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淺夕瞪大眼看向容凌,他昨晚在門外嗎?那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她昨晚都說什麼了?
淺夕大腦飛速的轉動,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你聽到什麼了?」
淺夕好心虛的問道,這個容凌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她門口做什麼?而且還是風雨交加的夜晚,心裡面又開始亂想了。
容凌手指扣著輪椅,然後一句一句的說了出來。
「雲淺夕。」
「雲淺夕,你怎麼出現了?」
「小靈。」
「那這幾天你怎麼都沒出現?」
「我沒有忘記答應你的事情。」
「你又進入到我身體了?」
容凌每說一句,淺夕額頭上就冒出一點汗,容凌用一種打量探究的眼神盯的她全身都不舒服。
淺夕沒想到他全都聽到了,而且還一句不差的複製了下來,是的,昨天晚上她說的就是這幾句,不多也不少。
容凌究竟是什麼時候就在門外的?又在外面呆了多長時間?
「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受不得涼,那麼大的雨你呆在門外幹什麼?」
淺夕吶吶的開口,容凌這個人真是讓她越來越看不懂。
「你關心我?」
容凌盯著淺夕,不准她閃躲,出聲問道。
淺夕垂下目光,哼了一聲,「誰關心你,我就是想知道你一個大男人在我門外偷聽什麼呢。」
容凌見她又想轉移話題,於是直接放棄跟她爭論,只開口說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口氣隱隱霸道,是屬於他的風格。
淺夕腦袋急速的轉,她該怎麼說呢?這個容凌一心惦記著這事呢,可是根本沒法說啊,就說她是一個外來鬼跟另一個鬼在說話?不,不能這麼說,不過看來他只是能聽到她的聲音而已,而靈魂體的『雲淺夕』他是聽不到的。
「你是有精神分裂還是有什麼秘密?」
語氣滿是試探,淺夕抓抓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哎呀,該吃早飯了。」
說完就往門外走,故意忽視容凌,卻被容凌一把扯住胳膊,拽到了他的懷裡,坐到了他的腿上。
淺夕彷彿蠍子蟄了p股似的,卻被容凌一把按住,「別亂動。」
一聲低呵,淺夕不敢動了。
「說。」
容凌命令道。
淺夕癟癟嘴,「你不是也有秘密嗎?不是也沒有告訴我嗎?等哪一天我讓你要了我的時候,我在跟你說吧。」
淺夕嘴巴快,她想到那天容凌拿這話堵的她一句話都沒問出來,所以今日當即就拿這話來回堵容凌。
然後,就撞進容凌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特別勾人。
淺夕的臉刷的就紅了,她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她其實在這方面臉皮特別薄,這幾乎於調qing的話她很少會說。
「哪一天?讓我要?」
容凌嗓音變的沙啞,帶著一種讓人酥麻的性感,淺夕想站起來,可容凌抱的很緊,p股下面有些異樣,淺夕的臉火燒火燎。
「容凌,你這個流mang。」
淺夕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瞪著眼睛罵容凌。
容凌笑,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真乖。」
讓她不動就不動。
這樣溫和寵溺的容凌真的讓淺夕懷疑他是愛著她,寵著她的,可是想到那個木屋,想到那個還未見面的律兒小姐,淺夕的心又冷硬下來。
「容凌,你鬆開我,我後悔了,後悔答應當你的女人了。」
「你說什麼?」
淺夕話音一落,容凌的語氣當即就變了,週身的氣息變的冷凝,他鉗著淺夕的腰,好像要將她勒段似的。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心情好的時候怎樣都可以,一旦有哪一句話讓他不順心或者不滿意,立刻就火了,那樣子要殺人似的,很是可怕。
容凌,他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淺夕從強硬的從他腿上站起來,她也是倔強的女子,既然開口了,那就索性說個明白,「我不想當你的女人了,你說了不會強迫我的。」
這時,容凌也從輪椅上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帶著厚重的壓迫感,居高臨下的盯著淺夕,「理由。」
「沒理由。」
她怎麼可能將心中的理由講出來呢,是因為嫉妒,也是害怕沉迷,嫉妒那個未見面的叫律兒的女子,說不定這個女子早就是容凌的人了呢。
「雲淺夕。」
容凌連名帶姓的喊道。
淺夕低著頭,一直不敢去看他,「幹嘛?」
「有些事情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要喊停也是我來。」
聽到容凌這樣說,淺夕瞪向他,「你這是霸權主義精神,太霸道了,不是每個女人都要任你擺佈的,你說怎樣就怎麼,容凌,我不願意跟別的女人伺候一個男人。」
這話說的還真是粗魯,不過卻讓容凌分外疑惑。
「別的女人?誰?」
屋外陽光正好,雨過天晴,空氣格外的清新,綠色的葉子上水珠發出經營的光,小花兒含苞待放,吸收著甘甜的雨露,就連鳥兒也嘰嘰喳喳的叫喚起來。
床榻上的小白虎半瞇著眼,瞧著這屋內的這一對男女,時不時的打個哈欠。
「說話。」
見淺夕抿著唇,就是不吭聲,容凌吭聲呵斥道。
還是不說話。
這時,容凌雙手捧起她的頭,淺夕一驚,想到容凌是個行動派的,上次就是因為她不睜眼就把她給親了,這次又要行動派。
於是淺夕皺眉撇臉,「律兒,律兒是誰?」
似乎是沒想到淺夕會突然喊出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她?是黑鷹他們說的?」
淺夕抿著嘴,心裡一片酸澀。
「容凌,不管是誰說的,我都不希望做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趁著現在我麼還入戲不深,我覺得我們應該把說說清楚。」
淺夕很嚴肅,語氣很鄭重。
容凌鬆開扶住淺夕的頭,改扶肩膀,他反問,「眾多女人?你瞧見了?入戲?你當我在跟你演戲?你有什麼值得我浪費時間跟你演戲的,雲淺夕,你就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容凌的一席話讓淺夕愣在原地,是啊,她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容凌呢?
容凌鬆開她,坐回輪椅,沒等她開口就轉身離開了,臨走時轉頭冷冷的看著她道,「律兒不是我的女人。」
容凌這人狂傲,是絕對不屑於說謊的,淺夕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道這是生氣了。
手下意識的抹上自己的臉,心口鈍痛了幾下,這裡真的好醜,而且這具身體……
她沒有再說,一段感情投入簡單,可想要退出那將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容凌,你是男人嗎?說翻臉就翻臉,說走人就走人,小氣吧啦的,至於嗎?」
淺夕回過神來,一跺腳就在原地開罵了,好在容凌已經走出去了,聽不著了。
這個時候黑狐笑瞇瞇的探了個腦袋出來,「雲小姐,主子讓你下去吃飯。」
誰小人,誰君子,誰大度,誰小氣,誰敞亮,誰背後罵人,立竿見影。
淺夕嘴角抽了兩下,惱羞成怒的就衝著黑狐喊,「黑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昨天我買只小白虎都沒錢,你說去找馬車,可是人哪去了?我差點被給揍了,你知道嗎?有你這種護衛的嗎?」
黑狐知道她沒理,這是拿他撒氣呢,就好脾氣的不頂嘴,心中卻想,你差點被人揍了?你差點把那些人氣死才對。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黑狐也不跟她吵,她就沒火氣了,轉身將小白虎抱起來扔到黑狐身上,「昨天容凌怎麼來了?」
「主子說了,要是你遇到麻煩,小麻煩我解決,大麻煩傳信號給他,他會來英雄救……!」
淺夕點點頭,原來是黑狐傳了信號啊,難怪容凌會來,但又隨機挑挑眉毛,「英雄救什麼?」
「美美美。」
黑狐趕忙說道,那雙精怪的狐狸眼閃啊閃的,淺夕哼一聲,強調這麼多次肯定有貓膩,還救美,她哪裡美了,肯定是說的『英雄救丑』,容凌有多壞,她已經有了很深的瞭解了。
「走吧,下去吃早餐。」
淺夕說了一句,逕直走在前面,可還沒走到大廳,就見世子府中來了人,那人臉上胭脂粉濃厚,皮膚白,嘴唇很紅,總之很怪,一看就是宮中的太監。
此時他正低眉順目的陪著笑,不知道在跟容凌說什麼,而容凌坐在輪椅上,遠遠看去,整個人都充滿了煞氣。
「什麼情況?」
淺夕疑惑的說了一句,然後跟黑狐快步走了過去。
她剛湊到眼前,還沒有說話呢,那太監的目光都上下的打量淺夕,然後嘴巴一下子裂開,翹著手指指道,「這位一定就是雲四小姐了對嗎?」
那聲音,真正是讓人的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淺夕抖了抖,「我是,你是誰啊?」
「喲,老奴乃是皇宮中的徐總管,這次過來是傳達太后的旨意請雲四小姐進宮的。」
淺夕點點頭,上次就爽約了,這次是一定要去的。
「我知道了,過一會兒我就去。」
淺夕擺擺手說道。
那徐總管見淺夕不急不緩的模樣,手指一翹又來了,「四小姐,你可是要快點啊,這可是關乎你命運的終身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