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說話,蕭然也靜靜地站在窗戶邊上不說話。有些事,早已在他的心裡,只是,面臨極端凶險的環境時候,他沒有表達出來,也沒有仔細地去思考。可是,當靜下心來,他漸漸地發現了許多一直存在這個女人身上的問題。首先,這個女人叫什麼,從哪裡來的,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等等,他心裡一點都不知道。其次,這個女人的實力那麼高,這所監獄裡,沒有人可以控制的了她,換句話來說,她要走,隨時都可以走。就算她現在受了重傷,實力還不如平日裡的三四成。但是,即便是這樣,她如果真的要走,這所監獄的防護,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刑天的「天煞心」是非常的厲害,可似乎對這個女子一點束縛作用都沒有。只要這個女子願意,隨時可以輕輕鬆鬆地破解掉刑天的「天煞心」封印術,然後從容地離開這個監獄。奇怪的是,這個女子有許多機會可以離開這個監獄,卻從來沒有去實施過。那麼,她留在這個監獄,是不是有其他特殊的目的?還是想要調查出什麼來?最後,也是最不可思議的一點,到底是誰,可以那麼地重傷那個女子?蕭然與這個女子接觸的時間不長,不可能真正地去瞭解這個女人,可是,從那個女人偶爾施展出來的實力來看,這個女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是不在超級強者韓羽之下。就是這樣一個實力高超的女人,還有誰有那麼大的實力,可以重創這個女人?又是因為什麼,要重創這個女人?受了重傷之後的女人,因為什麼來到這個監獄?根據監獄裡的管理規定,任何進入到這所監獄裡的犯人,都必須要有記錄,以方便以後有事,隨時可以調動出這個犯人的任何資料來。但是,從這個女人的自述,以及刑天等人的態度可以推測出,這個女人進入這所監獄之後,沒有在監獄的任何系統裡,留下任何的記錄來。從監獄裡的記錄系統,是調查不出這個女人所有的資料來的。既然監獄裡的記錄系統,沒有這個女人的系統,那麼這個女人又是通過什麼方法進入到這個監獄裡的。沒有記錄系統,監獄是不會收容的,除非是有人在裡面配合,外面的人以某一種特殊的方法,躲過一切的監控系統,悄然無聲地進入到這所監獄裡來的。裡面接應的人,自然是這所監獄的監獄長,那麼外面的人到底是誰呢?他們為什麼要把這個女人接到這個監獄裡來?其中又有什麼陰謀呢?這一切的一切,蕭然都是不知道的,也推測不出來。這件事看似與他沒有一點關係,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覺得,自己被抓進這所監獄裡來,是與這個女子,有著一種特殊的聯繫和關係。很有可能,他是因為這個女人,才會別人設計地給抓進這所監獄裡來。
蕭然開始越獄,精心準備好的一切,不敢說天衣無縫,但還不至於那麼快就被人給發現了。除非是一種情況,那就是在他開始越獄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越獄來。他們當時抓的,很可能不是他,是那個女人,他也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會被那些士兵給發現的。否則的話,他剛一開始越獄,還沒走幾步,就被人給發現了。再者,最為不解的是,他越獄的時候,看到那些被他釋放出來的犯人,都被士兵抓住重新關押起來。唯獨那個女人,一直沒有找到。可是,那個女人一直就在那些士兵的眼皮子底下,只要有一個人是凝神的,就可以發現那個女人的行蹤。奇怪就奇怪這一點,偏偏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行蹤所在,而他一下子就看到那個女人。好似那個女人,站在那裡,專門就是等他的。一切的一切,安排的似乎有點巧合了。蕭然有一種感覺,這一切的事情,彷彿被一個人暗地裡操控著一切,有能力可以操控這一切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這所監獄的監獄長。除了這個人,蕭然想不出還有誰,有此能力和條件。監獄長再沒權力,可他名以上還是監獄裡的最高首領,底下的人還是要聽令與他的。所以,監獄長完全可以操控著一切。
蕭然等了一會兒,感覺到那個女子,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眉頭一皺,他不知道那個女子,心裡到底藏在什麼事,從那個女子的氣息上可以判斷出,此刻,她的心情很不穩定。似乎極力地想壓制什麼,卻無法控制滂湃的心情。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你要是不方便說,那就不用說了,我不喜歡強迫人。」既然女子不願說,那麼怎麼去逼迫也沒有用,若她想說,自然會說出來。
「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女子忽然淡淡地開口說了起來,道,「我叫王雅汜,本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修煉者。幾百年前,我修為有所精進,經過了天罰之後,進入到仙界。在仙界裡,我又得到一系列的奇遇,修為大為精進,成為了仙界難得一見的高手。後來,就在我差一步,要領悟到天地大道,就可以破除仙界的法則束縛,進入到神界裡去。可惜,就是這個時候,我被人偷襲,生生地打成了重傷。無可奈何,我只能回到人界,利用人界裡的天地靈氣,來慢慢地滋潤我的身體經脈,恢復我的傷勢來。仙界的氣體,太過純厚,攻擊力也很凜冽,以我目前的傷勢,是抵擋不住這樣如此凌厲的氣體,無奈只好來到了人界。來到了人界,就莫名其妙地被抓進這個監獄裡來,然後所有的事情,你都看見了,也不用我多說什麼。」話一說完,人沉默地站在窗戶邊上,默默地看著外面的風景。
蕭然微微一笑,王雅汜說的一番話裡,隱瞞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不過,她可以說出那麼多秘密來,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也就不再繼續追問王雅汜,反正她要是想說的話,自然會把一切事情告訴他,不想說,以她那清冷的性格,無論怎麼逼問,她都不會吐出一個字來的。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海平面,臉上浮現出一絲舒心的笑容,深深地吸一口氣,感受到內心裡的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平靜。
夜色很快就降臨了下來,烏雲漫步著整個天空,今天的夜裡,顯得有一點不一樣。在那烏雲的天空中,有一道血色,若隱若現。蕭然看到那一道血色,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從那道血色裡,感到了一種嗜血的狂躁。神識世界一釋放出去,就遭到那股血色的反彈,驚的他不得不收回神識世界的精神力,額頭驚嚇出一身的冷汗來,喃喃地說道:「怎麼會這樣?好強大的力量,幾乎可以吞噬蒼穹了。」
「你要是不想死的那麼快,最好少去用神識世界的精神力去探查那血色烏雲。」王雅汜似乎感應到蕭然在用神識世界的精神力,去探查那朵血色烏雲,冷冷地說道,「剛才你是見機快,要是慢上一點,你的神識世界就會被那朵血色烏雲給吞噬掉。哼哼,到時候,我看還有誰,可以救的了你。」語氣雖然很嚴厲,但是卻對蕭然充滿了一種關心。
蕭然呵呵一笑,剛才的行為,的確是有點魯莽了,王雅汜說的沒錯,若不是見機的快,在血色烏雲要吞噬他的神識世界那一刻,他快速收回精神力,神識世界還真是要被那朵血色烏雲所吞噬掉。看著那朵血色烏雲,轉眼間,那朵血色烏雲就消失不見了,吃驚地說道:「消失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那是因為,它躲藏起來吸收月亮精華了。」王雅汜看著天空發呆,過了一會,歎道,「沒想到,它終於還是出現了。」
「什麼它終於出現了?」蕭然心裡一驚,他從王雅汜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種凝重的味道,以王雅汜的修為、實力和見識,尚且對那朵血色烏雲如此的凝重,由此可以看出,這朵血色烏雲,何等的厲害。回想起剛才差點被那朵血色烏雲給吞噬掉神識世界,心裡就感到後怕,正色說道:「那朵血色烏雲,到底是什麼來歷?」
「你最好不要去知道。」王雅汜冷冷地說道,「也最好不要去管這件事,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話一說完,就不再去理會蕭然,獨自一個人坐在小黑屋的角落裡,抱著雙腿,靠著鐵壁上,愣愣地望著外面的天空發呆。私會在她的心裡,有著許多難以放下的傷心事。
蕭然眉頭一皺,剛想問為什麼,可是感應到王雅汜奇怪的舉動,就把要問出來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愕然地看了另一個小黑屋一眼,不明白王雅汜怎麼了,忽然之間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苦笑幾聲,愣愣地看了看天空一眼,心中那種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凸顯出來。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隨時都要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