滾燙熔漿雖然傷不了他,但是也無法久呆。
空中兩隻螳螂突然嗖嗖飛回,鑽回了苗毅手腕上的儲物鐲裡。有了稱手的武器在手,他無需螳螂相助,只想一展自己手中槍的威力!
眾人眼睜睜看著湧入山谷的滾燙熔漿埋到了苗毅的雙膝,苗毅揚槍指向眾人:「想殺我?牛有德在此,誰敢戰我!」
「受死!」一個人凌空閃來,一刀狂劈而下,正是許德的手下,值此之際當賣力表現。
許德的四個手下死了三個,僅剩他一個。
苗毅橫槍在手,無動於衷,直到大刀臨頭只有一尺距離時,槍起虛影,突然帶出一抹金色寶光而動,如一抹流星射出。快!這一槍的速度快得現場諸人哪怕是金蓮修士也看的眼花。
叮噹!一聲脆響,劈下來的大刀刀桿被鋒利槍頭給精準點中,如刀切豆腐般瞬間給戳斷了。
「小心!」許德突然一聲驚呼。
一抹流星去勢未竭,斷刀桿,入金甲,鋒利槍頭狠狠破甲扎入了那人的胸口心窩。
那人被苗毅一槍給定在了空中,看著手中斷去一半只剩半截桿子在手的刀桿,眼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胸口的鮮血淅瀝瀝飆射而出,那裡正是心臟部位,血氣一亂,岔了氣,一股腥甜從嘴角和鼻孔滲出殷紅。
此時另半截斷下翻滾的長刀才「咕」一聲,插入了苗毅後方的紅融融熔漿中,沒入!
一擊殺之!而且殺的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簡直是殺出了美感!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同是金蓮一品的修為竟然在牛有德手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本事哪怕是幾位偏將也做不到,金蓮一品修士在他們手下最少也能扛上幾招的。
定在空中的人兒在抽搐顫抖,鮮血順著槍桿往下流。
苗毅突然收槍,連人帶槍朝地上插去,直接將人捅進了滾燙的熔漿中,一腳上前與槍合一,踩上那人的胸口,硬是將還未死透掙扎中的人兒活生生踩沒在紅融融的熔漿下面。
「啊…」踩入熔漿中的人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腦袋和雙腳翹起,發出慘絕人寰的淒厲慘叫,刺啦啦的焦燙聲中,焦臭味帶著黑煙在苗毅腳下冒起。
苗毅腳一移,直接踩上那人的臉,再次一腳將其腦袋踩入了熔漿中,慘叫聲瞬間熄滅。另一頭哆嗦抖動的雙腳亦漸漸軟下,慢慢沒入熔漿中消失。
偏偏苗毅還微微晃動腦袋,大口吸著腳下冒出的焦臭味,貌似很享受的樣子,哪是正常人能幹出的事情,簡直禽獸不如。這一幕看得諸人想吐,一個個乾嚥口水,後脊背發虛,汗毛豎起,真是不寒而慄。有人甚至懷疑咱們這樣干是不是挑錯了對象?
苗毅面無表情。可以說是冷面無情,緩緩拔槍而出,揚槍指向了許德,一聲不吭。以槍問話:可敢與我一戰!
許德看上一旁山頭。怒聲道:「大家還猶豫什麼?還不快一起上。還不快聯手滅了這坑害自己弟兄的惡賊!」
此話一出,說明他心虛了,有點怕了。有點被苗毅的氣勢給震懾住了,或者說有點沒把握了,否則哪會呼喚援手,之前可是一個人就直接動手偷襲了,如今卻要找幫手,心態上的變化可想而知。
「此獠已經是強弩之末,故意在這裡故弄玄虛,你們上!」徐堂然回頭對身後一幫人招呼一聲。
步連忠等亦回頭點了點,「你們聯手上!」
站後面的十人,也可以說是幾位偏將僅剩的十名手下,心中恨的不行,什麼叫人家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們分明在拿我們的性命去試人家的深淺。
可是沒辦法,手下最大的作用就是用在這個時候的,你現在敢抗命的話,只怕刀立刻就要砍上自己的脖子,上去拼一把還有活命的機會。
十人相視一眼後,齊齊躍身而起,凌空圍了一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先上,之前被一槍擊殺的傢伙就是前車之鑒。最終十人一齊點頭,同時照著下面的苗毅俯衝下去,聯手出擊。
苗毅霍然抬頭,唰一聲沖天而起,迎空挺槍,一道寒芒先出,緊接著道道寒芒如狂風暴雨般沖天射出,如流星雨倒沖蒼穹。
叮呤噹啷聲一片,迴盪在空中。
一支支刀槍摧斷,一朵朵血花飆射,那追在流星雨後面的人好似虎入羊群,勢不可擋,十人聯手之勢瞬間崩潰。
十人發現一個照面的工夫,手中的槍桿和刀干斷成了一截棒棒在手,那真是有點發懵,又見急速旋轉上來的槍影繚亂,差點嚇得魂飛魄散,碰上這樣的對手,壓根不是修為的問題,發現在人家手上就沒有還手之力。
槍影繚亂,實則不亂,出出精準狠厲。十人下衝之勢還未安全遏制,而下面的人就已經突破他們的聯手攻擊,廢了他們手中的武器,直接闖入了他們之中,有誰能當?
這裡都還來不及逃跑,就有人咽喉出現血洞飆血,心窩出現一個血窟窿噴射出殷紅,有人腦門直接被戳爛了…
「啊……」幾聲淒厲慘叫,一個照面的工夫,四個人影墜落向地面的滾燙熔漿,還有一個想逃跑的被苗毅引槍從肋下倒刺而出,從其後背捅穿了,槍頭從後背直接貫通了心窩,低頭就能看到血淋淋的鋒利槍頭在胸口冒尖。
有五個嚇得驚慌四散,壓根就沒辦法打,人家出手的速度你根本反應不過來,簡直是拿血肉之軀往人家槍頭上去餵。
砰!苗毅回身一記側踹,將掛在槍頭上的人給踹飛了出去,當空慘叫的人兒揮動著四肢砸沒在滾燙的熔漿中,濺起了火花。
「大人,我等不是他的對手,還需諸位大人親自動手!」逃回徐堂然等人身邊的五人驚魂未定地覆命。
徐堂然等人看著苗毅冷冷揮槍指來,亦是心弦一繃,這也太猛了,一個對沖就廢了十個人武器,順手斬殺了五個同級修士。殊不知苗毅的修行之路走來,同級當中,還未曾遇誰能在他手下走過三槍,這就是老白給的,天下爭鋒的本錢。
不過徐堂然等人也看出來了,苗毅的槍法固然凶殘,可也未必能擋住他們五個的聯手,金蓮修為的差距擺在這,關鍵是這傢伙手上撈了一支五品紅晶寶槍,人家那槍法無需和你正面硬拚,一交鋒就廢你的武器,這還怎麼打?
徐堂然四人瞥了眼許德,心裡在罵娘,這好死不死的許德,幹嘛將到手的五品紅晶寶槍送給人家,這不是給自己找刺激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