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可還記得什麼?」
一處山林中,罪佛坐於地上,手腳依舊帶著鐵鐐,像籠中的猛獸。
而他身前,則是昏迷後剛剛甦醒過來的刁天,雖然還是夜晚,實則已經過了一天,能從月光中看到他如同頭疼病人醒過來般的憔悴。
記憶慢慢的回歸,刁天依稀能記得處於夜叉的結界中的一些畫面,但也就僅此而已,便搖搖頭:「不記得了,夜叉呢?發生了什麼?」
罪佛本是期望刁天能給答案,現在看來是沒答案了,也沒去回答刁天的問題,道:「啟靈仙水什麼時候能給我?」
「這個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能給你啟靈仙水,你只要靜心等待就可以,不如到我的刁氏商業聯盟?」
「給我一間靜室即可。」
「好!」刁天大喜過望,沒想到罪佛會答應,這樣就有一個超級高手坐鎮了,此刻,刁天還怕什麼?地尊仙界還有什麼人值得害怕的?
「我們現在就回去。」刁天有些迫不及待,得好好利用罪佛這尊大佛來宣傳一下刁氏商業聯盟的實力,然後,刁氏就可以真正的崛起了。
「你自己回,我習慣一個人走。」
刁天聳聳肩:「行,你知道刁氏商業聯盟在哪?」
「地尊仙界最火熱的名字,誰不知道?」
「那就好。」
與罪佛道別,刁天便自己飛走,飛出一定距離,才沒入土中,進入仙府,此刻,刁天臉上盡顯疑惑之色。
成魔之時,刁天不是完全沒有印象,這一次可以說印象深刻,只是他不便跟罪佛說而已。
他記得夜叉的身份,其實那女人不叫夜叉,應該叫無天仙兒,聖主的女兒,傳承聖主的接引魔氣,可以號令天下群魔。
所謂接引魔氣,乃是遠古魔族中,皇族遺留下的血脈所蘊含的力量,這種力量只對魔有作用,無論什麼魔,不管力量多強大,都不可能殺死擁有接引魔氣的人,這是遠古傳承下來深入靈魂的法則,所以無天仙兒被罪佛一掌打中頭部,本該死了,卻沒死。
而且,接引魔氣能夠影響別的魔,讓他們魔性大發,增加戰鬥力,這也是無天仙兒能夠令刁天封印解開的原因。
但問題就在這裡,很明顯,無天仙兒怕魔化的刁天殺了她,既然擁有接引魔氣,就不該有這種恐懼,除非刁天不是魔。但是,若刁天不是魔,接引魔氣就不會對刁天有影響,也就無法令刁天封印解開。
這當中存在無解的矛盾。
「我到底是什麼?」此刻刁天已經肯定罪佛所說,自己不是魔,不,不是一般的魔,並非罪佛這般與魔融合而成魔,也不是無天仙兒這種傳承遠古魔族血脈天生為魔的魔,更不是摩阿煉獄那種通過祭祀而成的魔。
這個答案,無天仙兒肯定已經知道了,可是,刁天並沒有當時關於自己身份的記憶,也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
但刁天卻也清楚,魔化後,自己還是自己,唯一的不同,是多了許多的記憶,就好像刁天是一個失憶病人,忘了許多,而魔化就是短暫的恢復記憶。
也許,魔化後的刁天,才是真真正正的刁天。
而這個刁天,這一次還給現在的刁天留了一個信息:強化意志方可承載力量。
「要意志多強大才能承載力量?又是什麼力量?也許我該找無天仙兒好好問一問了。」
刁天決定不再去想,手一揮,身前出現一個寒潭,控制仙府往西天飛,自己便在寒潭上修煉。
地尊仙界怕會有大變化了,無天仙兒出現,已經能讓刁天聯想到聖主可能已經找到了承載他的力量的魔種,也許就是這一次妖界尹家的魔種,換言之,聖主也許很快就會降臨。
他與刁天有著同樣的仇人,刁天還沒實力去報仇,因而也沒去過多的打探仇人的消息,但聖主卻有實力,那必然會為地尊仙界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而從無天仙兒的實力看,魔之聖主的實力也許更加可怕,到時可能是高階仙主級,甚至是真仙界的仙人級別的戰鬥,加上魔之聖主毀滅一切的心性,地尊仙界還能不能存在?刁天想報仇,但也不想當覆巢之卵,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實力,能提高多少是多少,這才是保障。
「咦?」
刁天剛將寒潭的寒氣及水汽吸入體內,匯聚到火種之上,卻發覺一件令他驚喜萬分的事——火種成固態了!
刁天手掌一托,掌心浮現一顆冰藍色的晶體,呈菱形,像一塊冰,卻更為晶瑩,且不斷有冰屑掉落成光點,感受其溫度,已經達到零下兩百五十度,幾乎是地尊仙界所能達到的最低的溫度。
「固態了?莫非是那朵慈悲燈芯火殘餘的力量讓我的火種成為固態?肯定是這樣。」刁天眼中閃現精光:「終於固態了,高階仙王級別,不知道如今的玄靈冰炎能否殺死低階仙主!不管能不能殺,先分裂殘魂,不,先搞到啟靈仙水,我要保證我百分百能晉級低階仙主。」
刁天心中有了計劃,也不打算修煉了,美滋滋的躺到草地上,任仙府朝西天飛。
西天,刁氏商業聯盟客廳。
四葉艷跟李協都在其中,還有另外一個人,此人身材消瘦,鷹鉤鼻,就樣貌而言頗有點陰險的味道,三人似乎商量著什麼。
刁天從仙府出來,便徑直往客廳走,李協見刁天進來,便道:「刁老弟來得正好,這位是周家家主周允尚,這位是我們刁氏商業聯盟盟主刁天。」
周允尚站起來拱手道:「原來是刁盟主,久仰久仰。」
嗯?這麼客氣?
這可不是掌權家主的態度啊,但見李協已經回來,刁天也想到大約東天四家主宴請刁天李協一事已經傳出來,都知道刁天有大背景了。
刁天也拱手笑道:「原來是周家主,幸會幸會。」
刁天走過去坐下,看了一眼四葉艷,才道:「看來周家主此來,是為了優惠政策一事了,李大哥,現在商議到哪?」
李協道:「才剛剛談,不過我的底線還是不變,就不知道周家主此來,有沒有帶來我們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