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夕的雙腳就跟灌了鉛似得怎麼也邁不動,她不想進去啊,血狼在這裡,那麼這包廂中的貴公子就是……
就是……
那個變態的世子容凌啊。
想到昨晚發生的點滴,淺夕的身體一抖,好像那冰冷的感覺又回來了,頭瞬間更疼了。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再見啊!」
淺夕嘴角僵硬的說道,轉身就要逃之夭夭,可那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聽到身後一道清冷無比的聲音,「雲淺夕。」
耳背,我耳背,我聽不到。
「不要讓我再喊第二遍。」
世子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淺夕的腳步是再也邁不動了,簡直欲哭無淚,老天爺,你是瞎了眼了吧!本來還以為是走了什麼桃花運,竟然有貴公子請自己吃飯,沒想到是魔鬼的邀請啊。
淺夕真想撒腿就跑,可是容凌的話那麼清晰的在耳邊響起,她實在是不敢,若是忤逆了這個變態的話,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她這條小命在他眼中可是一文不值。
顫顫悠悠,以烏龜的速度挪回了包廂,瞪了一眼憋笑到五官扭曲的血狼,獻媚的看向坐在床邊向外望的容凌,「世子大人,你喊我啊。」
這麼沒出息的樣子,淺夕都鄙視自己。
「坐!」
世子大人臉都沒轉,淡淡出聲。
淺夕聽話的坐下,卻見血狼悄聲帶上門退了下去,一時間就剩下淺夕跟容凌兩個人。
淺夕如做針灸,她不想跟容凌獨處啊。
容凌坐在窗邊,一直沒有開口,淺夕並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只瞧見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不見溫暖,反而有一種深沉的黑暗。
他喜紫衣,貴氣華麗,又帶著倨傲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嚴格說起來,這個男子的每一處都透著精緻,可惜淺夕無心欣賞。
「你不想見到我?」
半晌,容凌開口,深沉的聽不出喜怒。
淺夕嘴角僵硬的一動,當然不想,恨不得離你千里遠啊,可是嘴上卻不是這樣說的,「怎麼會呢?我對世子殿下的喜愛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淺夕雙手放在胸口,無比真誠的樣子。
容凌轉動輪椅,盯著淺夕,一直沒有開口。
淺夕的心撲騰撲騰直跳,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容凌的視線深深的鎖住,動彈不得,她的馬屁都已經拍成這樣了,難道容凌對她的回答還不滿意?
——咕嚕嚕。
被容凌盯的發毛,淺夕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絲毫不敢亂動,否則那金線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來,直接削掉她的腦袋,那她可賠大了。
可是這餓極了的肚子卻不爭氣的響起來。
淺夕立馬用手按住,胃好疼啊。
「你沒吃飯?」
容凌低沉的聲音響起,沒什麼起伏。
淺夕點點頭,「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吃。」
淺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虛弱一些,表情也可憐一些,果然容凌開口。
「血狼,讓掌櫃將本店最好的飯菜呈上來。」
一瞬間淺夕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頭頂都炸開了煙花,這變態容凌的聲音其實真的很天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