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好實在,一點都不帶拐彎抹角的!
「咳咳…」程傲芳小嗆一把,趕緊放了茶盞,掩嘴咳嗽。
莊友文、尚留歡和伯言則是凝噎無語。
「苗老弟,你這想法有誤,誰罵你,你就打誰?這不現實吧!據我所知,這天下罵你的人可不少啊!你打得過來嗎?」伯言不愧是負責過談判的,好言相勸道:「做人要講道理,不能亂來。」
這就是級別的好處,如果苗毅不是掛了個宮主座下行走的虛職,現在只怕是指著他鼻子罵了,哪能平級相辯。
「天下人罵沒罵,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但木行宮的人罵就是不對,我乃宮主親封兩殿殿主兼行走,罵我就是對宮主不敬!」苗毅說著朝程傲芳拱了拱手以示敬意,「伯言既然要講道理,敢問一聲,三位也是行走,下級罵上級是何道理?」
莊友文道:「老弟,這事是他們不對,回頭當請宮主下旨訓斥!但你搞出十八位行走實在是過了,假如人人都像你這樣搞,這各種職缺豈不是亂了套。」
苗毅奇怪道:「我花我的錢,養我的人馬,有什麼過的?又沒讓別人掏一塊晶幣!人人都像我這樣搞我也沒意見,你讓他們搞幾十個行走試試,我肯定沒意見,絕不會說半*個『不』字。說句不好聽的,我這兩殿在木行宮是墊底的,兩殿加一起的收入也比不上人家一個殿,他們完全有足夠多的錢養更多的人馬。」
此話一出。莊友文三個心中立刻暗罵不止,都像你這樣搞了,都像你這樣把錢砸出去弄一堆行走。我們三個喝西北風去,你佔了個行走的虛名倒是不用向我們上供。
誰都知道一般殿主也不可能像苗毅這樣搞,把錢都砸出去養別人了,自己還做這殿主幹嘛,這傢伙完全不按常理來。
尚留歡道:「那是人家比你守規矩!」
苗毅直接頂回去,「守屁的規矩,那是他們捨不得把裝進自己口袋裡的資源掏出來。」
尚留歡道:「總之你這樣干就是不對。」
苗毅反問:「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尚留歡道:「立刻把超額的行走給裁撤!」
苗毅低眉垂眼道:「你們若非要如此不講道理。我也可以成全你們,如果你們覺得『行走』名頭礙眼,我下面十二個執事還空著。大不了讓他們當執事去,讓他們做執事總不會超額吧?你們不至於連我給他們多少薪酬也要管吧?我掏我自己的口袋不關別人事吧?」
可沒人規定紅蓮修士不能做執事,三人徹底無語了,感情這傢伙還有後招等著。別人就是忌憚你手下的十八個紅蓮修士。你給他們換個叫法有屁用,人還是那些人,要你裁撤幹什麼?
莊友文、尚留歡、伯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徹底沒話說了,再說什麼裁撤不裁撤一點意義都沒有。
見下面沒什麼意見了,程傲芳端茶送客道:「幾位若是沒什麼其它事,就這麼著吧。」
目送幾人告辭離去。程傲芳撇嘴一笑。
對她來說,下面多一些紅蓮修士是好事。雖說是下面殿主的人馬,可都是她木行宮的實力,奈何各路殿主們不太可能把自己大部分的修煉資源拿出來養別人……
木行宮離鎮壬殿不遠,一回到鎮壬殿,苗毅立刻召集了十四位行走,從陰深深的地牢中提了那兩名女刺客出來,十五道人影急速掠空而去。
一路疾飛,臨近鎮戊殿時,一幫人全部拿出了傢伙。苗毅更是誇張,身穿戰甲,手提麒麟槍。
一夥人直接駕臨鎮戊殿上空,苗毅虛空而立,盯著下面的宮殿厲聲喝道:「馬未寒給我滾出來!」
一下來了這麼多紅蓮修士,下面的人馬頓時亂了套。
下面的馬未寒一跑出寢宮,抬頭一看,苗賊帶著人馬殺來了,頓時神色大變,有些慌了。
唰唰!十五人直接將落在了馬未寒面前,苗毅一臉肅殺,提槍步步逼近。
馬未寒步步後退,身後的兩名侍女亦步步後退。就算苗毅一個人來,他也忐忑,都城兩拳一腳打死仙行宮殿主的事可不是虛的,更別說帶了這麼多人馬來嚇人。
當初在木行宮的時候,大家都不認為苗毅敢隔著其他人的地盤來找事,獲知苗毅搞出了十八位行走,馬未寒也未當回事,反正也打不到他的地盤來,他做夢也沒想到苗毅說找上門就找上門了。
馬未寒停下腳步,強做鎮定,苗毅卻是一槍頂在了的胸口。
鋒利槍頭紮得他胸膛生疼,馬未寒沉聲道:「苗行走,這是為何?」
此時馬未寒的三位行走也來了,其中一位正是新補的,有人喊道:「苗行走為何咄咄逼人!」
苗毅壓根不理,只盯著馬未寒冷笑:「早就知道你對本行走不敬,本欲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不與你計較,誰知你竟敢派人刺殺本行走,真是好大的狗膽,莫非當本座不敢殺你?」
馬未寒驚訝道:「行走何出此言?」
「好!別說本座冤枉你,今番讓你死個明白!」苗毅收槍走回,身後十四人中立刻推了兩個斷臂女人出來,可謂衣衫襤褸披頭散髮髒兮兮狼狽不堪。苗毅一點頭,西門雁立刻揪住二女的頭髮,把二女的臉露了出來。
苗毅槍指二女,回頭看向馬未寒,「你千萬別說你不認識她們兩個。」
馬未寒身後的兩位侍女驚訝相視一眼,顯然認識。馬未寒皺眉道:「黃林的侍女!」
「認識就好!這兩個賤人竟敢混入本座新招收的人灤,趁本座露面在背後偷襲暗殺,近距離不備之下本座差點遭了她們的毒手。」苗毅又回頭看向二女喝道:「說!究竟是誰指使你二人行刺本座!」
受盡折磨的二女眼中滿是怨毒神色,盯著馬未寒,幾乎是齊齊聲嘶力竭道:「是馬未寒,是他指使我們刺殺大人!」
此時鎮戊殿的本部人馬亦隆隆趕來,卻沒人敢動手,人家這麼多紅蓮高手不主動動手就謝天謝地了,此時聽到這話都暗中交流眼色。包括那三位行走都有那麼一點點相信,沒見過也聽說了馬未寒和苗毅之間的恩怨,馬未寒完全有可能利用這兩名侍女給黃林報仇的心態去行刺苗毅。
馬未寒卻是震驚了,勃然大怒,戳指指向二女,怒喝道:「賤人!焉敢血口噴人!」
「是他!就是他!」兩名女刺客就是反覆喊這句話。
苗毅槍指馬未寒,厲喝道:「鐵證如山!還敢狡辯!我說給你一個月的期限賠禮道歉為何遲遲不見,原來背後藏了如此歹毒心思!」又揮槍指向馬未寒的手下,「鎮壬殿諸將聽令,今天誰敢擋本座殺這以下犯上之惡賊,以同罪論處,殺無赦!」
「是!」帶來的十幾人齊聲領命,一個個提著武器冷目環顧四周之人。
馬未寒的部下面面相覷。
苗毅已經提槍步步逼向馬未寒,馬未寒大驚道:「行走,此事定有誤會,豈可偏信一面之詞!」手上已經拿了傢伙出來戒備,實在不行也只能是拚命了,他的兩名侍女亦是如此。
苗毅喝道:「當著本座的面辱罵本座,還不肯賠禮道歉,足見歹心,早知如此,當初便該宰了你!」
這時,簡三娘突然閃了過來,攔住了苗毅,好心提醒道:「大人,你和馬殿主畢竟同殿為臣,有什麼事情可以坐下來好商量,不一定非要鬧得你死我活。」
馬未寒當即連連點頭道:「此言大善,行走,切不可受人挑撥傷了和氣。」側身伸手,「裡面請!」
苗毅一副要瞪眼發作的樣子,簡三娘卻突然雙手拉了他的胳膊,晃動著身子嬌滴滴一聲,「大人!」
表面嬌媚撒嬌,心裡卻啐了聲,一殿行走竟然還要幹這種事情,老娘虧大了!
西門雁等人不是抬頭看天,就是看四周,或是低頭看地。
被簡三娘這麼一撒嬌,苗毅似乎瞬間火氣全消,冷哼道:「就聽你一回。」說罷提槍跟了馬未寒入內。
也不知裡面談了些什麼東西,總之沒多久簡三娘出來了,站在門口點了點頭,苗毅帶來的行走中立刻有一人飛天而去。
等到其人再回來時,領來了文芳及幾名商會中人入內。
沒等太久,屋內的人出來了,苗毅一揮手,「走!」
一幫子人立刻唰唰射空而去。
慢慢走出大廳的馬未寒一臉陰霾,談什麼談?談到最後還是賠禮道歉,連死去的黃林的賬一起算上了,三個人,每人四十萬下品願力珠,又翻倍了,共計一百二十萬下品願力珠,不給就殺了你,給還是不給?
他壓根拿不出這麼多願力珠,可是好辦!人家立馬幫他把商會的人請來了,賣了東西湊了一百二十萬給人家當賠禮道歉的費用……
日行宮鎮辛殿。
黃林的兩名侍女盯著殿主李玉娟,再次聲嘶力竭,「是她!就是她!她,還有馬未寒、羅明光、陸雲客、胡紫芬、蕭夜城,他們六個上次遭了大人的羞辱,便指使我們二人刺殺大人!」
李玉娟震驚了,厲聲道:「行走,休要聽這兩個賤人胡說八道,這兩個賤人定是因為黃林的事情對我六人心懷恨意,故意栽贓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