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王看了那精魂果一眼,暗暗記下位置,依依不捨的轉身走人,才要邁開腳步,卻是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詭異的風吹拂。
此人也是警惕性極強,或者說,他此前為了得到精魂果,神經時刻都戒備著,風才吹起,他已張開靈力防護。
見他雙手一合,身上金光如金漆般凝聚全身,背後更有一團金光呈迴旋狀態,他是將所有的防禦,都傾注在了身後。
而此同時,刁天的身形出現在地王身後,一拳擊出,卻是無情的五龍翻天拳。
「轟!」
無情的力量,瞬間粉碎了地王的靈力防護,將他背後的金光打得像金色的粉末一般,卻見地王的大紅袈裟像被注了氣一樣鼓起來,刁天的拳打在上方,只是打得袈裟凹陷下去,卻已感覺力量被卸掉一大半,而地王卻趁機借力,整個人彈射而出,撞擊到全出的紫竹上,又借紫竹反震的力量輕飄飄的落地。
就是牛大聖,也無法這麼輕描淡寫的化解刁天的五龍翻天拳,這個地王,不那麼簡單。
地王落地,卻沒逃跑,戴著面具也看不到他身前,卻能從他的話語聽出他對刁天不怎麼在意:「佛主的妹妹,你個道士養的,偷襲佛爺!不是佛爺的渾天袈裟給力,怕就給你小子偷襲成功了。」
刁天揚起眉毛,心中一陣古怪的感覺。
所謂「佛主的妹妹」,這是刁天的口頭禪,但並非源自刁天,出處乃是癲佛,眾所周知,癲佛修的是我佛,自我為佛,其餘佛一概不鳥,此人有好.色.成.性,時不時都會說一句「如果佛主有妹妹,我一定泡了她來捶背。」,這話慢慢演變,就成了癲佛哪來罵刁天的話語,於是,就被刁天學了過來。
而道士養的,也是出自於癲佛,原話是狗娘養的,但癲佛覺得狗娘養的太侮辱狗了,所以改成道士養的,這是貶義;另一句話「和尚養的」,就是褒義,或者用於感歎。
地王一番話,就用兩句刁天與癲佛才會用的言語,自然令刁天感覺古怪。
但隨即也就釋懷了,畢竟,癲佛與佛皇應該相識,這個地王,沒準就是從癲佛口中學來的。
但這些,不是刁天要去關心的,現在要做的,是殺了地王。
「喂,你叫李天是吧,佛爺跟你無怨無仇,你幹嘛偷襲佛爺?」見刁天死盯著他,地王不禁又是一問。
刁天嘴角微揚,淡淡道:「到煉獄裡去問佛皇。」
話一說完,刁天的身形卻已經隱沒不見。
地王呀喝一聲,手一揮,手中多了一件月牙禪杖,往地上一蹬,喝道:「佛爺我告訴你,這裡有精魂果,他娘的肯定有禁制,你若要打,到別處打,不是佛爺怕你,而是不小心觸碰了禁制,你我都玩完。」
「昂……」
回應地王的,卻是土壤中一聲幾聲高亢的龍吟,便見五條顏色各異的神龍自地王腳下土壤鑽出,已然纏到地王雙腳上。
潛龍不見!
神龍八步其中一招,神龍八步號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息千里千里不喘息,風裡來雨裡去,滴水不沾身,當中潛龍不見,便是隱沒土中的一招。
見自己雙腳被纏,地王舉起禪杖,便往腳下五龍剷去,只可惜五龍乃靈力所化,雖被禪杖鏟得消無,卻傷不到五龍。而刁天,已然出現在地王身前。
此人袈裟防護力驚人,攻其身,怕傷不了他。
刁天早有決斷,又是一記五龍翻天拳,五龍纏繞手臂,拳頭所向,則是地王的頭顱。
「你個道士養的,真要跟佛爺拚命?嗎的,想死,佛爺陪你。」
地王大怒,他畏手畏腳,不就是怕觸發附近的禁止嘛,可如今都被逼到臉面上,怕顧忌什麼?
「啊!」
地王深吸一口氣,呼的就是一聲怒吼,猛烈的聲波自他口中衝擊而出,形成一圈一圈的震盪波,竟與刁天的拳頭僵持了下來。
而刁天卻是連忙縮拳,他不是怕傷了,五龍翻天拳,如此近距離的攻擊,怎麼怕這股聲波?大不了就力量相抵消,甚至,刁天有把握穿透聲波,直接把地王的頭給砸個稀爛。
刁天怕的,是傷了地王。
縮拳,躲過聲波,飛退落地,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如今的刁天,已然收放自如了。
「我佛門金剛降魔吼?!」
刁天落地,並沒繼續攻擊,只是驚訝道:「你會極陽童子功?」
地王舞起禪杖,便要朝刁天衝來,口中怒意沖沖:「你佛爺會的東西你想像不到,佛主的妹妹,撩起佛爺的火,佛爺要把你砸跟稀爛。」
「等等!打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至少交代個名字,不管你殺我,還是我殺你,彼此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說得有理。」地王將禪杖蹬到地上,大聲道:「聽好了,你佛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家姓魯,法名智深。」
靠!
果然是這傢伙。
刁天嘴角一扯:「我再問你,你可是有一位師傅?」
「關你鳥事。」
「哦?這麼說,你並沒向外人提起你師傅?還是不敢提?」
「廢話,佛爺的師傅是神人,不是你這種**絲貨有資格知道的。」
刁天點了下頭,很是欣慰。地王就是魯智深,刁天當年收的第一個徒弟,也得二十多年不見了吧,卻不知道他怎麼跟佛皇混到了一起,還成了天地雙王之一。
但不管怎樣,至少這個徒弟是有心的,他既然是佛皇身邊的人,肯定知道刁家之事,再聯繫刁天的姓名,以及我佛門之事,他再笨也能猜到刁天就是刁家血脈,而若他將此事說出,肯定能討佛皇的歡心,當然,刁天就慘了。
但很明顯,魯智深未曾像佛皇提起此事,這就說明,他心中有刁天這個師傅。
刁天又道:「我沒資格知道嗎?我卻是認識一個人,姓刁,名天。我佛門大字輩,法名悟歸。此人,你可認識?」
「我擦!你到底是誰?」魯智深大驚,師傅之事是他的秘密,此人怎麼知道?
「我是誰?」刁天將無相面具取下來,喝道:「二狗,可還認得為師?」
「啊!」
刁天的模樣幾十年不怎麼變化,只比當初多了幾分成熟,一眼就能認出來,魯智深卻是驚叫一聲,撲通跪到地上:「師傅!」