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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卷 第六百九十二章 真假可換 文 / 知己武道

    「你真以為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蕭然雄心一起,不管老人的掌力如何的驚人,身子一閃,「嗖」的一聲,就在老人的掌力就要擊中他的身體時候,整個人驟然消失不見。待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老人的身後。全身燃燒著熊熊的乳白色火焰,不等老人反應過來,雙手一合,數百道劍氣凝聚成一體,形成一把巨大的劍氣形狀,喝叫道,「看看我的這一劍如何。」雙手一揚,狠狠地砍了下去。凌厲無比的劍氣,排山倒海般地湧過來。那一輪又一輪的劍氣,就是鬼手看到了,也是心中一驚,自忖真的要與蕭然硬碰硬的話,也未必會佔到什麼便宜。

    「嘎嘎,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老人身子連連閃動,幻化出無數道虛影來,單掌飛舞,道道掌力轟擊出來,形成一股股氣牆來。而後,體內裡的氣體不斷地湧現出來,就看到無形的氣體,形成一道道氣圈,不斷地向外擴散。到了一定程度之後,無數道氣圈凝聚在一體,猶如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團團地把老人給包裹在裡面。剛做好這些事後,蕭然的劍氣就已經砍了下來。不給老人一點反應的機會,那一道劍氣就直接砍在老人的氣圈上去。「轟隆」巨響,劍氣與氣圈相互碰撞,憑空驚起驚天響雷。蕭然驟然感到從老人那一個氣圈裡,湧現出巨大的反彈力。眉頭一皺,老人的修為和實力太高了,連蕭然這樣強悍的高手,都不能在正面硬碰硬地壓制住老人的攻擊。一個翻身,體內的氣體瘋狂地運轉起來,堪堪地化解掉老人反彈過來的氣體。身在半空中,腳尖點在腳背上,借力施展「幻影九變」身法,在不可能的角度,「嗖」的一聲,橫移三尺,氣定神閒地站在老人的對面,跳出老人的攻擊範圍,眼神謹慎地看著那個老人。

    鬼手身邊的這個老人,修為非常的高深,並且,老人的實力,比起他的修為來,都要高出一截。什麼時候,鬼手的身邊多了這麼一個超級強者,若是暗影組織有這麼一個超級的強者,鐵定是暗影組織最為頂尖的人物。可是,蕭然來暗影組織不久,但對暗影組織的運行組織,人員配置,有了一個十分詳細的瞭解。根據他的瞭解,暗影組織裡從來沒有出現這麼一個人物。實力達到老人這種程度,至少是暗影組織高層的一員,是決策層,絕不是鬼手保鏢那麼簡單。蕭然心裡不解,不知老人真正的來歷。不過,看鬼手那麼重視老人,連這樣重要的場合,都帶著這個老人,就可以看出二者的關係非比尋常。鬼手說這個老人,是他的半個師父,他的一身修為,都是那個老人教出來的。照這麼說,老人的修為和實力在鬼手之上,倒是很好理解了。

    「你的實力很強,身法速度更是奇特。往往以為已經壓制住你的行動,卻在一瞬間,你又消失不見了。」老人陰沉著臉,臉上永遠也沒有笑容,淡淡地說道,「我見過許多像你這個年紀的佼佼者,可是,他們的修為和實力跟你一比,根本就沒法比。年輕一輩的人裡,有這樣高的修為,你是第一人。若是你勤修苦練,加上有著足夠的修煉資源話,不出百年,你的修為和實力絕對會超越我。到那個時候,你想要殺我,那就容易的多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蕭然,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非常淡然地站在那裡。

    蕭然感到很奇怪,剛才,他的那一道劍氣,看似威猛,可砍在老人的氣圈上,早已被老人的氣圈給化解掉,換句話來說,其實,天已經落在了下風。但老人病沒有乘勝追擊,只是很淡然地站在那裡。蕭然心裡非常的清楚,老人乘勝追擊的話,以他的實力和修為,自己肯定是難以招架住。為什麼老人會放過他這一次呢?蕭然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他眼神也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老人,如果說這裡誰是最可怕的人,那麼非老人莫屬,以老人的實力,蕭然敢斷言,就是面對蕭老爺子,也不會遜色多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混亂的心神平靜下來,徐徐說道:「多謝老前輩的誇獎,老前輩的修為和實力,也是我生平少見的對手。只是,令人心裡感到不解的是,前輩這樣高的修為和實力,在暗影組織不可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暗影組織有多少高手,他們的修為和實力到達一個什麼樣的程度,我心裡都是有底的。可在我的印象當中,暗影組織好像還沒有出現像前輩一樣的高手。」心裡實在是想不出老人到底是誰。

    老人呵呵一笑,他的笑容非常的詭異,是那種皮笑肉不笑一類,眼瞳深處散發著一種幽綠的光芒,冷冷地說道:「你真的覺得你很瞭解暗影組織嗎?要是暗影組織就那麼容易被你瞭解到它的真實狀況,那麼它就不會被稱為華夏國裡的第一組織了。一個組織,它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是不可能代表這個組織的真正實力的。就像是暗影組織,你所調查到的瞭解到的,別的國家組織和特工也都可以調查到瞭解到,可是,你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所謂的組織信息,是組織故意洩露出去的。你們想要瞭解組織一點情報,那很好啊,組織就讓你們瞭解一點。至於是不是代表著組織裡真正的信息,那就不得而知,就要靠你們自己的本事了。但是,我還是比較佩服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可以調查出這麼多對你有用的信息來,難得,真是難得。」

    「趙敏是不是已經歸順於你了?」說這話的人,正是鬼手,他走上前幾步,傲然地看著蕭然,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眼裡不帶一點感**彩,冷冷地說道,「我們對你的情況,比你自己還要瞭解你自己,你不可能有那麼先進的情報部門,在這之前,你所使用的情報,要嘛是國家情報部門給你的情報,要嘛是靠著蕭氏家族的情報部門給你的情報。這幾處情報機構設置,我們都是非常的瞭解,他們沒有我們暗影組織的詳細資料來。所以,你肯定不是動用國家情報部門和蕭氏家族的情報機構,你是已經擁有了自己最先進的情報機構。可以幫助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建立起這麼先進的情報機構,只有一個人,就是我們組織裡的趙敏。只有她,才會有這個能力。真是讓人吃驚啊,你居然連趙敏都收服了,哼哼,還真是不能留下你。」

    蕭然聽到鬼手的分析,心裡咯登跳了一下,暗道:「趙敏被自己收服的事情,除了我們並無第三個人知道,就連沈謐、韓超等人,我都沒有告訴他們。而鬼手只是通過幾個細節,就慢慢地推斷出趙敏是不是被我收服。鬼手真不愧是鬼手,其能力不簡單。」不敢小覷了鬼手,既然已經被鬼手給發現了這一個秘密,那反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同時,這一次要是可以逃出去,一定要加強對趙敏的保護力度。暗影組織一旦知道趙敏已經歸順於他,那麼接下來,暗影組織很有可能會出手來對付趙敏。這從鬼手的語氣和態度裡就可以看出,暗影組織對趙敏歸順於他的事情,非常的反感,一定會想辦法阻止的,必須保護好趙敏。蕭然哈哈一笑,道:「不錯,趙敏是歸順了我,鬼手首長,我是暗影組織的人,趙敏也是暗影組織的人,我們都是為組織服務的,趙敏歸順於我,等於是歸順組織,有什麼區別嗎?鬼手首長,趙敏是我的人,不管是誰,誰敢對她不利,我是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的。」語氣充滿陰煞,死死地盯住鬼手看。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妄談保護其他人?真是天大的笑話。」鬼手對蕭然十分的忌諱,總是覺得蕭然這個人,非池中之物,現在不除掉他,等他將來成長起來,強大到任何人都撼動不了他的時候,那就是他們噩夢的開始,不知為什麼,在鬼手的心中,總是有一個錯覺,他覺得,蕭然與他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與其任由蕭然坐大,反而不如趁蕭然還沒有強大的時候除掉他,一勞永逸,嘿嘿冷笑道,「我說過,今天你來了,就別想出去,我,一定會殺了你。」咧嘴一笑,整個人看上去陰森森的,非常的可怕。

    「恐怕未必吧。」蕭然的目光忽然落在老人的身上,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徐徐地說道,「真正的鬼手首長還沒有下命令,你一個假鬼手首長,就想除掉我?那可是越權了。鬼手首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呢?」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中更是露出濃濃的笑意。這個時候,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和藹,非常的親近,一點殺氣和敵意都沒有。就好比是看到了久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那種相思之情,那種肝膽相照的情誼,一一在他的臉上體現出來。連那個鬼手,都快要被蕭然的假笑容給欺騙住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鬼手怒喝一聲,冷冷地說道,「告訴你,我就是鬼手,在我面前,你敢這麼無禮地對我,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去。」

    「你拍死不了我。」蕭然臉上的燦爛笑容還是那麼的燦爛,人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字一句地說道,「別說你不是的對手,就算你是我的對手,你也不敢動手來殺我。鬼手首長沒有下命令,你一個保鏢,胡亂做什麼主呢?鬼手首長,你說,是嗎?」他的目光還是落在那老人的身上,似乎要把老人安全地給看透了一樣,。

    鬼手還要說話,老人一揮手,示意鬼手不要再說下去了,不肯定,也不否認,只是淡淡地說道:「哦,是這樣嗎?蕭然,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蕭然道:「很簡單,從我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一點不對勁。你們二人所給我的感覺完全地不同,你站在所謂的鬼手身後,卻自然有一股威嚴散發出來,而這個鬼手坐在那裡,拚命地吃東西,無非就是想掩蓋住內心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對我,而是對你。他真正害怕的人,不是我蕭然,而是你這個在幕後操控一切的鬼手。」

    那個魁梧的中年人面容一頓,剛想發作,可是忽然看到老人那嚴厲的眼神,硬是把要說的話給吞回去。蕭然這一點沒有說錯,他真正害怕的人,不是蕭然,而是眼前的這個老人。沒有人比他還要清楚老人的可怕,也沒有人比他還要瞭解老人的實力和修為,到底有多麼的高深。所以,他才會害怕。面對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誰的內心裡都會有恐懼的心態。這種心態,是無法改變,也無法掩蓋住的。只要老人的威嚴在,那麼他就會恐懼,就會無法克服內心的這種恐懼來,做什麼,都掩蓋不了。蕭然一走進小木屋,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個魁梧中年人的恐懼。蕭然的神識世界,是受到老人設置下來的陷阱,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來。但是,周圍一丈以內的任何細節,都會一一地反映在蕭然的神識世界裡。正是這樣,才會感應到中年人心裡的恐懼。中年人為什麼恐懼?他在恐懼誰?整個小木屋只有三個人,他,中年人,老人,暗影組織已經設下天羅地網,他根本就不足為懼,中年人害怕的肯定不是他。既然不是他,那麼就只有一個人了,就是中年人身後的老人。中年人為什麼害怕老人,稍微推測一下,就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是他用來證明自己的猜想的。

    老人嘿嘿冷笑一聲,道:「有意思,你接著說下去,我們在聽著呢。單單從這一個細節,就來判斷我才是鬼手,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要知道,每個人的內心情況變化,是完全地不同的。有人天生對某一件事,某一個人恐懼,可不能因為人的內心裡這種恐懼,就說這個人的身份是有問題的。那要照這麼說的話,天下的冤案豈不是要翻上好幾番嗎?」

    「哦,是嗎?」蕭然神色還是不動地站在那裡,淡淡地說道,「鬼手首長,你是在故意來誤導我的思維,還是想要混淆一個概念呢。一個人是有恐懼,任何時候,都會產生一絲絲的恐懼來。但是,暗影組織第三號首長,在完全地佔據了主動權的時候,還來害怕我,說出去,誰會相信呢?你相信嗎?反正我是不相信。並且,你身邊的這個保鏢,他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殺了我,那足以說明,在他的內心裡並不恐懼我,甚至,他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來殺了我。不害怕我,為什麼他內心裡還是有恐懼呢?只有一個解釋,他害怕的不是我,是你。為什麼害怕你?他是第三號首長,你只是他的保鏢,首長害怕保鏢,笑話不笑話。所以,他不是暗影組織第三號首長鬼手,你才是暗影組織第三號首長鬼手。」

    老人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對於蕭然的分析,他沒有表明明確的態度來,只是淡然一笑,徐徐說道:「說下去,你還有話沒有說完。」

    蕭然深吸一口氣,老人沒有承認,可老人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情緒上露出了稍許的波動,心裡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斷來,接著說道:「要是只是憑這一點的話,要斷定你是鬼手,的確是有點勉強。不過呢,我和那個假鬼手說的每一句話,那個假鬼手都要去聽下你的意見。說的直白點吧,你沒有說出具體的意見時,那個假鬼手都不敢發表自己的看法來。最讓人吃驚的是,真正做決定的人不是跟我說話的那個鬼手,而是你。不錯,你站在假鬼手的身後,好像什麼也沒做,可是,你的一個舉動,都是在給那個假鬼手傳遞信息。從頭到尾,真正與我談話的,就是你,鬼手。」眼神死死地盯住那個老人。

    「哈哈,哈哈哈。」老人大笑數聲,對於蕭然最後的判斷,還是沒有明確地表態。

    「你笑什麼?」蕭然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他不知道老人在笑什麼,難道是覺得他的分析判斷有誤嗎?還是覺得他的這一系列分析和所謂的判斷,都是滑稽可笑的?心裡隱隱地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來,好似是被人給控制了起來的一樣。

    「你真不知道我在笑什麼?」老人停住了笑聲,一臉戲謔地看著蕭然,淡淡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在笑什麼呢?怎麼,你到現在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什麼意思?」蕭然神色戒備,神識世界的精神力鋪展開來,嚴密監視老人的一舉一動。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這是他經歷無數次生死磨礪之後,所形成的一種超強的第六感。他相信自己的這種第六感,以往任何危險,他的這種超強的第六感,都會幫助他化險為夷。如今,他的第六感又開始發揮了神奇的作用來,他可以感覺到,老人給他一種非常不安和危險的信號。

    「意思很簡單,真正想殺你的人,是我。」老人話音一落,身子「嗖」的一聲,驟然出現在蕭然的身邊,不給蕭然反應的機會,手指一點,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氣,直接刺向蕭然的心口。這一道劍氣來的非常突然,無聲無息的,一點徵兆都沒有。

    幸好,蕭然的神識世界一下子就感應到老人那道劍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老人的劍氣感應會那麼強。腳尖點在地面上,借力施展出「幻影九變」身法,憑空幻化出六個虛影,每一個虛影,都是具備很強的攻擊力。蕭然併攏手指,施展出「千劍萬劍」劍法來,只看到數百道劍氣,「唰唰」激射不斷。

    「好劍法。」老人冷喝一聲,單腳而立,雙掌飛舞,身子快速地旋轉起來,轉動的身子,帶著剛猛無比的掌力,形成了道氣圈。蕭然的百道劍氣,擊在老人的那個氣圈上,直接被剛猛無比的掌力給反彈出去,根本就傷害不了老人的半分。

    「你的劍法,的確是很好。」老人嘿嘿冷笑道,「可惜,還是差了點火候。我本不想殺你,可是,我不殺你,你就要危害到我們的地位。再說了,我不殺你,國家高層也會不放過你的,與其我們一起死,還不如你死。」

    蕭然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匡當」一聲,雙腳驟然被兩條手腕粗的鐵鏈給鎖住,然後,從頭頂上飛下來一個鐵樓,一下子就把蕭然給關在裡面。從四周的牆壁上,不斷地冒出許多鐵鏈來,死死地把蕭然給困住。這下子,蕭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走不出這個鐵籠來的。何況,這個鐵籠,還是用純鋼打造,每一根鐵桿上,都刻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蕭然知道,那是符印的力量。心裡一驚,真是沒想到,鬼手連符印之道也有研究。

    「那你是承認你就是鬼手了?」蕭然被老人給困在鐵籠裡,一點也不著急,反而更想知道老人是不是鬼手。

    老人詭異一笑,冷冷地說道:「你說呢?」就是不肯告訴蕭然真相。

    蕭然不以為然一笑,歎了口氣,道:「真做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有時候,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什麼意思?」這時候,輪到老人不解蕭然話裡的意思。

    「沒什麼意思。」蕭然聳聳肩,淡淡地說道,「就是想告訴你一點,真假有時候是非常難分辨的,你看似是真的,實則是假的。或你看起來很假,可卻是最真實的。」

    老人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冷道:「死到臨頭,還敢這麼淡定,你也算是一個人物了。」

    「人啊,這輩子就怕真假不分。」蕭然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可更可怕的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天下的人,都是被他給操控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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