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今晚無加更)
「前輩,那個洞口是出口嗎?」苗毅在後面問道。
「這是血妖的法寶血葫蘆,可以駕馭血魔陣吞噬人,血妖和我師兄對戰時被我師兄一劍斬掉了葫蘆口,令這法寶留下了破綻,無法封住出口。大陣封閉時最後閉合的地方必然是出口,賭了一把,沒想到堵對了,現在必須追上出口,一旦徹底隱藏在了茫茫血海中,想再找到出口就難了,勢必會被困在血魔陣中,憑我們的能力出不去,只有死路一條。」
鍾離噲話音剛落,血海中嘩嘩,又鑽出幾條血蟒,張著血盆大口,獠牙吐信,掃動柱子般粗的身軀,兇猛撲來。
驅劍指的鍾離噲迅速變指為爪,腳下飛劍翻騰而起,抓入手中,一手拖著苗毅,一手持劍連劈快斬。
轟隆隆聲中,撲來的血蟒悉數盡誅,兩人從血雨中急速衝出。
然而被這一阻攔,哪裡還能看到洞口的影子,鍾離噲不甘心,引劍在前,拖著苗毅繼續朝剛才的追擊軌跡狂追。
足足追了快一個時辰,兩人始終在血海中飛行,一望無際,空中是血雲。
兩人最終停在了空中,滿眼紅融融血光,鍾離噲環顧四周歎息一聲,「你我怕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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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毅倒是毫無怨言,想到剛才對方一直帶著自己不離不棄,沒有扔下自己不管,也忍不住歎了聲,「是我連累了前輩。若不是為了救我,前輩也不會跑到血魔星來。」
自己主動承認了,不像一開始怪人家連累了自己。不過還是忍不住一問。「前輩為什麼要救我?」
鍾離噲大手一揮,「沒有為什麼,我天行宮在混亂之地屹立無數年,降妖除魔保護人類是本門的宗旨,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不管你是不是天庭的人,也不管你什麼身份。我們都會救,不過終究還是沒能救得了你。你若真有心感謝,以後就多做點避邪守正的事。所謂魔消道長,正義的力量多一分,邪惡就會少一分。」
苗毅哭笑不得道:「我現在倒是想做點避邪守正的事,可那也得我出去了以後再說吧?前輩究竟能不能出去?」
鍾離噲環顧左右歎道:「這血魔陣不知道吞了我天行宮多少同門。憑我們的實力。是出不去了。」
苗毅對破陣破法寶之類的可謂有了點心得,無他,就是手上的螳螂,當即說道:「前輩,不要氣餒,只要是陣法就必然有陣眼,只要找到陣眼,一定能將其破之。」
鍾離噲道:「血葫蘆的本體就是陣眼。只要破了血葫蘆自然就能破了血魔陣,可是身陷這血魔陣中。壓根就無法找到找到血葫蘆的本體,如何破之?」回頭又問,「你怕不怕?若是不怕,你我還是分開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血葫蘆隱藏的破綻出口比較實際。」
「好!」苗毅點頭應下。
見他答應的果斷,沒有絲毫懼怕之色,鍾離噲不由目露讚賞,從這點可以看出是個心智堅毅之輩,當即提醒道:「記住,如果看到裡面的血屍,不要去招惹,你修為不行,別給自己找麻煩。」
苗毅問:「什麼血屍?」
鍾離噲道:「和我們一樣被收進來的人,被這血魔陣給煉製成了血屍,供血妖駕馭。」
苗毅:「難道血妖也想把我們煉製成血屍?」
鍾離噲:「我的修為煉製成血屍只有紫蓮的實力,你就更不堪,這樣的血屍對她來說助力不大,十有**如她所說,要把我們煉製成血丹。」
「血丹是什麼?」
「對血妖來說和仙元丹差不多的東西,不過一顆血丹比之仙元丹所蘊含的靈氣大的多,根據被煉製之人的修為來決定,一般人無福消受,一旦服食了必然會成魔受她操控。這東西也只有她能享受,她就靠這東西來修煉。」
「如此說來,這血魔陣中被煉製成血屍的人,修為豈不是都在彩蓮境界以上?」
「不錯。」
苗毅震驚道:「血妖修為究竟幾何,竟然連彩蓮境界的人都能收服?若真是如此,我們就算逃出了血魔陣豈不是也無法逃過她的毒手?」
鍾離噲抬手打住,「多慮了,血妖的修為雖比我高,也僅是金蓮九品,還不到彩蓮境界,又如何能收服彩蓮境界的修士。這血葫蘆本是血魔老祖的東西,血魔老祖被我天行宮長老給斬殺後,這血葫蘆不知道怎麼落在了她的手中,受了她的操控而已。裡面的一些血屍都是當年的血魔老祖留下來的,並不是她的能耐,只要能破了血葫蘆,我們還有機會逃走。」
說罷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下面,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上面,示意苗毅去下面,他去上面。
苗毅會意點頭,兩人當即分開,一上一下飛離。重新披甲,手持長槍的苗毅很快遁入了下方的血海之中,濃郁的血腥味就算是屏住呼吸似乎也能聞到,隱隱動搖人的心神,必須集中精神穩守心智才行。
沒辦法,大鬍子說了,這裡的空氣不能呼吸,否則會死人的。可是對人體來說,呼吸不僅僅是口鼻的事,身上的毛細孔也同樣會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呼吸,一時大意了,忘記了施法封閉毛細孔。
苗毅迅速施展星火訣蕩滌,果然有效,隱隱滲入五臟六腑的血煞之氣飛速掃除了,身心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修煉的星火訣對付一些邪魔歪道的東西還真是有效,向來是藥到病除。
這時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解除了封閉,試著吸了些血煞之氣到體內。
這一試立刻讓自己心神蕩漾。有點神志不清,最主要的是,渾身的血氣立刻有點不受控制。體內的血液似乎要流失出去,似乎要從毛細孔中滲透出來一般。
苗毅大驚,好厲害的邪氣,怪不得大鬍子讓閉住呼吸,迅速施展星火訣蕩滌,很快又將身體和心神重新穩定了下來。
確認了星火訣能克制這邪氣,他也就放心了下來。繼續往血海深處潛去,睜開法眼四處搜尋,希望能找到出去的洞口。
穿行在血海中沒太久。前方透射出朦朦光亮,苗毅心中一喜,加快速度飛去。
鑽出血海,眼前豁然開朗。發現自己又站在了血海的海面上。上空依然是大片的血色浮雲。
看看四周,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只是這血海中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空中的異動讓他抬頭看去,只見一道人影從血雲中鑽出,不是別人,正是大鬍子鍾離噲。
鍾離噲見到下面的苗毅亦是一怔,迅速閃身飛了過來。
被類似大陣困過不止一次的苗毅苦笑道:「大鬍子前輩。我們怕是困在了一個無限循環的陣法中。」
鍾離噲點了點頭,「這裡面的情形果然如我師兄柴郡所說的那般。」
苗毅奇怪道:「莫非你師兄也在裡面被困過?」
鍾離噲瞅著四周再次點頭。
苗毅略顯狐疑。「那也就是說你師兄曾破陣離開過,難道你師兄沒告訴過你怎麼脫困?」
鍾離噲:「我師兄脫困並非是破陣,而是這血魔陣奈何不了我師兄,因我師兄身上有一塊『天星化邪珠』,能抵禦這血煞的侵蝕,可在這血魔陣中自由呼吸,在此間被困了三百年絲毫無損。血妖一時不察,以為我師兄已經被煉製成了血丹,再次開啟血葫蘆收人時,被我師兄趁機殺了出去,一劍斬毀了封堵血葫蘆的瓶塞,血妖也被我師兄給打成了重傷,差點命喪在我師兄柴郡手上,奈何這血妖的血遁**實在是厲害,還是讓她給逃掉了。」
苗毅眼睛一亮,摸著下巴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不受血煞的影響,哪怕就算困在這裡面也沒事?」
鍾離噲道:「談何容易,我最多能隔三天不呼吸,你能隔幾天?一旦在此間呼吸,受了血煞的影響,不但體內的鮮血會慢慢滲出流逝,就連法源中的修為亦會流逝出來供養這血魔陣。若是打鬥消耗太大,一口氣我連三天都堅持不了。」
苗毅立刻抓出一大把儲物戒,「我知道前輩修為高深,換口氣所需巨大,不過很不巧,為了安全起見,晚輩凝縮存儲了大量的空氣,估計給前輩用個幾年沒問題。」
鍾離噲立刻抓到手中一檢查,將所有儲物戒掃了遍後,頓時驚喜莫名,豈止是夠用幾年,用上個十年也沒問題,也就是說哪怕在這裡面困個十年也沒關係,旋即又有些愕然,「你小子存這麼多空氣幹什麼?怕是夠你使用個上百年吧?」
苗毅自然不會說自己是為了防備巫行者怕被巫行者突然拋棄在星空,所以提前做了點有備無患的準備,乾笑道:「有備無患嘛,晚輩修為較低,一個人在星空中遊蕩怕迷路,所以多準備了些。」
鍾離噲頓時哈哈大笑道:「儲備的好,儲備的太好了!我身上倒是存有一個月的,本以為足夠去星空所知區域的任何地方,誰知困在了這裡,還正愁萬一出不去一個月後要死路一條,這下好了,有這麼長時間,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找出路。我拿一半好了,多的你留著,不夠用的時候再說。」他伸手抓了一半走。
「不用不用,前輩留著用,我這裡還有。」苗毅將所有儲物戒塞到了他的手中,又抓了兩大把出來給他看,「晚輩儲備了五百年的用量,前輩若是不夠用了再找我要。」
「五百年…」鍾離噲目瞪口呆,神情抽搐道:「你小子不會是賣空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