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刁天雙目死死的盯著池中之物,一股悲傷自心底湧出,讓他雙目有些濕潤。
池中之物,是一節白玉般的蓮藕,長出一根分叉的枝,一叉生了一朵艷紅的蓮花,浮於水面,一叉彎到岸邊,生了一朵潔白的梔子花。
一根雙生,花各不同,一為紅蓮,一為梔子花,這是殷紅蓮跟慕夕顏的本體!
她們豈止傷得中,儼然已經被打回原形,就算從新修煉成.人,以往的記憶,以往的修為,是否還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這等於死了!
「九!天!」
刁天從牙縫中擠出兩字,越是悲傷,越是讓他憤怒!
女子笑道:「急什麼,她們還沒死呢。」
「那她們的記憶跟修為?」
「沒關係,一切都會恢復。」女子神情癡迷的看著池中植物:「一根白玉蓮生出一朵紅蓮已經夠奇特了,還長出一朵梔子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哪怕刁天心急殷紅蓮跟慕夕顏能否恢復,或者如何恢復,他也只能順著女子的話語接話,萬萬不敢得罪這個女人,現在,不止刁天的小命,就是殷紅蓮跟慕夕顏的命運,都在這個女人手中。
女子微微一笑:「這意味著無數的可能,聽說過圓滿而生蓮一說嗎?」
刁天點了下頭,女子道:「你倒是懂得不少,圓滿之境,分白蓮,金蓮,青蓮三種境界,每一個境界的提升,需要參悟的歲月,皆以億計,也許這個宇宙自己毀滅了,我都未必能達到宇宙毀滅依舊存在的金蓮之境。但是,世間萬物包含了宇宙之道,當中有四朵蓮花最為奇特。」
「那四朵?」
「第一朵是混沌青蓮,於宇宙初成之時孕育而生,若成妖,則可直接達青蓮境,身化宇宙,魂為主宰。不過,混沌青蓮被宇宙分解,衍化為神魔二族,我們的宇宙因而沒有主宰,也沒有青蓮境之高手;第二朵為洪荒深淵以萬物魂魄凝聚而成之千瓣金蓮,若成妖,亦可達金蓮之境,不過,洪荒分裂,千瓣金蓮因而分解,花瓣成為各界空間壁壘,蓮子衍化新的萬物,至於蓮蓬,被做成天外天;第三朵為妖界浮山聖水中的白玉聖蓮,若成妖,則可達白蓮境,她倒是修煉有成,但被我殺了,這宇宙,有一個白蓮境的,就足夠了,不是嗎?」
刁天心中暗驚不已,此人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甚至神魔之前的事,她都知道,這些是連傳說都沒留下的事,她說得頭頭是道,莫非都經歷過?
「那第四朵呢?」刁天沒去回應女子的問題,但心中卻已經猜出第四朵蓮花是什麼。
女子道:「這第四朵,便是眼前這株。姑且稱它為怪蓮,這朵怪蓮,其實是我斬殺的那多白玉聖蓮的蓮子所生,我當初的心思,本是想讓它生根發芽,再採摘來食的,想不到那顆蓮子自己悟道,生出這麼一朵怪蓮出來,你可知道,這怪蓮有何玄妙嗎?」
「晚輩愚鈍,請前輩賜教。」
女子便道:「這朵怪蓮,扭曲了白蓮,金蓮,青蓮三種境界,卻得到上天恩賜,賜予了混沌青蓮的道法,若從中悟道,可直達青蓮之境,你說,它寶貴嗎?」
刁天越聽越不是滋味,心下更是擔心,這女子對殷紅蓮跟慕夕顏的本體有企圖,就孤橫所說,她們二人只是受了重傷,應不至於化為本體,如今聽這女人所說,刁天甚至覺得,根本就是這個女人讓殷紅蓮跟慕夕顏變成本體的!
「前輩,這是一株植物,卻也是我的兩個朋友,對我而言,珍貴如我的性命。」
「是嗎?」女子笑道:「那用你的命,換她們的命,你願意嗎?」
刁天搖搖頭,道:「前輩為何會問如此愚蠢的問題?我珍視她們如我的性命,我不能放棄她們,正如我不能放棄我的生命,要麼我跟她們全活,要麼我跟她們全死,而決定權在前輩手上。我很好奇,前輩為何要見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大費周章的見我,只為了殺我,還是只為了讓我做這種愚蠢的抉擇?不如請前輩明說。」
「轉移話題呢,我也不逗你了。」女子道:「她們的本體如果不被破壞,一萬年後,她們會再次成妖,忘記之前的一切,從頭再來。我知道這對你而言,她們就等於死了,那麼,就你的人生觀,此刻要救她們,需要盡快的讓她們成妖,重新化形。」
「如何做到?」
女子看了眼刁天的儲物戒指,道:「僅憑一朵冰火神蓮還做不到,需要古神獸的血,作為飛禽走獸的始祖,古神獸的血能令任何生靈妖化,包括植物跟人,給予古神獸的血讓慕夕顏跟殷紅蓮再次化形,以冰火神蓮的龐大生機讓她們恢復修煉,加之她們二人修煉了太初神法,若雙修,則可達到小圓滿,一切記憶皆會重現。」
「她們修煉了太初神法?如何得到?」刁天驚訝道。
女子笑道:「萬物皆有緣,是她們的,她們自然會得到,現在,就看你能不能拿到古神獸的血了。」
刁天皺起眉道:「前輩不幫忙?覺得憑晚輩的實力,能夠拿到古神獸的血?」
天外天的古神獸,可不是妖界的古獸那麼簡單,而是特指神魔時代存活至今的那五頭神獸,哪怕他們判出神族,神族也拿他們沒辦法,可見他們的強大。
要刁天去拿他們的血?人家願意給就好說,不願意給,刁天憑什麼拿到?
女子道:「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於我而言,我只是想欣賞這朵怪蓮,僅此而已。」
「那麼我呢?」刁天道:「你與我見面,也僅僅是告知我如何救她們?」
女子笑道:「自然有別的目的,有人想知道我的存在,我想通過你去給那個人傳達你所聽所見,看看是不是能夠打消他的雜念。」
「帝師?」
女子沒回應,只是揮了下手,刁天已經出了秘境,來到七星山的半空。
「前輩,我若拿到古神獸的血,該如何進秘境?」
「再來此地,而你現在,該上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