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追著雲淺夕出去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的時候,容凌更是被深深的震驚了。
雲淺夕衝了出去,整個人抱著頭仰天大叫,然後伸出拳頭,對著眼前的一刻大樹狠狠的錘了上去,容凌本是要衝上前去抱著她,怕她傷了自己,可是他看到了什麼?
雲淺夕竟然一拳頭將一刻成人粗的大樹給打倒了。
天了。
容凌瞇了下眼,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的不輕。
雲淺夕這是怎麼回事?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夠打倒一棵大樹。
淺夕大爆發,打倒了大樹之後便直接昏倒了過去,索性沒有在作出更驚人的事情,容凌忙上前抱起她,剛才的那一幕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他已經隱約察覺出淺夕發生了變化,是因為那冰玉雪蟾嗎?還是其他?
抱住淺夕往屋內走,無意間的一低頭,只瞧見月色暈染,懷中的女子如嬰兒般沉睡,嘴唇已經恢復了粉色,雖是透著一絲蒼白,但是比之前的暗紫要好看很多。
而最重要的是,她的臉上潔白如玉,如青蓮出水,實乃美人。
那毒胎記竟是不見了。
容凌並沒有表現出多麼驚訝的樣子,只是心中微堵了一下,這雲淺夕的容貌一直被毒胎記吸引了視線,這下子恢復了容貌,指不定要被多少人窺探。
此刻淺夕的呼吸平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癲狂狀態,看來冰玉雪蟾果真好用。
面具下的容凌勾了勾唇角,這一笑百花失色,可惜沒人瞧見。
這一折騰已經是下半夜了,將淺夕放回床榻之後,容凌也一直沒有離開,直到確定她確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因為太累而陷入沉睡的時候,容凌才放下心來。
看著沉睡的淺夕,容凌並沒有後悔將雪蟾給她,不僅治好了她的毒,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鞭傷竟然也奇跡般的癒合了。
「哎,你這女人。」
容凌歎了一口氣,似是有話要說,但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樣子。
想到之前律兒的話,容凌垂下了眉目,之前因為救雲淺夕著急了一些,明日必然要跟律兒解釋一番,想到她說的話,容凌抿了抿唇,這冰玉雪蟾是玉山童姥給他的,這東西有價無市,價值連城,再多的錢都不一定能夠買到。
若不是自己跟祁雲澈交情很好,因為他的原因認識了玉山童姥還有律兒,若不是有祁雲澈跟律兒的求情,這冰玉雪蟾也到不了他的手中。
而當時玉山童姥將雪蟾送給他之時,卻是一個銅板都沒用,卻只讓他答應他一個條件,一個用生命承諾的條件,他日只要他要求,他必要答應。
而如今兩天已過,玉山童姥卻從未再提起這個事情。
……
夜色深了,這個夜裡不知道多少人孤枕難眠,容凌一直沒有下後山,而在在屋中一直照看著淺夕,實在是困極了,才在天濛濛亮的時候趴在床邊上小憩。
一夜好眠,淺夕在極度的疲憊之後,睡了一覺,反而滿身的輕鬆,陽光有些刺眼,她睜開了少許,卻又緊緊的閉上,在睜開,慢慢的適應。
轉了轉眼珠子,這是一件熟悉又陌生的小木屋子,而不是昏暗潮濕的牢房,昨日行房經歷的一切歷歷在目,還有昏沉之間,雲淺夕的靈魂消失一事,心口突然就變的有些難過,堵的喘不上氣來。
那麼又是誰將她帶到了這裡呢?
一轉頭,竟看到一張純美惑人的絕世容顏,長睫如扇,臉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暗影,銀色的面具放在一邊,他睡的很沉,卻並不怎麼安穩,眉頭緊緊的皺著。
容凌。
淺夕的心此刻無比的寧靜,一睜開眼,看到他,看到這樣的一張容顏是一種享受,更是一種安定。
當入目的小木屋的房頂,而不是天牢的銅牆鐵壁之時,心中便有了自己的期待,必然是他,卻真的是他。
沒死,真是一個奇跡。
淺夕簡直想要大笑三聲,這樣都不死,簡直就是老天垂憐,不,不,是他,是他救了自己。
龍淵,你加倍在我身上的事情,我必加倍奉還。
淺夕的手輕輕的靠近容凌,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宇,還未碰上,容凌卻猛地睜開眼淺,手迅速出擊,直接扣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掰,眼中陰狠暴力,一片肅殺。
淺夕疼的眉頭一皺,可是卻一丁點沒有反應,只是擰起了秀眉。
容凌是在下意識的防備與防抗,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淺夕沒有說話,可是心下卻是疼了一下,他到底經歷過什麼呢?
「雲淺夕?」
短暫的迷惑,接著眼神變的清明,看清眼前的人之後,容凌出聲,又瞧見自己正擰住他的胳膊,於是趕忙放開。
「怎麼,不認識我了?」
雲淺夕挑眉,眼中一排挑釁,沒有恩愛纏綿的戲碼,沒有劫後餘生的感動,沒有抱頭痛哭的狗血,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似的,臉上是雲淡風輕,眼中是笑意滿滿。
容凌看著她,感覺一顆心都被填滿,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他一直在等待的期待的。
「雲淺夕。」
他在一次喊她的名字,因為清晨初醒來的原因而嗓音有些沙啞,帶著屬於男人的性感。
淺夕笑,挑眉,「幹嘛?」
「我想吻你。」
容凌霸道宣佈,接著不給淺夕任何反應,低頭便吻了上去。
帶著狂野,霸道和佔有,淺夕沒有扭捏,沒有退縮,熱烈的回應,整個小木屋內充滿了曖mei的氣息。
直到淺夕氣喘吁吁,容凌才放開她,看著她紅唇的嘴唇和上面晶瑩剔透的水珠,無比的誘人,容凌再次低頭,想要親上去,卻被淺夕抬手堵住他的嘴,「容凌,我們先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救了我嗎?可是你不是不在世子府的嗎?」
淺夕心中自有疑惑,於是便直接問了出來。
「親完再說。」
容凌卻沒有回答他,這人骨子裡倔強的很,更是有些大男子主義,他想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想要我回答問題?哼,那先滿足了我。
將淺夕按在身子底下又是一頓猛親,直到淺夕渾身酥軟,一雙眼睛水波盈盈,媚態橫生,容凌才決定繞過她。
「我有暗衛在皇宮,他們發信號通知我的,所以我便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一句話簡單明瞭,並沒有說自己經歷了多少才在那一刻趕了回來。
真的很慶幸,若是錯過了昨晚,那麼這個女人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那你回來的好快,我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
淺夕笑瞇瞇的樣子,笑的像隻狐狸,竟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
「沒本世子的允許,你會死?」
容凌眉毛一挑,那樣子真真是霸氣外露。
淺夕手撐著床榻,想要坐起來,容凌上前想扶著她,淺夕搖搖頭,「沒事啊,我全身舒暢,全身輕快,感覺很好,而且神清氣爽的樣子啊,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經歷過酷刑,怎麼身上的鞭傷都沒了?」
淺夕嘟嘟囔囔,掀起衣袖,身上肌膚潔白如玉,一丁點痕跡都沒有。
容凌沒有說話,他不是個喜歡多嘴的男人,在容凌心中保護自己的女人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沒必要在自己的女人眼前炫耀什麼。
「是不是你給我吃了什麼靈丹寶藥啊?」
淺夕很隨意的說道,看向容凌,又把眼神移開,看向自己的胳膊,很驚奇的樣子,她其實只是隨便說說,卻沒想竟是蒙對了。
「沒。」
容凌就說了一個字,哪裡還有淺夕昏迷時告白的情意綿綿。
「也對,哪裡能有什麼寶藥能讓我的傷口這麼快的癒合呢?」
她喃喃自語,接著給自己把了一下脈,然後驚奇的睜大眼睛,嘴角越擴越大,「哈哈哈,容凌我這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因禍得福呢,我身上的毒都沒了,而且骨骼也像是被重新清洗洗過一樣,哈哈哈,怎麼會這樣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淺夕一個跟頭從床榻上蹦起來,開心的眉眼彎彎,她自小出生於醫學世家,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是怎麼回事,這是一具無比健康的身體,更甚至……
她握著拳頭,全身用力,對著剛剛睡過的床榻一拳頭砸了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整個床榻塌了。
容凌瞇了瞇眼,並沒有說話,昨晚他已經見識到了。
是的,淺夕能夠感覺的出,她的骨骼脈絡清晰,全身都充滿了力氣,像是有一股無形的真氣在她的身體之中流動。
「哈哈哈,我真是因禍得福啦。」
淺夕高興的簡直想要仰天大叫,容凌看著她這樣子,心中亦是覺得滿足,用冰玉雪蟾換得她這一刻的笑顏,他覺得值得。
「容凌,你別想沉默,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救的我,我之前明明快死了,你快給我解釋,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絕世寶藥?」
淺夕瞇著眼,跑到他的眼前,指著他,一副讓他交代清楚的樣子。
容凌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想得倒美,有絕世寶藥我自己早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